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出魔入佛、藻衣、海貝、重生九六:當學霸撩男神、叔,你命中缺我、六零福運小嬌女、撞鹿、啊?我的墳被人刨了、懷孕后我和影帝離婚了、窈窕世無雙
難得趙宗冕并沒有強要改掉,反而采用了。 這會兒聽說給沒出生的孩子想好名字,自然意外的很。 “當然,”趙宗冕道:“就叫……雙喜吧。” “雙喜?”西閑瞠目結舌。 趙宗冕得意:“你覺著可好,這樣咱們就能永遠記得這一日了。” “好的很,”西閑輕輕咳了聲:“可雖然好,不過……或許可以用作乳名。” 趙宗冕道:“怎么,你嫌棄?” 西閑道:“并不是,古人說‘大雅既大俗’,其實是很……令人印象深刻了。但,雙喜自然是為大吉,不如,就叫吉祥的‘吉’可好?且如此也順應了泰兒的名兒。” 趙宗冕琢磨了會兒,從善如流地笑道:“也不錯,這個名,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都可以用。還是小閑聰明博學。” 這夜,自然是什么也做不成的。 趙宗冕也難得的沒有任意妄為,只老老實實地相擁而眠過了一宿。 此后,西閑又休養了數日,小疾已經好了。 期間內務司那邊來回了好幾次關于秀女的事,并不敢催促,只是試探問貴妃的意思。 這連日西閑心里也想著此事。她有了身孕,自然無法侍寢了,里里外外不知道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看著等著,這會兒如果不趕緊去做,恐怕就要再多個“專寵善妒”的罪名了。 西閑吩咐道:“先把之前,同先皇后一塊兒看過的那幾家小姐,擇黃道吉日選入宮中。” 內侍太監也有此意,又道:“其中禮部尚書犯事,他家的小姐自然不中用了,倒是之前病了的何學士之女,近來早已好了。娘娘覺著……” 西閑想起章令公主所說的話:“先選好了日子,那日一并都帶來,我再細細瞧一遍。” 六月中,幾位貴女一并入宮,在甘露宮拜見貴妃娘娘。 雖然大家為了避先皇后的忌,都穿著淡色素服,卻也是格外的裁剪考究,妝飾出色了。 西閑挨個看過,先前見過的五位也就罷了,不在話下,而那后補了翰林院大學士之女,喚作何蕊的,今年十七歲,果然亭亭玉立,猶如新荷,頗有風韻,大概是自幼讀過不少書飽受熏陶的緣故,看似恭順無可挑剔,但眼神里卻隱隱透著一股自傲之意。 怪不得何家能夠不賣公主的面子,許是對他們這種清高自矜的書香門第而言,就算真尚一個公主也是尋常,何況如今是公主之子呢。 兩邊的嬤嬤跟內侍總管都打量西閑的意思,都覺著是無礙的。 畢竟這位何小姐出身跟品貌都是上上之選。 在眾人都參拜過了,西閑道:“其他幾位我是見過的,只有何家小姐初見。” 何蕊含笑垂首:“先前本能來拜見娘娘的,只是不巧病了,每覺遺憾,寢食難安,幸而娘娘寬仁憐愛,才讓妾終能得見娘娘慈顏,但愿以后可以常侍奉娘娘左右,以盡妾心之一二。” 西閑淡淡一笑:“不愧是詩書之家的出身,說的話也格外動聽。” 其他幾位貴女臉色各異,有含笑凝視的,有眉梢流露不屑的,有漠然處之的。 何小姐才要應答,西閑忽然道:“只是,我近來聽了一事。” 何蕊微怔:“不知娘娘聽聞何事?” 西閑道:“聽說公主曾有意要跟貴府結親,貴府卻是為什么原因回絕了呢?” 何蕊沒想到西閑會提起此事,仍含笑應道:“回娘娘,這件事是家父家母做主,妾并不知情。” “這話只是搪塞罷了,就算你們家里門庭再高,提親的是公主,這種事如何會不讓你知道?”西閑笑笑,“我不喜歡虛應故事。你且說實話就是了。” 