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我和他的小秘密》 作者:總攻大人 文案: 七年前,正當紅的倪想因為生病后進行治療服用了激素藥物發胖,怎么都瘦不下來,在病愈之后,不得不退出偶像團體,改變路線做搞笑藝人……一做就是七年。 在一檔綜藝節目上,扮丑搞笑的倪想認識了當紅大明星余宋,在硬件條件上極為不配的兩人,卻在節目效果上異常河蟹,從此便開啟了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的沒羞沒臊生活…… 作品標簽:輕松 甜文 寵文 第一章 中午十二點鐘。 浴室里傳出嘩啦啦的水聲,里面彌漫著薄薄的、溫暖的水霧。 倪想慢慢關閉了淋浴,用浴巾裹住身體,光著腳走到浴室門邊,站在上面的電子秤上,低頭凝視著秤上出現的數字。 641kg,換算成斤的話,就是1282斤。 這樣的體重,在她混的圈子里,怎么也得一米八的身高才能算勉強說一句不胖。 可實際是……她只有一米六出頭。 當初出道的時候,公司往高給宣傳了幾厘米,所以在外官方她的身高數字是一米六五。 就算是一米六五,這樣的體重也著實有點胖了,但比起她剛出院的時候,實在是苗條了不少,讓她還有點機會吃現在這碗飯。 從電子秤上下來,收拾好了浴室拉開門出去,倪想自己做了午餐,也就幾片水煮白菜,吃完之后換上牛仔褲和寬松的衛衣,隨便把長發扎起來,就背著大大的挎包出門了。 她今天有一場綜藝節目要錄,七年了,這是她難得再有機會上一線綜藝節目,七年前她因為生病注射激素藥物而發胖,雖然后來病好了,但身材也完全走了樣,再也沒辦法繼續留在偶像團體里面做少女歌手。 那些本來說著要不離不棄的粉絲,也因為她多年的銷聲匿跡而不見了,這些都無可厚非,畢竟娛樂圈這個地方,一年都要換一個樣,更不要說七年了。 現在,她重新出現,憑著另一種形象再次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而知道她當年是什么樣子人,已經很少了。 倪想的車子就停在公寓樓下,是一輛開了好多年的紅色馬自達,當時治病花掉了不少錢,又不想給父母增添負擔,所以瞞了很久,病好了才告訴他們,也沒剩下什么積蓄,這些年她不管做什么工作,一直都沒有再大手大腳地花錢。 跨上車,插上鑰匙,啟動車子,倪想專注地倒車,她出門的時間是十二點半,恰好是中午的交通流量高峰期,去位于市中心的電視臺,路上肯定有點堵,算上堵車,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她到達電視臺停車場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一下車,就看見路口那正有一個穿著一身白西裝,打扮得挺精致又瘦削的男人在等著她,她剛站住腳,他就搔首弄姿地跑了過來。 “倪想,你可算來了,我都在這等半天了,你說你,非不讓我去接你,一個人開著這小破車來,讓別人看見多寒酸啊,誤了彩排時間也不好?!闭f著話,他還斜睨著車子露出嫌棄的表情,那副滑稽的樣子惹得倪想不由一笑,抬手摸了摸他打了不少發膠定型的腦袋,如往常一樣被罵了一頓,“別碰我的頭發,老虎頭發摸不得。你趕緊跟我走,這次的節目是你重新回到公眾視野的好機會,雖說你這些年靠著搞笑也拿了不少通告,但那都沒法跟這次比,我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嗎?這次的節目嘉賓是余宋,粉絲號召力不要太強,有他坐鎮,你只要稍微露那么一下臉,就能刷爆存在感,我也好找點機會炒作什么的。” 說話的人正是倪想的經紀人大寬,別看他名字這么粗狂,人卻細膩的很,最忌諱別人說他娘炮,但自己卻總是忍不住翹起蘭花指,原因是當年沒做經紀人的時候,整天在橫店蹲著演太監,次數太多之后就有點掰不回來了。 聽著他話里的意思,倪想攬著他的胳膊,倆人一起往電視臺里面走,她邊走邊說:“你可別再給我炒作了,現在大家都拿我當一樂兒,你還真以為我像以前一樣有什么死忠粉?一旦你炒得哪里不合時宜,我立馬就得歸西。”