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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元得知何新雨出事是在第二天,顧不上和領導多說,一路飆車往家里趕。 很快到了鎮上醫院的病房里,只見何新雨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姜楠抱著點點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何元走近了才看清,何新雨左臉處有幾塊淤青,并且高高鼓起來,嘴角裂開些許,雙眼也是腫腫的。 目睹這一切,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何元不敢細想她遭收的苦難。 何新雨看了他一眼,眼皮垂下去。 姜楠見何元復雜的表情,心里也不好受,安慰道:“你姐沒事,我們報警了,警察已經抓住那個人了?!?/br> 何元知道她的沒事指什么,嗯了一聲,又走近站在床頭,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何新雨被盯得不自在,啞著聲音道:“那邊有椅子,你坐下吧。” 何元把椅子搬近床頭,緊挨著她,在她臉上打量幾下后,移到纏裹繃帶的左腿。 他極力壓抑情緒,問了句:“腿怎么了?” 姜楠應了句:“牽扯上舊傷了,有些嚴重?!?/br> 何新雨沒說話,但能感受到強烈的視線和壓迫力,她知道何元現在生氣了。盡管自己沒做錯事,還是被他的氣場震懾住。 何元沒再問話,屋子里陷入沉默,一時尷尬不已。 姜楠對他們之間的氛圍感到隱約奇怪,可又不知哪里奇怪,于是想開口打破沉默。 誰知何元沉聲道:“你每個月要多少錢,我可以打給你。點點還小,你做事先為孩子考慮,不要總想著拋頭露面掙那一丁點錢,這個家我能養?!?/br> 聽著數落聲,何新雨胸口疼極了,“我是你姐,點點是你外甥,我們沒有資格讓你拿錢養活。” 何元輕笑:“你們都是我家人,哪里沒資格?” 姜楠見狀況不妙,立馬站起來,走到何元身后拍了他一下,對何新雨道:“小雨,元元說這些話只是不想讓你太辛苦,他看你出事不好受的?!?/br> 點點被何元嚇到了,在姜楠懷里扭:“mama…抱…我要mama……” “mama受傷了,不能亂動的。” 點點不明白,仍然扭著要找何新雨,然后就哭起來了。 何新雨看了眼點點的淚臉,“媽,把點點給我,我哄哄就好了?!?/br> 姜楠不答應:“你身上有傷,這樣我先帶點點出去買點吃的,元元你照顧好小雨。” 病房里只剩他們兩個人,何新雨為剛才何元的責怪感到委屈,閉眼休息,悶不吭聲。 何元等了片刻,也沒說句話,就推門離開。 他去找了醫生問何新雨目前身體情況,得知左腿傷的還挺嚴重,返回到病房門口沒再進去,坐在一邊的長椅上。 等姜楠回來,何元攔住她商量換醫院的事。 當天下午,何元不顧何新雨的拒絕,將她送到了市醫院。 因何元是心外科醫生,他托了骨科資歷最老的同事趙姐給她檢查治療。 何新雨左腿表面看著沒多大事,可新傷牽扯到了舊傷,不是躺幾天就能痊愈的。 況且她臉上、身上都有大小淤青,心理上肯定多少收到傷害,這住院的事就定下來了。 趙姐給何新雨檢查完身體,一五一十把她的情況和何元說完,便給他們騰出空間,離開病房。 何元在門外站了會,才推門進去,看見她安靜地躺在床上,臉朝著窗外的天空,很孤獨的樣子。 他也看了眼窗外,太陽被高樓擋在后面,只有幾朵白云點綴。 他走過去,飄過何新雨臉上的傷,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床邊,撈起她抱在懷里。 何新雨有些抗拒,掙了幾下沒掙開,便隨他去了。 他端起水杯試了下水溫,放在她嘴邊,輕聲說:“先喝口水,過會我去給你找幾本書打發時間?!?/br> 何新雨沒說話,就著喝了幾口,在他懷里推了幾下。 “肚子餓嗎?”何元又抱緊幾分,箍住她,右手輕柔地撫摸她的頭發。 何新雨搖搖頭。 “最近又來了幾個病人,我有點忙,晚點我會來看你,有什么事就和趙姐說,還有照顧你的護士,覺得無聊可以和她們聊天?!?/br> 何元說著把她平放在床上,給她整理好頭發,又叮囑道:“有什么需要讓護士過來找我。” 何新雨覺得喉嚨被扼住似的,只能簡短的嗯了聲。 傍晚吃晚飯時,護士小劉帶了幾本書給她,又和她聊了一會天,大多是關于何元的。聊完何元,又沒別的共同話題,早早就退去了。 何新雨拿了一本小說看,直到夜里,也沒見何元,手抱著書本睡了過去。 凌晨,何元忙完一臺小手術,簡單吃了點面包,處理了手頭上的瑣事,見同事們休息下來,才往何新雨病房去。 何新雨睡得很不安穩,還夢見了被魏騁侵犯和凌虐的一幕,空曠的廠房里全是男人的露骨葷話。 她哭喊求救,可是沒有一個人回應,掙扎混亂中,打了魏騁一巴掌,緊接著狠重的拳打腳踢遍布全身,最后痛暈過去。 突然貼上了guntang的胸膛,牢牢地包裹住身體,越來越緊密熾熱,她猛地驚醒過來。 何元捂住她的嘴巴,小聲道:“是我?!?/br> 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