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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掌柜的還準備得周到。 拿出請柬,小伙子就要走了,他說:“二掌柜的說兩位老板如果要去的話明晚就到翠云堂,他會和你們一起去,舉辦游園會的地方在萬花老板的夢蝶園里,兩位老板甚少在城里行走,二掌柜擔憂你們找不到路。” 擔心找不到路是假,擔心他們被為難或者看不起應該是真。 司云很懂這種情況,一個新型的企業想要打入老牌企業里,尤其是那種小圈子,沒熟人領路基本上會坐冷板凳,尤其他們的目標還是縣官老爺,要是和縣官老爺面都見不上,那他們不就白去了。 司云封衡轉念就明白了二掌柜的想法,兩人想了想,決定去一趟,又給了傳信小哥幾個水果,這才把人送出去。 不過司云和封衡的打算和二掌柜的想法不同,他們不是去做二手準備,而是直接先下手為強。既然封云雋賊心不死,他們也不用手下留情,在縣官那里檢舉他,直接剝奪他參考的權利! 至于會不會被封云雋狀告回來,他們也不懼。整個封家村都是證人,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委屈委屈封衡了,把他身上的傷口再弄出來。 司云記得封衡身上的所有傷口位置,只是他舍不得,罷了,假如那縣官不作為,他就想個辦法讓封云雋進不了考場。 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就是不好對付,比普通百姓難對付多了,畢竟那可是得朝廷承認的讀書人,稟生,好像見到縣老爺都可以不下跪了吧,還能領國家津貼。 不過封云雋還真敢說,二掌柜他們聽不懂的那賺錢的營生,他們可懂。還真想不到,封云雋的心那么大,屬于整個村里的東西也敢吞。說什么當初村民們是怎么對他的,他在封家村那么多年,莫非他不知道封家村村民的心性? 除開中間派和反對他們派,親近他們封家的哪個不是有利可圖,既然封云雋都開始賭博,甚至欠下百兩巨款,哪家還敢心無芥蒂的再和他們來往? 就算現在,那些村民對他和封衡好,也是因為他們拿出了能夠讓村里人賺錢的酒方,否則,他們兩人在村里的日子還不是過得不怎么樣。 司云微微搖頭,他以為封云雋的心機會深一點,卻不想他竟然那么幼稚。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底下,人一生能遇到幾個不在意那些的就已經是幸運了,封云雋哪里來的自信以為那些人是真擁護他們封家。 到此,他也不得不說一句——天真。 畫了一個下午的設計圖,炒了一個晚上的火鍋底料,司云和封衡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的睡了,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來。不過兩人也沒立刻出發,游園會在下午,他們上午就又畫了一上午的設計圖,然后吃過中午飯才駕車出發。 這次是三層樓的裝修設計圖,沒幾天功夫出不來。 他們駕車離開的時候,還在封家村遇到了下地干活的封家人,封老太挎著一個籃子也在其中,籃子里面裝的是茶水和幾個饃饃,封家男人干活累了,可以吃點。 封云海看見司云和封衡的臉,整個人都不自在,也低下了頭,而封老太則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掛著得意的笑,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封薔薇更是夸張的哼了一聲,挽著封老太的手率先走在了前面。封云海盯著司云,嘴巴開開合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看了看前面的封老太和封薔薇,眼里有什么在悄悄發生變化。 雙方相遇再分開,時間不長,馬車慢悠悠離開了封家村才慢慢加快速度,司云坐在車轅上,空著封衡的肩膀,嘴里叼著一塊rou干。 司云喜歡吃,就在空間里曬了幾斤rou干當零嘴。這兩天剛好,正好能吃。 “封家要分家了。”嘖了聲,他優哉游哉的說。 封衡側頭蹭了蹭司云,司云順手遞了一根rou干到封衡的嘴邊,封衡張口將rou干吃進去,克制不住的親了親他的指尖,把白嫩的指尖沾上了rou干的香味,似乎更香甜了。 “那是他們自作自受。”語氣中沒別的情緒,只有一片冷漠。 司云呵呵笑了兩聲,無聲贊同封衡的話,可不是嗎,本來封家的日子現在過得還是挺好的,可封云雋封老太非不安分,還說等封云雋考上了舉人,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要把整個封家村掌握在手中,那么中二的話說出來不羞恥嗎? 封云海封云河兩個有妻有子的人,哪能次次都受得住這種折騰,要是他們沒成親生子也就罷了,結了婚有了孩子的男人和單身漢是不一樣的,剛才封云海那個眼神,就證明了一些東西。 看著吧,等下次封老太和封云雋鬧的時候,封云海和封云河絕對會忍不住。 封家田地里,封云河偷偷碰了碰封云海的肩膀,低聲問:“昨天你和娘在街上說了什么,怎么昨天回來之后你情況就不對頭?” 封云海搖搖頭沒回答,可看向田地的眼神卻微微有些變化,他猶疑迷茫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下午,司云封衡準時到達翠云堂,二掌柜在伙計的攙扶下出來,笑呵呵的上了賭坊的馬車,兩輛馬車一起朝夢蝶園走去。 夢蝶園取自莊周夢蝶,莊周夢蝶,乃莊周提出的對夢中變化為蝴蝶和夢醒后蝴蝶復化為己的事件的描述與探討,提出了人不可能確切地區分真實與虛幻和生死物化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