她夸張地笑著說,“就好比你吧,就連你現在肯帶著我混,也是因為我當年紅的時候,在橫店給你找了一個能有幾句臺詞的太監總管演?!彼锌H多,“咱們大寬哥還是個知恩圖報的呢,當年我多熱血,覺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時不時就幫著身邊的人說說話轉轉彎,結果到后來,就你一個人幫了我一把?!?/br> 說起這些話,大寬表情忽然變得有些閃爍,眼睛四處亂看就是不敢看倪想的眼睛,清了清嗓子說:“好了,時間來不及了,別遲到了,快走兩步趕緊的?!?/br> 看他倉促轉移話題的樣子,倪想只當他是靦腆害羞,不提也罷,加快腳步,和他一起進了電視臺,一路倒是有不少人打招呼,有幾個還是熟面孔,這么多年沒來這個地方了,看見他們還真是悵然又興奮。 “就是那邊?!钡搅艘惶栄莶d,大寬指著不遠處的門說,“你先過去,我接個電話?!闭f完話,他就低頭看著手機,有點緊張地往一邊走。 倪想也沒當回事,點點頭就自己先過去了,路上還聽見一個姑娘在遠處和同事小聲議論她,大約意思就是說,是當年那個倪想,就是現在變得太大塊兒了,厚實得不行,像個習武之人一樣,聽得倪想忍不住笑了,看看自己的粗胳膊,想起那句歌詞,習武之人切忌仁者無敵,所以別人說什么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反正人家說得話也沒什么難聽的。 大寬站在遠處,看著倪想進了演播廳才躲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接起電話,特別恭維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何先生,您怎么這個時候給我來電話了?!?/br> 電話那頭是個好聽的男聲,低低沉沉的,悅耳極了:“我不太放心,想想上節目去了嗎?現在應該到現場了吧?!?/br> 大寬趕緊說:“到了到了,剛才進演播廳去了,馬上就開始彩排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彩排,嘉賓和主持人都要來過一遍流程,晚上就正式開始錄制了,觀眾也會到,何先生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這件事安排得妥妥當當,出不了差錯?!?/br> 電話那頭的男人緩緩地笑著說:“那就好,你記得,不要讓她……” 他的話還沒說完,大寬就搶著說:“何先生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倪想知道她能上這次節目都是您幫忙的,等您什么時候愿意讓她知道了,我再告訴她。” 被叫做何先生的人過了幾秒鐘才說:“如果她知道,一定不會來上節目的,現在我不能在她身邊,勞煩你費心了?!?/br> 大寬殷勤的跟對方又寒暄了幾句,才緊張地掛了電話,看著那消失在屏幕上的名字,心有余悸地四處看了看,覺得這特勤的工作還真是不適合自己,以后還是少干為妙。 至于隱瞞倪想的事,其實他也不愿意騙她,但何先生也是為了她好,他實在不忍心拒絕這次的演出機會,也不愿意看她再繼續到處走xue,賺著遠不如她實力的出場費,雖然她自己不介意,但他實在不忍心。 把電話收起來,大寬三步并作兩步跑進了演播廳,一進去就開始在偌大的演播廳里尋找倪想的身影,按理說倪想現在那身材,在這一眾細胳膊細腿里面應該很好找的,但是大寬看了好幾圈都沒發現她,正納悶的時候,聽見一個爽朗的聲音說:“沒事,我頂得住,你們放心往下壓吧?!?/br> 大寬渾身一凜,瞇著眼睛朝西面角落處去看,果然,倪想在下面拖著燈架,電視臺的燈光師正在上面安裝東西,倪想旁邊站著個瘦瘦小小本該是她來拖著的女孩,原本幫人家一個忙也沒什么,可瞧瞧那姑娘的表情,仗著倪想這會兒沒法回頭看她,一副“你看這女人真是蠢死了好滑稽”的樣子,就差給她一把瓜子就直接成說閑話的長舌婦了。 大寬呵呵一笑,踩著腳尖慢悠悠走到了那個姑娘身后,然后漫不經心地清了清嗓子,那女孩一驚,趕緊回頭看去,看到是在圈內還算是有點名氣的經紀人大寬,立刻換了副表情,乖巧極了地打招呼:“寬哥好,您來了啊。” 