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書迷正在閱讀:炫腹不仁、我終于栽在自己手里、平陽公主、少帝他不想重生、放開她,讓我來、藥香滿園:農家小廚娘、誤穿生子文的男讀者傷不起、這位公子你別下毒[重生]、穿成總裁的炮灰配偶、我真沒有暗示你[娛樂圈]
林歸雁頓了頓,解釋道:“永世不得離。” 穆辭瞳孔緊縮。 ☆、為什么要針對萌萌的炮灰? 連林歸雁都傷不得朱雀城一分一毫的原因已經清楚了。 朱雀城覆滅后卻再無人能重現當日輝煌的原因亦清楚了。 穆辭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無語至極。他重新將目光投在朱雀身上,只覺得這人可笑又可恨。 幻境進行到此節,依然沒有湮滅。城外的千軍萬馬不能踏入城池一步,將領怒極,命死士沖破城門,可一旦踏入屏障的范圍,全身便如刀割般刺痛,多行幾步,便生生地神形俱滅,消散于巖。 鎮心訣乃是凝霜一族的獨門秘籍,每一任族長都會習得此訣,作為族人遭遇不測時的最后底牌。 凝霜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族人,這一生對得起的唯有朱雀一個。 朱雀強行沖破林歸雁的定身咒,要去拔起地面上的那把橫刀,而記憶不可改,任憑他如何用力也是作無用功。 他幾乎瘋了,嗓子里發出一聲聲極為哀痛的嘶吼。 穆辭還不能從凝霜的情緒中走出,他半躺在林歸雁懷里喘著粗氣,緩了半晌,才問林歸雁道:“凝霜身死,豈不是更合朱雀的意,他現在這樣子又是為何?” 他居然還有臉皮與凝霜相見,他若是凝霜,要他見朱雀一面,不如在城底釘著。 林歸雁將微涼的手搭在穆辭的額上,輕輕道:“閉眼。” 穆辭依言照做。 林歸雁將朱雀后面的記憶傳給了穆辭。 穆辭壓下心中的波瀾壯闊,調動靈力,片刻后,腦海中呈現出清晰的畫面。 凝霜以生魂鎮城,□□化作毫無生氣的一具尸身,敵軍久攻不下,只能撤退,一段時日后,朱雀回城。 朱雀第一眼所見的,是凝霜的尸體。 朱雀不可謂不震驚,人大抵總是矛盾的,絞盡腦汁鏟除凝霜的是他,可人真的死在他眼前,心里頭又開始變得不是滋味起來。 他命人厚葬凝霜。又叫了人細細還原凝霜身死那日所發生的一切。 常伺候在朱雀身邊的是個太監,從前還算是開朗的性子,不知何時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大概是朱雀與凝霜疏離時開始。 太監顫顫巍巍地跪在下頭,說話十分謹慎,跟擠牙膏差不多,朱雀問一句,他才答一句,多一句也不肯說,生怕哪句話沒說對惹了他們殿下生氣。 朱雀沉聲問:“人是怎么死的” 太監應道:“戰亡。” “為何只死他一個。” “將軍他......獨自迎敵。” “敵方多少人。” “應以萬數。” “敵軍萬人?他獨自迎敵?” “是......” 朱雀瞇起眼睛,目光晦暗不明:“我養的那些軍隊是做什么吃的?要凝霜獨自迎敵?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 太監抖得更厲害了:“殿下說,軍隊只從聽殿下的命令,其他人沒有權力調兵。” 朱雀終于忍不住,將案上的物件通通掃落在地。 他罵道:“荒唐!” “敵軍侵城如此嚴重的事,軍隊竟撒手不管,袖手旁觀!你們難道是聯合了敵軍存心要將城池拱手相讓?” “不敢啊,殿下!是您說的,除您以外無人有兵權,尤其是凝霜將軍,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失去了?給我說實話,我只想聽實話。” 在朱雀的厲聲下,太監終于道出真相:“我們以為將軍修為不比常人,又矯勇善戰,若敵軍十分強大,將軍一定不會貿然出手。” 他說,他們不知道將軍會以一敵萬,情愿身死沙場。 他說,若是敵方當真攻進城來,將士們自然會出于御城的目的將敵人打出去。君命難違,他們實在不能聽從于凝霜的命令。 “我們,我們當真想不到凝霜將軍會......會不要命,將士們早已整裝待發,而敵軍遲遲未入城,大家去城門口一看,只看見將軍的尸體,不見敵人。” 說著說著,太監愈發不敢抬起頭來:“將士們以為......殿下有意除掉凝霜將軍,只當作是一石二鳥......” “我何時有意除掉他?” 太監幾乎要緊張得昏死過去了。 朱雀抓起他的領子:“你們對凝霜作了什么?” 太監只得交代:“在將軍的飯食中......添了些東西。” “放肆!” 朱雀暴跳如雷:“你們怎么敢!怎么敢!” 可朱雀卻是心虛的,他并非沒有動過這樣的心思。 王后身故后,凝霜與他的關系如履薄冰,凝霜不常與他相見,即便是見了也匆匆地略過。 彼時,他當凝霜是秘密謀反。 本想痛下殺手,可他又想起凝霜從前的臉,終是不忍。 倒是他身邊的人揣測圣意,自作聰明地推了這一把。 太監抱著最后的希望試探道:“將軍他.......總歸是要死的。殿下也不要太過傷心了。” 朱雀冷笑一聲:“總歸是要死的。總歸是要死的!” 他想發火,又不知從何發起,發到誰身上去。 這不正是他自己心心念念的結局嗎? 凝霜死后,朱雀渾渾噩噩,不知日月為何物地過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