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于是,晉王再接再厲,又湊上來,用大家都可以聽見的聲音來和沈采采說“悄悄話”——“皇兄說他惹你生氣了,讓我來幫他說幾句話呢......” 這一下,皇帝再繃不住臉,不甚自在的咳嗽了兩聲,抬起手把亂竄的晉王又給拉回位置上,擠出兩個字來:“坐好。” 沈采采目光在這兩兄弟的臉上一轉(zhuǎn),那滿肚子的氣不知怎么的又去了不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正好清墨端著茶上來了,沈采采便從茶盤里接了茶盞,把那張溫?zé)岬钠斩柽f給皇帝,那碗新沏的碧螺春遞給晉王,自己則是端了一杯玫瑰花蜜茶喝著。 不過,她喝茶時瞧了眼皇帝這臉色,倒是又有些想笑:“看陛下這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惹你生氣了呢。” 皇帝正接了茶,低頭喝茶,聽到沈采采這話,他險些又嗆出來,好在他素是端肅,此時也能端著茶盞掩了掩面上的神色,厚著臉皮轉(zhuǎn)口問道:“你不生氣了?” 沈采采瞪他一眼,想起昨日的事以及夢中的事情,她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復(fù)雜的。要說不氣,那是不可能的,可若說真氣好像又發(fā)不出火來...... 想了片刻,沈采采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陛下昨日究竟為何要如此。” 皇帝聞言,終于找著了甩鍋的機(jī)會,立時便毫不猶豫的把鍋甩給了孫宗田:“昨日朕與孫卿說事,正好去歲說了要賞他幾壇御酒,索性便陪他喝了幾杯。他也是酒后胡言慣了,多說了幾句。朕喝得有些暈頭,就信了他的鬼話......” 沈采采沒有說話,皇帝便厚著臉皮湊過去,貼著沈采采的耳邊,低聲認(rèn)錯道:“好了,這回是我錯了,下回一定不再做這種事了。你再信我一回?” 皇帝的鼻息貼得太緊,那溫?zé)岬臍庀缀醣闼迫蹘r,能將人給燒得連骨頭都不剩。 沈采采稍稍出了下神,下意識的往邊上退了退,待反應(yīng)過來才又扯出虛偽的笑容,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一聲:“陛下金口玉言,我又怎敢不信。” 雖然沈采采這話有些口不應(yīng)心,但她這話也是默認(rèn)了揭過此事。 皇帝松了一口氣,又在心里道:雖然不能再裝醉,可是聽孫宗田那日的話,裝病裝傷什么的似乎也不錯?皇帝心里琢磨著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面上倒是越發(fā)的沉靜莫測。 晉王憋了一會兒,眼見著皇兄和皇嫂也不吵了,這便又歡歡喜喜的說起了他的事情:“對了,明天就要會考貼榜了,到時候我要去賭坊看看——上回我壓了二十兩銀子,指不定能贏回一百兩呢。” 沈采采暗道:就你手上那端著的茶盞怕都不止一百兩呢。 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晉王怕是不在乎這些的——晉王一出生就長在宮里,怕還沒有真正接觸過銀錢之類的事情。雖說,因為前朝末帝的緣故,他三歲前還與元貞皇后一同在末帝后宮里熬日子,但也正因如此,待得太.祖皇帝登基,對著幼子自是百倍的愧疚痛愛,就連皇帝這做哥哥的也格外顧惜他.......所以,晉王大約也就是整日里悶在宮里無聊,難得出一趟宮,這才得了些興趣。 這般想著,沈采采不由逗他:“就算那祝修文考不中會元,那也不一定就是你選的朱丹啊。” 