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本來,沈采采是打算昨夜里與皇帝說的——在她想象里,兩人孤舟上耳鬢廝磨一番,正好一起去船頭看看湖上明月,說一說往事,想來那般情景,皇帝也不會再計較追究那些舊事——書上不都說做那事的時候都是男人智商最低的時候嗎? 只是,世事總不如人意,現實總是沒有想象的好,尤其是昨晚上她和皇帝在船上做那事究竟是多么一言難盡就不再提了.......反正,沈采采昨兒被皇帝翻來覆去的折騰,簡直是水深火熱,哪里還有什么心情說舊事?后來,她好不容易硬撐著回了鳳來殿,自是早把那點兒事情全給忘了,熬到擦洗完了就直接倒頭就睡。 所以,拖來拖去,也只好現在說了。 沈采采有點心虛,但還是在皇帝耐心的目光下把話往下說:“我那時候夢見我死了,你隔年便另娶新歡,還與旁人生了兒子.......” 皇帝:“.....!!!!” 有那么一刻,皇帝真想把沈采采的腦子切開來看個仔細。 但他還是勉強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道:“接著往下說。” 沈采采被皇帝冷冷的目光看得縮了一下脖子,連忙狗腿似的應聲道:“我那時候還小嘛,忽然做了這么個夢,當然就嚇醒了,醒了后又驚又怕,再見著你時便總覺得心里有些不高興......” 那會兒的沈采采還沒有現代的記憶,只是在新婚那晚上迷迷糊糊的記起了皇帝娶鄭氏以及納顧氏生真宗的事情,因為她潛意識里隱約知道那是真的,自然是信了大半。所以,夢醒之后再見著皇帝時自然是滿心的不高興和惶恐委屈:還說要要喜歡我一輩子呢,結果我一死你就要娶別人,還要和別人生兒子!真是騙子! 那時候的她實在是年輕氣盛,一時鉆了牛角尖,自是冷待了皇帝。結果皇帝被她十動然拒了好幾次也惱羞成怒起來,兩人就此冷戰。 最要命的是,越是冷戰,她心里越是覺得那夢是真的,越是認為皇帝真的不喜歡自己,越是愛作......這般一來二去,她不敢再去“自作多情”。甚至,她那會兒還想著法兒召見了幾回鄭婉兮,想要見見那個讓皇帝在自己死后不到一年的時間里新娶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樣的人——這也是沈采采“穿越”初時發現自己和鄭婉兮似乎關系不錯的真正原因...... 便是沈采采自己回想起當初的心路過程都覺得自己有點兒腦殘:怪不得人人投胎都要喝孟婆湯呢,像她這種喝了一點半道上想起一點事的,簡直是自己瞎折騰! 沈采采回憶完了過去,然后才順著這話接著道:“所以,新婚后一段時間,我都不愿意和你圓房。結果你也生氣了,不愿與我說話......那我自然就更加以為你是不喜歡我,平日里更加的躲著你了。” 皇帝:“......”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就因為一個夢弄出這么一場長達五年的夫妻隔閡。不過,沈采采這般說著,皇帝自然也不免回想了一下新婚那夜的情形: 記得新婚那日,他亦是極歡喜的,好容易把那些灌他酒水的人都推了出去,緊趕慢趕的回了新房卻又發現那坐在喜床上等著自己的新娘竟是已經靠著朱紅床柱睡著了。他那時候尚有幾分少年氣,又好氣又好笑,索性便打算坐在一邊看看這位小新娘究竟什么時候醒轉。結果,他才坐下,睡得迷迷糊糊的沈采采卻忽然哭著從夢里醒來,仿佛是被夢魘住了一般,忽然大聲痛哭起來。他當時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摟著人好一番安慰。 現在想來,當時從夢中驚醒的沈采采看到他時確實是有那么片刻的茫然和猶疑,但她哭得那樣厲害,皇帝關心則亂,一時間竟是沒有太在意。也是因為她哭的太厲害,皇帝安慰了許久,好容易才等到她哭累了,這便哄著人睡了,新婚那一晚竟是沒能圓房。 