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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星漢燦爛,幸甚至哉在線閱讀 - 第18節

第18節

    程姎苦笑:“你看出來了?大母足足加了二兩的赤金呢。”

    少商故意逗她:“你是大母的好孫女,就沒勸勸她?這樣豈不惹笑。”

    程姎驚懼:“我哪里敢!”

    “你可以請阿母去勸大母呀。”少商笑的很壞心眼。

    程姎無語,她只是反應不利索,也不傻好嗎。

    姊妹倆正咬著耳朵,賓客已陸續而來,來最早的自然是萬將軍夫婦。

    萬將軍大名萬松柏,比程始年長五六歲,略矮五六寸,但相貌堂堂,顧盼神采,而且貌似足疾已愈。少商觀他頭戴金紫冠,腰配赤金帶,挺個將軍肚,舉止大開大合,霸氣側漏,簡直從三米開外就能聞到他身上的權貴氣味。

    相比之下,萬夫人就沒這么強烈的存在感,容色比丈夫還蒼老幾分,給程母見禮后就安靜的坐在一旁微笑。

    寒暄過后,程母喜孜孜的問候萬將軍老母。萬將軍答曰:“前陣子家母偶感風寒,萋萋也染上了,侍醫說再養兩天就都好了。過幾日吾家設宴,還請您老大駕光臨。”

    程母一臉端莊矜持的點頭答應。

    按照大哥程詠的科普,隋縣萬氏也是個傳奇世族,即家主一系永遠是n代單傳,不論納多少姬妾,不論祭拜多少神靈,一個不小心還容易絕嗣。最神奇的是,即使是曾經子息繁茂的旁支一旦入繼主支,兩代之內就會枝葉凋零,最后也只能苦哈哈的熬著獨養兒子。

    程老爹曾給結義老哥出過餿主意,表示應是萬家祖墳的風水不妥,于是數年前萬將軍就重修了祖墳,但至今不見效果,反倒連之前源源不絕的兩年一個女兒都斷了;恨的萬大哥狠錘了程老弟一頓。

    但除了子息問題之外,萬氏家族其余都很穩妥。雖只是地方望族,但財帛莊園能代代壯大,聲望名氣始終不墮,到了萬松柏父親那代,居然還很及時的由文入武,養出一群得力的部曲家將,這才不但沒在亂世中滅亡,還跳出了地方格局,搏到皇帝跟前。

    萬將軍目前的情況是,爵封奉侯(列侯),秩二千石,官居徐郡郡守(不久赴任),正是有錢有權有賢妻有美妾還有練達睿智的老母一名,唯缺兒子一枚。

    ……或者數枚。

    少商曰:我佛茲悲生。

    萬松柏和程母嘮叨完,扭頭就去看被結義弟弟吹噓了108遍的小女兒。因為少商始終低頭跽坐,實際上他連臉都沒看清就大方的摘下懸在腰間的一把光彩奪目的匕首遞了過去。

    少商雙手舉過肩,恭敬的接過饋贈,一看之下,頓時‘我的乖乖’!

    匕刃精鋼鑄成,明可見人,匕柄和匕鞘俱是繁復鏤刻的黃金打制而成,上面鑲滿了各色寶石美玉——是真的‘鑲滿’呀呀呀呀呀!滿到少商幾乎無從下手去握那匕柄,尤其是指頭大小的紅寶石和綠寶石,匕鞘兩面正中間隔著嵌了好幾顆!顯然,萬將軍雖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子弟,但審美上很暴發。不過,她好好好喜歡啊啊啊啊啊!

    少商笑的見牙不見眼,不但大聲稱謝,還抬頭就給了老萬伯伯一個陽光明媚的笑容,差點耀花老萬伯伯的鈦合金權貴眼,他當時想這匕首送的蠻值的,再瞥見蕭夫人沉下去的臉,他頓覺這匕首送的太tm值了!

    萬程兩家相交數十年,萬將軍和蕭夫人其實也承認對方的閃光點,但就是脾胃不投,彼此看不順眼。蕭夫人不喜萬松柏豪奢鋪張,貪酒好色,萬松柏不滿蕭夫人規矩架子擺的比丈夫還大,幾十年如一日不許他帶程始去‘玩耍’,簡直夫綱不振(雖然程始從不承認)!

    蕭夫人總算還能克制,萬將軍則是有機會給蕭夫人添堵連夜起床也要去添,沒機會給蕭夫人添堵創造機會更要添!總而言之一句話,看見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萬松柏和程始好的恨不能穿一條褲子,程家那點家事他早就知道了,難得逮著蕭夫人這么點痛處,還不使勁攮刀子呀!

