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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僵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良久之后,他才從那種cao蛋的情緒中恢復過來,又成為了現代那個從容不迫的司云。 “掌柜的,你覺得我像是偷東西的人嗎?” “不像。”掌柜的打量了一會兒司云,盡管心中仍舊存疑,卻也不得不說實話。 眼前的少年雖然穿著粗布衣服,但周身的氣質談吐卻不像是莊稼人。 “實話說,這幅牌具是我從一個來自海外的行腳商那里得到的,這玩意兒在我們這里算新奇,但在海外卻不新奇,我拿出來也只是撿了個便宜。”司云淡笑,“況且,掌柜的,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注重的是怎么好好利用這幅牌具,至于它的來源,只要沒多大的問題不就可以了么?” 不得不說,司云精準抓住了老者作為賭坊掌柜的心情,翠云堂生意比不上青山堂,若是他們還拿不出新的方式吸引顧客,那么長久下去,翠云堂在青山縣絕無立足之地。 而這幅牌,極大可能就是他們的轉機。 老者呵呵笑了出來,撫著頜下長須,道:“好,那我就不問了,小兄弟,我問你,你是怎么打算的。” “沒什么其他的打算,只想賣掉。” “賣掉?”掌柜驚訝。 “是的,我只是偶然得到這幅骨牌,并不奢望能用它得到什么別的。” 當然是假的! 如果時機合適,他也不是個農家子,他當然會選擇不光是賣貨,而是利用這次機會好好發展一下,怎么也得敲他們一把,但凡事沒有如果。 真干脆,少有人會這么干脆了,掌柜的打量著司云。 司云就像不知道一般,神色坦蕩,掌柜的看不出別的,只得相信他的話,“這副牌我以三百兩銀子買斷,但你得答應我,這牌的款式你不準再賣給任何人。” “可以,但如果牌的款式從你們賭坊流出去,那可不關我的事。” 掌柜道:“那是自然。” 接下來,掌柜的就寫了一章買賣契約,司云在現代附庸風雅學過一點繁體古文,能看懂一些,大概沒什么問題,他就簽字摁了手印。再教了掌柜的幾種玩耍方式,就離開了賭坊。 出去之后,他陰霾的心情消失了許多,臉上露出欣喜,那撲克牌在現代頂多幾千塊,轉手到古代一賣,就賣了三百兩! 這錢還挺好賺,三百兩銀子足夠他用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 有了錢,買東西就不用再節省。 揣著銀子,司云徑直就去了商業街。他讓賭坊掌柜的給了二百五十兩的銀票,以及五十兩散碎銀子,整的放在空間里,碎的拿出來用。 擁有二百五十兩銀子在這個時代差不多是大款了,好些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么多錢,放在空間里他才能安心。 不過別看五十兩銀子比二百五十兩銀子少,但購買力卻不少,不揮霍浪費,五十兩夠兩口之家用上三年。 拿著錢,司云率先去了糧店,作為一個被現代食物精細養著的現代人,他是真的不能接受天天吃粗糧,粗糙割嗓子,難以下咽。 古代由于機器,人力,飼料等各種原因,每畝田的出產量并不高,因此米和白面的價格都不低,許多家里沒錢的人,都是把大米或者白面和著其他的東西一起煮,更窮的人還會和糠,能吃飽,但那口感卻不敢恭維。 進了糧店,司云直接問掌柜的,“掌柜的,你們家的大米和白面多少錢一斤?” 司云還穿著粗布衣服,掌柜的見了,卻沒有露出嫌棄的眼神,上門即是客,熱情的說道:“小兄弟你問的是精米還是糙米?精米八十文一斤,糙米五十文一斤,白面六十五文一斤,你要幾斤?” 這么貴,司云從原身的記憶里得知rou差不多才二十多文一斤,原身家里窮,從來沒吃過精米,他已經猜到不會便宜到哪里去,但沒想到會貴這么多,真是米比錢貴。崇朝從北宋延續下來,同樣商業發達,可能這也是物價高的另一個原因。 不過再貴,他也不可能不買。 “掌柜的,給我稱十斤精米,十斤白面,再來……十斤糙米。”最后,司云還是稱了十斤糙米。 他現在還沒做生意,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錢得省著用。而且糙米膳食纖維多,也有營養。現代還有人專門吃糙米,或者把糙米放在精米中一起煮。 三十斤米不好帶,司云讓掌柜的先幫他稱著,就去外面買了一個背篼,三十文,還不算貴,畢竟是手藝活。背篼買好,米也稱好了,檢查完畢,發現沒問題,便結賬。 精米白面糙米各十斤,一共一千九百五十文,一兩銀子一千文,合約二兩。從兜里拿出二兩銀子給掌柜的,再由他補了五十文,就算好了。 背著三十斤米,幸好這具身體雖然才十五歲,但已經干過許多農活,力氣也不算小,司云背三十斤米還不算累,也不覺得很重。 背著米,司云出了糧店,但他剛走兩步,突然停了下來,遲鈍的想到了什么。 糟了!他應該講價的!比如能不能抹零。 掌柜的見人停在門口沒走,便問了一句:“小兄弟,還有什么事嗎?” 他擔心司云是不是后悔了,畢竟那些錢也不少,而他看起來也不是大戶人家,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司云買東西很爽快,說不定以后也會上門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