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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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真珠院住的是林西閑,到那時候,讓側妃情何以堪。 且在這短短幾天內,滿城風雨,說是王爺最寵愛的侍妾失而復得,美人隨之凱旋,簡直是雙喜臨門,鎮(zhèn)北王天生的福將。 終于等趙宗冕回城之日,滿城百姓夾道觀瞻,卻見趙宗冕人玄衣銀甲,人在高頭駿馬之上,飄動的“鎮(zhèn)北”二字的大旗之下,果然是神兵天將,高貴俊美,威嚴神武。 若不是王妃叫關潛幫著主持府內的歡迎事宜,關潛一早就要跑到大營去了。 他懸著心,遠遠地看到鎮(zhèn)北王一行越來越靠近,并不見什么女子……正在略松了口氣的時候,卻又發(fā)現隊伍中間有兩名士兵抬著一頂小轎。 關潛瞠目結舌,同時心火躥升,再也按捺不住,拔腿迎了上去,因跑的太急,下臺階的時候幾乎一頭栽倒。 趙宗冕人在馬上,見他拉住韁繩,便笑道:“潛兒,這么想你舅舅了?小心著別磕跟頭兒。” 關潛回頭看了一眼那密不透風的小轎,掩飾不住滿眼的厭惡,直接問道:“舅舅,你真的帶了那個女人回來?” 趙宗冕挑了挑眉,然后笑吟吟道:“什么這個女人那個女人,不要這樣無禮。” 這就是承認了吧。關潛拼命克制:“我聽人說瑛姬回來了,可舅舅難道不在意,她先前……” 趙宗冕卻仿佛不愿跟他糾纏:“行了,你這毛頭孩子懂什么,快讓開。” “舅舅,”關潛見他一臉毫不在意,忍不住叫道,“側妃的身體本就不好,先前還幾乎動了胎氣,你這會兒把這女人帶回府去,叫她如何自處?” 趙宗冕微微一怔,在馬上俯視著關潛,片刻才笑道:“別把她想的跟你一樣目光短淺,她要是那種肯爭風吃醋的人,本王還更喜歡她呢。” 這會兒人已經到了府門口,知州陸康跟一干官吏、賢達等躬身相迎。 趙宗冕含笑還禮,回頭向著那小轎一揮手:“抬進去!” 居然如此?! 關潛眼睜睜地看著,簡直要窒息。 他雖然不是女子,但從小在公府內宅長大,見過那種內宅婦人爭風不讓的情形,雖然西閑未必會真的動氣,但關潛一想到她,將心比心,已經先受不了。 若不是還有些許理智,小公爺一定要上前將那轎子踢翻。 眾目睽睽之下,那頂備受寵愛的小轎子一直給抬到了真珠院的門口。 柳姬王琴兒等早知道了消息,本是要跟王妃一起迎接鎮(zhèn)北王回來的,突然聽了這消息,也顧不得禮數了,兩人忙過來觀望。 正在詫異議論之時,卻見王妃匆匆趕來,喝道:“停下!” 這會兒趙宗冕也正負手走了進來,王妃面有慍色:“王爺這是在干什么?” 趙宗冕道:“沒干什么呀。” 王妃道:“王爺……若要再接瑛姬回府,自然使得,臣妾會另外安置住處,只是真珠院已經有側妃住了,王爺何必這樣。大不成體統(tǒng)。” 王妃說到這里,厲聲道:“還不快些把轎子抬走!” 關潛在旁邊,恨不得也跟著幫腔,且最好把這位王爺一并抬走。 鎮(zhèn)北王卻笑道:“你忙什么,見都沒見過就著急?我看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不信你瞧瞧,人家著不著急?” 王妃聞言回頭,卻見是西閑扶著杞子的手走了出來,仍是和顏悅容,毫無半點羞慍局促之色。 西閑向著王妃點點頭,又向著趙宗冕行了禮:“臣妾恭迎王爺回府。” 趙宗冕道:“林西閑,王妃不讓我把人放在這真珠院,你呢?” 