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邵亭有些暈了,又有點其他的猜測,便問道:“能把當年的事情完整一點告訴我嗎?” 蕭戰(zhàn)秋沉默片刻,娓娓道來。 左文淵前去寧王府臥底的那一年,正是魔教被攻破的那一年。那年反魔大軍攻上凌頂峰,由于有叛徒和細作的里應外合,外加蕭戰(zhàn)秋不在教中,總壇很快被攻破,死傷無數(shù),包括“邵亭”。 經(jīng)此一戰(zhàn),魔教元氣大傷,但好在教中精銳還剩余不少,左文淵便主動請纓,駐守淮北。后來,蕭戰(zhàn)秋在外奔波的途中又收到了左文淵的來信,他表示自己已經(jīng)對當日攻打魔教的組織成員有了眉目,打算臥底入寧王府,好爭取到傻子寧王的信任,以便東山再起。 卻不想,這一去便是入了虎xue蛇窟。 誰也想不到寧王姬澹竟是裝傻的,左文淵不知何時被戳破了臥底身份,被寧王囚禁起來,阻斷了與外界的聯(lián)系。蕭戰(zhàn)秋曾經(jīng)收到過兩次左文淵的求救信號,但都不是特別強烈,而蕭戰(zhàn)秋那時又實在脫不開身,便沒有趕去。后來潛入寧王府準備搭救左文淵時,左文淵卻已經(jīng)萬念俱灰。 蕭戰(zhàn)秋知道左文淵的死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本想殺了姬澹替左文淵報仇,卻失敗了。 再后來,他的屬下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最后連他也死了,然后重生回了五年前。 邵亭聽到最后,忍不住捂住了腦袋。 這完全就是一個門派的衰亡史,他如今情況特殊,受不得大悲大喜,一聽到蕭戰(zhàn)秋的悲慘過去情緒竟有些波動起來,連忙灌了自己兩杯熱茶。 蕭戰(zhàn)秋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投入,影響了邵亭的心緒,趕緊掌心貼背,輸了兩道內(nèi)力過去。 蕭戰(zhàn)秋內(nèi)力至陽,與邵亭實屬同宗,大大減輕了邵亭的不適。 邵亭深呼吸了兩口,吐息道:“教主,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故事中,左護法很奇怪?當然,我不是說他有二心的嫌疑。” 蕭戰(zhàn)秋皺眉道:“我不明白。” 邵亭道:“你之前說了,你在左護法死前見過他一面,卻并非在牢房,而是在一個居所中。如果左護法真的是因為臥底身份被揭穿,不應該是淪為階下囚么,而且你也說了他身上并無明顯傷痕,可見也沒有被動大刑,那么他和寧王之間的關(guān)系就有待深思了。” 蕭戰(zhàn)秋仍是不解地看著他。 邵亭沒想到居然提示到了這個地步蕭戰(zhàn)秋仍是不開竅,只得開門見山:“我的意思是說,寧王囚禁左護法不是因為他是臥底,而是因為看中了他的美色,把他當做禁臠了!” 蕭戰(zhàn)秋:“!!!” 看著一臉震驚的蕭戰(zhàn)秋,邵亭深深覺得自己是個帶壞純潔青年的怪蜀黍。 “文淵的確喜歡男人沒錯……”蕭戰(zhàn)秋沉吟著開口,把一旁的邵亭驚掉了下巴,“可他素來不喜歡主動追求別人,也不喜歡被人追求,你這猜測未免有些夸張了。” 邵亭扶住自己合不攏的下巴,語氣不暢道:“我說的是囚禁,不是追求,囚禁是不需要另一方同意的犯罪行為。” “你似乎很驚訝?”蕭戰(zhàn)秋看出了他的意外,“你不知道左文淵喜歡男人嗎?” 邵亭訕笑:“竹笙曾經(jīng)說過他不喜歡女人,我沒當真……所以他和右武英是一對嗎?” “不是,”蕭戰(zhàn)秋搖搖頭,“右武英這么傻,文淵才看不上他。” 邵亭:“……” 他錯了,他不該提右護法,又讓人家無辜躺槍了。 邵亭清了清嗓子,道:“你看不如這樣,既然我們知道了左護法的大致位置,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拜訪一下寧王。” 