何蕊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抬眸看西閑一眼,終于微紅著臉說道:“家父……大概是覺著妾該入宮伺候皇上,所以才回絕了公主……” 西閑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強,你們家有此心雖然是好,只是回絕便回絕就是了。為什么要說些難聽的話出去,害公主顏面掃地呢。” 何蕊微窘,又忙分辯道:“這個卻實在不知道,又怎敢冒犯公主?大概是有人謬傳了。” “是公主親對我說的,”西閑斂了笑:“這總沒有假了。章令公主畢竟是皇上的親姊妹,你們瞧她不起,可見對皇上也未必恭敬到哪里去。而且上回先皇后在之時,召你們進宮,大家都到了,你卻稱病未到,如此怠慢……可見心思不在入宮上。” 何蕊略有些著急:“娘娘……那次是因為妾病了。” 西閑冷笑道:“你只是偶感風寒,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大病,卻寧肯在那種大日子里缺席,難道……還要讓我再說下去嗎?” 何蕊羞慍交加,自己所說的話給句句戳穿,又是當著各位名門貴女的面,可謂顏面盡落,無地自容。 西閑垂著眼皮道:“內宮選秀,并不是強搶民女,既然你這樣不愿意入宮,宮里自然也不敢強人所難,你且請回吧。” 在眾人或驚疑或快意的目光中,何蕊眼中噙淚,仍是屈膝行了禮。 她退后幾步,正要轉身出門,卻聽外頭道:“皇上駕到。” 說話間,趙宗冕從外大步流星走了進來,正跟何蕊打了個照面。 第145章 0805一更 何蕊眼中含淚, 正低頭要走, 卻見迎面來了一人。 倉促抬頭才看清來者。 趙宗冕一身銀灰色團花龍袍, 腰束玉帶,頭戴淺銀絲織就的翼善冠。 他的相貌原本是很能欺騙人的俊美雅正,近來又因為不大帶兵, 身上那股煞厲之氣也隨著斂了鋒芒, 凝眸不語的時候, 看著越發的溫雅清貴, 風華絕代,令人有一見傾心之意。 何蕊望著那張明俊的過分的臉, 就算趙宗冕身上穿著龍袍, 她心中卻仍是不能置信這就是皇帝。 直到旁邊太監狠狠地咳嗽了聲,何小姐才反應過來,忙低頭跪了下去。 此刻內殿里那數家貴女也瞧見了皇帝駕到,這幾人里頭,倒有一大半是見過趙宗冕的,只因先前趙宗冕沒登基之前, 混在京內, 到處飲宴,這些少女們雖人在深閨,卻早知道風流王爺的名頭, 所以明里暗里偷看過幾眼。 趙宗冕掃了何蕊一眼, 邁步入內。 西閑早也起身迎接,趙宗冕握住她的手:“那是誰?” 西閑道:“是翰林院何學士之女。” “她怎么了?” “回頭再跟皇上細說。”西閑應了聲, 問:“今日皇上為何有空?” 趙宗冕笑道:“聽說你這里忙,太子吵著要來看一眼。” 西閑一怔,趙宗冕看向門口,卻見泰兒探出頭來,見趙宗冕示意,才小心翼翼地出來,上前乖乖地行禮:“泰兒給母妃請安。” 西閑不知道他們父子兩個鬧的什么,只是貴女們都在,卻也不好就任意跟泰兒親密起來。于是叫他起身。 趙宗冕也命眾女起身,掃了幾眼。眾人雖知道以后入宮伺候的便是這位主子,但初次照面,仍是各自暈紅了臉,或窘羞惶恐,或心如鹿撞。 趙宗冕笑對西閑道:“貴妃這兒的事若完了,便讓她們先回去吧,朕還有事跟你商議。” 西閑見他來了,本以為他自然也想來看看自己的后宮,就也想讓他仔細打量打量。 如今聽趙宗冕如此說,且又是詢問的口吻,很不像是以前的隨意,便也十分的謙恭道:“臣妾遵旨。” 于是命內侍跟嬤嬤們領了眾人出殿,剩下的便是擇日入宮。不在話下。 