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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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想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回答,一下子靠到了身后的椅背上,面色惶恐又遲疑地凝視著他。 第二十三章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 倪想怎么都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好像她一開始只是希望他們做點頭之交,保持距離這樣。怎么說著說著,話題似乎越來越朝曖昧的方向走遠了。 倪想甩了甩頭,讓自己不要把那些有的沒的想法繼續(xù)下去,她一直覺得那樣的可能性不大,是因為她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并不夠好。雖然時間過了這么久,她和以前比起來即便還有些差距,卻也是在努力生活了,但外人或許看不出來,她內心深處還是一些隱藏很深的自卑。 大多時候,這些都是不表現(xiàn)在外的,每天晚上深夜的時候偶然醒過來,會讓她睡不著的東西。 畢竟曾經(jīng)那樣的好過,如今變成現(xiàn)在這樣,心理上的落差,并不是時間長短可以消解到無影無蹤的。 倪想忽然有些緊張,好像一直以來覺得自己不好的想法要別人推翻了一樣,她下意識抓住了桌上的杯子,抓住之后才反應過來那是余宋的水杯,于是又倉促地放開,但為時已晚,余宋看著她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有些危險了。 老人家做飯,速度通常不快,這就給他們造就了非常安靜的談話環(huán)境,倪想之前還覺得好,現(xiàn)在卻巴不得老人趕緊出來。 “你在害怕?!?/br> 余宋緩緩開口說話,講述這些的時候,嘴角微微揚起,上身也稍稍起來,傾身靠近她的面孔,她情不自禁地繼續(xù)后撤,可人已經(jīng)靠在了椅背上,再退無可退了。 “你怕什么?!彼撇恍嫉卣f了一句,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那個她方才握住過的水杯,將里面的溫水一飲而盡,然后若有所思地盯著水杯,漫不經(jīng)心道,“該怕的人是我才對?!彼f著話,一點點搖晃水杯,里面已經(jīng)沒有水了,“你對我那么抗拒,我還不是一直迎難而上么。我明明已經(jīng)在節(jié)目里說得那么清楚了,可你似乎還是沒當回事。” 倪想開始后悔來這一趟了。 她明明是來攤牌的啊,怎么到這里好像變相給了余宋那個什么的機會。 ……就是,表白。 表白。 這倆字,真是一點都不敢說出來,直讓人覺得可笑,余宋那樣的人要跟她表白?別逗了。 “別逗了?!蹦呦胫苯影研睦镌捊o說出來了,盯著余宋說,“余宋,你要拿我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吧,老說這些曖昧的話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我明明說得那么清楚了,希望你離我遠一點,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地答應我,讓我安心呢?” 她有點發(fā)脾氣了,可余宋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反而還很高興,似乎是覺得,她對自己終于不僅僅是客氣這一種情緒了,這樣的轉變對他來說是很好的。 “倪想。”他叫她的名字,那么熟悉,仿佛叫了千百遍一樣,讓倪想哄鬧的心奇異地安靜了下來,“我當然希望你安心了,我希望你什么都好,可是你這樣的安心,會讓我自己不安心,我這個人又非常自私,權衡之下,只好讓你不安心了?!?/br> 倪想抿了抿唇,困惑地望著他說:“你表達的,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余宋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拉開手臂靠在木椅子的椅背上,安安穩(wěn)穩(wěn)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倪想瞇了瞇眼道:“你知道我想的什么意思?” 余宋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倪想呵了一聲繼續(xù)說:“我在想你就是無聊了,又覺得我挺好玩的,所以跟我開玩笑的,你是這個意思嗎?” 