小姑娘一說話,倪想也轉過了頭,站了這么一會兒,因為燈架太重,她都出汗了,但是騰不出手來擦,于是立刻說:“大寬你過來給我擦擦汗,這燈架還怪沉的,難為那小姑娘拿不動,我就給順手幫幫忙?!?/br> 大寬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倪想,她是沒看見那姑娘變臉的樣子,要是看見也不會上趕著幫忙,誰會那么下賤的明知道別人看不起自己還幫助別人呢?倪想可不是圣母。 想來想去,大寬白了那姑娘一眼,還是上去給倪想擦汗了,現在是關鍵時期,不能鬧出什么耍大牌欺負工作人員的新聞,畢竟他們現在還沒那個本錢,那姑娘的優勢就在于她不是公眾人物,倪想現在在圈內沒什么地位,也擺不平媒體,萬一這丫頭出去亂說話,就糟糕了。 總而言之,現在還是得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成敗,就在今晚這一舉了。 想清楚這些,大寬就拿出手帕上去給倪想擦額頭的汗珠,倪想傻乎乎地笑著,就跟許多年前他在橫店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那樣,穿著清裝站在太陽底下自己吹小風扇,瞧見大寬扮成太監不自在地走過來,笑得又傻又友善,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又有點羨慕她。 就在兩人這邊忙著的時候,演播廳后門的位置有了些sao亂,大寬和倪想下意識一齊看了過去,正看見后門的幕簾被人掀開,先進來的是個模樣俊俏的青年男人,進來了就謹慎地觀察著四周,應該是誰的助理,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他的右胳膊背著個大包,和身上穿著的西裝怪不搭配的,但從那包的品牌來看,他服務的對象應該還挺有錢的。 很快,青年男人側身讓開了路,笑著朝后望去,在他身后慢慢走進來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約莫有一米九多,門的高度被他的身高襯得都只是勉強足夠通過。 他穿著簡簡單單的黑色長褲和白襯衫,對于來參加綜藝節目時總會打扮得很精致甚至有點用力過猛的男星來說,他實在是太簡樸了。 但貝嫂維多利亞說過那么一句話,時尚,有時候就是簡單。 這個男人,在場眾人恐怕沒有不認識的,一時之間,不管是在忙碌的,還是閑暇著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他并不介意被圍觀,順著助理撩起的幕簾,邁著穩妥得體的步子走進來,待稍稍站定,平平靜靜、淡然而內斂的,毫不張揚地朝眾人微微淺笑。 他就是今晚的主角,余宋。 第二章 對于余宋這個人,倪想的了解很片面,大多來自于網絡還有別人的道聽途書,因為余宋開始紅的這些年,恰好是倪想生病半隱退的時候。 從發現生病到治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年,倪想檢查出生病的時候,是七年前的那個早晨,那時她正和其他團體成員在趕飛機,本來時間就不充裕,路上又遇見私生飯的車子阻攔,到了機場又有很多粉絲在送機,她心里特別著急,又不忍心辜負這些喜歡她的粉絲,擔心保鏢對粉絲太過分,所以一直看顧著各個方面,然后就忽然覺得頭一沉,好像貧血那樣,迷迷糊糊就暈倒了。 至此,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精神不濟不是因為太累了,而是因為生病了。 甲狀腺功能亢進癥,簡稱就是甲亢,會引起很多麻煩的癥狀,例如突眼、眼瞼水腫之類的,對于靠臉吃飯的偶像歌手來說,這是致命的打擊。 好在,當時發現得早,那些癥狀還沒有開始體現在倪想身上,她馬上開始了治療,希望不要因此而失去辛苦努力得來的成績,但令人失望的是,在醫院接受治療的短短兩個月時間,她就已經胖了二十多斤,她的體重原本很輕,只有八十斤,慢慢的因為服用激素藥物變成一百斤,一百二十斤,一百五十斤,一直一直在增加。 