    “嫋嫋呀,我兩家乃通家之好,汝父同我更是刎頸之交。將來你要是受了委屈,就來找我!伯父一定給你做主啊!”

    萬將軍滿眼星光閃閃,每顆小星星都是壞心眼,話中的意思不能再露骨了。

    總算程老爹深知這位結義兄長和蕭夫人碰在一起絕沒好事,趕緊叫程詠過來將人拖走,托詞是幫忙招呼賓客。眾人這才松了口氣,萬夫人趕緊去和蕭桑二婦說笑。

    之后來的賓客們基本都是這個步驟,女客留下閑談,男客跑去外堂,若有老媼則坐到程母身旁。程姎和少商跪坐一旁,始終充當著吉祥物,逢人便笑,趴下行禮,裝出羞澀的表情接受長輩們的點評,饒程姎這樣厚道的好脾氣,裝到最后也裝不住了。

    客如云來,大多人的面孔和姓名少商都糊涂了,只其中一位尹姓夫人讓她印象頗深。

    她隨侍婢女眾多,衣著華麗,賀禮尤其貴重,看的程母心花怒放。淺談之后,少商才聽明白這是萬夫人代請之客,程尹兩家原先并無交情。

    原來這尹夫人和萬夫人雖然看來差了許多歲,卻是自小交好的小姊妹,出嫁后就遇上天下大亂,二人被分隔多年不曾相見。蕭夫人長袖善舞,桑氏言語有趣,妯娌倆有意結交,幾位夫人很快說成一片,相談甚歡。

    這樣足過了一個時辰,少商和程姎行禮行的幾乎直不起腰來。總算桑氏見來做客的小女娘漸多,就開恩叫她倆領著去側堂用酪漿點心。剩下的老中青婦女們也好談些成人話題。

    到了側堂,少商老實不客氣的把主人職責讓給程姎,讓她去待客去說客套話,也順便顯露一把蕭夫人多日訓練的成果。她自己則拖了張漆木枰挪到角落里去坐著,蓮房很機靈的端上吃喝,然后領著另兩個婢子在旁跪坐下,半擋在她跟前。少商笑瞇瞇的點頭,示意嘉獎。

    其實這次程家宴席如果有主題,那一定是‘告別昨日,迎接未來’。因為今日除了如萬尹兩家這樣的例外,大多來的賓客……怎么說呢,家族,官位,層級都不很高。

    如果用數字來標示:程家微寒出身,又從龍較晚,本來在這都城中屬于4等家族,但程始夫婦十年奮斗后,現在明面上升至3等家族,等程始不久后完成任務,回來獲授新的官秩和官位,應該會升至2.5等。至于未來能否爬至2等家族或跌落,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眼前這些來客依舊是和以前的程家‘門當戶對’的,甚至還有不如的。

    如果他們之前交好的是程始夫婦,也許現在還能扯扯老交情,可惜過去十年中他們日常來往的是程母和葛氏。所以今日程始和蕭夫人待客的態度,明顯親密不足,熱絡適宜,還隱隱帶著一種上對下的恩威并施。

    比如說,眼前這十幾個穿紅著綠的小女娘,雖然各個努力裝出笑臉,但明顯對程少商有忿忿之意。她們看少商今日穿戴清雅貴重,身旁侍婢環繞,而且神情自若,舉止大方,和往日在葛氏跟前那或瑟縮或囂張的模樣截然不同,都是心中不服。但她們記著家里的囑咐,無論如何也要忍住了,不可以對少商出言不遜。

    ——少商很快樂。就喜歡你們這種看不慣我卻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不過究竟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在程姎的熱情招待一番,眾人說笑一陣后,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其中一個菱形臉龐的女孩故意道:“……今日我都不敢認少商了,到底是不一樣了。”

    少商眉毛都沒動一下:“那是自然。這些日子我足高了四寸。”

    另一個綠衣女孩咬著嘴唇:“不是說這個!是說你說話行事都不一樣了!”