蕭戰(zhàn)秋道:“為什么不是今天晚上?” 邵亭道:“今天晚上未免太過著急,容易讓人起疑心。既然你說寧王是裝傻的,他能裝二十七年,心思必定比普通人要深沉百倍,我們必須小心為上。不然萬一他看穿了我們的意圖,把左護法換個地方藏,或是嚴加看守起來就不妙了。” 蕭戰(zhàn)秋點點頭,表示贊同。 至少,目前為止左文淵體內(nèi)的蠱蟲還未傳遞出任何痛苦的訊號,就說明左文淵現(xiàn)在還沒有遭到危險,至少,不是危及生命的情況。 (以下部分那啥啥) 次日清早,邵亭便以欽差大臣的身份拜訪寧王府。 他如今的肚子已有近五個月,雖說文氏的胎兒比普通胎兒要小上許多,但他肚子有的可不止一個,所以看上去仍是可觀。再加上天氣越來越暖和,邵亭不可能用多穿衣服來遮肚子,只好頂著隨行官員“京城第一美男子竟少年發(fā)福”的目光,一路前行。 寧王府的府邸坐落于解陽府境內(nèi),與邵亭的欽差府相隔不遠。 寧王府的管家似乎早就料到邵亭會前來拜訪,早早地就在府門口迎接,圓滾滾的大臉笑得滿臉褶子,向邵亭行禮問好。 邵亭乘輦而來,由扮作侍衛(wèi)的蕭戰(zhàn)秋扶他下輦。 邵亭回憶了一下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員,裝模作樣地挺起肚子,又摸了摸刻意換上的寬厚腰封,一派紈绔子弟模樣:“寧王殿下可曾起了?” 管家笑容滿面:“剛起,現(xiàn)下正在飯廳用膳,特派老仆前來恭迎欽差大人,請欽差大人雖老仆一同前往飯廳。” “正巧我餓了,”邵亭摸了摸肚子,“你不用這么拘謹,寧王到底是我的親皇舅,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前面帶路吧。” 管家笑著點頭稱是,轉(zhuǎn)身帶路的瞬間,面色卻瞬間陰沉了下來。 邵亭毫無所察,跟著他進府。 來到飯廳,卻只見桌上凌亂的廚余,不見寧王本人。 管家擦著額頭上的汗,慌忙請罪:“請大人見諒,您也知道我家王爺有些……可能是吃飯吃到一半又來了別的興致,老仆這就派人去請王爺。” 邵亭剛要點頭,忽然,身后傳來了一陣破風聲。 他和蕭戰(zhàn)秋同時出手,一齊握住了從墻壁后方射來的暗器——是一支去了箭頭的箭。 這種箭雖不至于射傷人,但被打一下估計也能小小地青一塊,邵亭瞬間有了射箭的人選,可還不等他發(fā)話,對方就率先出聲了。 “什么嘛,真沒意思。” 姬澹拿著一把小金弓,嘟著嘴,滿臉不高興地從墻后走了出來。 邵亭看著這張二十七歲的臉上露出比七歲孩童還要稚嫩的表情,心底一陣惡寒,又想到他是在裝傻,還囚禁了左護法,免不了又覺得一陣惡心。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傷人?”邵亭握著箭身,面色不善地瞪著他。 姬澹向前的腳步一頓,像是受了驚一般,立刻朝身后的女侍衛(wèi)身后躲去,露出半張臉,不解又懼怕地看向邵亭。 女侍衛(wèi)上前一步,恭敬又帶有敵意地說道:“大人明知殿下身體抱恙,而且大人身為晚輩和下官,如此語氣恐怕不妥吧。” 第067章 日探夜探寧王府 次日清早, 邵亭便以欽差大臣的身份拜訪寧王府。 他如今的肚子已有近五個月,雖說文氏的胎兒比普通胎兒要小上許多,但他肚子有的可不止一個,所以看上去仍是可觀。再加上天氣越來越暖和, 邵亭不可能用多穿衣服來遮肚子, 只好頂著隨行官員“京城第一美男子竟少年發(fā)福”的目光, 一路前行。 寧王府的府邸坐落于解陽府境內(nèi),與邵亭的欽差府相隔不遠。 寧王府的管家似乎早就料到邵亭會前來拜訪,早早地就在府門口迎接,圓滾滾的大臉笑得滿臉褶子,向邵亭行禮問好。 邵亭乘輦而來, 由扮作侍衛(wèi)的蕭戰(zhàn)秋扶他下輦。 邵亭回憶了一下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員,裝模作樣地挺起肚子, 又摸了摸刻意換上的寬厚腰封, 一派紈绔子弟模樣:“寧王殿下可曾起了?” 