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在雙樂市里也有人愿意把這件事情鬧出來,尤其是一個叫趙迪的領導。”何連成突然提到了一個名字,“很有個性的人。” 趙迪?趙迪,不就是特區(qū)之后雙樂市市長嗎? 為人十分正派,也把雙樂市帶領得風風火火,在他作為市長的那段時間,雙樂市的發(fā)展實現了騰飛,社會風氣、治安等情況也整頓得很好。 趙迪,是當時雙樂市市民人人都稱贊和擁護的市長,任期到之后,他就高升了。 “不過他身邊的人支持他的不多,因為他有時候做法是比較奇怪的,看起來不關心實事,但在某些緊要關頭,他就會出來表達他自己的觀點。”何年晨察覺到程曉雪的神色有些關注這個人,便詳細解釋了,“背景深厚,各種傳聞挺多的,但沒有確定。” “你和他關系好嗎?”程曉雪脫口而出。 “點頭之交,沒有直接矛盾,但也談不上有私交。”何年晨如實回答。 “那……那你可以和他搞好關系嗎?”程曉雪十分認真的詢問。 “怎么了?”何年晨有些詫異的問程曉雪。 “何叔叔,我對股票的直覺是不是十分強悍,讓人覺得神奇?”程曉雪說道,“我總能看出哪只股票是最有潛力和價值的。” 何年晨點頭。 “我聽到趙迪這個名字,我也產生了一些感覺,就像看到一支潛力股一樣,我覺得他的前途不可限量。”程曉雪不可能說她重生,只能這么解釋。 “啊?”何年晨顯得非常詫異。 “要和他搞好關系,如果他也愿意把這件事情掀起來。”程曉雪有些著急的說,“至少也是一個同盟啊。”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用同盟做解釋,何年晨是更能接受的,當然他也稍微有點相信程曉雪所說的玄學,“我會由這次機會,和他多接觸。” 那種直覺是很難描述的,反正在李子峰的口中是吹得天花亂墜,說只要程曉雪有直覺的股票,從來沒有跌過。 看人,也許就像看股票吧。 “一定要和他搞好關系。”程曉雪又強調。 她知道后來葉建國是雙樂市的市委書記,是第一把手,但是趙迪這位市長也很強悍啊,其位置多少也可以和市委書記據理力爭一些事情。 如果這一次,何年晨能夠和趙迪聯(lián)手,應該能打下一定的革命友情和基礎,雖然不知道趙迪對葉建國的態(tài)度,但至少多一個朋友。 何年晨答應了之后,程曉雪也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強調趙迪的事情,他就接著說其他人去了。 要想把這些人事關系全部都講清楚,一時半會兒也是做不到的,何年晨也只是給程曉雪講了個大概,讓她至少心中有數。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何年晨晚上還有自己的安排,程曉雪便懂事的離開。 回到奶茶店,剛好趕上吃晚飯,是徐芳做的飯,仔細品嘗了一番,果然是好吃中透著溫柔,程曉雪不由得又想起了何年晨對徐芳的手藝占不絕口。 雖然她能保證她不對何年晨說做飯的人是徐芳,但是如果哪天何年晨吃到徐芳的飯,沒準就認出來了呢。 按照她現在和何年晨這么好的關系,他吃到徐芳的飯也不會是一個很意外的事情。 到時候再想怎么解釋吧,反正這些都是小事,最關鍵的大問題解決了,關于何年晨的立場問題。 許書凡現在也在奶茶店,按照他昨天和程曉雪說好了,正在等著她呢。 不過許木白沒有來,按道理,許木白應該來清點賬目的,但好在現在徐芳已經接手了賬目的問題,許木白不來也沒有什么大影響。 “好久沒有見許叔叔?”放下碗筷之后,程曉雪一邊收拾一邊跟許書凡說,“都沒有問他最近的情況怎么樣?沒有出差吧?” 是的,這整整一個禮拜程曉雪都沒有見到許木白,連七中那邊奶茶店的事情,作為合伙人的許木白都沒有去關注一下。 “我猜他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我也想問問他呢,他現在在家,要不你跟我去我家?”許書凡說道,“我們來個突然襲擊。” “好。”程曉雪想了想,點了點頭。 把該收拾的收拾好了,和徐芳打了個招呼之后,程曉雪就跟許書凡一起去往他們家了。 一路上,兩個人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聊著天,程曉雪簡單的將目前的局勢告訴了許書凡。 “也就是說現在育英中學周圍那些惡勢力其實和葉建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這也是你一定要求整頓到位的緣故?”