晉王這便鼓了腮幫,帶了點難得的孩子氣,哼哼道:“反正,到了明天,肯定是我贏的!” 沈采采不禁一笑,笑過了之后又往皇帝的方向看了一眼——按理來說,會試排名肯定是需要先在御前過眼的,既然是明日張榜,那現(xiàn)今皇帝八成就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皇帝自是注意到了沈采采那看過來的目光。可他面色不動,依舊是眼瞼低垂,垂眸看著手中茶盞,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沈采采總覺得他看上去有點欠揍,那模樣活似在引誘人“想提早知道答案?來問朕啊\(^o^)/~” 沈采采哼了兩聲,只端著茶盞喝茶,連眼角余光都懶得往他身上掃——反正又不是她在賭坊壓了銀子,有她什么事?哼! ******** 第二日,禮部果是準(zhǔn)時把會試的名次榜單貼了上去。 雖說天氣不大好,外頭還有些小雨,但這么一點小雨實在是一點也不影響禮部公布會試名次時街頭熱火朝天的盛況。 先前雖有會試考題泄露之事,但因為皇帝的緣故,禮部臨時換了考題,這考題泄露之事也就這樣半遮半掩的過去了。那些買了考題的士子也只是暗地里罵幾句——畢竟,哪怕是他們心存僥幸的掏錢買了所謂的會試真題,心里也不是完全相信這就是真的。眼見著買來的題目對不上,除卻那寥寥幾個真正知道內(nèi)情的人之外,有錢的在肚里罵自己傻;沒錢的在肚里罵jian商騙錢..... 不過,這作弊的事總是不好與外說的,這些人便是吃了苦頭也只得打落牙齒往肚里吞。 只有禮部侍郎呂四象比較倒霉,鄭啟昌視他為棋子,劉尚德把他當(dāng)做吃里扒外的內(nèi)jian,皇帝拿他做殺雞儆猴的那只雞。好在,呂四象也都六十好幾了,雖然有些不大甘心,但回頭想想自己這年紀(jì)也確實是不小了,現(xiàn)下又惡了頂頭上司劉尚德和皇帝,終究還是老老實實的認(rèn)了命,收拾下行李準(zhǔn)備去泰山祭天——要是沒啥大事,這也可能是他最后一趟差事了,等完了回來,也該請辭回家...... 然而,眼下滿街的人都盯著那新鮮出爐的會試名次榜單,就連前頭地震的災(zāi)情悲況都被沖淡了許多。報喜的人冒著雨在大街小巷里跑著賀喜,樂呵呵的從這些新鮮出爐的貢士手里得了許多賞錢。還有不少似晉王一般,在賭坊里下過注的人,也都緊張的等著最后的結(jié)果。 這一場會試,有人喜自然也有憂,不少沒考中的當(dāng)街痛哭,還有考中的喜不自禁的在雨中狂奔,哪怕是踩著了水坑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本次會試的會元居然還真讓晉王給猜中了,真是朱丹——他生父早逝,乃是隨著寡母長大,一路苦讀終得今日之喜,得喜報時幾乎喜極而泣,忙不迭叩謝天恩,而排在他后面的正好便是早有才名的南地才子祝修文。 祝修文少有才名,被稱神童,先時還中了解元,正想著得個大三.元顯名于天下,沒成想這會元卻被個沒甚名氣的窮小子給搶了去,心里多有幾分不甘,嘴里雖是笑著與人騎馬游街,可夜里卻是喝了個酩酊大醉。就在他醉的迷迷糊糊間,忽而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叫人:“祝公子?” 祝修文懶懶的抬起眼去看來人。 那人倒是十分客氣的與他禮了禮,然后才道:“我家主人素是憐才,久聞祝公子之才,正有一樁大事想要托于公子。”他的聲音壓得極輕卻充滿了詭異的誘惑力,緊接著問道,“不知公子可愿一試?” 祝修文冷笑了一聲,一把丟開手里的酒壺。 