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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默瞇起眼睛。也許是之前跟聶梓夜在游戲中做過于親密的行為時看見他姐,心虛氣短的緣故,他現在看見個身材相似的女孩都覺得有幾分像宋星。 這可要不得。 他跟聶梓夜明明什么都沒有,就算做了點什么……那也是被人起哄鬧出來的,他有什么好心虛的? 宋默深吸一口氣,理直氣壯地想要站起來,卻被聶梓夜拉了拉袖子,手指往某個方向一指。 這次走向長桌的人還真的是宋星,她走在白方辰前面,腳步略快:“關燈前我好像看見小默在這附近,怎么才這么一會兒就找不到人了?” 說著,她還東張西望了下,嚇得宋默趕緊把頭低到桌子以下。 “我剛才好像也看見了阿夜,不過大概不是他。”白方辰拿起桌上的飲料,先給宋星遞了一杯,然后再喝了口自己手上的那杯,“他畢竟是明星,多少會有顧忌。” “是嗎?”宋星臉上浮現幾分疑惑,“我覺得他挺接地氣的啊,那天他為了小默專門上我們家來,還有那次我差點被……他也幫了不少忙。我挺感謝聶梓夜的,就是沒機會好好跟他道謝。” “我覺得阿夜不會在意這些虛禮。”白方辰深深地注視著她,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或者下次看見他,我幫你說一聲,免得你總是惦記。” 宋星被他這么注視,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又忍不住說:“我是想自己道謝,讓你代勞的話就顯得沒有誠意了。” “難道你跟我之間還有分別嗎?”白方辰放下手中的飲料,握住她的雙手。 宋星趕緊搖搖頭。她嘴巴笨,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撫敏感的戀人,急急忙忙安慰他,語序顛三倒四,連下意識的諸如“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告白都說出來了。 白方辰越聽笑容越盛,像是偷吃了糖的小孩子。 聶梓夜搓了搓胳膊:“……我沒想到,戀愛中的白方辰會是這樣一個智障。” 宋默縮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現在才發現已經很幸福了,我之前花了好長時間才習慣他們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像是約定好似的,一起弓著腰,從桌子邊緣慢慢往外走,將黑色的吸血鬼披風豎起擋住臉,混在黑暗中偷偷離開了會場。 門口發放面具的學生已經不見,宋默和聶梓夜一出門就脫了披風,一溜煙跑出了食堂。 直到他們跑到路燈下,撐著膝蓋喘氣時,才抬起頭,互相看著看著又笑了起來。 路燈的光線很亮,連人臉上的汗毛都看能得清晰。光線落在少年的眼睫上,投下一片細碎的光影,像一把小刷子似的在心間輕輕撓動。 大概是周末的緣故,這條路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宋默確定不會有人看到之后,直接伸手捏住聶梓夜的下頜:“張嘴看看,剛才傷到哪里了?” “不用了吧……”聶梓夜正要拒絕,卻見宋默從袋子里掏出不知從哪搞來的壓舌板,撕開消毒包裝往他嘴里一放。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聶梓夜本能地縮了一下舌頭,傷口不小心蹭到壓舌板,疼得“嘶”了一聲。 “咬得不輕啊,回去噴點云南白藥就好了,注意別吃刺激性的食物。”宋默對著路燈,看得很仔細,神情專注又認真。 聶梓夜等他看得差不多了,才咬住那根壓舌板,含糊著說:“看好了嗎,這個可以拿開了吧?” 宋默收回手,乖巧地沖他點點頭。 聶梓夜將壓舌板扔進垃圾桶,又問他:“你隨身帶著那個干什么?” “你說這個?”宋默從褲兜里掏出一大把壓舌板,見聶梓夜表情有些僵硬,才笑著說,“上完課有多余的說要扔掉,我覺得挺浪費的,干脆拿回家當雪糕棍。” 聶梓夜:“……” 還挺節約。 說到上課的事,宋默又忍不住跟他吐槽最近班上正在忙的事:“運動會報名不是自愿的嗎,怎么能強制別人報名呢?我又不會打球,去了不是給他們拖后腿嗎?” “打什么球?”聶梓夜問。 “排球。”宋默艱難地擠出這兩個字,活像是對這兩個字產生了陰影。 聶梓夜愣了愣:“不是打籃球嗎?” “我們學校有校際籃球賽,以學院為單位,不算在運動會項目內。剩下的項目能不報名的我都沒報,就只有這個排球,說是集體項目,大家都要去。”宋默說完,停頓片刻,又小聲說,“是一班和二班聯合報名的,兩個班的男生加起來就七個人,剛好上場六個再加一個替補。” 宋默為了爭取那個替補的位置差點沒跟體育委員動手,最后體育委員拉著他來到二班門口,指著坐在前排的一個手打石膏的哥們說:“你看看他,再摸摸你的良心,你好意思讓一個傷殘人士上首發嗎?!” 宋默沉默了幾秒鐘,問他:“我現在去打個石膏還來得及嗎……” 答案肯定是不能,否則體育委員會把他撕了的。 聶梓夜邊聽邊忍著笑,他揉了揉宋默的頭發:“要不這樣,如果趕得及回來,我就教你打排球,怎么樣?” “你連這個也會?”宋默扭頭看他。 “……又沒什么難的,小學體育課都學過吧。”聶梓夜不太確定地說。 他有時候覺得宋默懂得很多冷門知識,比同齡甚至比他年紀還大的人懂得要多,可有時候宋默又會在某些常識問題上卡殼,煩惱著對別人來說都不是煩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