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節(jié)
“是這樣的,我打算去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躲一段時間。”許木白見兩人都聽出了端倪,索性也不隱瞞了,“這個地方,你們簡直想都想不到,有的時候我都特別佩服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天才的主意。” “說重點。”程曉雪和許書凡異口同聲。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許木白笑得特別的開心,“我之前也告訴過你們,我一開始就說過,有一個特別好的兄弟是在警察局的。” “你……?”程曉雪這小腦瓜長得多聰明呀,一下子就反映出許木白到底想拿個什么主意了,驚訝得不行,“你要去……?!” “監(jiān)獄。”許木白吐出這兩個字。 “什么?”向來都十分具有正義感的許書凡,簡直理解不過來,自己去坐牢,這怎么可能? “我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瀆職罪,還會和豹子的安保公司有聯(lián)系,被牽扯去調(diào)查,應(yīng)該過不了兩三天就會來帶我去審訊了。”許木白那么輕松愉快的說著,“我的朋友會親自負責(zé)看管審問我,當(dāng)然也有何年晨和趙迪等人的幫助,我將在監(jiān)獄里面度過一段時間。” “這個也很危險!”程曉雪差點蹦了起來,她怎么也想不到,許木白的下下策,真的是下到?jīng)]邊兒了,他怎么還能做到眉飛色舞的! “瀆職罪和其他的那種暴力性犯罪不一樣,再說了,我到時候會住一個單間,很安全的。”許木白一副早就安排好了的模樣,“曉雪呀,書凡不清楚,你還不相信你何叔叔的能耐嗎?” 只能用程曉雪來說服許書凡了,這是現(xiàn)在許木白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他身在這雙樂市,葉建國就沒有道理把怒火發(fā)泄在許書凡的身上。 他進入了監(jiān)獄,也算是葉建國出了一口氣,但葉建國再把手伸到監(jiān)獄,不會那么容易,有趙迪何年晨,還有他挺有能耐的兄弟。 其實程曉雪也不確定這個方法到底是不是安全的,但是許木白和何年晨都已經(jīng)同意了,這樣的作為的話,那程曉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她也幫不上什么忙啊,能做到的,也不過是給何年晨和許木白牽線搭橋。 如果許木白覺得監(jiān)獄是安全的,何年晨也認(rèn)同許木白這個天才般的主意的話,那程曉雪也只能認(rèn)了,肯定有他不清楚的理由。 “許叔叔,我也不能打包票,你去監(jiān)獄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但如果這是你們的決定的話,我自己沒有強大的力量去幫助你們,只能選擇認(rèn)可。”程曉雪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相信你們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 “不要說得這么勉為其難嘛。”許木白還是笑嘻嘻的,“相信我,我自己心里面有數(shù),這比我待在外面要好得多,真的。” 許書凡雖然不情不愿,但最后卻也不能多說什么,只能接受這樣已經(jīng)安排好的事情。 “如果今天不問你,不這樣逼問你,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許書凡問道,“等到你過兩天突然不見了,你再來……” “不是啊,我肯定會告訴你,但是我一定要曉雪在場的時候,才能告訴你,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心中很有正義感的孩子,坐牢這種事情,在你心中一定是非常不齒的污點,所以我……”許木白正色了不少,解釋道。 “你是我父親,你做的事情是很偉大的,我很了解你的,怎么會覺得你是污點呢!”許書凡的聲音放大了不少,情緒有點激動。 第六百七十一章 我會看好他的 “好了好了,沒事的。”許木白安撫著,“記得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要幫好徐阿姨,也要聽徐阿姨的話,要和曉雪好好的待在一起,凡事不能沖動,凡事都要跟她商量。” 許木白自己要去監(jiān)獄,肯定對許書凡也有諸多的不放心,有很多交代的話要說,程曉雪自然是知情識趣的暫時離開了座位。 程曉雪幫著徐芳一起收拾,徐芳雖然想問,卻也不敢多問,但她知道問題應(yīng)該大概是解決了,因為如果許木白有什么危險的話,許書凡才不會這么冷靜下來呢。 等他們收拾得差不多了,許木白跟許書凡的交代也結(jié)束了。 不過在回去的路上,許木白找了個機會,悄悄只拉了程曉雪說了幾句話。 “曉雪,這事我只告訴你,我去監(jiān)獄,除了避開葉建國的鋒芒和怒火,另外還有一點,瀆職罪收監(jiān)的人力,所涉及的有葉建國曾經(jīng)的同僚。”許木白非常低的聲音。 他的表情是嚴(yán)肅的,但是神態(tài)卻有幾分疲憊。 “你的意思是……?”程曉雪大驚失色。 因為她現(xiàn)在才算是知道了許木白去監(jiān)獄的最主要的目的,他還是做臥底,還是為了扳倒葉建國,收集他的各種證據(jù)。 但這一份的證據(jù),則是從監(jiān)獄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服刑的人身上獲得,所以許木白要打入內(nèi)部。 