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都是朋友,你跟我算那么清有意思嗎?” “又不是男朋友,你別說了,磨磨唧唧的。” 辛宴手快,不到半分鐘錢就轉進了張碩的戶頭。 張碩盯著手機,許久沒有說話。 “我還有課,先走了。”辛宴覺得氣氛尷尬,打完招呼準備走。 張碩出聲叫住她,垂在腰側的手腕悄悄發力,像是耗盡了所有勇氣:“朋友還是男朋友,也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辛宴腳步頓住,不過幾秒,留下一句話,推門離開了。 “我選朋友。” 意料之中的答案,張碩苦笑,笑意漸漸淡去。他一腳踢向板凳,板凳砸到墻壁上斷了個腿,砸到地上,一陣悶響。 朋友。 真是見了鬼的朋友。 —— 第二天下午大家第一節都沒課,約著一塊兒去看房。 小區到學校就十分鐘的腳程,開發沒兩年,管理和基礎設施都不錯,安全這一點是不用擔心的。 要說什么不好,那就是沒有電梯,但一棟樓最高也不過六層。 徐歲青已經跟房東辦過交接,屋子都打掃過,特別干凈。 幾個人上上下下看了圈,都很滿意。 “你們女生住樓上還是樓下?”徐歲青問。 三個女生的意見很統一:“樓上。” 徐歲青在沙發上坐下,隨意地說:“趁著今天都有時間,各自有什么生活習慣都提前說清楚,避免以后不愉快。” 沈又西舉手,問她最關心的問題:“這屋子的網絡怎么樣?” 張碩回答:“一級棒,帶六個電腦同時玩游戲都沒問題。” 沈又西放心了,攤手:“我沒有問題了。” “我睡得早,晚上別太吵。”辛宴的目光在兩個男生身上掃了眼,直說,“另外,別帶陌生人來家里,你們平時在屋子里走動別光膀子。” 晚風很贊同,為表示公平,補了一句:“當然,我們也會衣著得體的。” 話音落,四個人都笑起來。 徐歲青慵懶地靠在抱枕上,提起一個老梗:“不如入住的租客再加個要求,氣質形象佳?” 晚風鼓著臉瞪他。 沈又西看表,發現第一節課快結束了,提醒:“我們該走了,不如會遲到。” 辛宴沒有課,但也不想跟兩個男生待在一起,“我跟你們一起。” “送送你們?” 張碩嘴快,說出來發現很多余,收回也來不及。 辛宴的目光黯下去,輕聲婉拒:“不用,大白天的。” 人走后,張碩挫敗地癱在沙發上。 徐歲青看他這副鬼樣子,猜到幾分:“被拒絕了?” 往事不堪回首,張碩皺眉:“人艱不拆。” “其實很早之前就想問了,你看上辛宴什么了?” 徐歲青了解張碩,喜歡漂亮的,可這種喜歡保質期短,幾乎是看見一個,喜歡一個。 難為他這種不定性的,執著于一個人超過了一年。 張碩笑,沒什么正形:“漂亮唄,辛宴跟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徐歲青拆穿他:“但從漂亮來論,這世界上的姑娘,你怕是愛不過來。” “鬼知道,中邪了。” 張碩抓抓頭發,結束這個話題,“矯情不矯情,跟深夜女生宿舍夜聊一樣。” 徐歲青見他不愿深聊,閉口不再言。 沉默不到一分鐘,張碩覺得自己也應該八卦八卦,又把話題撿起來:“你光問我,你喜歡晚風什么?” 張碩以為自己會聽到“誰喜歡她”這種話,然而并沒有。 徐歲青的沉默反而不正常。 張碩覺得有戲,坐過去正色道:“你真開竅了?哥們兒雖然被丑拒了,可好歹說了。你不跟人表示表示?” 徐歲青說起晚風來,毫不留情:“她長得像豆芽菜,又軸又蠢愛較真,腦子缺根筋反應慢,古板得像個小老太婆。” 張碩眉頭抽搐,吐槽:“所以這種女生有什么好?” 有什么好。 雖然去年冬天在cao場笑著跟他說“假期愉快”,穿那身紅衣服的樣子,很美。