通過程曉雪的一番表述,許書凡抓到了重點,“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是為了此做鋪墊。” “對。”程曉雪點頭。 “我明白了,這可以從一定程度上削弱葉建國的勢力,好讓我爸擺脫他的控制。”許書凡很能理解,“順帶的,不僅有劉書記的幫助,還有政府部門的幾個人也是站在你這一邊,你和他們已經有了接觸。” “是的。” “曉雪,在無形之中沒想到你已經做了這么多的事情,相比之下,我什么忙都沒有幫上。”許書凡嘆了口氣。 盡管他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卻發(fā)現能夠夠得上的地方確實很少,他沒有程曉雪那樣的機緣巧合,認識何年晨,身邊也沒有一個劉文濤,更沒有身處在育英中學那個漩渦。 第五百五十五章 用心險惡 而且許書凡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的反應是要慢上很多的,真的是比不上程曉雪。 “我只是碰巧遇到了這些事情,我相信你如果處于我的位置,肯定比我做得還好。”程曉雪認真說道,她這不是安慰許書凡的話,她是真的這么想的。 “還是差得遠。”許書凡搖搖頭,“現在你要準備的就是作為學生代表在那個會議上發(fā)表講話,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磫幔俊?/br> “嗯……需要大才子幫我準備一份慷慨激昂的演講稿。”程曉雪微微一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其實這種事情她自己做也可以,但是交給許書凡會讓他有些參與感,也可以發(fā)揮他的作用,當然,程曉雪也樂得偷個懶。 “好,我一定盡力完成。”許書凡聽到程曉雪這么信任他,把這么重要的演講稿子交給了他,自然是精神抖擻斗志昂揚。 “那我們現在就是去確定許叔叔的態(tài)度和狀態(tài),匯報我們這邊的事情進展。”程曉雪臉上帶著微笑,“也看一下他對這些事情的看法。” “這個禮拜他都挺忙的,確實沒有和他好好聊聊。”許書凡點頭,嘆息了一句,“呼,真不知道他怎么攤上了這么大的麻煩。”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程曉雪說道,又提醒了許書凡,“如果我們要堅定不移的鏟除那些惡勢力的話,對葉建國肯定是個打擊,他不會坐以待斃,會想辦法反抗,說不定會利用許叔叔,到時候許叔叔可能會有麻煩的。” “這次不打擊,放到以后只會讓他越來越囂張,我爸遲早也會被他派上用場。”許書凡的目光沉沉,“這一次是我們發(fā)動的攻擊,還能做一些預防措施,讓我爸提前做好準備。” “嗯。”程曉雪點頭。 兩人一路說著,很快就到了許書凡的家里,許書凡用鑰匙開的門,開門之后,正好看到許木白背對著他們在陽臺上打電話。 “……這事兒不好辦。”許木白的聲音從陽臺飄進來,沉甸甸的,“如果有我出面的話,我肯定會被牽涉其中,說不定會被……” 說到關鍵之處,他的聲音下意識的放小了一些,程曉雪和許書凡也沒有聽到,不過兩個人都靜悄悄的,沒有打斷他的電話。 大概有五分鐘左右,斷斷續(xù)續(xù)的都是許木白比較擔心的聲音,具體什么事情沒有聽出來,只知道好像有人要他去做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兒。 打完電話之后,許木白把轉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許書凡和程曉雪坐在沙發(fā)上望著他。 “你們?”許木白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我說的話你們都……” “沒到多久,你說的話我們沒有聽全,只聽了一部分。”程曉雪率先開口,“許叔叔聽起來有麻煩的事情啊,來,我們商量一下。” “……” “老實交代。”許書凡對許木白的處境肯定是最關心的,他站了起來,走了過去,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老爹。 “坐下坐下,坐到沙發(fā)上。”許木白推了許書凡一下,跟著坐到了沙發(fā)上了,臉色還算是平靜的,“是有一些事情,之前就有征兆。” “看來這事情還有一段時間了,但是許叔叔都悄悄的沒有告訴我們是不是呀?”程曉雪說道。 “爸,說好的,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們商量,你為什么不說?”