程曉雪只覺得驚心動魄,她不知道上一世的許木白進監(jiān)獄是不是同樣的原因,但這里是許木白在認(rèn)識葉建國之后,走的每一步路都是那么的危險。 “不要這么驚訝,冷靜點,讓書凡看出來就不好了。”許木白安撫了一句,“我這半輩子啊,總算是做了幾件我自己覺得老了之后,會非常自豪的事情了。” 這是自豪的事情嗎?這分明是危險至極的事情。 “太危險了,我、唉,可以不這樣做嗎?”程曉雪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低聲說道。 “葉建國那種性格的人,肯定是睚眥必報,他信任我,來負責(zé)豹子的事情,我就把這個功勞給了何年晨,他怎么會放過我,甚至包括書凡。”許木白的說法是入情入理的,“什么避開鋒芒啊,什么逃走啊,都不是應(yīng)對的方式,唯一的辦法就是更用力的扳倒他!” 縱然許木白說得頭頭是道的樣子,但程曉雪卻非常的擔(dān)心。 他這樣胸有成竹,這樣篤定,這樣顯出很自豪,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其他的情緒,是讓程曉雪放心。 可是拋開他個人的表態(tài),但凡一個關(guān)心他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是多么的危險,甚至比他在葉建國身邊做事,還要危險。 去監(jiān)獄呆著,那周圍的都是罪犯,那些罪犯可能是窮兇極惡、心理扭曲的,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誰也沒有辦法能夠預(yù)料。 可能是程曉雪電視劇電影看多了吧,總覺得監(jiān)獄里面也是分派別的,要是你站錯了隊或者跟錯了人,處在斗爭的中心,說不定就成為了犧牲品。 身在監(jiān)獄,又有多少人能保全自己呢? 有權(quán)有勢的就不說了,許木白是以律師的身份進去,誰也不知道他和何年晨之間的關(guān)系,比不得那些瀆職罪的達官顯貴,如果再有葉建國暗中弄點手腳,真的很難保證他的安全。 就算他的朋友也是警察局的,但卻不是監(jiān)獄的,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夠保護到她。 “放心吧,你就是擔(dān)心我的安全嘛,其實我是練過的,你以為許書凡的自由搏擊是誰教的?”縱然整個過程,程曉雪一句話都沒說,但是許木白又怎么會不明白程曉雪的心思呢? “都是你教的,你也會自由搏擊?”聽到許木白說出這一點,代表他不是一個文弱的書生,程曉雪突然又安心了一些。 “當(dāng)然了,我可比他厲害多了,這一點你可以問書凡。”許木白捏起了自己的拳頭,“看看,好好看看,這可是沙包大的拳頭,不是吃素的。” 事已至此,程曉雪又能怎么辦呢?阻攔是肯定不可能的,那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嘆氣,加迫于無奈的點頭。 “我這是去建功立業(yè)的,又不是奔赴刑場,不要想得這么嚴(yán)重。”許木白收起了自己的拳頭,“千萬不要告訴書凡,我只偷偷告訴了你。你瞧瞧,我這樣信任你,可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你舍得告訴我的緣故,可不是因為你信任我,所以跟我坦白傾訴,而是因為你知道何叔叔會告訴我。”程曉雪多了解許木白,壓低了嗓門說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打過招呼了。”許木白還是那樣笑著。 “呼——我深切的為書凡感到痛心。”程曉雪搖頭,“你這些建功立業(yè)的事情,給人家造成了多大的心理負擔(dān)啊,他多擔(dān)心你啊。” “所以我這不才來拜托你嗎?一定要替我看好書凡,千萬不要讓他走上什么歪路。”許木白說道,“我就怕他一個人呆著,受到某些人的蠱惑之后,產(chǎn)生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會看好他的。”對這一點,程曉雪是義正辭嚴(yán)的保證。 這一段回家的路,并不是很長,許木白也不能一直單獨跟程曉雪在后邊說話,交代完了之后,就跟上了徐芳和許書凡。 雖然許木白已經(jīng)盡量營造一個輕松歡快的氛圍,另外幾個人都盡力去迎合他,但實際,每個人的心里都有想法,都輕松不起來。 即便是不知情的徐芳,也知道許木白要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情,所以才會有那樣類似交代后事一樣的話。 這一個晚上,程曉雪睡得非常的不踏實,夢里面總是出現(xiàn)葉建國陰魂不散的追著他們。 一夢驚醒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程曉雪連忙趕到了學(xué)校。 上午的課程,她已經(jīng)用力去用心了,但總是分心到關(guān)于葉建國的問題上,昨天晚上就是他們行動的時間,不知道是否一舉都拿下了豹子的公司。 更為不知道的是,葉建國的態(tài)度和反應(yīng),這決定著他們今后一段日子是否安生,甚至是直接關(guān)系到幾個人的生命安全。 第六百七十二章 好消息 但是,整個上午都沒有任何的消息,程曉雪就算坐立不安,也只能耐著性子待在學(xué)校。 課間時間,程曉雪抽空和林一飛通了個電話,提到了關(guān)于許木白的決定,也詢問了服裝生產(chǎn)線的進程,林一飛表示這個禮拜就會把貨物發(fā)過來。 其他的她都沒有多說,因為這幾次通話,感覺林一飛都十分忙碌的樣子,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 程曉雪當(dāng)然也理解,不再多問。 