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沒啥好送的,這是我讓小廝給大侄子到天隱寺求的護(hù)身符,順便打了一把長命鎖,你收好。我看看侄子再走。” 因為添盆之禮最后都讓收生姥姥拿走了,送再多也落不到主家頭上,所以祁達(dá)才把禮物直接交給江沛。 “大掌柜的您真是客氣,我替淘淘謝謝您了!”江沛覺得上司太有心了,有這樣的領(lǐng)導(dǎo),下屬能不死心踏地得用心干嗎。 第61章 病危 兒子的洗三過后, 江沛開始進(jìn)入了人生又一新階段,水深火熱的養(yǎng)娃新生活, 每當(dāng)大半夜被吵醒時,他都忍不住的感慨孩子真是個甜蜜的負(fù)擔(dān)啊。 王嫂在蘭香坐月子期間是留宿在家的, 蘭香擔(dān)心孩子哭鬧擾他歇息, 讓他睡另外一間房, 江沛沒同意, 覺得養(yǎng)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 不能只讓妻子一人承擔(dān)。 而且王嫂白天照顧一天, 夜晚再熬夜, 身體受不住, 影響工作效率, 說不定還會把負(fù)面情緒帶到孩子身上。 “臭小子又在嚷著要吃的了,我去點(diǎn)燈。” 房里多個孩子,不自覺的睡的沒以前沉,有些響動便會醒來, 夫妻兩聽到哭聲, 立馬醒來,知道兒子又在發(fā)出他餓了的信號,于是連忙起身。 為了孩子的呼吸健康,他們都奢侈的用上蠟燭了, 真是不養(yǎng)兒不知父母心,無論窮富總想盡自己所能的給孩子最好的。 “小賴皮,咱們找娘親嘍!阿爹摸摸拉臭臭沒……”江沛點(diǎn)好火, 從搖床里把嗷嗷待哺的兒子抱出來,送到蘭香懷里。 雖然每晚被吵醒兩三次,但他發(fā)現(xiàn)兒子還是比較好養(yǎng)的,餓了尿了就哭,吃飽就睡,中間一點(diǎn)都不鬧人,不知道為他們省去多少麻煩,和自己的乳名差了十萬八千里。 “二牛哥,你拿塊尿布過來,淘淘尿濕了。再換個包被,這個有點(diǎn)潮,現(xiàn)在夜晚涼,別凍著了。” “恩,剪那么多尿布都覺得不夠用!我之前不是還有兩件不穿的短褂嗎,回頭也給剪了。”如果有尿不濕就好了,這樣就不需要費(fèi)力洗尿布。 ………… 商號的所有賬目直到九月中旬才核查完,在剛發(fā)現(xiàn)茶行賬目有問題時,祁達(dá)已派人回廣陵給祁越遞信了。 大家族的利益糾葛太復(fù)雜,即使出了什么事,一般也不會輕易經(jīng)官判定,最終為顧惜祁家的門面,趙松被責(zé)令趕回廣陵,免去他茶行掌柜的職務(wù)。 趙松的懲罰祁達(dá)沒資格做決定,可收拾兩個賬房先生還是沒那么多顧忌的,為殺雞儆猴,震懾其它的賬房先生,以防他們以后和掌柜沆瀣一氣,動小心思,一紙訴狀把他們都告到官府。 一場內(nèi)部清理運(yùn)動伴隨著關(guān)聯(lián)之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處,而終于劃上圓滿的句號,在祁越未委任新掌柜到來前,祁達(dá)只能暫時代管店務(wù),其它分號的賬房先生輪流來負(fù)責(zé)賬目。 總號的賬務(wù)本身就多,再加上前一段時間審查賬目,江沛他們白天黑夜的連軸轉(zhuǎn),祁達(dá)這次大發(fā)善心,放過他們一馬,不追加工作量。 