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何新雨的老公名叫梁江,比她大五歲,是一條街上的領居,從小一塊長大的,還曾領著何新雨何元姐弟倆呼風喚雨過。 要說以前,梁江在他們小鎮上也算一表人才,事業有成,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好青年,引得一眾少女為之瘋狂,可是陰差陽錯下娶了何新雨這個殘廢。 梁江娶何新雨這件事幾乎轟動了小破鎮,成為鄰里大媽茶余飯后的談資樂趣。除了梁江看上小瘸子,真沒有很好的原因用來解釋。 新婚開始,梁江待何新雨還是不錯的,雖說不上相敬如賓,偶爾還沖她大發脾氣,可畢竟是自己老婆嘛,疼愛總是多過爭吵的。 比如梁江要是在外工作回家,總是會淘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帶給她。 其實,何新雨也曾差點愛上他,差點點就愛上了,只要梁江可以耐心地等下去。 不知什么時候,梁江染上了賭博,雄心壯志拋到一邊,欠了一屁股債不說,還敗光了梁家基業。 梁江自此頹靡不振,甚至抽煙酗酒,喝醉了就拿椅子或掃帚往何新雨身上招呼。何新雨何嘗不想結束眼下的困境,每當梁江清醒過來,便會后悔萬分祈求原諒。 何新雨沒有怪他,溫言細語地鼓勵他重新開始。 之后梁江確實消停過一陣子,老實本分地找了份工作,但是賭博就像毒癮牢牢牽扯著他的大腦,迫使他不斷地沉淪,墜入深淵。 何新雨翻來覆去一晚上,離婚兩個字盤旋腦海,在心里丟下一粒種子。 次日一早,何新雨沒有給何元答案,穿好自己的衣服回去了。 何元靜靜地等,可是小半月了,也沒等到何新雨再來求自己。 越是看見希望越是按耐不住,何元等不到何新雨來,自己開著車回了鎮里。 這才知道,何新雨一周前去北京找梁江二叔了。 不久后,梁江被放了出來,在牢里蹲了一個月,瘦的不成人形,頂著勞改犯特有的板寸頭,像過街老鼠灰溜溜地鉆回家。 沒過幾天,何新雨就跟梁江離婚了。 離婚是梁江提的,何新雨看著既沒驚訝也沒難過,一如往常地做著自己的事。 等到他們再次從民政局門口出來,兩人分道揚鑣。 “小雨,你自由了。”這是梁江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后來,何新雨聽說梁江去了北京,在他二叔的管制下戒了賭博,再后來,聽說他找了個有錢女人結婚了,再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這個時代,逼仄的小鎮上沒多少人離過婚,于是梁何二人再次成為別人的笑談。 何新雨辭了先前的工作,搬回了自家的老房子里,在服裝車間找了份工作。 何元認為沒必要去找何新雨,更不想看見她為別的男人愁眉苦臉。 他要等著她主動爬過來,像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