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但他們又不得不進入搜查,因為就在前不久,他們剛遭遇了一支強有力的軍隊, 人數并不多,就百十號人, 但卻給了他們沉重的打擊。 如果不是他們有對方的內部消息, 又提前做了埋伏,或許這一次被全軍覆沒沒的可能就是他們自己。這個對手不容小覷。 “這些敵軍真是討厭。我們得加緊搜查,不能讓他們逃過。或許現在對方已經知道他們士兵失蹤的事,我們得趕在他們援軍到來之前,把這些人找出來殺死。”越軍中一個軍官, 嘰里呱啦地說著。 看軍銜, 這人是上尉軍銜, 應該是這些越軍中的連長級別人物。 此時,他們已經深入到了水澤林一帶。這個地方山多草多, 水也多,如果想要藏人的話,確實也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按理是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卻沒想到竟然成為了戰場。 到處都是被槍擊打碎的樹木及巖石,還有那種爆炸之后留下的黑灰類的火.藥留下的痕跡。 這是兩軍士兵在交戰的時候, 留下來的。從現場的痕跡可以看得出來,當時交戰的程度有多么激烈。 越軍士兵又拿槍在附近狠命掃射了幾下,只驚起一些鳥蟲,連半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那邊水里也用機槍掃射幾下,或許人就藏在水里。”那個上尉越軍軍官命令。 越軍抬起機槍,對著那邊的水潭還有河流,一陣掃射,只掃射得水里一陣的水波連動。 這樣狠命地掃射之下,水里也沒見什么東西鉆出來,顯得很平靜。 那個上尉越軍軍官皺眉思考了下,也覺得是自己多疑了,“我們再過去別的地方看看。” 這睦越軍大概走了有幾分鐘,又折了回來,然后又對著草地水流再次掃射一陣,依然什么也沒有發現。 越軍又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這才失望地又往旁邊的方向而去。 此時,在越軍曾經找過的一片草地下面的河水里,慢慢地浮出一個腦袋,接著又浮出一個腦袋。接連浮出十幾個腦袋,個個板寸頭發,身上穿著國防綠的軍裝,竟然是一群解放軍。 “沒有想到,這些越軍這么狡猾,竟然還會殺個回馬槍。”這些士兵中有人說。 是的,有誰能想到,他們會去而復返?其狡猾的程度,讓人不得不詫舌。 其中一人說:“我們趕緊從水里起來,現在雖然已經夏天,但是水里呆不久。而且,這群越軍只怕還會折回一次,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從探出的軍裝上身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軍官,因為有四個口袋。 因為這里亞熱帶的原因,水里的蟲多,一旦在水里藏得太久,容易被吸血蟲盯上,還是得趁早走了才行。 戰士們覺得有理,都往岸上游,如果這些越軍真的再打個回馬槍,再對這一片瘋狂掃射,他們不知道還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剛游到對岸,還同來得及上岸,就見其中一人突然慘白著臉呻吟一聲,正是先前那個讓他們趕緊上岸的軍人。 “排長,怎么了?”有人扶住了他,“排長,你受傷了?” 顯然是剛才越軍在機槍掃射的時候,被掃中受的傷,又在水里呆了好久,身上都有點兒燙。 “快走,別磨蹭了。”那個排長捂著傷口說。 現在確實不是敘舊還有耽擱的時候,萬一被越軍找到,以他們現在槍彈已經告竭的情況,確實不易跟他們發生交戰。 他作為排級指揮官,得為戰士們的生命安全負責。 他們離開的很快,這就體現出了一支戰斗連的特點,哪怕在有傷兵的情況下,機動能力依然快捷。