那銅制的酒壺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滿地酒液流淌,那酒香更是醉人。 祝修文卻睜著一雙朦朧的醉眼,打量著這人,冷笑了兩聲:“這等好事,你何不去找新晉出爐的會元公?” 那人卻是一笑,每一個字仿佛都正好能入人心:“會元公?他算什么?” 那人輕蔑而冷淡的笑了一聲,然后才輕之又輕的續(xù)道:“我家主人這樁事可是不小,若祝公子愿依我家主人之意,那么,別說是會元、哪怕是未來的狀元公也要被公子你比下去......” 祝修文的呼吸漸漸粗了起來,他被酒水泡的微微有些啞的嗓音不覺又低了幾分,問道:“到底什么事?”話聲還未落下,祝修文又警覺的瞇起眼睛,看著來人,緊接著問了一句,“你家主人又是哪一位?” 那人頓了頓,側(cè)頭往后掃了一眼——小巷巷口不遠(yuǎn)處停了一架馬車,那是鄭家的馬車,鄭首輔家的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午安,這肥肥的一章終于碼出來了,好激動\(^o^)/~ 另外,蟹蟹第一頁,序的地雷,也蟹蟹所有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們,本章留言送紅包哦~ ps.文中言官諫言參考引用詹仰庇諫穆宗 第30章 募資賑災(zāi) 這會試榜單出來, 名次定下后,晉王自是另有一番歡喜。 他惦記著自己壓在賭坊里的那二十兩銀子,想著翻了幾倍后就是一百兩, 這便又與沈采采這個嫂嫂道:“雖然這錢不多可到底也是我自己賺的, 等拿了銀子, 正好也能給皇嫂和皇兄買些東西.....”說到這里, 他又拉了拉沈采采的袖子, 輕軟的聲音聽著到好似撒嬌一般,“不過,要是我買的東西不好, 皇兄和皇嫂可不能嫌棄。” 沈采采雖然有些懷疑皇帝為了哄弟弟高興可能會玩一把暗箱cao作,但是見著晉王這般貼心的卻還是覺得十分的妥帖, 甚至還在心里稍微的想了一下:要是以后養(yǎng)個兒子也能這么貼心就好了。 皇帝看著倒是淡定的很。他不緊不慢的掃了弟弟一眼,語聲淡淡的接口道:“別整日里給人灌迷魂湯,說什么買東西,你這是要尋借口出宮吧?” 晉王被人戳中心思卻也不應(yīng), 只抿了抿唇, 仰著頭去看邊上的沈采采,小聲叫了一聲“皇嫂”。 被“灌迷魂湯”的沈采采勉強(qiáng)掙扎了一小下, 最后還是心軟的順口哄了他幾句:“要不然, 你就把錢留下, 再過一些日子就是殿試,你正好還能拿這一百兩賭個狀元榜眼什么的......”會試終究還是比不上殿試的,賭坊里賭殿試排名肯定更加熱鬧, 說不得還能賺一筆大的。 晉王聽著話音便知道自己大約是出不了宮了,于是便老實的搖了搖頭,道:“本就是壓著玩兒的,偶爾玩一次湊個趣罷了,要是追著玩豈不是落了下乘。” 沈采采見他模樣認(rèn)真,反倒有些感慨:不得不說,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都大——至少晉王和皇帝這兩兄弟都屬于從小就有主見,能從各方面碾壓同齡人的存在。雖然,以沈采采獨特的審美來說不是很欣賞皇帝那張臉,但是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皇帝這人很會裝模作樣,如果放在旁人眼里約莫就是個能文能武、高深莫測的男神級別人物了。 想到皇帝,沈采采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皇帝先前還說殿試結(jié)束之后帶她去東奚山小住的呢。雖然皇帝看著也不像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可現(xiàn)今馬上就要殿試了,還是得提醒下他才好。 