也就是從那一晚起,沈采采對他便多了幾分疏離——她年紀還小,素是不會掩飾情緒,這一點疏離自然是叫皇帝看了出來,更是惱火。加上后來她幾番推脫不肯與他圓房,皇帝只疑心她是故意與自己任性賭氣或是后悔嫁了自己...... 兩人也因此添出許多誤會,漸行漸遠,越發的貌合神離。 而沈采采落水那日,兩人之所以吵起來,也是因為沈采采與他說起想去北地祭拜先父的事情,還胡說什么“要是以后我死了,與其和人在皇陵里擠著,倒不如回北地陪我爹呢——反正陛下您以后也是要另娶新后的,倒不少我一個.......” 皇帝雖是早便修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當時卻也被她那胡話氣得不行,實在忍不住,這便與她大吵了一架。 兩人這才吵了起來,沒等皇帝消氣,結果又聽說皇后落水了,然后就是她落水后大病一場,病好后又“失憶”。 ...... 皇帝把事情從頭想了一回,倒也有些相信沈采采說的是真的——畢竟新婚那晚她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時那惶恐痛哭的模樣確實是騙不了人的。而她后面無緣無故的說什么“另娶新后”也確實應該有些原因。 只是,時至今日,皇帝依舊有些難以釋懷:“你就真那么相信那個夢?”任憑他這樣的心機與城府,這么多年百般思量,都沒想到沈采采一切變化原由竟然僅僅只是一個夢!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聰明人總是猜不到傻瓜究竟要在哪里犯傻。 沈采采也有點心虛,只好勉強辯解道:“其實,那夢還是有一點點可能的啦——如果我的百日樂沒解,那么我十一月里便會死,說不得你轉年就另娶新后了。” 皇帝:“呵呵。”現如今的他自然是很難想象出沈采采話中的事情,只覺得可笑至極,甚至都不屑反駁。 沈采采其實也不欲在這上面多說——說到底,前世的事都已過去,無論是鄭婉兮還是顧沅沅都已找到了自己的路,她真沒必要像是以前那樣為著這些沒發生并且再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而去傷皇帝的心。 沈采采想到這里,不由嘆了一口氣,干脆的低下頭,放低身段與皇帝認錯道:“這確是我的錯。以后,再有這樣的事,我一定先與你說,好不好?” 美人軟語求懇,語聲切切,皇帝心頭倒是微微軟了軟,幾乎立時便要開口原諒對方了。 不過,他很快便又回過神來,硬著心腸扭過頭,沒應聲——這種事怎么可以叫她道聲錯就輕輕放過了?總也得叫沈采采長長記性!重振下夫綱! 然而,沈采采的下一句話便是:“你要還生氣,那昨晚上你在船上說的那事......”她霞飛雙頰,耳頰那一處玉白的肌膚盡紅了,強忍著羞赧低聲與皇帝道,“昨晚上你在船上說的那事。我答應你了還不成嗎?” 皇帝耳尖一動,那什么“總也得叫沈采采長長記性”“重振下夫綱”這一些想法全都被他丟了。他立時側過頭,目光灼灼的去看沈采采,故意端著架子反問道:“船上說的那事?我說了什么嗎?” 沈采采頰邊紅暈愈盛,好似三月桃李,嬌艷欲滴。 她見皇帝此時還端著架子故作姿態,到底有些羞惱,杏眸一橫,瞪了皇帝一眼。瞪了人后,她又低垂眼眸,聲音低低的道:“就是,你說你想要在浴池水里來一回的事情......” 皇帝聽她又羞又惱的說出這話,心下又酥又軟,好似被人捏在手心揉搓一般,真真是再生不出半點兒氣來,哪里還有心情去追究那些個陳年舊事? 眼下的他真是恨不能立刻就日落天黑,抱著美人去浴池胡天胡地一回——素了二十幾年,好容易吃著rou,總也得趁著機會讓他換個吃法多吃一點吧? 至于長記性、重振夫綱什么的——以后再說好了。 再說了,夫妻之間,何必計較這些個小事?便是放過了這一次,以后總有旁的機會的...... 所以,都不必沈采采再多說,皇帝很快就自己把自己開解好了,厚著臉皮接口問道:“所以,就今晚?” 沈采采抬起眼看了下皇帝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還是明晚吧。”