管家笑容滿面:“剛起, 現(xiàn)下正在飯廳用膳,特派老仆前來恭迎欽差大人, 請欽差大人雖老仆一同前往飯廳。” “正巧我餓了,”邵亭摸了摸肚子, “你不用這么拘謹,寧王到底是我的親皇舅,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前面帶路吧。” 管家笑著點頭稱是, 轉(zhuǎn)身帶路的瞬間, 面色卻瞬間陰沉了下來。 邵亭毫無所察,跟著他進府。 來到飯廳,卻只見桌上凌亂的廚余,不見寧王本人。 管家擦著額頭上的汗,慌忙請罪:“請大人見諒,您也知道我家王爺有些……可能是吃飯吃到一半又來了別的興致,老仆這就派人去請王爺。” 邵亭剛要點頭,忽然,身后傳來了一陣破風聲。 他和蕭戰(zhàn)秋同時出手,一齊握住了從墻壁后方射來的暗器——是一支去了箭頭的箭。 這種箭雖不至于射傷人,但被打一下估計也能小小地青一塊,邵亭瞬間有了射箭的人選,可還不等他發(fā)話,對方就率先出聲了。 “什么嘛,真沒意思。” 姬澹拿著一把小金弓,嘟著嘴,滿臉不高興地從墻后走了出來。 邵亭看著這張二十七歲的臉上露出比七歲孩童還要稚嫩的表情,心底一陣惡寒,又想到他是在裝傻,還囚禁了左護法,免不了又覺得一陣惡心。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傷人?”邵亭握著箭身,面色不善地瞪著他。 姬澹向前的腳步一頓,像是受了驚一般,立刻朝身后的女侍衛(wèi)身后躲去,露出半張臉,不解又懼怕地看向邵亭。 女侍衛(wèi)上前一步,恭敬又帶有敵意地說道:“大人明知殿下身體抱恙,而且大人身為晚輩和下官,如此語氣恐怕不妥吧。” 邵亭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大人欺負小孩兒的錯覺,十分不爽。 姬澹這時忽然道:“你是誰?” 邵亭挑了挑眉,道:“六皇舅好,我是你的外甥文仕修呀。” “你是修兒啊,”姬澹摸著下巴點點頭,似乎是在學老夫子的模樣,“我聽說過你,百姓都說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邵亭的表情一僵,半晌才道:“那是他們謬贊了,仕修如何稱得上是天下第一。” 姬澹道:“我也覺得,我見過比你還美的人。” 邵亭:“……” 想揍人。 邵亭打算不和他繞圈子了,開門見山道:“六皇舅,我聽說你府中有一處閑庭居,里面藏了不少奇珍異寶,可否讓外甥長長見識?” “閑庭居?”姬澹食指點著嘴唇,歪了歪腦袋。 “大人恐怕是弄錯了,”那名女侍衛(wèi)再次開口,“閑庭居乃王爺寢院,又如何會藏有奇珍異寶呢。” 邵亭聞言,冷下臉色:“我在同皇舅說話,何時輪得上你一個奴婢插嘴?” 女侍衛(wèi)表情一僵。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當叫芙翎是吧。”邵亭嗤笑一聲,“一個先皇妃身邊的小宮女罷了,別以為自己將六皇舅帶大,就可以自居女主人的地位了,退下!” 芙翎聞言,臉色乍青乍白,也不知是被哪一句刺痛了軟肋。 她下意識看向姬澹,她是知曉自家王爺所有秘密的人,本以為他會像以往一樣替她解圍,但這次注定要叫她失望了。 姬澹看向邵亭的目光中透露著空洞,似乎完全不在意她被外人呵斥了一般。 芙翎緊咬著下唇,不甘不愿地退到了墻邊。 “我說的退下,是消失在我的視線中。”邵亭不可一世道,“你不自己走,我可就用打的了啊。” 最終,芙翎在邵亭的威脅下,離開了飯廳。 興許是邵亭囂張紈绔的模樣表演得太過出色,將在場所有人都騙了過去,除了姬澹,竟無一人敢再上前說話。邵亭趁機勾住姬澹的肩膀,笑瞇瞇道:“皇舅,帶我去閑庭居看看唄。” 姬澹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道:“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