    少商淡淡道:“我以前行止不淑,已被阿父阿母訓斥過了。如今自然改好了。”

    ——之后數人試圖挑話,都叫少商四兩撥千斤過去了。

    她的回答客氣而疏離,眾女孩挑不出一點毛病,便如刺在一張濕牛皮上,滑溜溜,軟噠噠,水火不侵。女孩們愈加不快,終于最初那個菱形臉龐的女孩壯著膽氣,大聲道:“程少商,你別裝模作樣了,你是什么人,我們還不知道。以前求我們和你交好,不知有多恭敬,現在倒會擺架子了!你可還記得不久前在梅林口出惡言,還毆打……”

    她聲音越來越低,不敢說下去了,因為少商正冷冷的看著她。

    少商直起背脊,冷漠道:“堂姊,你可要給我作證。我今日一點無禮之處也沒有,一句不當之言也沒說,是誠心誠意重新來過的,可有些人抓著過去不肯放呢。”時移世易,今日的程少商已不是當初的程少商了,這些腦殘妹還搞不清楚狀況。

    程姎心里也氣的不行,冷聲道:“諸位阿姊這么愛說以前,不如說說吾母,我家meimei以前一直養在吾母跟前呢。”

    母債女償,葛氏犯的過錯,就算要頂也該由她來頂,而不是無辜的堂妹。那次書案風波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再不能躲在舅母衣袖之下當孩子了,該挺起胸膛擔當責任了。

    此言一出,女孩們噤若寒蟬,那挑刺的女孩更是臉色蒼白。少商倒對程姎刮目相看。

    眾人尷尬相對,一時室內無聲。

    忽然隔壁正堂傳來一陣婦女的驚呼嘈雜之聲,一個鄰近門簾而坐的小女娘似乎聽到什么,驚喜道:“……啊,仿佛,仿佛是善見公子來了!”

    女孩們俱是面上喜色,也正好借機打破此時尷尬的氣氛,都齊齊擁到門簾處去偷看。

    少商心中不耐,沖著程姎和幾個沒擠過去看的小女娘們勉強笑了下,淡淡道:“我略感不適,先告退了,請眾位阿姊恕罪則個。堂姊,您多勞累了。”

    說完,她團團行了個禮,然后轉身離去,蓮房連忙跟上。

    ——程姎素性厚道溫和,和眾人又沒有陳年恩怨,等她走后,大家各退一步就又能和睦相處了。

    只要她不在就好了。

    第25章

    少商冷臉站在廊下,深吸了好幾口深冬的寒氣,直凍的肺管子都麻了。

    她很愿意忘記自己的童年,偏來這破地方后,閑言碎語,指指點點,有色眼光……全套又特么給她來了一遍!好容易闖過地獄高考,考上top10學府的最好科系,外加暗戀的質優學長一個,眼看未來可期,如今又要她重新奮斗一遍,賊老天真是不知所謂!

    少商越想越氣,連廊下都待不住了,讓蓮房給自己披上絨皮大襖,奮力走出庭院,一個婢女都不許跟著。

    她自小心煩時就愛獨自一人,漫步目的的亂走一氣,走累了也就沒力氣煩了。此時程府正堂和東院滿是宴酢之聲,賓客如云,奴婢如梭,少商冷漠的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往西側院落而去。

    這座府邸占地不小,程家搬入后人手和時間都不足,因此許多地方還沒整理好。比如西側這片小小的山坡,據說萬老夫人喜好靜僻,也不曾打理。于是少商放眼望去,就是三兩處歪七扭八的山石,一小片結了冰的池塘,還有分辨不出品種的老枯樹十余株。

    若以上輩子的體力,少商大約可以把這座山坡踩個四五遍不止,但如今才爬至饅頭頂她就氣喘如牛,在艱難的溜回饅頭底后,她抖腿挪到池塘邊,找了塊干燥冰冷的大圓石趴著。

    慢慢在圓石上挪正自己的坐姿,少商忽想起上輩子讀過的一個老故事——

    剛退休的前任花魁第n次拒絕了苦追自己多年的癡心人,表示紅塵疲憊,自己無意結婚,然后就隱沒人間了。許多年后,那癡心人再次遇到花魁,發現她已嫁了個平凡的丈夫,并且生兒育女,每日柴米油鹽。

    癡心人崩潰:你既然愿意嫁人,為何不嫁我?你老公也沒比我有錢多少呀。

    花魁回答:你會彈琴唱歌,他連五線譜都看不懂;你遍覽群書,他只愛看雜志報紙;你器宇軒昂,他比我還矮三寸。可有一樁好處,他以前從沒見過我或聽說過我,是以也不知道我的過去,只當我是個孤身的寡婦,所以我嫁他。