昨天她實在是被皇帝折騰怕了,身上還疼得厲害,深覺自己今天應該好好養養——無論什么事,勞逸結合才是王道啊! 皇帝頗是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目光在沈采采身上一轉而過,倒是沒有反對:“好吧,那就明晚。”說著,他又端起手上的山藥雞絲粥,十分殷切的給沈采采喂起了熱粥,頗是柔情蜜意的與沈采采道,“多吃點,吃完了再躺一會兒,養養精神。” 沈采采:“......” 媽的,聽他這話,簡直是像養豬場的老板和豬仔說:“多吃點,吃完了就睡,養好精神,才能養肥宰了吃。” 沈采采被自己的想象嚇得打了個哆嗦,居然有點兒不想吃了:“算了,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皇帝順手給她揀了個奶油炸的小面果子遞過去,柔聲哄著她道:“那就吃點點心——看你瘦成這樣,旁人還只當是我虐待了你呢” 他目光在沈采采身上胸前一轉,語聲十分的憂愁,長長嘆了一口氣“......你總這么食少事煩的,豈不越發瘦了?” 沈采采看著皇帝那一臉要把人養好了再開吃的模樣,便是再好吃的點心也有些吃不下去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生活不和諧? 還是說,她和皇帝這是太和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吧,皇帝前五年夫妻生活不和諧,主要也是因為他前世招惹了鄭婉兮和顧沅沅,某種意義來說也算是有因有果吧。當然,人的心態是會變的——前世沈采采新婚的時候情意正濃,自然不高興皇帝在自己死后另娶;但是她真要死了,反倒希望皇帝忘了自己另娶他人...... 至于這一次他們四個人能夠重新來過的原因,后面會寫到的..... ps.蟹蟹番禹的地雷,也蟹蟹瞑眉的地雷,還有小天使們的營養液~你萌是可愛多嗎,都這么可愛(#^.^#) 讀者“大熊熊”,灌溉營養液 120180815 14:09:54 讀者“kim”,灌溉營養液 1020180815 13:23:39 第100章 甚與畫眉 沈采采勉強用完了早膳, 正準備躺下休息, 忽然又撞上皇帝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她不由自主的反省著回憶起來:話也說了,早膳也用了,應該沒什么事情了呀,所以, 究竟為什么這么看她? 沈采采思來想去,最后也只得開口問一句:“陛下這又是怎么了?” 皇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在枕邊摸索了一下, 正好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細長的木匣子來。他順勢拿著那個木匣子在沈采采面前晃了一下, 問她:“想起什么了嗎?” 沈采采有點懵, 睜大眼睛看著皇帝,漂亮的杏眸里滿是茫然,好半天才試探著道:“......給點提示?” 皇帝不悅的蹙了下眉頭,但還是順著她的話給了提示:“昨日是你生辰,我說了要送你生辰禮的。” 沈采采:“......”好像是有點印象, 可真要說皇帝當初說了要送自己什么, 她好像也記不太清楚了。畢竟,這些日子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她又回想起了許多陳年舊事,心里記掛的事情多了,那些不太重要的東西自然是忘得很徹底。 但是,皇帝都這么說了,沈采采也只好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應了一聲:“好像是, 記得一點吧。” 皇帝真想冷笑。