在三牛耐心的教導(dǎo)下,大山目前已基本掌握了做餡餅的手藝,使得三牛比以前要輕松許多。由于店鋪小,只他們兩人,即使生意再好,可畢竟只有兩雙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因此每月的收益算下來基本都相差不大,除了給大山的三兩工錢和其它各種開銷,每人多時能有二十兩紅利,少時十五兩左右。 兄弟兩人都不想把步子跨太大,三牛來年二月份就要成親,用錢的地方很多,擴(kuò)大經(jīng)營需要本錢,還有就是培養(yǎng)人才,無論哪方面都不容易,暫時先這樣做著,每月十幾兩已不算小錢了。 “二牛哥,家里的木炭沒了,今年好似格外的冷。” 蘭香趁兒子睡著,坐在床上做針線活,想起王嫂昨日對她說的話,提醒江沛坐在火爐旁正給兒子烘烤尿布和小衣的江沛,手中穿針引線的動作不停。 時光如梭,轉(zhuǎn)眼淘淘都三個月了,連日下了十來天雨雪,大人的衣服臟就臟了,只要勤換貼身衣物就沒什么,可隨意的拉屎拉尿的嬰孩不行,每天都能洗一晾繩,沒太陽干不了,只能放在火爐上烤干,家里自然廢柴禾。 “明兒我再去買兩車,一車放家里,一車給三牛送過去,餅鋪里約莫也不多了。蘭香,今年過年咱們得回去一趟,淘淘要上戶籍,你……” 由于江沛的戶籍是洛安縣洛水鎮(zhèn)杏花村,兒子的戶籍是隨宗族的,必須要回籍貫之地上戶口,根據(jù)輩分,兒子大名叫江清霖,是他自己起的,回家時旁人若問起來,就說是找算命先生測的。 朝廷九月初開始征役,徐氏離開時,他把自己連同三牛的頂役金一起給了三十兩,同她說倘若銀子不夠,麻煩他家先幫忙墊著點(diǎn),過年回去時再還給他們,依據(jù)往年的慣例反正是用不完的。 “二牛哥,我曉得輕重,年節(jié)必定要是回去一趟的,一直這樣呆在外面,如何也說不過去……誰在外面敲門,你去看看。不會是大寶又來看淘淘了吧。” “恩,我去瞅瞅。” 江沛站起身往外走,外面正下著雨夾雪,想來不可能是大寶過來,鄰居的可能性也不大,冷呵呵的天,誰不窩在家里暖和。 火爐被他從書房挪進(jìn)了臥室,只不過臥室的門是開著的,免得不安全。他剛從暖融融的屋里出來,有些不適應(yīng)外面的冷空氣,風(fēng)一激,打了個寒顫。 “誰啊?” “我,你小舅子姚三順!這鬼天氣想把人給凍死!” “三哥!你咋這時候來了,是不是家里……”聽到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江沛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應(yīng)是姚家的什么出事了,可馬上覺的不可能,如果是姚家,小舅子不該如此表現(xiàn),那不是姚家,就是江家了,難道是便宜老爹出事了? “咱進(jìn)屋說,冒雨趕了幾天路,快把老子給累死了!哈哈,外甥在哪,我去逗逗他!”三順到了堂屋檐廊下,就把身上的蓑衣給脫了,抖抖身上的雨水,才進(jìn)正廳。 “二牛哥,快把爐子移到外面讓三哥烤烤火,我去煮碗姜湯!”三順嚷嚷的聲音大,蘭香坐在房里便知曉是她三哥來了,她的想法和江沛的一樣,猜測可能是公爹出什么事了。 “三哥,家里到底出啥事了,是不是我爹他病情加重了?!”江沛走到搖床邊幫兒子掩好被子,再把火爐搬到小舅子腿邊,問出自己的猜測。 “恩,你娘讓你和三牛盡快趕回去,江叔時間恐怕時間不多了,如果能支撐到三牛成親后就好了。” 