第197頁
封云雋是她的心她的肝,還有幾月就要科考了,現在被先生趕回家閉門思過,司云和封衡就這么狠,一點退路都不給! 封老太罵著司云和封衡兩個,卻不想想造成這樣結果的明明是他們自己,現在倒是會指責別人。 如果不是當初她帶著兩個媳婦兒和兒子來搶嫁妝,又說是他們偷了牛,司云能拿起刀逼迫他們分家,后來如果不是封老太惦記著封衡的薪俸,嫉妒他們在縣里開了店,到他們家里亂翻,司云會一怒之下進城設計封云雋,而最后,若不是封老太和封云雋還恨著他們試圖報復,甚至記掛著整個封家村的果酒生計,他會讓人散播謠言? 這一步步,這一切切,都是封家人自己走出來的。 而同時,就算是司云反抗的行為,除了拿刀威脅封家分家,其他不管是設計封云雋還是散播謠言,都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 誰能證明是司云在賭博上設計了封云雋?翠云堂的會來嗎?不會。就算是翠云堂的來了,他們又有什么證據,那個晚上,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見,分明是封云雋自己貪婪,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賺更多的錢,才欠下了百兩銀子。 害他的是他自己的貪婪。 而司云,相反還很友好的給了他一晚的好手氣。但凡封云雋沒那么貪婪,他也只會賺錢,而不是賠錢。 至于散播謠言,則是翠云堂的人做的,那晚知道封云雋賭博的人不少,封家人又哪里有證據是他動的手。 不管封老太怎么怒罵,司云就一句不是,不僅如此,他還反擊封云雋品德有虧,封家不會教育,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也是自作自受,就他那種人,根本就不可能考上舉人,怎么讓封老太戳心他怎么說。 說到后面,封老太大叫一聲,“閉嘴!” “娘!你也閉嘴好不好!”封老太大喝,封云海和封云河也大喊了一聲,“我們家好不容易有的安生日子,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過嗎?!” 他們兩個著實想不明白,為什么老娘和小弟就非得這么做,別說他們沒有證據,就算是有證據,那他們怎么也不想想為什么司云和封衡要那么做,為什么明明那兩個月就放過了他們,還給村里想了一起賺錢的辦法,現在才發作。 現在家里有地,村里也有賺錢的法子,分明可以過上很好的日子,為什么他們老娘和云雋就不能安生一點。 封云海和封云河苦口婆心,封老太卻被兩個兒子鬧得心煩意亂,怒氣勃發,怒罵他們懂什么,怒罵他們不爭氣,吃司云和封衡他們手中漏出來的點點殘渣就那么滿足,封衡是他們家的人,那他手里的東西就該是他們封家的。 她搜了他們家又怎么樣,她是他老娘,難道還不成了?莫說是薪俸,就是那火鍋店也該是他們的,分了家又怎么樣,分了家封衡還是姓封! 司云和封衡非但不孝敬他們,反而還給他們添麻煩,說封云海封云河就那么相信封衡不為難他們,也不怕哪天遭背叛。 封老太年紀大了,一疊聲的怒罵也不費力氣,罵得封云海封云河兩個狗血噴頭,封老太話里話外,就是封衡信不得,封衡的東西必須得是他們封家的,那么理所當然,那么自然而然。 兩個人不敢和自己老娘對罵,茫然的退了兩步,再也不敢開口了,他們看著站在門口表情平靜看過來的司云和封衡,再看看猙獰的封老太,終于明白,一切都是他們錯了。 真可憐,司云憐憫的盯著封云海封云河兩兄弟,這兩兄弟算是識時務為俊杰,知道干不贏就投降,可耐不住有幾個拖后腿的。 搖了搖頭,司云深深覺得這場鬧劇里面的大人應該聽見了,就決定找陳縣令出來評理,剛才他東拉西扯,讓封老太說了不少的東西,什么算計封衡的薪俸,什么搜分了家孩子的家等等,一樣不落。 司云這次的主要目的就不是吵架,而是讓情緒激動的封老太說出那些話,等聽得差不多了,就轉身進屋打算請縣老爺出來評理了,或者想個辦法引起里面縣老爺注意,讓他主動出來。 卻不想他剛轉身,封老太就以為他蔑視她,不想和她說話,吵過架的人都有經驗,吵架是雙方的事,一個吵得入迷,另一個卻轉身就走,那對對手來講就是天大的侮辱。 眼見著司云要離開,她一時間竟忘記了司云的兇悍,四下看了一眼,撿起一塊石頭對著司云就砸了過去。卻想司云身邊的封衡見到了,身體一閃,把司云抱在懷里,用后背擋住了石頭。 那石頭有拳頭那么大,又是封老太用力砸的,她對準的是司云的腦袋,封衡比司云高大半個頭,原本高一個頭,這幾個月司云長了一點,封老太的石頭就砸在了封衡的后頸,發出石rou相撞的沉悶聲音。 石頭看著不是很大,可是封老太的力氣很大,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石頭剛掉下去沒多久,封衡的后頸就浮現出了一大片的青紫痕跡,結果卻不想那石頭很尖銳,砸在封衡身上,竟是戳破了他的皮膚,滴出點點鮮血。 司云的眼睛瞬間睜大,腦海瞬間被怒氣充斥,什么找縣令,什么設計封家,讓他們被縣令處罰,統統拋在了腦后,當即就要彎下身把那塊石頭撿起來,扔回封老太的身上。 然而他還沒動作,封衡就用力抱緊他,不讓他動手。盯著司云憤怒得赤紅的眼睛,封衡心疼的低下頭親了親,努力讓司云平復下來,接著,在司云帶著些許疑惑的目光下,他提了一口氣,清朗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