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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聲音一看,就發現坐在那邊位置喝茶的陳縣令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正半彎著身子看他畫畫。 “陳縣令?” 陳縣令急得不行,若不是顧忌著自己的身份,就要不顧形象的讓司云繼續畫下去了,見司云看著他,他才勉強鎮定下來,說:“這種設計圖確實可以節約一大部分的空間,讓養濟院可以接受更多的孤兒和老人。不過我聽你剛才說有一種能讓房子變得堅固的材料,是也不是。” 司云點頭,從容不迫,“是的,陳大人。” “除了這個我還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小民覺得養濟院的孤兒和老人也可以學習一門手藝,這樣也能減輕養濟院的負擔,老人就不說了,等孤兒長大了離開養濟院,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會,找不到活計干。” “你說的這個本官何嘗不知道,然則要請先生教導養濟院讀書認字,不知道要花多少束脩,養濟院基本上都是由官府出錢養著的,吃穿住行癢癢都要花錢,根本沒有多余的銀錢能拿出來供他們讀書。就這次修建養濟院的錢,都是官府募捐的。” 陳縣令說著說著,心里因為司云畫的建筑圖那口熱氣就慢慢涼了下去,有點心灰意懶。那種建筑圖他從未見過,而且那種高低床同樣也是,其實床的結構并不復雜,難的是那個巧思。 司云既然要找陳縣令幫忙,自然是急縣令之所急,難縣令之所難,當即就微笑著道:“我曾聽我夫君封衡講過,青山縣以前遭受過山匪襲擊,也經歷過災荒,那個年代很多流民涌到了青山縣,后來事情解決,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回到了家鄉,其中有些人在青山縣安家落戶,有些人卻因為其他原因成為了乞丐。” “縣令大人,那些流民有些是普通人,可里面也不乏讀書人,如果您真的想讓養濟院的孩子都讀上書,那么可以去請那些人來教導,價格沒有正統的先生貴,或許也教不出來什么秀才才子,但也能讓養濟院的孩子們多認幾個字,日后也好找活計。” 夫君?陳縣令微微怔了一瞬。 封衡從旁邊走出來,對陳縣令一抱拳,道:“阿云說的確實如此,當年小民年幼出門參軍的時候就曾遇到一個人,雖然是乞丐,卻也會識文斷字,那段時間,他就教小民認了不少的字,大人不必擔心。” 真有這回事?陳縣令先是一驚,隨即明白這種情況或許是真的,他好像也聽說過有些乞丐有知識,當當初他并沒有怎么在意,想到能將養濟院的事情再解決一個,陳縣令心里就有點癢,想立刻去看看乞丐那邊是不是真的能找到讀書人,一時間也沒在意封衡怎么小小年紀就要出門參軍,也顧不上他為什么取了一個男媳婦兒。 然而他又想著司云說的建造圖,還有那什么可以讓地板房間變得堅固的東西,就不得不坐下來,焦躁難耐。作為一個理解縣老爺的村民,他肯定不能讓縣官老爺在這里干等著,便說道:“縣令大人,這件事很是重大,要不您現在就去看看吧。” 陳縣令倒是想走,可他走不了了啊。 “縣令大人您放心,小民一定會把建造圖全部畫出來,然后也把那堅固的東西一起呈交給你,其實那東西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只是一種改良過的水泥,可以鋪在地上也可以涂在墻上,讓房子比之前堅固些。” “那能堅固多少?”陳縣令問。 “小民家里就用了那種水泥,縣令大人要是覺得不麻煩,可以親自去看看,或者等小民做好了呈一些上來給你。”司云說。 “別,不用了,既然你們家有水泥做的東西,那本官也能去看,只是不知道你那建筑圖什么時候畫好,等你畫好那天本官就去,也不耽擱時間。”而他畫圖的這些時間,他也能去乞丐那里找找有沒有讀書人,若是真的有,就找出來養著,也不必等養濟院重新修建再教書,可以直接教書學習,多學一點是一點。 司云垂下眼睛,遮住里面的光亮,微笑著道:“大概要三天左右,小民家住封家村,隨時恭候縣令老爺大駕光臨。” 陳縣令一聽,當即拍板,“好,那本官就記著了。” 然后兩人再說了一些話,司云就離開了這個房間,不多久陳縣令也急急忙忙的離開了,也顧不上去給游園會結尾。 見陳縣令走了,司云就大松了一口氣,幸好陳縣令心里的事情多,他這半文不白的話也沒讓人太注意。 嘿,不過這就算是和縣令老爺扯上關系了,接下來就該是刺激封云雋了,等封云雋受不了刺激回到封家村帶著封家人來找他麻煩,正好撞上來看設計圖的陳縣令,那畫面就好看了。 “兩位掌柜的,呵呵,恭喜恭喜了。” 司云朝黃掌柜一笑,又塞給了他一張銀票,好說好說,有錢了,就是大方。 從游園會回去,司云當即就找到了二掌柜,叫他讓放在綠云書院的那個監視者散發流言,流言也不用太夸張,直接就說封云雋進過賭場之類的,反正封云雋他們不要臉了,那他也不用顧全他的面子。 第二天一早,封云雋走進學堂,便聽到書院里流傳著幾句刺激人的風言風語。 第95章 縣令到來 “封云雋賭博?不應該吧, 誰說的啊。” “他不是一直在讀書嗎?怎么可能會賭博,必然是污蔑。” “這也不一定吧,前幾月封云雋不是回家了一些時日, 那會兒是不是就是在處理賭博欠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