余宋慢慢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直接地與倪想對視,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就在倪想覺得余宋這次大概真的會放棄了,不再那么好像很上趕著一樣的追逐她這樣一個不怎么好的人的時候,余宋開口了。 在開口之前,他先站了起來,屋子的屋頂不高,他身高擺在那,倪想都擔心他忽然站起來會不會撞到頭,不過她大概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好,因為他走到了她面前,俯視了一會坐著的她之后,慢慢蹲下來,將視線轉換了位置。 “我沒那么閑。”他開口說話時,語調輕而悠遠,明明距離她那么近,可聽起來卻又那么遠,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之前,“倪想,你好像沒弄清楚一點。一個忙碌的男人愿意把時間放在一個毫無關系的女人身上,無非就想和她有些關系——各個方面的關系。”他咬重了最后幾個字,讓倪想不得不把這一切當真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他微微仰視著她,明明已經(jīng)不再是過去那個太陽一樣無敵青春美麗的少女,卻還是像他的女神一樣高高在上。倪想也垂眼看著他,說句心里話,余宋這樣的男人,不管是去追誰,被追的人都會激動和欣喜的,那是自身魅力的證明,倪想也不例外。 既然確認了他的想法,倪想那些想要保持距離的念頭顯然就不太可能了,她微微皺眉,似乎有點為難,半天都不說話。余宋也不著急,就那么仰頭看著她,好像一個騎士一樣自始至終都虔誠地半蹲在她面前,從她的角度看下來,其實那姿勢更接近于單膝跪地了。 倪想慢慢吐了口氣,抬手揉了揉頭發(fā),有點暴躁地打破了沉默:“可是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你也只是遠遠地看了我?guī)滋?,沒必要這么……”她想不出用什么詞來形容這段沒由來的迷戀,之前在心里開玩笑說自己多了個天王粉,沒想到還真的腦殘粉,怪苦惱的。 余宋這個人很奇怪,他的情緒總是有些莫名,說白了就是有點神經(jīng)質,比如這會兒,倪想肯正視他們的問題了,雖然還是抗拒的,但他情緒卻已經(jīng)十分高昂了。 “我有樣東西給你。”他奇怪地笑了一下,忽然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背包,從里面取出一個十六開帶下的筆記本,放到了桌面上,然后就盯著她看,不說話了。 倪想有些心慌意亂的,看了那個筆記本很久,還是抬手拿了起來,然后匆忙地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彼弥P記本和自己的背包就抬腳離開,余宋緊跟著走了幾步,似乎想送她,倪想直接轉回頭說,“你別追得我太緊,你讓我自己一個人想想,待在這別動,我打車回去。” 她都這么說了,可余宋還是很堅持地跟了上來,似乎這個問題觸及到了他的原則:“這里太偏僻,打車很難,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倪想直接拿出手機打開打車軟件,很快就叫到一輛車,然后從背包里找出筆,拉起余宋的手,在他手心寫上了出租車的車牌號,最后抬頭看他:“我能走了嗎?” 很配合的,出租車在門外按起了喇叭,來得真心快啊,倪想心里念念。 事情做到這一步上,余宋沒再說什么,只是攤著手掌表情古怪地站在那,倪想抓住機會直接轉身跑了出去,余宋跟著走到門口,半掩著門簾望著外面,出租車拉到客人之后很快就走掉了,夜幕之中,他只來得及看清楚出租車的車牌號和手上寫的是否一致。 一致的。 余宋垂眼,手掌心的筆記有些化了,碳素筆就是這點不好,但凡遇見點水,就要出點事給你看。 只是,想要補救的心最終沒有得到圓滿,盡管很不希望手心的自己毀掉,可身體一直不自覺地出汗,余宋整個人的溫度似乎都升起了,好像要燃燒起來一樣,一直在后面做飯的爺爺這個時候恰好端著菜碟出來了,見外面只剩下余宋一個人,頗為疑惑道:“魚兒,你朋友呢?” 余宋靠在門邊,低頭看著手掌心,不說話。 爺爺把菜碟放到桌上,佝僂著腰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呀,一會摸不著,人就不見了,趕緊吃飯,先去洗手?!?/br> 洗手? 看看手掌心的字,似乎有些理解喜歡自己的那些人們在拿到簽名之后的心情了,余宋慢慢直起身,走到椅子邊坐下,拿起筷子對爺爺說:“我以后都不想洗手了?!?/br> 爺爺:“……”欠打,我的拐杖呢? 第二十四章 倪想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哦,對,是坐出租車,花了七十三塊,余宋帶她去的地方可真是挺遠的。 