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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何元初上高三,就在這一年,非典突然爆發,起初在廣東一帶被爆出,但傷亡數量沒得到即時披露,沒有多少人在意。 直到病癥蔓延至各地,出現大量死亡病例,人們才正視并重視起來。 三月下旬,市中心出現確診病例,后來不可控制地傳到了市里各區縣,那時狀況已經很嚴重了。 為了控制疫情擴散,整個城鎮封閉起來,市民被隔離在家,大中小學統統被迫放假。 寢室除了他和顧凱,都早早回家了。 顧凱收拾完衣物:“你什么時候回去?” 何元想了想:“明天。” “如果沒急事,早點回去吧,不久封校封城,再晚點你就回不了家。” 何元躺在床上,“后天我姐生日,我要給她買生日禮物。” “cao。”顧凱見他淡漠的臉,氣不打一處來:“何元你特碼能不能有點出息,女人這么多,何必呢,再說許瑤不是和她很像了,你跟她好好的不就皆大歡喜了,也免了被人說luanlun……” 關于何元愛上親jiejie的隱秘,顧凱是無意撞見他在廁所喊著姐自慰高潮得知的,后來何元也沒有掩飾,直接全盤托出。 顧凱知道自己說錯話,立馬閉嘴,可何元沒什么反應。 “算了,你盡快回去,這病傳染得很快,你出去注意做好防護措施。”顧凱怕怕他的肩膀,背上書包:“我走了,兄弟,有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何元笑著給他一拳。 幾乎所有公司放了假,姜楠被梁江從市里帶回來了。 何新雨找了很久沒見到何元,“阿元呢?” “元元說他有事得明天回來。”姜楠向她解釋。 “他說什么是什么?”何新雨很急,語氣不好:“你們怎么不把他帶回來?” 姜楠沒回答,愁眉苦臉地坐在沙發上,梁江接過話,“我們去學校找他,他已經不在宿舍,給他打了電話,他讓我們先回家,明天他自己坐車回來。” 他按著何新雨肩膀:“你也不要太擔心,何元已經成年了,他會保護好自己的。” 何新雨看了眼姜楠,“對不起,我不該亂發脾氣的。” 可是等到第二天,何元也沒有回家,她和姜楠急得不行,現在打他電話也沒人接聽。 第三天大早,無奈之下,何新雨從老周那里要了顧凱家的電話。 她問何元去哪了,顧凱一開始并沒有說,但他吞吞吐吐的,不像是一無所知。 直到何新雨急得哭出聲,顧凱才說出真相:“何元現在在我家小診所,他發熱了,昨天他說要去給你買生日禮物,買完后當天夜里就發高燒了。” “你也知道這非常危險,我爸給何元檢查過了——”顧凱轉了轉眼,打了個響指:“我爸說何元目前的狀況不太樂觀。目前市里查的嚴,發熱感冒不能擅自進出。” 顧凱頓了頓,繼續道:“姐,我覺得你還是來看何元最后一面吧。” 何新雨聽到最后一面四個字都蒙了,腦袋已經無法思考。 “何元現在狀況很不好,我爸也做不了主,去醫院風險更高,姐,你如果能來還是來一趟吧,何元現在一個人在我家診所里,也沒人照顧,我爸去市中心醫院當志愿者了……”顧凱自顧自說著,沒完沒了。 “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就去。”何新雨打斷他,邊往樓上跑。 “好哦,我發短信給你,你去的時候千萬千萬注意防護!” “知道了。” 姜楠聽到動靜,急忙拉著何新雨問:“打聽到元元的消息沒有?” 何新雨盡量保持鎮定:“嗯,他在同學家里。” 姜楠疑慮地問:“元元沒事吧。” “沒事。”何新雨笑:“不說了,你在家等我們,我去接他回來。” “小心點。”姜楠拉住她的手,深沉地看著她:“千萬小心點!” 現在根本沒有去市里的車,所以何元說回來都是假的。 何新雨越發覺得他處境危險,急著往市里趕,找梁江不太好,畢竟這么危險。何新雨無奈給了好多錢才找到一輛黑車。 她按照地址找到了顧凱家的診所,四周都是店鋪,不過全部關上了。 診所的門緊緊封閉,一點也不像有人存在。 “阿元。”她試探著拍了拍門,里面沒人應答。 可是她非常確定,何元就在里面。她一邊拍門一邊喊何元的名字。 