直到放學(xué)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程曉雪只能靜下心來去參加辯論賽的例行訓(xùn)練,目前他們進入省級比賽,周五又有一場晉級賽,參加的地點還不在雙樂市內(nèi),而是x省的省會d市。 蘇想現(xiàn)在的訓(xùn)練節(jié)奏是更加變態(tài)了,連鐘文斐都說這幾乎是在壓榨他,都沒有時間去參加其他的活動,就連復(fù)習(xí)功課也都是擠出時間來。 結(jié)束了疲憊的辯論訓(xùn)練之后,程曉雪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在想關(guān)于葉建國的那檔子破事兒了,實在是精力不怎么允許。 不過在她專心做作業(yè)的時候,就來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何年晨打來的。 “我們已經(jīng)拿下了豹子的安保公司,明天就將見報。”何年晨沒有任何的隱瞞和羅嗦,直接開門見山的告訴了程曉雪這個結(jié)果,“昨晚我也參與了行動。” “具體情況怎么樣?”程曉雪詢問,才放松的心,整個都揪了起來。 雖然可以確定的是何年晨安然無恙,但是程曉雪對于過程還是十分關(guān)注和關(guān)心,尤其是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葉建國從中作梗。 “就我們整個行動而言,還算是順利,不過,有兩名武警受傷。”何年晨說道,“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是有一定準(zhǔn)備的,反抗十分激烈。” “反抗很激烈,他們知道我們要去抓他們嗎?”程曉雪有些意外的說道。 “是知道一點風(fēng)聲,但不清楚是哪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段。我們經(jīng)過一整天的嚴(yán)密審訊,有一兩個稍微吐露說是有傳聞,有人要收拾他們,他們是知道的。”何年晨說道,“據(jù)我的分析,這消息應(yīng)該不是來自于葉建國,當(dāng)然更不可能是許木白。” 程曉雪愣了幾秒,然后突然之間反應(yīng)了過來。 半個多月之前,她遭到了埋伏,是三個小混混,當(dāng)時她跟那幾個人說,豹子等人是要遭殃的,說是葉建國要賣了他們,換取自己的功績。 不知道是不是豹子等人確實也聽到了這樣的傳聞,多少對葉建國給他們成立的安保公司,是有所戒備的。 也許戒備不夠十分嚴(yán)密,但還是有反抗,所以造成了受傷事件,但只是兩個警員的受傷,沒有人員死亡,應(yīng)該總體情況還好。 “可能是我造成的。”程曉雪有點不好意思的把前因后果說了,“……這事兒可能是他們傳出去了。” “這沒事,如果傳出去,是說是葉建國出賣了他們的,那也挺好的。”何年晨松了一口氣,“我就是怕我們內(nèi)部有人泄露了消息,知道我們晚上要對他們動手,所以才有所準(zhǔn)備,如果不是這樣,我也挺放心的。” “除了警員受傷,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程曉雪又關(guān)心的問道,“你呢?你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有沒有……” “當(dāng)然沒有事,我都坐在車?yán)锩孢h程指揮。”何年晨心情比較愉快了起來,“這一次一舉抓到豹子他們,而且還找到了不少犯罪證據(jù),除了引誘青少年犯罪之外,還有他們自己做的見不得人的,明天你看到報紙就知道了,這絕對算是一大功勞了。” “那就太好了。”程曉雪說道,開始有點期待明天的報紙了,“還有一個問題是關(guān)于許叔叔的,他……” “他做出了那個決定。”何年晨的聲音又沉了下來,“我本來勸說了他,提供了其他的出路,但是他都沒有理會,反而十分堅定。” “他這么決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身邊的人。”程曉雪的聲音非常輕,“勸也勸不住吧,他看著是說很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他的主意很正。” “是啊,根本勸不住,說什么都沒有用。”何年晨再次嘆氣,“我只能盡我所能保護他的安全,在那個地方,其實我的能力也比較有限。” 昨天許木白說了很多話是安慰他們的,何年晨其實說的是實話,要說能夠絕對保證他的安全,是不可能的,只能盡力周全。 “那應(yīng)該怎么辦?他非要去那里的話……”程曉雪不由得又更加擔(dān)心了,“萬一他在那里遭遇了什么不測,監(jiān)獄那個地方,誰又說得準(zhǔn)呢?” “遭遇不測是不可能的,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這一點,何年晨還是給出了保證,“只不過就怕他在里面要吃苦頭。” “只要能保住生命安全就行。”程曉雪也只有這么點要求了,更多的恐怕也是對何年晨的為難。 對于保護許木白,只要何年晨能夠做到的事情,他肯定會盡力去做,不需要她來提出要求或者懇求,所以她沒有再說其他的。 掛斷了和何年晨的電話,程曉雪覺得自己的心情還是放松了很多,雖然許木白的問題并沒有完全的解決,但聽到何年晨的親口保證已經(jīng)算是一道護生符了。 第二天,果然就在報紙上看到了這個新聞,幾乎所有的報紙都是頭版頭條的,在宣傳著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