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阿嚏——”邵亭被他身上的香粉熏得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道,“你說哪個?我們神教中沒有長得嚇人的啊。”恰恰相反,顏值都十分在線呢。 姬青羅悄悄指了右武英一下,然后立馬縮回手指。 邵亭手指的動作一僵,竟無言以對。 姬青羅道:“那家伙長得和粉飾樓的樓主相公差不多,也是滿身肌rou一臉大胡子的,聽說以前還在黑風(fēng)山上做過二當(dāng)家呢。” 邵亭哭笑不得:“黑風(fēng)山二當(dāng)家來賣香粉?” “不是他賣香粉啦,是他夫人賣,”姬青羅道,“而且他們賣的不是香粉,是胭脂。” 邵亭道:“那應(yīng)該和你們的生意沒有什么沖突吧,為什么還要來搶你們的秘方?” 姬青羅撇了撇嘴道:“還不因為我們都是做婦人生意的,他們想把好處通吃了唄。哼,這次是我準(zhǔn)備不足,下次定讓他們好看!” 邵亭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這廂他們在談?wù)摲埏棙牵菐拺?zhàn)秋已經(jīng)把事情的經(jīng)過給問清楚了。 原來,就在邵亭和蕭戰(zhàn)秋帶著慕鐵柱去找琢玉閣的時候,右武英他們帶著孩子下樓吃飯。鄰桌坐著的是幾名一看就像白道的俠士,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煩人的宗旨,右武英并沒有將他們的存在放在眼中。 可不知是什么原因,點的菜都還未上桌,那群白道便派了一個人過來,開口就是詢問蕭拾靜的事情。 約莫是看他們一桌婦孺,只有右武英一個人男人好欺負(fù),那人在問了幾句話沒有得到回應(yīng)后,立刻就拉下了臉色,不僅口氣十分不善,言語也變得不干不凈起來。 周圍的人雖然注意到了這里的動靜,卻無人敢插手。 右武英是個暴脾氣,聽了沒兩句就直接拔劍動手。 媚姬也直接出了手,啞香則是抱著孩子退到一邊,時不時和拾靜一起投射兩枚帶毒的暗器,打得那群白道是哇哇亂叫,狼狽逃竄。 右武英本想追上去直接把人都干掉,卻被媚姬拉了回來。 因為她覺得還是先喂飽孩子比較重要。 “那群人死了兩個,尸身被同伴一起帶走了。”右武英道。 蕭戰(zhàn)秋道:“看得出他們是何門派的人嗎?” 右武英道:“屬下慚愧,不知。” 邵亭道:“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說吧,你們吃的怎么樣了?” 姬青羅也道:“客棧被打壞了,不如去我的宅子里歇歇腳吧,你們是暫時不離開了嗎?” 本來么,姬青羅躲在邵亭身后,雖然比邵亭略高一丟丟,但仍是遮住了大部分的身形和臉,結(jié)果他這一說話,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三個小孩子和妹子立時用震驚的表情對他的妝容表達了看法。 右武英更過分,他直接道:“夫人,這丑八怪是誰?” 邵亭:“……” 姬青羅:“……” 蕭戰(zhàn)秋面不改色道:“琢玉閣閣主。” “啊,就是那個妖精閣主啊,”右武英滿臉的嫌棄,“難怪那次回來連晚飯都沒吃下呢。” 姬青羅捂胸口。 邵亭看不下去了,道:“其實……表哥他長得,還是挺英俊的。” 怎么說也是姬家的血脈啊,先皇不丑,后妃漂亮,其子孫就算集合了再多爹娘的缺點,也不會難看的,至少姬青羅就不是。 右武英瞪大了眼睛,失聲叫道:“夫人,你的眼睛是進石頭了嗎?他英俊?!” 相較于右武英的遲鈍,媚姬抓住了邵亭言語中的細節(jié):“夫人,琢玉閣閣主是你的表哥啊,可他長得不像文氏中人啊。” 姬青羅納悶道:“什么文氏,我姓姬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 姬青羅頓覺失言,默默地閉上了嘴,有些尷尬地扯了扯邵亭的袖子。 邵亭知道他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身份,連忙讓啞香等人給孩子們擦擦嘴,自己則和蕭戰(zhàn)秋一人一個提籃,帶著娃和下屬回到了琢玉閣的總部宅邸。 宅子里,豐盛的晚飯剛剛擺上桌。 眼見著姬青羅熱情地招呼他們一同進餐,邵亭不好意思拒絕,只好把客棧里的事暫且放到一邊,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由于閣主吃飯是不和弟子們一起的,姬青羅吃飯的時候終于卸了妝,露出了本來面目。邵亭這才把欲言又止的話給咽了回去,也不管其他人看到姬青羅的真容后有多么吃驚,安安心心地吃起了飯。 也不知這宅子里的廚子是不是姬青羅從王府里帶出來的,手藝好得沒話說。 就連剛吃了個飽的娉兒也忍不住又吃了一小碗飯,最后在媚姬“再吃會變成小胖妞”的威脅下,意猶未盡地停了嘴。 菜過五味,姬青羅忽然起身,離開了坐席。 過了不一會兒,又抱著一個大壇子返了回來,搖搖晃晃地放到了桌子上。 邵亭問道:“這什么啊?” “仙鶴酒,傳言喝了之后能讓人感覺飄飄欲仙,駕鶴飛天。”姬青羅臉上帶著炫耀,“這可是進獻給我父王的,好不容易才讓我討來一壇,今晚就讓我們不醉不歸!” 說著,揭開了酒壇的蓋封。 一股濃郁的酒香逸散出來,瞬間布滿了整個房間。 