于是,沈采采語聲一頓,伸手撫了撫晉王的頭頂,笑著與他說道:“二郎你要出宮也不是不可以——先時你皇兄還答應(yīng)過我要帶我去東奚山小住幾日呢,到時候你再與我們一起去就好了。” 說完這話,她又抬眼去看皇帝,在她想來皇帝八成已經(jīng)忘了這事,正打算看著死不要臉的家伙要如何應(yīng)對。 然而,皇帝看上去竟是沒有半點訝異,像是早有所料的模樣。他挑了挑眉,側(cè)頭與沈采采道:“是了,這事朕也正打算與皇后說一聲。” 沈采采見狀,不覺有些訝然,瞪大了杏眸,一雙滴溜溜的眸子正盯著皇帝。 皇帝看她那嬌俏的小模樣,頗有些忍俊不禁,手上癢得很,倒是真想要去摸摸她的鬢角。只是,他也知道沈采采現(xiàn)下對他警惕得很,這便忍了下來沒動,端著一張清風(fēng)朗月的面容,慢條斯理的接口解釋道:“朕前些日子已令人去行宮那頭整備了,事情也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待得三月中旬,我們便可起身。” 沈采采簡直沒想到皇帝這次居然是真的——記得她才醒來的時候皇帝就說要帶她去東奚山,結(jié)果過了兩天又變卦,她早就不信皇帝的話了。所以,她一開始就當(dāng)皇帝是要賴賬或者拖延時間的,沒想到他居然還真上了心..... 這么想著,沈采采嘴上還是十分口是心非的說了幾句:“三月中旬的話,大概也差不多暖和起來了,再去東奚山是不是不大適合?” 畢竟,去東奚山多半是泡湯或是賞梅,多是冬日里去的,這三月中旬?dāng)[駕去東奚山,倒并不如再等一兩個月,直接去西山的避暑山莊得了...... 皇帝蹙了蹙眉頭,還是道:“既是朕應(yīng)了皇后的事情又怎么好反悔。索性只是住幾日罷了,不礙事。” 聽著皇帝這話,沈采采不免也有幾分向往,只是面上還是別別扭扭的,一副被迫答應(yīng)的模樣:“既然陛下都已安排好了,那就先這樣吧。” 她嘴上說的不甚情愿,心里卻還是歡喜的:她自穿越以來就悶在宮里,也就勉強(qiáng)被皇帝帶著去逛了一會酒樓,現(xiàn)在終于有機(jī)會能出京城去外頭看看,自然是極好的。 皇帝心里亦是十分歡喜:奚山別宮今年還沒來得及修,皇后往年慣住的那座寢殿也有些舊了,加上前幾日皇帝還特意派人去做了些‘手腳’..... 到時候,帝后二人去了行宮,皇帝正好便能尋借口拉人住一個寢殿。這都住一個寢殿了,那啥的機(jī)會不就有了? 這兩個表面夫妻想得高興了,不禁對視了一眼,難得的你高興、我也高興。 一時間,他們兩人看上去還真有那么點其樂融融的模樣。 ****** 不過,沈采采這點小高興也沒持續(xù)多久。 清墨作為鳳來殿的管事大宮女,自是很快便知道了地震與朝堂上言官諫言之事。雖說因著前頭才被皇后敲打過,她平日里多了幾分小心,可這回眼見著皇帝為著皇后力排眾議,她忍了兩日,還是沒忍住,多嘴說了幾句,想叫皇后知道皇帝的用心,也想叫皇后知道皇帝的壓力,也好叫帝后二人早日和好。 只是,待得清墨稟完了事,卻是一時也沒聽得皇后的聲音。 她遲疑了一下,悄悄抬眼去看上首,卻見年輕的皇后披著一頭鴉羽似的烏發(fā),正懶懶的倚在鳳榻上似是出神。她以手托腮,秀眉微蹙,神色淡淡,也不知有沒有將清墨的話聽進(jìn)去。 清墨心下一頓,忍不住又喚了一聲:“......娘娘?” 沈采采這才回過神來,想了想適才清墨說的事,便開口道:“既是外頭地震,這災(zāi)后救濟(jì)以及防疫皆是需錢。我雖是身在內(nèi)廷,也應(yīng)以身作則,減些用度,省出銀錢來救濟(jì)災(zāi)民才是。” 清墨倒是沒想到沈采采聽了這么許多竟是只聽了個地震的事。