西閑道:“王妃是體恤臣妾之心,但王爺若有安排,我等自然不敢違抗。” “那你是想讓她留在這里了?” 王妃擰眉:“臣妾……” 西閑在她手上一搭:“只憑王爺安排。” 趙宗冕笑道:“看看,這才是本王賢德的愛妃呢。那好吧,既然如此,就勞煩你來親自請她下轎吧。” 這會兒不僅是王妃跟關潛,旁觀的眾人都瞠目結舌,可礙于鎮(zhèn)北王威嚴,眾人都不敢出聲。 王琴兒撞了撞柳姬:“王爺是中邪了嗎?” 柳姬盯著那沉沉的小轎,笑道:“我看不像是中邪,怕是撞神。” 王琴兒嗤地一笑:“這不是一個樣么?” 柳姬漫不經心道:“邪不壓正,哪里會一樣?”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那邊關潛渾身發(fā)抖,雙手緊握走上幾步。 西閑瞟了他一眼,關潛察覺,紅著眼圈轉開頭去。 西閑走到轎子跟前,緩緩呼吸,然后抬手掀起轎簾。 當看見里頭那“人”的時候,略微揚眉。 王妃就在西閑身側,同樣看的分明,瞬間愣怔,然后……啼笑皆非。 “怎么樣?”趙宗冕負手走過來,躬身進轎雙手一抱,將那“人”抱了出來。 青天白日之下,一尊半人高的羊脂白玉美人儼然就在眼前,玉潤光滑,線條柔美,并不像是人工雕刻,反是天然造就。 圍觀眾人轟然躁動。 趙宗冕把美人抱到西閑身旁,含笑道:“你瞧瞧,這美人冷冷清清的,是不是很像你?我一看就喜歡上,特請回來給你鎮(zhèn)在屋子里,你說好不好啊?” 他的聲音雖不高不低,但寵溺之意幾乎四散滿溢,在場眾人都或聽或看的明明白白。 西閑看著趙宗冕燦燦帶笑的眉眼,又看看那玉美人似曾相識的冷淡神情,方才聽說他把“瑛姬”直接抬到真珠院的時候,她仍是心如止水,波瀾不起,但是這一刻,突然……又有種要動了胎氣的感覺。 第44章 在眾人都為玉美人驚嘆不已的時候, 小公爺關潛卻在松了一口氣之余, 百思不解。 這轎子里既然不是瑛姬, 那瑛姬到底在哪兒, 先前他已經查看過,王爺車駕中,除了這略顯浮夸的小轎子外,再沒有可容女眷的地方。 難道他把瑛姬安置在別的地方?關潛這樣想著, 倒覺著欣慰,橫豎別把瑛姬弄回來刺人的眼就是了。 不過自己的這位舅舅行事也著實的神鬼莫測, 明明轎子里不是瑛姬, 他也知道自己誤會了, 卻偏一個字也不透,大張旗鼓地弄出這一場, 讓人摸不著頭緒,若是個吃醋拈酸的, 不知內情的話,恐怕要給他活活地氣死。 得虧林西閑是個不同尋常、萬中無一的。 趙宗冕把玉美人抱進西閑房中,便出來應酬陸知州跟眾人, 陸康等人雖目睹了這奇怪之極的場景, 卻也并不覺著太過詫異,大家驚嘆贊賞了一陣, 花團錦簇的同去。 畢竟眾人跟鎮(zhèn)北王相處久了, 早就習慣了他百無禁忌的性情, 何況他是皇族之尊, 又有帶兵的絕世才干,能夠蕩平流亂、維護一方安定,所以就算做出再古怪的事來,大家也都容忍乃至習以為常,久而久之,非但不覺著有失體統(tǒng),反而透出一股是真名士自風流的氣質來。 王妃這邊雖然錯愕,但畢竟鎮(zhèn)北王并沒有真的“抬瑛姬進門”,且今日來的不少命婦跟公侯內眷等,只得先收拾情緒,轉怒為喜,短暫地安撫了西閑后,仍是禮數周全地招呼著眾人離去了。 柳姬跟王琴兒兩人在旁看罷,王琴兒咋舌道:“你倒是沒說錯,王爺這次真的是撞神,還是個女神仙呢。” 柳姬見其他人都退了,便道:“你想不想去看看那玉美人?” “那有什么好看的,死沉的一塊兒玉罷了。”王琴兒冷笑:“王爺如今寵著她,什么好東西不給她。我可不要去給人家錦上添花。” 柳姬笑道:“你不去拉倒,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方才隔著遠,還沒看真切呢。” 