但就是這樣一支機動能力極強的隊伍,卻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幾乎全軍覆沒。 這次的越兵,完全像有備而來,而且就像知道他們的路線一樣。從越軍sao擾附近的居民,到他們接到命令趕過去,前后也就個把小時。結果敵人就像早就知道他們會來,連時間都把握得特別準,然后打了他們一個埋伏戰。 一個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連隊,就是因為這樣的提前埋伏,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這個越軍的指揮官,是一個心思慎密的人,指揮戰役也是水準很高 這一場仗,他們死了九十多個戰友兄弟,連連長和指導員都犧牲在戰場上,只剩下他們這十幾個人在犧牲了的戰友們的掩護下撤退了出來。 如果能逃出去,他以后絕饒不了這個越軍指揮官。排長在心里想著。 果然如那個排長所料,他們剛撤退沒多久,那些越軍果真就又打了個回馬槍。 這個越軍的指揮官,不是一般多疑的人,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得出來。 “連長,他們真的藏在這一片?” 那個上尉軍官摸著下巴思考一陣,然后指著那片水域說:“用機槍,密集掃射,不要放過一處地方,我懷疑他們就藏在那片水域里。” “連長,你怎么那么肯定?”有人問。 “直覺,身為軍人天生的直覺敏感,我敢斷定,他們就藏在那里!” 其實直覺是一回事,分析也是這么回事,這里除了這片水域,其他的地方他們都已經找了不下五遍,中差把地翻過來。而能藏身的地方,也就只有那片水域,因為這片水里,他們并沒有下去過。 密集掃射,就是高頻率掃射,不放過一分一毫。在這樣密集的掃射下,如果人真的藏在下面,只怕也會被打成篩子。 但是,他們這一陣高頻率的密集掃射下,水里什么動靜也沒有。 那個上尉沉思,指著幾個水性好的士兵說:“你們幾個摸下去看看。” 那幾個士兵得到命令,下水這一摸,還真讓他們發現了一些情況:“連長,有情況!” 那上尉正要下水,就見那幾個士兵已經摸了上來,其中一個手里還抓著一頂軍帽,那個五角星那么明顯,顯然就是解放軍曾經藏身在那里。 “連長,那水里還有血腥味,那些士兵中有人受傷。”那些摸下水的士兵中又有人說。 上尉眼睛開始在這四周圍掃視,每一寸土地都不放過。突然,他的眼睛被一處草地上的血跡吸引,跑過去摸了一下,還有點濕,顯然那些人走得還不遠。 “追!順著血跡追過去!” 血跡,其實也不是很明顯,那個排長也猜到了自己受傷情況下,會被這些人發現血跡。但是,不管他們怎么掩飾,包扎的傷口處還是有停的滲出血來。 也許是包括的方式不對,讓他們有了破綻被追擊。 長途疾奔之下,那個排長本來就受傷的身子,再也扛不住,但是他一直咬牙堅持著,不想讓自己成為大家的累贅。 “排長,你怎么樣?”就在他踉蹌一下差點摔倒的時候,有人扶住了他。“排長,我背你。” “我傷的只是手臂,并不是腿,還能堅持,你背著我會拖慢腳程。” 一個人跑,和背著另一個一起背,速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誰知道那些越兵會不會發現痕跡,馬上追過來。 他有一種直覺,這個越兵的指揮官不簡單,這會是他的對手。 果然如他猜測的,后面傳來一陣喊聲,顯然就是那些越兵順著血跡追了過來。 機槍的射擊,讓前面跑著的士兵一陣吃力。 突然,那個排長的腿部一疼,他悶哼一聲,腿一軟,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原來是后面追趕的越兵那胡亂而瘋狂的射擊,打中了他的腿部,頓時血如泉涌,疼得他將牙一咬,愣是不再呻吟出聲。 但是前面跑著的士兵,還是發現了他的受傷,他們回過身扶住他:“排長,你受傷了!” “你們快跑吧,我不能拖累你們。”排長咬牙喊著。 