但她長得就是像豆芽菜。 哪怕她站出來為別人出頭的樣子,像是一個小英雄,可也掩蓋不了她又軸又蠢愛較真的硬傷。 她做出的報表永遠是無可挑剔的,她仔細謹慎,在團隊里無可替代。可又怎么樣?她就是腦子缺根筋反應慢啊。 她古板得像個小老太婆,總要一板一眼地跟你說那些原則,大道理,自以為正確的行為準則。但是很奇怪。耳根子少了她的絮叨,總覺得生活少了什么。 所以她到底有什么好呢。 徐歲青收回思緒,長嘆一口氣:“沒什么好的。” 可他就是喜歡。 喜歡得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更新得早吧?字數比較耿直吧?這章進展不錯吧?有點甜對吧?【自戀狂】 看見大家都在等跳湖,我爭取這周末前,滿足大家的愿望! 隔壁的預收改了個名字,叫《被馴服的象》,可不可以收藏一下呀。(☆▽☆) 第45章 沒跳(四十五) 周五晚上, 三個人開始收拾行李,女生的東西總是雜而多。 陳璐從圖書館回來, 看見宿舍的三張桌子都被清空, 以為自己走錯了宿舍,推出去看了眼門牌號。 辛宴坐在行李箱上,勉勉強強把拉鏈拉起來,看見陳璐的小動作,似笑非笑地說:“別看了,你沒走錯。” “那你們這是……” 辛宴把箱子立起來,靠在柜子邊, “以后這個屋子, 都歸你了。” 陳璐把東西放下,話里有話:“出去住好像不符合學校規定。” 沈又西冷哼一聲, “那你就去告訴宿管阿姨好了。” 心思被戳破, 陳璐瞪了沈又西一眼,嘴上狡辯:“你們的事情跟我沒關系。” 晚風一直管著宿舍的公共財物, 比如水電氣費以及必要的宿舍用品購入, 這次離開, 應該也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了。 “這學期宿舍到目前的開支,我打了一張表格出來,后面附上了各種明細,有□□的我也復印了一份貼上去。開學大家每個人交了兩百塊錢在這里,除去已經用掉的,剩下的錢我平分了, 這是你那份,你看看吧。” 晚風把裝著零錢的信封放在陳璐的桌上,客氣又疏離。 陳璐拿過單子,發現連金額竟然精確到了分。 “不用了,也沒多少錢。”陳璐拉開抽屜,把信封扔進去。 “隨意吧。” 上次獎學金的事情,晚風對陳璐最后一絲同學情也沒磨干凈,不愿跟她多說一個字。 辛宴在旁邊搭了一句腔:“我覺得你還是點一點,大家心里都安心。免得事后又被舉報了。” “你什么意思!”陳璐咬著牙,憤恨地說。 “這做人,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離別在即,鬧難看也沒什么意思,辛宴點到為止。 陳璐拿上衣服,徑直走進了衛生間。 熄燈后,晚風始終無法入睡。 她躺在床上想到了高考后那個暑假,她也是這樣經常失眠。 但不是因為惆悵,而是充滿了期待。 她期待自己會有一個新的生活圈子,認識很多可愛的人,能交到朋友,不再是一個人。 一年下來,這些東西都實現了。 但這個夜晚,晚風心頭總是空落落的。 她到底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夜很靜,外面的冬風在吹,投過窗戶溜進來。 晚風拉了拉被子,鼻子發酸,閉上了眼。 今年的冬天,來得好早啊。 —— 挪完窩,今年的社團迎新晚會也開始了。 社團的干部每年一換,大三的大部分都退下來,應薇也不例外。 辛宴本來是新一屆宣傳部長,可她本人嫌麻煩不愿意,左挑右選最后落在了晚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