不過,聽得皇后主動說要減少救濟(jì)災(zāi)民,她還是不免多說了幾句:“娘娘自是一片慈心。只是,您素日里亦是節(jié)儉,便是現(xiàn)下減少用度,想必也省不得許多,于前方災(zāi)情更是杯水車薪。” 沈采采卻只是搖了搖頭道:“能有一點也是一點。本宮既是皇后,母儀天下,總也得做點事。”她在現(xiàn)代的時候也曾見過地震災(zāi)后的慘況,現(xiàn)下又是醫(yī)療條件不好的古代,只是想想便覺得那些地震災(zāi)區(qū)的百姓甚是可憐。所以,雖然不想多管閑事,可現(xiàn)下卻還是下定了決心能幫的還是要幫。 沈采采決心一定,清墨也只得應(yīng)了。回頭了,清墨也只好自己安慰自己:皇后此舉也算是為陛下分憂了,想必陛下知道了也是心里妥帖的。 其實,真要論起來,皇后雖然只說了自己要減用度,可皇后乃后宮之主,她都減了,后宮其余人哪有敢不減的?便是皇帝聽說之后也主動跟著減了。只是,因著皇帝沒有妃妾,這后宮只有一個皇后,人也比前朝少了許多,這么一點時間里,再怎么減也減不了許多。 沈采采回頭看了下賬,倒是有心想辦一場小宴,就像現(xiàn)代的慈善宴會一般,募集一點賑災(zāi)資金。 只是,想著古代似乎沒有慈善宴會這么一出,沈采采還是轉(zhuǎn)頭先與皇帝說了這事:“聽說前頭地震災(zāi)情緊急,我總覺得我也得做些事才好......” 皇帝倒是聽說了沈采采以身作則自減用度的事情,雖說這么幾天沒省出許多錢來,但他還是不免有些欣慰。現(xiàn)下聽得沈采采這話,他倒是不由應(yīng)道:“你前頭主動減了用度,已是盡了心意。前朝那里朕自有安排,你卻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 沈采采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就是覺得,這賑災(zāi)和防疫到底是大事,前朝戶部哪里怕也正頭疼。偏我這省錢怕也省不了許多,倒不如開場宴會,募集些賑災(zāi)銀子。” 皇帝沒想到沈采采還有這主意,便主動問道:“這么募?” 沈采采想了一下現(xiàn)代慈善晚會的流程,斟酌著說道:“我看了下鳳來宮的內(nèi)庫,倒有許多東西堆著也是無用,放久了怕也要壞,倒不如拿出來在宴上由著人用銀子來買,價高者得。自然,其他的人也可以主動出東西或是錢。” 皇帝想了想,倒是覺得這也算是一件好事——這大約也算是皇后病后第一次在宮中設(shè)宴,來的多半都是顯貴人家,想必還是有很多人樂得出些銀子在皇后出個頭。而且,這種時候,這事也算是給皇后博些賢名...... 皇帝思忖過了,倒也點頭,只是格外叮囑了沈采采一番:“內(nèi)庫里許多東西是不好拿出去的,尤其是一些是皇后御用的,別人用了就是逾制,你心里也要有些數(shù)......” 沈采采連忙記下了:“我知道了。” 她這閑了許多日,終于找著了件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由很是賣力,幾乎便是親力親為的,就連宴客請人的名單都是仔細(xì)看過的——雖然大多她都不認(rèn)識。 于是,在皇帝的瓊林宴開始前,皇后的慈善宴倒是先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午安么么噠~ 蟹蟹第一頁,序的地雷,還有所有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們。愛你們哦~ 第31章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