直到眾人都去了,趙宗冕才對泰兒說道:“你覺著哪個好啊?” 泰兒道:“哪個都不好,都不如母妃。” “聽聽,”趙宗冕笑對西閑道:“真不愧是你親生的。” 西閑撫過泰兒的小臉,問道:“皇上怎么這會兒來了,有什么事商議?” “哪里有事,是這孩子聽說你這兒熱鬧,非得拉著朕過來瞧瞧,我看他的鬼心眼兒多著呢,大概是不知聽誰說了今兒你召見各家小姐,怕你給人欺負了。” 西閑望著泰兒懂事的眼神,這才明白方才這小家伙為什么當著許多人的面行大禮,而不像是平日那樣直接跑到自己跟前。 將泰兒攬在身邊,又溫聲問他今日學了什么之類。 趙宗冕卻突然又想起那何蕊,便問:“那女孩子是怎么了?哭哭啼啼的,難道被你罵了?你向來能寬和就寬和,可是很少這樣嚴苛對人的。” 西閑便將章令公主訴苦的事說了,又道:“臣妾命人去查了查,這件事還并不是公主污蔑他們,實在說了些不大好聽的話。” 章令公主原先在桃城的時候,安國公去后,她召了不少入幕之賓,名聲自然是不大好的。 西閑又把關潛看做半個兒子一樣,自然無法忍受,所以才一反常態,故意在這會兒駁斥了何蕊一番。 趙宗冕聽了,哼道:“原來你是為了給潛兒出頭啊。” 西閑道:“公主好歹也是皇上的jiejie,他們也太過了。而且臣妾并沒有冤枉他們,上次選秀,何小姐稱病不來,我命人細細探聽,才知道他們家本不愿意送女兒入宮的……所以故意稱病想要避過,這次卻不知怎么又想開了,這里豈是他們說來就來,想去就去的?” 趙宗冕道:“該死該死,朕這樣英明神武,也給他們看低了,還好今兒小閑又給朕出了口氣。” 泰兒似懂非懂,卻忙拍手叫道:“母妃好厲害,比父皇還英明。” 趙宗冕笑罵道:“這小子,跟著太師學了那么久,還是這么胡說八道的。” 待要把先前泰兒詢問顧恒這一胎是男是女的事當做笑話一樣講給西閑,可話到嘴邊,卻又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 趙宗冕道:“不過這何蕊生得還是可以的,仿佛也有些才學。他們家又是三代的狀元門第,怪道公主看上她,也怪道他們家比別人要清高些。” 西閑垂下眼皮道:“皇上若是覺著她好,臣妾再叫人告訴她家就是了。” 趙宗冕笑道:“朕看著還真挺好的,那你叫人說去吧。” 西閑皺皺眉,默不做聲地看著趙宗冕。 趙宗冕也不顧泰兒在旁邊,湊過來嗅了嗅她身上的淡香,小聲道:“逗你的,還當真了?” 他這般不正經的樣子,跟先前進門時候那端莊明儀的雅貴天子,簡直判若兩人。 西閑笑著搖了搖頭。 泰兒突然冒出一句:“母妃,是潛哥哥喜歡那個什么小姐嗎?那為什么不讓父皇賜婚呢?” 西閑一愣,趙宗冕卻仿佛受了啟發:“小子,你突然聰明起來。”他轉頭望著西閑道,“既然公主看上了這何蕊,那不如朕給他們賜婚就是了,撮合了這門親事,也是功德無量。” 西閑卻沒有立刻答復。 趙宗冕見她不回答:“怎么?” 西閑這才說道:“雖然公主喜歡,卻不知潛兒的意思。要不要等問過了再決定,何況……”遲疑了會兒,西閑低低說道:“這何家既然不愿意,如果勉強賜婚,怕以后會鬧成怨偶,豈不是害了潛兒。” 趙宗冕道:“怨偶?這何家不是知書達理的嗎?怎么這會兒不知道三從四德了,還敢挑挑揀揀……好了,這件事朕會留意,你就不用管了。” 趙宗冕做事,倒是雷厲風行,此后回了勤政殿,便召了大學士進宮,兩人大概說了有半個時辰。 如此三日后,朝廷便下旨給何蕊跟關潛賜了婚。 天氣越發熱了,西閑因有孕在身,還要養胎,行動不便,近來便不常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