邵亭連忙捂鼻子:“你干什么,這里還有孩子呢!” 蕭戰(zhàn)秋則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把蓋封給蓋了回去。 姬青羅愣了愣,干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那要不先把孩子帶出去玩兒吧,我們幾個喝!” 于是小孩子就被人帶了出去。 姬青羅再要倒酒,邵亭又道:“不好意思啊,我一杯倒,喝醉了還發(fā)酒瘋,就不和你分享仙鶴酒了。” 說完,也不等姬青羅反應(yīng)過來,就拉著蕭戰(zhàn)秋逃走了。 邵亭可不想在其他人面前撒酒瘋,雖說姬青羅和他血緣很近,可到底算半個陌生人,要是他到時候再抱著教主說什么你好大我還要之類的,以后還要不要見人了! 離開了餐桌,邵亭在院中兜了兜,抓來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 姬青羅到底是王爺庶子,出門在外不可能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這個院中其實大多數(shù)人都是姬青羅帶過來的,與琢玉閣并無關(guān)系。邵亭只隨意問了他們兩句,便要到了一間廂房,帶著孩子們一起歇息了。 至于餐桌邊的那幾位,就讓他們自娛自樂去吧。 眼睜睜看著邵亭離開的姬青羅呆立了片刻,才重新放下手中還未斟入酒水的空碗,舉起酒壇倒了一些進去。 他拿起酒碗,一抬眼就對上了右武英的眸子,頓時臉色一僵。 而后立刻扭頭,笑容僵硬地朝啞香和媚姬道:“不知兩位姑娘酒量如何?”全然無視了右武英的存在。 右武英:“……” 媚姬瞟了一眼臉色不怎么好看的右武英,笑著道:“應(yīng)該不會讓閣主失望。” 而回到客廂的邵亭就有點讓人失望了。 他扶著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給自己倒了杯茶道:“那仙鶴酒是什么鬼東西,我怎么只聞了一下就有點兒醉了?” “那酒確實烈了些,”蕭戰(zhàn)秋扶住他,“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你酒量太差,從沒見過你這樣的,比花長老還不如。” 邵亭瞪了他一眼,道:“是,花長老三杯倒,我一杯倒,行了吧。” “不行。”蕭戰(zhàn)秋摟著他的腰,在他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 邵亭感覺到身后的異樣,瞬間理解了蕭戰(zhàn)秋的意圖。 唉,真沒想到,教主原來是這樣的教主,在別人家里做客都不忘禽獸之事。 只是邵亭雖然也很想和教主一起禽獸一下,無奈孩子還在房間,他作為孩兒他爹,可不能做個壞榜樣。 “孩子還在呢。”邵亭半推半就地扯著蕭戰(zhàn)秋的袖子。 “那又如何?”蕭戰(zhàn)秋伸手在他胸口捏了兩把,“他們睡他們的,你又不用給他們喂奶。” 邵亭:“……” 教主耍流氓! 流氓自是耍了一個晚上,帶著微醺的醉意,竟也有別樣的味道。 次日清晨,邵亭意猶未盡地從夢中醒來,下床更衣。 昨天晚上光顧著吃飯喝酒啪啪啪,把正事都給忘了。洗漱完畢,邵亭便和蕭戰(zhàn)秋一起去找右武英他們,打算把昨天產(chǎn)生爭執(zhí)的前因后果好好討論一下,確定對方的來歷和意圖,以免以后再被無妄之災(zāi)找上門來。 可媚姬啞香都遇見了,卻始終沒有見到右武英的蹤影。 媚姬揉著宿醉而難受的太陽xue道:“昨日的仙鶴酒比我想象中烈多了,我和啞香趁著還有意識,便回房歇息了。卻是不知英娘怎么樣了,該不會醉倒在餐桌上睡了一個晚上吧?” 于是一行人又去昨日用膳的地方找。 人沒找找,但遇到了打掃的小廝,邵亭便向他問了姬青羅的房間,打算問姬青羅要人。 但是誰也沒想到,在走進姬青羅的房間之后,會看到那樣驚人的一幕——兩個赤果著上身的男人,相互摟抱著躺在床上,被子只蓋到腰腹,正是遍尋不見的右武英,和姬青羅! 第085章 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 最先被吵醒的是右武英。 他武功高強, 睡覺向來淺眠, 幾乎是有人沖進房間的一瞬間就醒了過來。 當(dāng)然,也正是因為他武功高強, 所以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還躺著一個沒穿衣服的陌生人時, 嚇得反手就是一推,把還在夢里的姬青羅推下了床。 “噢!痛……” 姬青羅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也醒了過來。 剛打算捂眼的邵亭頓時失望地放下了手——從被子里掉出來的姬青羅居然還穿著褲子! 與此同時,右武英也一個翻身從床上飛躍下來, 赤腳落地,下半身同樣穿了一條褲子, 徹底斷絕了邵亭腦海中的旖旎猜測。 但這畢竟是古代,只穿了一條褲子同床共枕,已經(jīng)算是極為親密的行為。 如若右武英和姬青羅之間有一名是女子,那必定就是名節(jié)受損, 非君不嫁不可了。 沒有人知道右武英是怎么想的。 大家見他面紅耳赤,雙目圓睜, 像極了發(fā)怒時的模樣,還以為他要動手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