雖然梁朝允許熱孝成親,可終歸面上不好看,這剛死了老子,兒子就要辦喜事成親,可迎親的吉時一旦定好,是不能更改的。 蘭香聽后,面色微變,轉(zhuǎn)而擔(dān)心的扭頭望著沉默不語的江沛。雖然心里猜測是這樣,但江沛聽了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沒想到短短兩年時間,好好的一康健的人,變成這樣子。 不管如何,他是在頂著江二牛的身份活著,最后時刻須得盡人子的責(zé)任,盡快趕回去。不過先要去商號告假。 江父如今這個樣子,過完年三牛還要成親,眼前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這回去一趟,沒有幾個月辦不完事,只希望自己在祁達(dá)心中沒有誰能替代他,無論自己離開多久,東家還敞開大門等著他回歸。 “三哥,你烤一會火去找三牛回來吧,我現(xiàn)在要去商號請東家準(zhǔn)假,明兒一早我和三牛先趕回去,淘淘還小,受不得涼,等雨雪停了天晴后,你們再雇輛馬車回去。” 這天寒地凍的,三個月的孩子哪受的住凍,稍微粗心一點(diǎn)則會生病,古代的孩子夭折率那么高,他可不想讓兒子因什么舊規(guī)矩,出丁點(diǎn)差錯。 “放一百二十個心,什么時候天晴什么時候回去,他江大牛的媳婦能躲清閑,我家妹子就得眼巴巴的冒著雨雪不要命的奔回去啊?”姚三順對妹夫的決定還挺滿意的。 在他心里幾個江老頭加起來還沒自家妹子和外甥重要,哼,自己冒著風(fēng)雪通知妹夫,是還顧念著一絲情誼,當(dāng)時小妹出事,江老頭當(dāng)縮頭烏龜,都不敢站出來出聲維護(hù),差點(diǎn)把小妹給害死,想起這個就來氣。 “三哥~”蘭香瞪了姚三順一眼,知道三哥是為她好,可難保丈夫聽了心里不會有疙瘩,再怎么樣,公爹和二牛哥是血親一家人,即使關(guān)系有些僵,可打碎骨頭還連著rou呢。 江沛了解他小舅子的脾氣,全因疼惜自家妹子,況且他說的也沒錯,江大牛既不出錢又不出力,在家里還打著秋風(fēng),憑什么好處全讓他一人占了,自己又不是腦殘,誰對他好,心里明鏡似的。 “蘭香,聽三哥的,天晴了再回去,我得去商號了,你們兄妹倆聊聊家常。”冬日里天黑的早,商號下工時辰也早,再耽擱時間說不定今日沒法見到祁達(dá)了。 “去吧,我暖暖手,逗逗淘淘,就去找三牛!” ………… 商號的職工是輪休制,誰休沐與否祁達(dá)是清楚的,因此見江沛急匆匆的冒著風(fēng)雪而來,感到挺驚訝的,難道又有什么奇思妙想迫不及待的找他來分享? 上司看到有能力又省心的下屬,總是不吝嗇的給笑臉,因此背著手笑瞇瞇的看著他,等著江沛開口,可當(dāng)聽聞江沛一下子告假至少三個月,頓時笑容凝在臉上,頓時吹胡子瞪眼的,等著他解釋下文。 江沛也怪難為情的,賬房馬上要進(jìn)入臘月最忙的時候,他偏偏這時候離開,好像賬房里就數(shù)他的事情最多,恨不得平均每個月都得告次假,慶幸他工作效率高,沒讓人分擔(dān)自己的那份賬務(wù),否則別人指不定說什么呢,可他也確實沒辦法。 假期他沒敢一口氣多請,只算到三牛成親后。之所說是至少,因為他不知道江父的具體情況如何,一旦不幸病逝,他和三牛還要在家里守孝到燒完七七紙才能回府城。 看到祁達(dá)的表情,便明白如若他不說出個讓他準(zhǔn)三個月的理由,肯定是不允假的,連忙言辭懇切的把家中的狀況說給他聽。 