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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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冕落了座,問道:“究竟是怎么了,還特意派個人跑一趟,這信上也沒說什么,都是些沒要緊的話。” 原來王妃在信上只問了安,又說了向來思念之情,以及府內眾人渴盼他回去之類。 但趙宗冕倒是很懂王妃的性情,知道她行事向來穩重,不是那種輕浮不妥的,從他帶兵出雁北直到現在,這還是王妃第一次寫親筆信給他,這已經是個信號。 鎮北王猜測雁北是出事了,只不過他猜的是先前兵部所得的匪賊作亂一節,卻著實想不到別的,因此特意把這送信之人叫來問問。 這送信的卻是王府里的人,也算是王妃的心腹,叫做孫強。 孫強磕頭完了便笑回道:“其實沒什么事,只是王爺久久不歸,雁北未免人心浮動,王府里大家也都十分擔心,故而王妃派小人過來看一看情形。” 趙宗冕打量著他,突然對旁邊的侍衛跟下人們一揮手,眾人魚貫退了出去。 等眾人都退了,趙宗冕才皺眉不耐煩地說道:“我不耐煩聽你在這里放屁,只管說實話,到底出什么事了,著急忙慌地把你派了來。” 孫強面有難色,吞吞吐吐道:“小人……其實真的沒有別的事,只是王妃想念王爺,若是京城里沒事,就及早回去便是。” 趙宗冕喝道:“什么京城沒事,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本王今兒才在這兒娶了側妃,還想在這里住上一年半載,要你來催?” 孫強忙磕頭:“王爺饒命,小人不敢,實在,實在……不是不肯說,只是不敢說。且王妃交代了,不許透露半點口風,也不叫小人催促王爺,恐怕壞了王爺的正事。” 趙宗冕冷笑:“別你娘啰嗦,要么說,要么就麻溜兒地滾!” 孫強咽了口唾沫,慢慢爬近了兩步,才低聲說道:“是瑛姬出事了。” 才說了片刻,門口人影一晃,原來是文安王趙宗栩,負手在門邊上頓住。 因知道他們說事兒,所以不便就進來,趙宗栩望著廳內的趙宗冕,詫異笑道:“你真的出來了,我還當是他們胡說傳錯了呢。” 鎮北王皺著眉,揮手示意孫強先行退下。 孫強低著頭退后,經過文安王身邊的時候,又躬身行了禮,才算去了。 這會兒趙宗栩才邁步進內:“這是在干什么,好好的洞房花燭夜,哪里有進去了又出來的?” 趙宗冕哼道:“我看是成心不讓人安生。” “誰不讓你安生了?”文安王在他旁邊坐了,“這是雁北來的人,是王府里有事……還是關于匪情的?” 趙宗冕哼道:“是后院起火。” 文安王大笑:“該,誰讓你貪得無厭的,女人多了,總有個磕磕碰碰。不過,這種事也值當的千里來報?” 趙宗冕哼了聲,目光閃爍,并不回答。 文安王打量他的臉色不佳,便自己扯了扯衣袖,沉吟說道:“我說句你不愛聽的,也不要總是野浪個沒完沒了的,這位林家的姑娘已經算是萬里挑一的了,又懂事,又明理,品貌都是上上,以后可別再見一個愛一個,虧待了人家。” 趙宗冕本不以為意,忽然一轉念:“王兄,我從不曾見你這樣夸贊過什么女人,你在我面前可是贊過好幾次林西閑了吧?你好像也沒怎么見過她,怎么就對她這樣不同?” 文安王微微語塞,繼而說道:“非得見著了才知道好壞?我難道不會聽?且當初你進城的時候,她為了救蘇良媛命都不顧,這樣有膽氣,又講義氣,不是比許多男人還強?” 趙宗冕笑道:“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私下里也見過她呢。” 文安王道:“行了,我也是為了你好。人家原本是正經的蘇家少奶奶,是你呼天搶地非得搶了過來……如今洞房花燭還撇著不理會,我還指望你以后珍待人家呢。” 鎮北王聽到這里,便笑著站起身來:“說的是,不能忒冷落了美人兒。” 