    癡心人傻了:我從不曾介意你的過去呀。

    花魁回答:不介意不如不知道,我累了,亦不是堅強之人,不想再為過去費心。

    少商很對這句‘不介意不如不知道’真是心有戚戚焉,人沒那么脆弱,不需要那么多同情撫慰,她自己能搞掂,只是不想別人知道而已。

    所以她特別理解尹享哲怎樣都無法接受更加高貴美貌體貼溫柔的青梅,最后選擇了傻白甜女主,不是青梅不好,而是他其實并不需要你善解人意的眼神,不需要你感同身受的勸解,只需要你完全沒見過他不愉快少年時代。

    少商在初高中時代,也羨慕過那些打鬧嬉笑一起去食堂夜自習的女同學們,也不是沒有女生向她伸出友誼的小手,但仿佛有一道奇異的隔膜,她們無論如何也成不了好友。

    反倒在大學寢室里,來自天南地北習性迥異甚至脾氣都不很好的四個女書呆,日日同進同出,打鬧和好,反而融洽非常。

    究其根本,大概是她們從來不見過俞采玲那狼狽的童年吧。

    ——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哪里去找不知道程少商難堪過去的女孩呢?想到永遠無法再見的好友,少商一陣黯然,對著硬邦邦的冰面垂頭喪氣。

    “……女公子,別來無恙否?”

    一個似曾相識的清朗男聲傳來,少商簌的直起身子從圓石上滑下來站好。

    只見一位身著寶藍色織錦曲裾儒袍的青年文士不知何時走至池塘邊,就站在距她五六步遠之處。他大約二十出頭的年歲,比大哥程詠還高了幾寸,身形秀美清瘦。

    少商首先感到的是警惕,并暗罵自己糊涂,居然一個婢女都沒帶。

    她顧不得酸軟的兩腿,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微側眼眸,客氣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見教?”她想即使蕭夫人在這里,也挑不出她這番言行的一絲毛病吧。

    那青年見少商陌生的神情,微微皺眉:“幾日前燈會方才見過,女公子貴人多忘事了。”

    少商一陣尷尬,她在燈會上艷遇過兩次,不知眼前這個是哪個。不過輸人不輸陣,她立刻道:“雖然見過,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那青年微笑道:“姓袁,名慎,草字善見。”

    少商心中‘啊’了一聲,抬頭望去,只見這袁慎生的眉目雋秀,氣質斯文清貴,只單單站在那里,便將這荒涼山坡襯的如同星樓云臺一般風致高雅。

    ——程大哥這幾日的普及課中有提起過這個人。出身膠東世族,其父為某地封疆大吏;三年前皇帝陛下初次召選天下大儒講經時,他年方十八,代師辯經,就已名聲斐然,后被皇帝賜官侍中。

    仍舊用數值衡量的話,就是說,這位袁公子,出身于2等望族,父親屬于1.5等的重臣,他又年少得志,未來爬上1等閣臣簡直妥妥的。呃,如果不犯錯的話。

    不過,話說他紆尊降貴跑來程家干嘛?難道又是萬家請來的。

    少商晃晃神,恭敬道:“袁公子大駕光臨,程家蓬蓽生輝,不過,不過……”她不大會繞客套話,只好單刀直入,“家父他們在前邊!”她想這帥哥估計是迷路了。

    “在下知道。”袁慎笑的斯文俊秀,“我是特意來尋女公子的。”他語音柔緩,吐字清晰,尤其那‘特意’二字,他故意壓重兩分,打在你心上一般。

    少商不笑了,右手在袖中緩緩撫平左手背上根根立起的汗毛。她靜靜看他一會兒,才道:“莫非我對公子有得罪之處?”

    那日燈會之后,她早就將艷遇忘諸腦后,混太妹時的經歷告訴她,不要太自作多情。紋眉姐就因為人家在臺球桌上讓了她兩個球就自行腦補了一段刻骨暗戀,然后多年糟蹋自己倒貼男友,大姐頭不知多少次用這個反面案例教育她們一干小的。

    多情傷身,做女人的,寡情點更能健康長壽。

    袁慎的笑意更濃了。

    他暗中打探過程家,最后圈定程家四娘子為最好人選,原本想她若是尋常小女娘,哪怕性情壞些,他不妨多加言辭懇切,笑容溫柔,必能打動其為自己辦事。

    幸虧他那日燈會特特去看了看,只那么幾眼,他直覺這程四娘子和外面傳言的絕不一樣。

    “女公子不如先問問我今日為何在此?”袁慎繞著圈子,“程將軍大才,那日宜陽之戰……”他還沒說完,少商已經斜行數步,眼看就要繞過他回正堂而去。

    袁慎身形一動,也不見跨過幾步,正好攔住少商的去路。此時他已收起輕松的神情,凝重道:“少商君,這樣未免有些失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