兩人分道揚鑣,柳姬果然往真珠院而來,還沒到院門口,就見小公爺關潛躊躇著從角門處走了出來。 柳姬看個正著,瞅對方似乎沒發(fā)現自己,便故意不吭聲,等關潛又走了幾步,兩人距離近了些,才道:“小公爺是去哪兒?” 關潛給嚇的色變,定睛看是柳姬,才松了口氣:“原來是你。” 柳姬笑嘻嘻道:“不然小公爺以為是誰?” 關潛看一眼真珠院的院門:“沒有誰。”說了這句,就要轉身走開。 柳姬道:“既然來了,怎么不進去坐坐?” 關潛回頭看了她一眼,柳姬道:“我因為想近些看看那玉美人,所以要去探望側妃娘娘,小公爺不如一塊兒去鑒賞鑒賞?” 關潛本想拒絕,可心里著實又想著去看看西閑,這一躊躇間,柳姬已經過來拉住他的手臂:“走吧走吧,在這里站著是什么意思。” 兩人到了屋子里,西閑正閉目養(yǎng)神,只有宮女跟杞子奶娘等圍在桌邊打量那玉美人。 柳姬笑對西閑道:“娘娘得了寶物,可叫我也來瞻仰瞻仰。” 西閑道:“請自便。” 柳姬看一眼關潛,見他并不留心那玉美人,便自己轉身去打量了。 這玉美人原本是天然的一塊兒上等玉石,奇就奇在“天然”二字,自打發(fā)掘開始,就毫未經過人手雕琢,但看起來卻仿佛一個裊娜婉約的仕女,散著長發(fā),側身而立,玉石自有的紋路形成了淡淡的眉眼,玉石自身的淡淡光芒籠罩,若隱若現,似有如無,美不勝收,著實是千古奇物。 柳姬嘖嘖稱奇:“這東西果然是奇珍,算來只能是機緣巧合間偶得的天成之物,就連大內綴寶閣只怕也未必會有呢。” 這會兒關潛正在同西閑細語,問她身子如何之類,絲毫沒有在意那玉美人,雖聽見柳姬說話,卻也并未放在心上。 倒是西閑聽了個正著,略抬頭看了柳姬一眼。 西閑瞧著柳姬看了會兒,就有若無其事地同關潛道:“多勞你了,我很好,也不用傳太醫(yī)。倒是今兒來的人多,小公爺不如也去外頭周旋應酬,趁機多結交些本地的賢達之類是好的。” 關潛道:“我知道,待會兒就去了。” 柳姬聽到這里,才也湊過來道:“娘娘今兒要不要出去?” 西閑道:“不方便,就不去了。你們自在就行了。” “我們當然沒有出去的資格,”柳姬說道:“且先前幾乎也給嚇死了,人人都說王爺把瑛姬帶回來了,說來也怪,怎么突然就不見了蹤影,剩下這美人了呢?” 關潛道:“可見流言是不能信的,王爺再行事不羈,也是有道理的人,原先是我們誤解他了。”他這樣說,自然是想西閑放寬心。 西閑也自明白,因道:“王爺的心思自然是我們都猜不到的,小公爺還小,以后多學學王爺的為人處事,跟著歷練些時候,必有大進益。” 關潛無言以對,只說道:“我只比你小不到兩歲。” 西閑一怔,柳姬笑道:“時候不早了,還是讓娘娘好好歇息,小公爺,咱們先走吧?也好各自去做各自的了。” 關潛自知先前說錯了話,只得起身。 兩人出了院子,關潛有心事,默默地只要往前面去,柳姬看著他,突然道:“小公爺且留步,有一句話想提醒您。” 關潛回頭。 柳姬笑道:“小公爺可千萬別跟林側妃走的太近。” 關潛驀地皺眉:“你說什么?” “我當然是說實話,”柳姬仍是笑嘻嘻地,仿佛是戲謔,眼睛卻緊看著關潛:“無可否認,側妃娘娘冰雪聰明,又豁達通透,生得就更不必說了,的確是千萬種好處惹人喜愛,我雖是女子,見了她卻也禁不住有種我見尤憐之感,可是她畢竟是王爺的側妃,而王爺……是眼里揉不進沙子的,不該有的心思可千萬別生出來,就算生出來也別漏出來才好。” “住口!”關潛畢竟年少,陡然給人點破,臉頰薄紅,“你在胡說什么?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