如果街上有行人路過,一定當她是傻子。 何新雨嗓子都喊啞了,到后面又坐在門口哭。哭聲傳到里面,門終于被打開。 何元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兩只眼睛泛著血絲,完全沒了光彩。 “阿元。”何新雨站起來,擦擦眼淚。 何元沒說話,轉身進了門。 兩人都進了屋里,何元離她很遠:“你怎么來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很危險?” 何新雨走近一步:“我來接你回家。” 何元跟著退后:“我現在不能跟你回去。” “你發燒了對不對?”何新雨繼續靠近他,伸手要去摸他的額頭。 何元一把揮開她的手,冰冷地道:“不用你管,你回去吧,我沒什么事。” “那讓誰管你?”何新雨也急了,音調高了幾分。 何元聽到她的話,輕蔑地呵了聲,累積的委屈全面爆發:“這幾年你管過我嗎?無論我是好是壞,無論我做什么你有關心過我?我上高中的前兩年,你沒有一次主動來看過我,沒有一次主動聯系過我,如果不是因為我早戀被抓,找了借口打給你,讓你來看看我。” 話沒說完,何元突然咳嗽起來。 何新雨急得靠近他:“我——我不是不想關心你,只是……” 他推開她,“是我做了傷害你的事,我道歉,可能怎么辦?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也非常渴望變成正常人,而不是喜歡自己親jiejie的變態。” 何元雙眼輕輕地彎了一下,笑得令何新雨的心仿佛被鈍物敲打:“正好你就讓我在這里自生自滅吧,我死了最好,眼不見心不煩,你再也不用躲著我了。” “何元!你在胡說什么?”何新雨走過去,眼睛泛紅:“你不是變態,你和其他人一樣,我不會躲著你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 “你怎么還不明白?我永遠不可能把你當做親人。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我都想抱你,親你,愛你,你知道我需要多努力才能克制這些齷齪的想法?” “你不可能知道我有多辛苦。”何元低著頭,極力隱忍著:“我也不想愛你。” 我也不想愛你。誰會愿意愛上自己的親jiejie呢? 何新雨愣了聲,她看見地板上有幾滴水滴,像一朵花,在地面上開花。 她愣愣地看著哭泣的何元,他眼下的口罩已經被淚水大濕。 這是他長大以后,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何新雨感到整顆心臟被人狠狠攥緊,喘不過氣,眼眶的淚水也跟著滑落,她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他傷心難過。 原來他已經痛苦這么久,壓抑了這么久。 何新雨望著那雙泛紅的眼角,忽然無所顧忌地沖過去,拉掉口罩,按著他的肩膀,吻上了他的唇。 只是唇和唇簡單的接觸,何元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和她對視,企圖找到證據證明一切是真的。 這個吻太過突然,他們就這么呆呆地站了幾分鐘。 直到何新雨腳酸得立不住,才一點點放開他,可她仍然勇敢地盯著何元雙眼。 “你在干嘛?”何元當真不明白她的吻代表哪種意思,是可憐,是安撫,可他不敢奢望是出于愛。 “你不明白嗎?”何新雨捧著他的臉,給他擦掉眼角的淚痕,“這么淺顯易懂的表達你不懂嗎?大學霸。” 她說完,立刻又艱難地吻了上去,不同剛才兩唇相接,她含住何元的嘴輾轉的吸吮著。 何元呆了幾秒后,瞬間抱起她,按在懷里加深這個吻。 一吻結束,何元放開她,聲音暗啞:“我現在不僅不是學霸,成績在班里還是倒數,每次都要被班主任訓斥。” “無論什么時候,你在我心里就是第一。”何新雨捧著他的臉又吻了上去。 來了來了!后面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