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動畫片不看了,可樂也不喝了,心事重重,且心不在焉。 余初猜測可能是古代區朝局有什么變化,或者帶頭搞封建迷信的事情到了重要關頭,所以連說話的聲音都下意識降了幾度,腳步也輕了幾分。 生怕自己一個大動靜,影響了國師大人思考大局。 這邊楚小哥時不時走神,那邊譚氏夫婦卻很給力。 被譚大爺拉去救了一次火之后,剩下的日子,和駐地相關的任何電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時間就是那么神奇的東西,它能讓兩個青澀的年輕人,爬到中流砥柱的位置。也能使得有些事情,被兩個獨當一面的人徹底處理干凈,不留一絲殺傷力。 從此,風平浪靜。 天下太平。 但是這一些都和她無關了。 她真正應該上心的,是自己的學業問題。 只是她脫離現代社會太多年,很多學校業,報考的注意事項,培訓班的尋找等都是一頭霧水。 年底培訓班歇業了,咨詢無門。 上網查了查后,說法五花八門,甚至不少相互矛盾,在琳瑯滿目的信息中,還夾雜著不少廣告推薦…… 她想起了她的大學同學,作為過來人,他們的建議和經驗,可能對自己更加有用。 于是,她登上了萬能沒登過的及時通訊軟件。 可能是年底的原因,群里面聊的正熱鬧。 多數都是以事業作為切入點,延伸福利工資,不少在大公司工作的人,也會相互吐個槽,道出些風光底下的慘無人道,無形炫耀一下是真,但是訴苦部分也沒有摻雜水分。 基本上你一言我一句,有共鳴的能一刷就是兩個小時。 余初不發表意見,但是跟著大部隊,眾人鼓掌的時候她跟著發鼓掌表情,大佬群里發紅包的時候,她搶完也不忘說謝謝。 一直潛伏了三天,才有人發現了她的存在。 【陸蕓甜】:誒誒誒?這不是小余初么? 【吳啟東】:還真是——這幾年同學會也沒見你參加,是不是國外的空氣特別好,你博士讀完,都不舍得回來。 【玉祁悠】:天才少女粗線了~ 【余初】:我這幾年在國內呢,就是常年深山老林的跑,信號不是特別好,所以聯系比較少了。 【蘇淑婷】:你一個小姑娘家,條件這么艱苦——勘探部門? 【余初】:林業部門。 群里原本熱絡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在林業部門,還需要往深山老林躥的,基本上都是最基層了。 【陸蕓甜】:你現在也在北京么? 【余初】:嗯。 【陳萬里】:班長,你學校放假沒有回去? 【陸蕓甜】:沒呢,孩子他爸研究室不放假,我們娘倆今年在北京陪著。 …… 余初見話題從她身上轉移后,就退出了群,然后私聊了班長陸蕓甜。 【余初】:班長,你現在在學校任教? 【陸蕓甜】:恩恩,在咱們本系,是不是有什么事兒? 【余初】:是這樣的,我明年打算考研,所以想問問有沒有可靠的考研培訓班可以推薦的。 【陸蕓甜】:你……連研究生都沒有考? 【余初】:遇到了一些事,給耽誤了。 【陸蕓甜】:難怪,當年你的成績都可以直接保送了,我說怎么連考研都沒有……你想報考本專業,還是跨專業? 【余初】:跨專業吧,我想報考歷史或者哲學,合適的話,心理學也行。 【陸蕓甜】:這樣—— 過了一會兒,班長陸蕓甜私發了一個張電子請帖。 【陸蕓甜】:這是咱們班后天的同學聚會。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咱們班有不少人跨專業考研讀博,也有一兩個是做教育培訓的,要是在外報班考研的話,他們可能比我更了解些。 你要是有時間,咱們先聚聚,吃過飯你再根據需求,多問幾個人,綜合意見看看? 【余初】:謝謝班長。 余初結束了兩人的對話后,點開請帖。 正文倒是沒有什么特殊的,工整格式化,沒有什么好說的。 反而是備注看著像是走過不少彎路: 可以帶家屬。 但孩子更適合待在家中。 作者有話要說:葉三歲:…… 第七十九章 同學聚會, 定的酒店比較正式。 衣著打扮貴不貴, 潮不潮先不說, 基本禮儀還是要做到的。 所以從下午開始,余初翻箱倒柜,裙子倒是有一條不錯的,介于禮服和通勤之間。 黑色長袖, 保暖也算正式。 只是首飾,余初卻沒有找到理想適宜的——純金翡翠頭面她壓在箱底, 在宋家時用作后宅交際打扮都足夠了, 可配上現代款式衣服, 就會變得不倫不類。 素銀的, 頭飾多卻不能用, 耳環和鐲子樣式基本上過時了。 