但他到底是與沈采采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對于對方這德性,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個了解。所以,他最后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惱火,慢條斯理的打開了自己手中那個細長木匣,從里面揀出一支木簪出來:“我雕的木簪。” 其實,哪怕是皇帝自己都覺得有些郁悶:他親手雕出來的沉香木簪,本來是打算當做沈采采千秋節最后一個驚喜禮物的——所以他才悄悄的把東西藏在鳳來殿的枕頭底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昨晚上他們回來的時候沈采采實在是累得厲害,一靠著枕頭便睡了,他那時候亦是滿心的柔情蜜意,自然是不會把人拉起來送簪子的。結果好容易等人醒了,沈采采又是個睜眼瞎,東西就擺在枕頭底下都沒發現,還迷迷糊糊的想去睡回籠覺! 皇帝真真是想起來就忍不住想要磨牙!真真是對牛彈琴,白費心思! 沈采采看見那鳳凰樣式的木簪,倒是也立時回想起來了具體事由:對了,當初她誤會皇帝與鄭婉兮有什么,想著去捉jian,結果正好看見皇帝在雕木簪,這簪子的樣式都還是她自己挑的呢。而且,那時候皇帝也已經明確的告訴了她,說這是要送她的生辰禮。 這么一想,沈采采越發的心虛起來,忙不迭的便要伸手去接那木簪。 皇帝卻是抬了抬手,神色淡淡,一副不想給了的樣子。 沈采采看著那支被皇帝拿在手里的簪子,眨了下,只好先順著皇帝的心意,干巴巴的稱贊一句:“你這簪子雕得真好,這鳳凰看著便像是鳳凰.....” 話一出口,沈采采簡直想要抽自己一巴掌:什么叫鳳凰看著便像是鳳凰?不像鳳凰難不成像山雞? 只是,她一時兒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夸贊詞,只好抬眼去看皇帝,試探著道隨,“要不然,等我午間起身,你再用這個替我綰發?” 皇帝烏黑的眼睫低垂下去,淡淡的陰影落在五官深刻的面龐上。 沈采采瞧得心下更是忐忑。 過了一會兒,皇帝才淡淡的掃了沈采采一眼,語氣不辨喜怒:“你這使喚人的本事,倒是越來越熟練了。” 沈采采聽他這話音,倒是隱約摸著了皇帝的想法,眨巴了一下烏溜溜的眼珠子,笑盈盈的回了皇帝一句:“要不然,人家怎么都說——閨房之樂,有甚于畫眉者?” 皇帝聽到這話,難免心緒歪了一下,很快又想起明晚上的浴池玩法來,心下綺念紛起,倒是消了不少火。既是沒了火氣,皇帝索性便把手上的簪子丟回去給沈采采,淡淡道:“既是給你的生辰禮,我自然不會收回來,你自己收好吧。” 說著,他也沒久留,只是與沈采采道:“我還有折子要批,午膳再來陪你。”說罷,他這便起身往外去了。 沈采采迫不及待的目送著皇帝離開,然后抱著錦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無人打攪的睡個回籠覺了。只是,沈采采的回籠覺到底沒有睡好,她睡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睜著眼睛發了一會兒呆,簡直是愁死個人了。 因為心里記掛著自己忽然想到的事情,以至于午膳和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皇帝雖然早便打定主意,不想再把智商拉到和傻瓜同一級別被人同化,但他見著沈采采這憂心忡忡的模樣到底還是有些奇怪。所以,等兩人晚間一起進了凈室,皇帝伸手叫退服侍的宮人,親自抬手替沈采采解衣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又在想什么?” 沈采采十分憂心的模樣:“我以前看過許多話本,都說人是有命定死劫的。雖然我的百日樂已經解了,可你說我這死劫究竟是過去了沒有。