司祁達(dá)雖然不情愿他一下子告這么久的假,可為人子者,孝字當(dāng)先,如今其父親病情危重,躺在床正等著見最后一面呢。即使年節(jié)前商號再忙碌,也沒有強(qiáng)留的理由。 嘆息著拍著他肩膀,安慰他一番,讓他回去好好在床前盡孝,等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再過來,什么時候過來他都是商號的賬房先生。 第62章 臨行 成功告了假, 江沛便急匆匆的趕回去同三牛商量回村的事情,他原想著買些禮品捎回去的。 可想起姚三順沒趕驢車, 又加上他們這次是著急趕路,負(fù)重而行影響行進(jìn)速度, 決定什么都不帶, 只拿著行李回去算了, 到時讓小舅子趁空買些是一樣的。 回去后, 三牛還沒過來, 見蘭香正在幫他找衣物打包行李, 兒子還在搖籃里不哭不鬧的熟睡著, 異常乖巧。 “蘭香, 你到鎮(zhèn)上時, 別慌著回家,直接跟著三哥回姚家莊,讓三哥去通知我,我去接你們娘倆。”主要是他家的房子被燒了, 回去后還不知道住哪呢。 老爹如今病危, 在鎮(zhèn)上租房子肯定會行不通的,他這一走一年多不回家,說不定人家背后都在罵他是個不孝子呢。 倘若再租房子,不在身邊貼身照顧, 指不定別人又怎么編排,聽三牛說他在院中加蓋了兩間房,回去只能收拾一下, 暫時湊合著住。 反正他是不會重新在老宅子上建房子的,如果非要在老家有個住處,到時錢寬松時,在洛水鎮(zhèn)直接買座院子得了。 “恩,我省的,二牛哥,你明日就要走了,可若公爹他熬不過去……咱們又一時無法趕回府城,王叔劉嬸他們怎么辦,不如你去同他們講明原因,不然蒙在鼓里,到時珍珠和三牛熱孝成親,他們心里提前沒個準(zhǔn)備,肯定不舒服。” 江沛經(jīng)她提醒,才想起自己差點(diǎn)把這一茬給忘了,當(dāng)時測的婚期吉日,三牛選的是最靠前的一個,想盡早拜堂成親,怕的就是趕上三年孝期。 照面目前情形雖規(guī)避了孝期,但可能會趕上熱孝。熱孝期間成親也不好聽啊,這事可不能瞞著女方家。于是準(zhǔn)備等三牛回來后,兩人一起去王叔家講明情況。 還有他們的餡餅鋪?zhàn)樱肫疬@個,他就更加郁悶,好不容易生意穩(wěn)定下來,慢慢的有了起色,如果江父不出現(xiàn)這種事情,再過一兩年說不定三牛也能在府城買座小院子,扎根下來。 這樣回去幾個月一耽誤,即使有大山在,餅鋪的營業(yè)額也是預(yù)見性的迅速下滑。每月不知道租錢能不能收的回來。 “等三牛回來,我們晚上就過去和王叔談?wù)劊瑴贤ㄒ幌逻@親事如何辦,唉,就怕咱爹走時和三牛的婚事撞在一起了,真若這樣,三牛不得嘔死。你讓珍珠多來咱家串串門,多開導(dǎo)開導(dǎo)她,如今三牛一回去,大概沒精力顧上她了,不過你讓她放心,三牛一定會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準(zhǔn)時把他迎娶到家的!” 王家就婚事這方面已經(jīng)做出讓步,倘若三牛再如此粗糙隨便的舉辦婚禮,他都看不過去,不管江父如何,席面肯定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辦,好好的打臉那些造謠生事之人。 之后他和蘭香說著他們走后的一些事情,府城家里的安排,并叮囑蘭香一定要照顧好淘淘,別讓凍著了,最好去找何大夫開副藥,路上備著,以防萬一。 ………… “二哥,我聽三哥說,咱爹他……他快不行了。” 三牛眼眶發(fā)紅,哽著嗓子問,聽了姚三順的話,他比江沛反應(yīng)要激烈的多,一方面是有些后悔上次回去對江父的言行態(tài)度,現(xiàn)在想想那時不應(yīng)該那么惡劣,自己還可以再忍忍的。 另一方面是不希望在他和珍珠成親前,老爹去世,所以想盡快趕回去,好好伺候著,爭取讓他能挨到二月十二以后。雖然這樣想有些自私,可這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恩,三牛,咱們現(xiàn)在去王叔家,明兒一早就得走,沒時間告訴他家里發(fā)生的事情,這事瞞不住的,也不能瞞!時間緊迫,要盡快商討出個程序來,免得到時迎親亂作一團(tuán),被人笑話。” 當(dāng)時請期成功后,只顧高興去了,媒婆也避重就輕的沒提這事,根本沒提到嫁妝到底隨不隨迎親的隊伍帶回杏花村,讓他說直接擬份禮單裝進(jìn)奩盒里得了,做做樣子得了,省的還要一路奔波,辛苦勞累。 “二哥,你說會不會,咱爹走時和我成親恰恰巧是同一天……”三牛現(xiàn)在心里亂作一團(tuán),不由自主的開始胡思亂想。 “現(xiàn)在想七想八的有什么用,一切還得看咱爹的情況,為今之計就是做好咱們該做的。” 盡管江沛也有這樣想過,可此時看他六神無主苦惱的樣子,只能把情況往最好的方向說,再說應(yīng)該不會那么巧,即使那樣,就算是用參湯和藥劑給老爹續(xù)命,也得把兩個日期給錯開。 王叔劉嬸見到兩人,非常高興,沒想到天那么冷,下著大雨還來看望他們,珍珠望著三牛更是喜不自禁。 夫妻兩人欣喜過后不由暗想三牛此時不應(yīng)該呆在餅鋪嗎,怎么這個時辰過來了,還是哥倆一起來,覺得有些不對勁,如今他是準(zhǔn)女婿,說話沒什么顧忌,看著三牛便直接問 “三牛,你不是在餅鋪嗎,咋現(xiàn)在來了,是不是有啥重要的事啊?” “王叔,老家剛來人,說我爹熬不下去,快要不行了,我和三牛明日得趕回去,你看……”江沛見三牛支支吾吾的站著,張張口不好意思說明情況,便替他回答了王叔的問話。 “親家快不行了?!怎會這般快,那豈不是你和珍珠要在熱孝中完婚?” 王叔皺著眉頭說,自己女兒的點(diǎn)實在是背,成個親一波三折的。都怪自己腦子抽了,怎么一眼看上他來做自己的女婿,當(dāng)時救下三牛,應(yīng)該讓他立馬滾蛋的,還腦殘的讓他留在包子鋪,不然也不會有如此憋屈的事了。 “王叔,家中情況我和三牛都還不知,說不定我爹沒什么事,只是想我們兄弟了,等見到我們倆,精氣神又回來了呢。您和嬸子放心,除了婚期這一點(diǎn),三牛決對會把席面辦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不會丟了王叔的臉!” 江沛盡可能的把情形往最好的方面說,說完后覺的還真有可能是這種情況。 看著身旁沉默不語的老伴,王叔嘆了口氣,事情都這樣了,沒有退路,為今只能提前做好最壞的準(zhǔn)備,心里默默祈禱親家能堅持到女兒成親后。 當(dāng)說到女方這邊的送親準(zhǔn)備時,王叔自信的說無須他們男方cao心,他們王家雖只他們這一支,人丁單薄,可只要有錢,還能有辦不成的事,兩口子只得這么一個女兒,萬不會在這方面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