但是那些士兵卻是誰也不聽他的話,其中一人一聲不吭地蹲下身子,背起他就狂跑。 另幾人護在身后,轉過身一邊后退,一邊拿槍射擊,掩護著其他戰友的撤退。 呯!又一聲悶吭,前面的一個戰友受傷倒下。 那排長回頭望過去,看到這一幕目眥俱裂,他喊:“快放我下來,我不能連累你們!” 但是背著他的戰士,就是不聽他的話,背著他還在不停地狂奔。 那排長的眼中滴下淚來,拿戰士們的性命去換他的性命,他不忍。 這些可愛的戰士,好幾個甚至才十五六歲,美好的青春還等著他們。 他想起犧牲的連長曾經跟他說過的話:“我們這些干部,首先要做到,為戰友擋子彈,別把自己的官威先放在前面。” “放我下來,聽見沒有!”排長的聲音已經帶有一絲命令。 “排長,我會背著你安全撤退的,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帶著你跑。” 排長已經從那個戰士的背上滾了下來,然后拿槍對著自己的太陽xue:“走!我命令你們走!” 戰士面面相覷,但不敢動。 “把小周背上,去青壇嶺,那里有參加訓練的軍醫,找……何軍醫!”排長命令。 看著越追越近的越軍,再看著以槍頂著腦袋命令的排長,戰士們再不敢猶豫,背起那個受傷的小戰士,猛一咬牙,只得離開。 他們知道,排長的考慮是對的,受傷的情況下,絕對能拖慢大家的行程。道理都懂,只是情感上過不去而已。但是他們如果不提前跑,可能一個也跑不了,到時候死的可能是所有人。 “走!”其中一人,看著像班長,下了命令。 看著,他們離開,排長的心放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這次逃不出去,眼前出現了父母,還有大哥、小弟,還有小妹的身影,他哭笑:“爸媽,哥哥弟弟meimei,我不能陪你們了。” 振作起來,他趴在地上,開始阻擊那些追趕上來的越軍,倒是阻止了他們奔跑的腳程。等到他們追到的時候,那些戰士已經跑遠。 那個上尉越軍朝手下的兵使了個眼色,就有幾人向那些撤退的解放軍追去。他看向地上的那個排長,嘴角一扯,笑道:“蘇武杰,是叫這個名字吧?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距此幾百公里的青壇嶺,在野外駐訓的女兵們,此時正圍在一起,用石頭搭灶,準備在野外解決伙食問題。 蘇曉正在采摘一叢蘑菇,突然抬起了頭,眼睛望向了西南方向的水澤林,她好像聽到了有槍聲? “你們聽到槍聲沒有?”她問旁邊的女兵。 女兵們仔細地聽了一陣,搖頭:“沒有,這里就我們,哪里來的槍聲?” 蘇曉皺起了眉頭,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總覺得自己可能要失去最親近的人。 第22章 蘇曉開始大顯身手 蘇曉雖然心神不寧, 總感覺有事情發生, 但再仔細聽,卻又發現再沒槍聲,剛才的一切就好像是自己的錯覺一樣。 “蘇曉, 怎么了?”黃小依跑過來問她。 黃小依自從被診斷出恐高癥,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也一直沒有跟女兵們一起訓練。也就最近的事情, 何軍醫把她放了過來。 盡管蘇曉心里生了疑, 但還是沒有聲張,這畢竟不是小事。 有些事情, 她自己懷疑可以, 如果捅了出去, 可就會被人說大驚小怪。 但是自從沒有在拉練的陣營中看到童剛,她總感覺有什么大事情要發生。 蘇曉已經把蘑菇采了回來, 和她一起采摘野菜的, 還有黃小依和另一個女兵。其他女兵, 都分工明確,在家里干慣農活的就開始搭土灶, 會做菜的就把廚師的活攬了過去, 還有些出去拾柴火。配料的配料,大家都拿出來自己的看家本領。 女兵人多,只要把任務分布下去,一般沒有人會反對。而且這種勞作,也是一種樂趣。就連嬌小姐般的潘佳藝都在干活, 更何必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