換了衣服,去洗澡,在浴室里水霧繚繞的,模糊可以看見窗戶上自己身材的曲線,真是……沒什么性感和悅目可言的,腹部的贅rou太多,身體各處都顯得臃腫,一點美感都沒有。 其實很多人努力去減肥,并不是為了任何人,都只是為了讓自己更高興,比如現(xiàn)在,倪想看著自己這樣的身材線條,真是悲從中來,情緒低落到了一個地步。 約莫半個小時,她裹著浴袍走出浴室,外面開了很大的空調,這會兒暖烘烘的,吹得人心里莫名焦躁,倪想有些煩惱地拿起遙控器把風速降低了一些。 然后,放下遙控器的時候,就看見了放在茶幾上的那本筆記本。 其實算是聽老舊的本子了,但保存得還很好,面上看不見任何折頁還有殘缺,只是顏色有些年頭。 當時拿起本子的心情,倪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憶不起來了,只是現(xiàn)在看著它,好像看著燙手的山芋,不知道要不要拿起來。 遲疑了許久,腿在空調風速降下來之后開始有些涼了,倪想才慢吞吞地走到了沙發(fā)邊,拿起筆記本,做了很久的心里準備才打開。 這一打開,就再也沒能放下。 其實,里面的東西并不陌生,反而非常熟悉,熟悉到讓倪想恍惚間都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置身何處。 這里面的東西不是什么別的,全都是關于倪想的,從她出道開始的雜志、報紙登的新聞,還有她第一次發(fā)的專輯封面跟里面的歌單。 那個時候流行磁帶,磁帶里面會有紙質封面,然后還會夾一種折疊的歌詞和歌單,這些東西全都被人工工整整地貼在筆記本上,倪想一張張看過來,就好像她又從新走了一遍自己的人生一樣。 看得時間越長,她的手就越抖,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到她在劍橋活動播出的畫面彩色打印的幾頁,再接著就是……她生病,還有和何如墨分手的新聞剪報,當倪想看見自己剛出院時被媒體拍到的那張標注著“爆肥”兩個字的照片時,直接合上了筆記本,抬手捂住了眼睛,揚著頭沉默了很久很久。 七年了,她裝模作樣地繼續(xù)生活,以為自己全都放下了,可現(xiàn)在那些過去的東西再次擺在她面前,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真的放下。也是因為這樣,她才一直對余宋的靠近和接觸自欺欺人,覺得那些都不是向自己而來的。 但現(xiàn)在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余宋什么都知道,這一路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陪著她走,把她所有的一切都記錄著。 當她再翻開那個筆記本的時候,繼續(xù)往下看就會發(fā)現(xiàn),一直到前段時間他們一起錄制的綜藝節(jié)目現(xiàn)場照片被貼在上面,幾乎是她前半生的腳步都被記錄在了這個厚厚的本子上。 說不感動的話那是假的,余宋見過她那樣糟糕的樣子之后還是一只關注著她,再到后面,她變得越來越好,從他貼上的剪報還有圖片旁邊用筆畫下的笑臉還有心形可以看出來,他是真的在為她高興的。 她當時說余宋只是遠遠地看過她幾眼,一直記在心里沒有意義,現(xiàn)在他拿出這些東西,可見這幾年即便他們從不認識,但他對她絕對不是僅僅“看過幾眼”那么簡單。 倪想將本子看完之后,慢慢合上,靠到椅背上,安靜地望著前方,其實什么也沒看,眼睛里根本沒有焦距。 她在思考,思考她到底是不是該正視自己了解到的這些東西。自從七年前和何如墨分手之后,倪想就沒再想過還要和誰戀愛,更別提結婚的問題了。 但說句實在話,她父母健在,身體也還算好,近年來一直在擔心她的個人問題,也介紹過幾個相親對象,倪想都以要工作不能談戀愛為由拒絕了見面。 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些年關于何如墨的消息,她也見過不少,以前還會激動,現(xiàn)在也平常心了。時間這東西最可怕的力量就是,不管是多么深厚的感情,在長時間的不提起不重溫不相處下,都會漸漸消失。一個人連父母親人去世都能夠慢慢走出陰霾,還有什么是不能被忘記的呢? 有些煩惱地抬手按了按額角,倪想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辦,所幸也就暫時不想了,把本子收起來,左右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私自留下,不還給余宋了。 她回到臥室,躺到床上蓋好被子,閉著眼催促自己睡著,可是很顯然的,她今夜注定是要無眠了。 次日早晨,大寬來接她的時候就看見她重重的黑眼圈,一邊大呼小叫地把背包里的遮瑕筆拿出來遞給她,一邊生氣地問道:“你昨晚到底去哪里瘋了?別告訴我你和那個余宋這樣那樣了?。 ?/br> 倪想一邊遮黑眼圈一邊翻白眼道:“你神經(jīng)病么?我很早就回家了?!?/br> 大寬皺眉:“那你的黑眼圈怎么解釋?” 倪想抿了抿唇,視線望著鏡子里自己的黑眼圈,須臾之后懶散說道:“昨晚沒睡好,老做夢,沒別的事,你別胡思亂想了。” 大寬摸了摸臉,頗為無奈道:“是我愛胡思亂想嗎?你說你昨天跟著余宋那么一個大妖孽走了,然后第二天頂著倆黑眼圈一副昨夜無眠徹夜銷魂的模樣,我不胡思亂想才怪?!?/br> 倪想直接把遮瑕筆砸到了大寬身上,抽著嘴角道:“什么叫‘徹夜銷魂’?趕緊開你的車吧,一會該遲到了!” 大寬聳聳肩,聽話的開始開車。 其實,她要是真沒什么就最好了,就算有了什么……也千萬別告訴他,千萬別讓他知道。昨天晚上跟何如墨匯報的時候,他撒了謊,何如墨倒是沒說什么,可盡管如此,還是把他嚇壞了。他現(xiàn)在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結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等到了片場,時間捏得那叫一個好,倪想都懷疑大寬是不是叛變了,和余宋商量好了就這個時間到,她一下車就瞧見了正好也在下車的余宋。 兩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接觸到了一起,余宋戴著墨鏡和口罩,可即便隔著這些東西,她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眼眸中的火熱。 倪想眨巴了一下眼睛,趕緊轉開了視線,但那股火辣辣的注視好像還是在她身上沒有移開。 “走了,趕緊走?!彼叽俅髮挘髮挵筒坏泌s緊走,他現(xiàn)在是特別不希望倪想和余宋過多聯(lián)系,免得他在何如墨那不好做人,倪想有這種態(tài)度他高興還來不及。 余宋就這么看著倪想對自己避如蛇蝎的樣子,身后的經(jīng)紀人李戈哼了一聲說:“可惜啊,郎有情,妾無意,我說余宋你何必呢,你要戀愛也別找個這樣的吧?過氣那么多年了現(xiàn)在又這副形象,你就不怕她毀了你的星路?” 余宋嘴角帶笑,心情還不錯的模樣。剛才倪想躲避他時的眼神,他感覺得到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是那種單純地逃避還有無視,還多摻雜了一些矛盾和掙扎,這說明她看了自己給她的東西,就沖這一點,他可以高興很多天。 就算是李戈那樣不太好的言詞,也沒能攪亂他的好心情,他回眸看著自己合作了很久的經(jīng)紀人,特別溫和地說:“我不怕,因為我就是為了追到她才走上這條路的?!?/br> 李戈怔住,不可思議地看著余宋,余宋輕緩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讓自己可以配得上她,可以幫到她,現(xiàn)在我可以了,這就是我的目的?!?/br> 語畢,余宋也不管自己的話給經(jīng)紀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懾,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助理肖楠茫然地跟上余宋,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此時此刻的余宋比他以往認識的都要奪目,大約就是那種……一直關閉著的光彩終于釋放出來了,整個人大變樣的感覺? 說不清楚,但這種變化,肖楠覺得特別好。 等他們到達片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片場這會兒很熱鬧,顧盼正和倪想站在一起,似笑非笑地說著什么,離得有點遠,聽不太清楚,但看她手里的報紙,肖楠有了什么不好的預想。 “余宋哥……不會是你們昨天晚上被拍了吧?”肖楠有點擔憂,略頓又道,“可是公關那邊都沒聽見風聲???要是真的別拍了,李哥肯定可以拿下來的。” 余宋的目光落在倪想身上,她沒什么表情,也不慌亂,他大約猜到不是像肖楠說的那樣,那是怎么回事? 他加快腳步往前走,越靠近她們,越能聽清楚顧盼在用她那刺耳聒噪的聲音說什么。 “倪想,這些新聞肯定是你自己放出來的吧?讓我想想,是不是你那個娘炮經(jīng)紀人想到的招數(shù)?這營銷號是你們家自己的吧?還有人爆料,這個‘有人’肯定是偽造的!看看這標題,《妃常愛吃》女一號顧盼曾是女二號倪想的伴舞,你可真厲害?!鳖櫯握f到這里,表情幾乎可以說是猙獰了,這會兒附近沒人,可以看得出顧盼的助理和經(jīng)紀人清過場了,“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這樣蹭熱度還不回擊的,既然你敢主動出來挑事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