該不會,到了最后,我還和夢里的一樣——還是會在十一月死吧?” 也不知道是因為提起了當初的舊事,還是真的太閑太無聊的,沈采采倒是想起了前世各種里所謂的歷史慣性和不可避免的死劫的說法。 所以,沈采采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這穿越都有了,說不定那什么死劫或者歷史慣性還真有。畢竟,齊史并沒有寫明她的真正死因,換句話說她不一定真就是死在百日樂上,還可能是喝水嗆死、走路摔死什么的.......只要她還是和歷史上一樣都死在未來的十一月,皇帝或許還是會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去娶鄭婉兮、和顧沅沅生下真宗——那么,歷史總體來說也就沒有改變太多。 沈采采想到這個,腦子里不免又想起了現代時候看過的x系列的《死神來了》,堪稱是垂死病中驚坐起,都被弄得有些茶飯不思了。 皇帝卻不知道什么歷史慣性或者死劫,他只是蹙了蹙眉頭,深覺當年那個舊夢真是冤魂不散——他們夫妻這都和好了,竟然還來搞破壞!好在,皇帝雖然不知道沈采采為什么就這么鬼迷心竅的相信一個根本沒有半點依據的舊夢,但他還是很清楚該如何安慰沈采采這個傻子:“就算如此,那也都是十一月的事情了,你現在心心念念的擔心也沒用,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再說了,這說到底也只是你的一個猜想。” 沈采采被皇帝這么一點,倒是也反應過來:是啊,就算死劫不可避免,那估計也是十一月的事情了,離現在還有兩個多月呢。她這么憂心忡忡也沒什么用啊........ 沈采采心情輕松許多,正要轉頭去與皇帝說話,忽然感覺身上有些不對,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差點沒有嚇得叫出聲來:皇帝這臭流氓趁著她適才心不在焉想事情的時候,居然已經不知不覺、手腳利落的將她的外衣全都脫了。 現今她身上竟是只剩下個海棠紅繡杏花的抹胸,勉勉強強得遮住了胸前的雪色,白膩膩的顏色倒是叫人想起那句“軟溫新剝雞頭rou,潤滑猶如塞上酥”。而她眼下,從耳頸到削肩再到腰臀和細腿全都沒了半絲布縷遮擋。雖有那披撒而下的烏發和凈室里那升騰而起的水霧稍作遮掩,但她雪白的肌膚和肌膚上半青半紅的痕跡依舊清晰無比。 而且,這樣的半遮半掩、若隱若現,以及那雪膚上的一點青紅,籠在一層薄博的水霧里,反倒更加能夠引人遐思,勾出綺念。 至少,皇帝那眸光便已暗沉了下去,目光更是沉沉的落在沈采采的身上。 沈采采都能感覺到皇帝目光里灼熱的溫度,早便已羞得低了頭,整張臉都漲得通紅。她一雙手簡直不知應該先去遮哪里,最后也只得強作鎮定,勉強撐著精神安慰自己:算了,就當是現代時候去游泳池游泳吧,反正也都差不.....差不多個鬼!這又不是現代! 沈采采氣鼓鼓的瞪了皇帝一眼,立時便跳進了浴池里——至少到了浴池里頭還能遮住大半個身體。 然而,皇帝居然也好不要臉的在她面前寬衣解帶,袒露胸膛,甚至還挑著眉頭與她道:“雖然之前說好了是明晚,可若是采采你覺得今天也好,改期什么的我也是不介意的。” 說罷,他微一抬手,這便將自己的腰帶連同外衣一起丟在了地上。 他正面對著沈采采,寬敞結實的胸膛和八塊線條分明的腹肌因此展露無遺。甚至,他肩頭上還有沈采采昨夜里用力咬出來的齒痕,因為咬的用力,那齒痕都已陷入皮rou,不過現今也已結疤。 沈采采就站在浴池里,雖然很想管住自己的眼睛別往皇帝那頭看,可還是忍不住在那胸膛和腹肌上看了幾眼——雖然昨晚上在船上甚至都已摸過好幾遍甚至都已經咬了好幾口,可船上的船艙里燈光昏暗,自然沒有現在看的這樣清楚....... 就在沈采采有一下沒一下的偷瞟人家,看得自己面紅耳赤、心如鹿撞的時候,皇帝已經把手放在了褻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