每次當她說感覺自己身體不錯了,已經好了可以不吃藥的時候,大夫就會來說你還沒好,要繼續吃藥。 當時,她心情變得很糟糕,連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男朋友也有點無法面對了。 就跟好多女孩子看著自己一天一天變丑一樣,她很難接受這一切,最后出院的時候,倪想已經長到一百八十斤了。 倪想那時候才十九歲,學業也還沒完成,事業也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標,但卻變成那副樣子,真的有點絕望,那不是與生俱來的肥胖,是突然從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變成那樣的,落差太大,被媒體用各種難聽的詞語來形容,倪想都差點想不開。 再后來,父母一直打電話來問她到底怎么了,她知道瞞不了才說了實話,那時她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琢磨著自己得開始減肥,不能再這樣下去,也不能真的就這樣認輸。 可惜,就算她告訴自己要振作起來,外界的言論也讓人有點受打擊,尤其是當時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男朋友何如墨。 本來,他們戀愛的時候是男才女貌,很拉好感度的,但自從她生病變丑變胖以后,何如墨的形象也因此被拉低了很多,他那個時候風頭正勁,是當紅小生,陪在這樣丟臉的她身邊實在不搭,他的粉絲每天都在各大社交論壇上面發布一些厭惡和嫌棄倪想的帖子,即便那個時候還沒有微博,倪想不會看到太全面的負面消息,卻還是能知道一點,畢竟事關自己。 再后來,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倪想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何如墨,和他分手。 記得分手的那天,何如墨在她家門口站了一整個晚上,說了一夜的話,她其實全聽見了,就在門的另一邊哭,但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門。 既然她已經失敗了,沒救了,何必再拉著喜歡自己的人下水呢,他們的感情只能走那一步了,再繼續走下去,對兩個人都是折磨。 再后來,他們分開的消息被媒體報道出去,何如墨的粉絲們簡直是普天同慶,倪想看著網絡上的那些消息,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半個多月沒出門,直到父母來照料和看顧自己。 想了這么多,其實都是沒緣分,人們常說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在美,但當你本來外表形象很好,突然變得差勁的時候,那些一直以來的優待就會盡數消失。 還好,她熬過來了,現在的她雖然還是沒法和巔峰狀態時相比,年紀也大了很多,但最起碼要比剛出院時的狀態好很多,那時候她連門都不敢出,學校也不敢去,現在她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目光,也把自己變得好了一些,再面對像余宋那樣的大帥哥的時候,也能坦然地做一個花癡旁觀者,不用再自卑地躲到角落里,覺得自己的存在污染了美好的人。 只是,僅僅做個旁觀者的愿望這次好像沒有實現,當她收回視線打算趕緊幫燈光師把燈架布置好的時候,就看見燈光師朝著剛才余宋站的位置瞪大了眼睛,搞得她不明就里地又跟著轉過了頭,這一轉頭不要緊,扭頭看見的人卻嚇得她差點把手里的燈架給掉在地上,好在對方一伸手,幫忙拖住了。 “你……”倪想驚訝地盯著與她只隔了大約一指寬距離的男人,他一手就能拖住燈架,因為身高原因,他看她時要微微低頭,而從她的角度,嘴唇險些就要親到人家的胸膛上去。 