許書凡皺著眉頭,“如果不是我碰巧回來聽到,你是不是要一直隱瞞下去。” “不是,我會告訴你們的。”許木白認真說道,“之前沒有說是因為我沒有完全確定對方讓我做到什么事,但現在確定下來了。” “你說。” 程曉雪和許書凡都擺出了不依不饒、洗耳恭聽的樣子,絕不再讓許木白一個人扛著這些事情。 “第一件就是從局子里撈出一個人,無論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他撈出來。”許木白嘆口氣,“說起來,這個人曉雪是認識的。” 程曉雪瞬間頭腦風暴了一下,立刻就有了答案:“是不是讓你把周愷給撈出來?我思來想去也只有他能讓葉建國這樣要求你了。” 周愷有背景有靠山,他父母都是從政的,也許正好就是葉建國那頭的人,作為父母的寶貝兒子,肯定他的父母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弄出來的。 “是。”許木白點頭,“周愷這個人什么情況你很清楚,是你把他送到警察局的,人贓并獲,證據確鑿,又是在現在風口浪尖,我要怎么把他撈出來呢?” “撈出來也不難,對方要求的應該是說了給他一定的人身自由,又沒有說讓他完全脫罪。”程曉雪很明白這其中的關節(jié),案子拖一拖,也許就能拖化掉,父母的當務之急都是讓兒子不要被拘留。 “是不難,但是卻讓我覺得惡心。”許木白咬牙說道,“況且這只是其中一件事,另外還有件非常棘手的。” “什么?”許書凡心急的問。 “你們都知道育英中學附近的那些惡勢力,雖然現在看起來是銷聲匿跡了,但是抓到了那么多學生,順藤摸瓜遲早會被摸出來。”許木白又說,“據我說知,那些被抓起來的學生供出來很多涉嫌犯罪的事情,線團越扯越大,專案組忙得焦頭爛額,其中故意殺人、藏匿槍支、包括販、du的組織賣、yin的,什么都有。” “這每一條都是重罪。”程曉雪沒有想到育英中學周邊的惡性事件這么惡劣,比她想象的還要深,還要多,還要嚴重。 “竟然是這樣的情況?”許書凡對這些黑暗面的接觸是很少的,此時聽到是這樣,他覺得十分震驚,甚至有些不能接受。 “葉建國想的是要保住這些人,所以,他需要把他們的行為合理化,讓他們不被卷入那些案件當中。”許木白又說道。 “那他讓你做什么?也是只告訴你目的,然后不擇手段就行了嗎?”程曉雪輕聲問道。 第五百五十六章 吃力不討好 “讓我成立一家安保公司,以我的名義。”許木白眉頭擰得很緊,“把以豹子汪海為首的人都納入這個安保公司,把之前的那些行為掩蓋起來,最多退出幾個替罪羊,要保存大部分勢力。” “怎么可以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想鉆法律的空子!”許書凡立刻義憤填膺,“而且還讓你來背這個鍋,如果查出他們的那些犯罪行為,把你也拉進溝里去了。” 是啊,許木白會被卷入,甚至很難說得清關系,可是讓許木白卷入,讓他身上有污點,葉建國才能控制許木白,也才能真正相信許木白。 “老謀深算,自己不出面,全是威脅控制別人。”程曉雪捏緊拳頭,“有轉換的余地嗎?至少你不能成為這個安保公司的負責人?” “沒法推脫,他拿我和我身邊的人,包括親人、朋友、同事的安全作為威脅。”許木白說道,“簡單的說就是由不得我不干。” “用犯罪行為把你拉入火,讓你再也無法擺脫他。”許書凡雖然聲音很輕,但咬牙切齒。 敬愛的父親被別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怎么能容忍得下,肯定是想要奮起反擊,哪怕有威脅在,可是,他卻深感如果真的威脅來臨,他未必能夠應對。 “許叔叔,你現在的打算是什么?”程曉雪沒有著急去表達自己的情緒,而是認真的看著許木白。 雖然許木白表現得十分糾結,但是程曉雪卻知道,像他這樣主意很直的人,應該早就拿定的決心。 “按照他說的做,取信于他,才能接近更核心的秘密。”許木白不疾不徐的說出了這句話來。 “不行!”許書凡赫然站起,斷然反對。 無論實際情況如何,許書凡第一時間肯定是反對許木白做這么危險的事情,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所以他說得非常堅決。 “這是唯一的辦法,這也是我的決定。”和許書凡的激動不同,許木白格外的平靜。 雖然他在說這個決定的時候是有掙扎猶豫,似乎沒拿定主意,其實在他心里面已經想過無數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