文安王聽他如此輕浮的口吻,又道:“林……側妃是個正經的性子,你這樣輕浮浪蕩,小心她不喜歡。” “越是正經我越愛,這樣教起來才有滋味,”趙宗冕笑道:“再者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敢不喜歡我?” 文安王見他如此憊懶,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就當我沒說。” 兩人說著,眼見將到了地方,鎮北王突然正色道:“王兄,今日多蒙你相助,我心中感激,但這會兒我親自上陣,就不用你了,你自己安置罷了,對了,你要覺著孤枕難熬的,這府里還有幾個略看得過去的侍女,你隨便挑,要幾個都行,我是不介意的。” “越來越胡說,沒有體統。”文安王跺腳。 鎮北王笑道:“都是男人,假什么正經。” 文安王啐了口:“你趕緊去吧,**一刻值千金,你耽誤了不知多少。” 兩人分頭而行,文安王走了兩步,回頭看看那挑著大紅燈籠院落,看了半晌,正要走開,突然卻聽到隱隱地一聲驚呼,竟是趙宗冕發出的。 鎮北王身經百戰,什么沒見識過,雖看著飛揚跳脫,但向來是臨危不亂,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又有什么能驚嚇到他? 趙宗栩大吃一驚,忙撩起袍擺奔進院子。 直到臥房門口,他推開門的剎那,卻見西閑衣衫不整地給趙宗冕抱在懷中,發冠搖搖欲墜,落下一抹烏云似的青絲,雪膚泛紅,星眸半合,竟不知如何。 文安王見狀,忙扭過頭不看,只問道:“出了何事!” 趙宗冕先是不答,過了會兒才叫道:“你自己看,這混賬……” 趙宗栩喝道:“我怎么看?!” 鎮北王這才醒悟,便咬牙切齒地說:“她不知怎么喝醉了,你瞧瞧吐了我這一身。” 原來西閑因悶上心頭,慢慢地把那一壺酒都喝了。 鎮北王回來后,卻見西閑因燥熱,自己把外裳脫了大半,伏在床邊上睡著了。 趙宗冕不明所以,忙到跟前兒,才嗅到她滿身酒氣。又看桌上的合巹酒已經給她喝光了,這才知情。 只是因為醉酒,越發顯得花顏玉潤,絕色無雙,鎮北王看的起意,便順勢蹲下身子,想要偷一個香。 不料才在西閑的唇上碰了碰,西閑若有所覺,眉峰蹙了蹙,似醒非醒。 趙宗冕按捺心跳,想要把她抱到榻上去,誰知才一動,西閑受了顛簸,越發不受用,緊皺著眉頭,舉手推向他。 連推了兩把并未推動,人卻干嘔了兩下,終于沒忍住,吐了趙宗冕滿身,連帶她身上也沾了不少。 幸而西閑一整天沒吃什么東西。 趙宗冕沒想到會如此,望著自己身上的污漬,驚急大叫了一聲:“林西閑!” 西閑聽到呼喚,睜眼看他,這一看卻越發不得了,一轉頭,把喝下去的酒結結實實都吐在了趙宗冕懷中。 且說文安王聽了趙宗冕這句,總算心安,又且偷笑。 “長的這么美,吐的卻這個腌臜樣,”趙宗冕咬牙切齒,把西閑放在榻上,看看她身上,又看看自己一身,嗐嘆道:“王兄,你快叫人進來收拾收拾。” 趙宗栩在門口聽了,卻反而笑道:“活該,哪里有洞房花燭叫一群人進來幫忙的,你不是要親身上陣么,那你就多勞煩了。” 竟不由分說把門帶上,又對聽見動靜奔來的侍衛仆從們說道:“你們都散了,今晚是王爺的洞房花燭,不許半個人來打擾,都出去!” 居然把這些人都攆出了院子。 剩下趙宗冕在屋里連叫數聲,無人理睬,此刻酒氣蔓延開來,鎮北王恨恨道:“至少再給我打些水進來啊?” 外間一片寂靜。趙宗冕少不得忍著,滿面嫌棄地把自己的外衫除去,抬頭卻見西閑皺著眉心臥在榻上,看著仍是那樣靜婉可人。 趙宗冕又恨又愛,不肯死心,湊過去輕輕拍拍她的臉:“小閑,醒醒?快起來伺候本王。” 第26章 趙宗冕輕拍西閑臉頰, 試圖將她喚醒, 西閑若有所覺, 果然動了動, 卻又轉頭向著他,作勢欲嘔。 趙宗冕大驚,忙不迭松手,定睛看了片刻, 見西閑只是翻了個身,發冠跌在褥子上, 幾縷發絲遮住了半邊臉, 只若隱若現地露出一抹紅唇。 趙宗冕眼見這番美景, 心噗噗跳快了幾分,但衣裳上還有污漬, 那酒氣又熏人的很,他不由皺眉道:“不會喝你偏要逞什么強, 好好的洞房給你攪騰壞了。” 無奈之下,三兩下把自己衣衫扯去,看銀盆里還有些水, 便沾了帕子略擦拭干凈, 瞧西閑一副不省人事狀,烏發散開衣裳凌亂, 看著很楚楚可憐。 