臥室沒有鏡子, 余初在屋子里找到一樣,就走到衛生間里搭配下看一眼, 惹的在客廳里的楚小哥頻頻看了過去。 他手里拿著遙控器, 像是漫不經心問道:“余初,你參加宴會?” 他知道現代區男女平等, 無論性別都可以進學, 女性的考試、謀職、工作能力都不輸給男性。 同樣的,她們也能如同男性一樣外出會友, 聚會,呼朋引伴。朋友、同學、師生、同事……各種各樣的牽扯,織成一張關系網。 “沒那么正式, 只是同學聚會,也就是一些同窗相聚著吃個飯,聯絡下感情。”余初將手腕上的鐲子褪了下來,決定放棄佩戴首飾了,“時間定在下午六點,晚上我給你叫點東西,你一個在家吃。” 葉長謙點頭:“你不用擔心我,你忙你的。” “我今晚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若是飯后還有第二場,那時間可能就說不準了,余初收拾著自己的首飾盒,“我帶鑰匙出門,不用管我,你給我留個燈就行了,然后到點就睡。” “好。”葉長謙擔心歸擔心,卻沒有說出阻攔余初出門的話,視線落在她的首飾盒上,“試試幼虎手串?” 余初低頭看著盒子里的手串,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手腕,此時離出門的時間遠,并沒有留給她過多的糾結時間。 她抱起首飾盒,拿回自己的臥室,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串紅繩串著玉虎的手串。 余初走到玄關的位置,換著外出的鞋子還不忘囑咐:“可樂少喝點,碳酸飲料喝多了對身體沒什么好處。” 葉長謙將掛在架子上的衣服拿下來,遞給余初,然后拿起圍巾掛在余初的脖子上:“好。” “晚上洗澡之前一定開排氣扇,你現反還沒有徹底結束,容易悶出事來。” “好。”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電話給我。如果覺得打電話給我不方便,也可以打電話給譚隊。” 葉長謙心下又是好笑又覺得妥帖:“這么下去會不會遲到?現在這個時辰,你說過路上——” “對,容易堵車!”余初把圍巾胡亂的一裹,“我原始人當習慣了,都快把這茬忘記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好好待在家里。” 葉長謙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過家。 幼年流浪,少年入國師府 小時候有破屋,有戲班,有城隍廟,長大了有教室,有藏書閣,有國師殿,有祭壇,有宿舍——卻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叫做家。 但是此時一間租賃來的房子,余初卻用了家這個字。 他笑意里帶著些許復雜:“路上小心。” 余初對首都的了解,顯然不太到位。 年底的路況,不僅沒有大堵特堵,而且因為返鄉的原因,車輛銳減,十分難得的,一路通暢。 余初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約定的酒店。 班長站在酒店大堂等著,上穿淡色線衣,下桌絳紫色的長裙,長發盡數梳在腦后,盤了個發髻,一身知識分子的氣息。 就是身材有些發胖,五官也隨之模糊了不少。 “班長!” 陸蕓甜看見外面進來的年輕女子,愣了一下。 余初比大多數人都小五六歲,今年不過才二十六歲,她早就有心理準備,這個當初跟他們同級的姑娘,即使到了今天,依舊是個年輕的姑娘。 但是,她沒想過她看起來這么年輕。 就好像她每日班里上課時,教室里坐著的那一群孩子,二十歲出頭,青春兩個字就寫在臉上。 陸蕓甜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因為感慨:“余初啊,你是來參加同學會的,還是來拉仇恨的。” 余初沒有跟上奔三后的女性思維:“什么?” “沒什么,我隨口說說……”陸蕓甜覺得偶爾嫉妒下比自己年輕貌美的同性,也挺有意思的,她指著電梯的方向,“有幾個先來了,在包廂聊天呢。” 余初看著空蕩蕩的大廳:“我留下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