你們能想象嗎,就是那種好像潘安被東施給抱住了一樣的場面,實在有點尷尬,倪想在腦海中描繪了一下,為了不惡心別人也不惡心自己,她快速后退一步,躲得遠遠地,并報以一個虛偽又刻意的笑容。 大寬站在一邊遲鈍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有點難以接受,半晌才快步走上前站到倪想身邊,欲言又止地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不錯,能引起這么大震動的,在場的人除了余宋,也沒有別人了。 “那個,余先生好。” 大寬干巴巴地開口,做了打破沉默的第一人,他一說話,大家都放松了一點,主要是這一幕太讓人驚訝了,像余宋現在這個的地位的男星,干嗎突然走到角落來湊到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身邊幫著拖燈架呢? 或許是看眾人太迷茫了,余宋騰了騰手朝身后一看,站在一側的助理馬上上前幫著拖住了燈架,他放開手,接過另一個女助理手里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輕輕巧巧地瞥了一眼周圍的人,臉上始終掛著十分溫和有禮的微笑,不管你對他的行為有多匪夷所思,你都必須承認,相較于余宋的地位,他的品味、氣場還有禮儀也是同樣的無可挑剔。 彬彬有禮,疏遠又靠近,他把持著一個令人舒適又不覺得惶恐的度,一直都是如此,除了剛剛那一刻,對倪想來說,似乎有些冒昧了。 良久,余宋將擦手的手帕還給女助理之后,才望向大寬,淺淡溫和道:“你好?!?/br> 他說話了,大寬反而有點無措,尷尬了一會才說:“謝謝余先生了?!?/br> 余宋聞言微微頷首,算是接受了道謝,修長的眸子帶著笑意說:“這種事還是不要找女孩子來做吧,有點危險,你們說是不是?” 他這樣隨和地解釋自己的行為,眾人一聽都明白了,心里都在想這位大明星可真是平易近人性格好得不行,他這樣人畜無害的老好人是怎么在吃人的娛樂圈混到如今地位的?那張和善的臉是真的還是在后面隱藏著什么? 不管怎么想,工作都還是要進行下去的,余宋這么早就來彩排,對于大明星來說可真是難得,編導和導演本來還準備晚點過來的,聽見余宋到了消息之后就全都趕了過來。他在這邊才和人見了幾面,說了幾句話,前后不到五分鐘,就被導演給熱情地邀請走了。 倪想注視著他轉身離開,心里慢慢踏實了一點,說實話,這么多年了,她還是頭一次和年輕男性靠得這么近,行為還那么曖昧,剛才她心里面還奇奇怪怪地生出了許多麻煩的思緒,現在見他離開,頗有些逃過一劫的念頭。 只是,她似乎高興得有點太早了,余宋轉過身走了沒幾步,又轉身走了回來,在導演不解的注視下回到了倪想身邊,用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凝視著她,一點點描繪著她不修邊幅的形象,冰冰涼涼的外貌形象似乎都在這一刻柔和了許多,連言語都仿佛染上了溫暖的色彩。 他用和別人講話時一樣的柔和語氣和她說話,可心明眼亮的人還是能聽出來一絲絲的不同。 他和她說話的時候,更誠懇,更認真,更柔軟。 “我看過你的小品?!边@個話說出來,好像在心里準備了很久一樣,帶著些異樣的情緒,但也許只有當事人和他自己才能體會到,“每一個都看過,你上的《歡樂人生》,我每一期都看過,還給你投過票?!彼⑽⑼崃艘幌骂^,余光瞥見周圍人忍俊不禁的表情,面不改色地問倪想,“倪想,你在聽嗎?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倪想頓時如被雷劈般愣在了原地,歡樂人生這個節目她的確是上過,但在喜劇節目上目前也不算是太火的,甚至只是在江城娛樂頻道播放,都沒上過衛視,怎么余宋這樣的人居然看過,還一期不落的全看了,甚至給自己投了票? 有那么多人叫過她的名字,聲音好聽得也有很多,畢竟她也曾經紅過。可是,余宋叫她名字的時候,她就莫名其妙地渾身一麻,神智都幾乎有些不清晰了,這可不是好兆頭,有點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