趙宗冕喃喃:“本該你伺候你家王爺的, 如今倒讓我來伺候你。” 他大發慈悲地靠近, 想把西閑拉過來, 給她把臟了的衣裳脫下,不料西閑掙了兩下,又是要吐的樣子,趙宗冕氣的丟下她:“混賬東西,不識抬舉。” 西閑歪倒在褥子上,大概是不受用,便皺緊了眉心,嘴里低低地不知在說什么。 趙宗冕起初不以為意,后來隱隱聽她仿佛叫“蘇”,又像是叫“三”,鎮北王濃眉緊鎖,忙跳到榻上細聽。 只聽西閑輕聲道:“舒燕……”又氣息微弱道:“不能喝了,暈,頭疼的厲害。” 趙宗冕聽她叫的是蘇舒燕,才嗤地又笑了起來:“這會子不惦記著你家夫君,去惦記那個莽丫頭,看你是瘋了,不過幸而不是那個什么三……不然,看你皮癢。” 先前心底聚攏的那點陰云消失不見,鎮北王俯身,用那濕帕子給西閑擦了臉,看她的眉心仍是皺著,就稍微用力抹了兩下,想給她把蹙著的眉心推開似的,豈料他畢竟手勁過人,如此兩下,西閑叫道:“疼。” 趙宗冕驚的停手,低頭細看,見西閑的眉心已經紅了。他忙把帕子扔掉,再湊近了看,幸喜并沒有擦破皮。 趙宗冕松了口氣:“明明生的嬌嬌嫩嫩的,一捏就死,怎么脾氣卻又倔又直,跟一頭驢似的。”說到最后,自己也笑起來,把西閑攬入懷中,只覺著溫嬌香軟,那點熏人的酒氣反倒不算什么了,趙宗冕越抱越是喜歡,不由漸漸用了些力道。 西閑察覺,微微一動,含糊說話。 趙宗冕故意逗她:“小閑,你又說什么?” 西閑的手在他胸口輕輕抓了抓,含糊道:“meimei,你又胖了。” 趙宗冕大為意外,覺著自己被輕薄了,卻也無計可施,只咬著牙道:“我都給你記著,以后總要千百倍地叫你還回來。” 只是因西閑這樣一鬧,他卻也沒有了把洞房花燭繼續下去的意思,于是只踏踏實實地擁人在懷,又伸出長腿一挑,把床簾給勾了下來。 次日天還不亮,西閑便給搖醒了,睜開眼睛看時,卻是趙宗冕放大的臉:“睡足了沒有?快醒醒,進宮謝恩去了。” 西閑爬起身,畢竟是宿醉,有些頭重腳輕,記憶也模糊不清,轉頭看趙宗冕,卻見他正搖動自己的右臂,一邊瞥著她道:“你倒是睡得安穩,把本王的胳膊都壓麻了。” 西閑完全不記得這回事,聽他抱怨,才突然想起,昨晚上朦朧做夢,好像枕著什么堅硬的東西,比瓷枕要軟些,倒也受用,沒想到竟是他的胳膊。 生平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又是洞房第一日醒來,西閑的心中腦中一片混亂,下意識地往后挪了挪,卻嗅到自己身上有些熏人的酒氣。 趙宗冕見她不動,便探臂將她拉過來:“快著些,早早地謝了恩,就準備啟程離京了。” 他的力氣極大,只略用了兩分力道就將她拖到了身旁,西閑下意識地將他的手臂打開,趙宗冕瞪了她一眼:“伺候了你一晚上,你反倒更有脾氣了?” 重重地哼了聲,揚眉道:“來人。” 外間的侍女等聽見動靜,紛紛進來伺候,兩人跪地為趙宗冕穿靴,又有取了公服過來準備,捧了銀盆侯他洗漱。 西閑望著面前場景,總算回過神來,此刻趙宗冕穿了靴子,邁步走開,有宮女上前拜見:“奴婢們給娘娘請安。” 西閑緩緩吁了口氣:“有洗澡水么?我要沐浴。” 趙宗冕回頭瞧了她一眼:“不許耽擱時間,洗把臉就是了。” 西閑道:“請王爺給我一刻鐘時候。” 趙宗冕哼道:“偏你這樣事多,我給你吐了一身還沒嫌棄呢。”白她一眼,出門去了。 洗澡水等都是現成的,西閑把昨兒那一套衣裳脫了,望著上頭的污漬,略把昨兒晚上種種想起了兩三分,又是好笑,又覺無奈。 怕趙宗冕等得著急,又知道入宮的時辰耽擱不得,就只匆匆洗了一番,換了一套衣裳出外,也并沒十分上妝,只略描了描眉,輕上了一層胭脂,仗著她麗質天生,稍微一妝扮,就已秀麗的如初夏新荷,亭亭綽約。 侍女們陪著西閑來到外間,果然見趙宗冕正立在廳下,仿佛等了有一會兒,臉上正有幾分不耐煩,一回頭看西閑出來,望著面前這張臉,滿腔的微慍竟不翼而飛,只上來拉住她的手,柔若無骨的手被他團在掌心,趙宗冕嘴角一挑,偏說:“女人就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