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mama,我好想他啊!我們再過一個月就要結婚了啊??!我們該怎么辦?。∧憬探涛野。?!” 林楚惜和時城抱著時瑤輕輕的哄著,像是哄小寶寶一樣。 時瑤的那顆心,浸在了水里無法呼吸,呼吸一下就澀澀的痛,水呼啦啦的涌進心臟里,淹沒的沒了知覺。 時瑤覺得她快要死了。 但她的爸爸mama努力的拉著她上岸,用溫暖的手把她心里的水驅逐出去,讓她得以呼吸,不會像個行尸走rou一樣的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瑤瑤,這里說秦明樹有一天突然失蹤了。” “什么?”時瑤抬起頭,鼻子紅通通的,還流著鼻涕,她拿了張紙擦干了眼淚,又拿了張紙把鼻涕擦掉。 “你看,這里有一段采訪視頻,下面有文字版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們的兒子是否已經結婚了。” 時瑤撲到電腦面前,點開了視頻。 視頻里的兩夫妻已經白發蒼蒼,但氣質典雅,優雅大氣。 依稀可以看到年輕時候的風華。 時瑤聽著秦父刻板冷冰冰的說著話,聽著白蓮帶著點幽默風趣的說著話。 最后記者問:“大家都知道你們現在是聘請了職業經理人在全權負責琳瑯商城的一切事宜,你們夫妻二人現在是長期的居住在國外,基本上不回來了,那么你們兩夫妻平時是不是把時間都用在了和家人的相處上呢?” 一般來說,記者提問都是事先和對方溝通過的,記者之所以能問出這個問題,肯定是得到了他們二位的首肯的。 秦父抿著嘴沒有說話,白蓮有些渾濁的眼睛里紅了紅。 歲月還是在他們臉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一刀一刀又一刀的刻上了年輪。 白蓮笑了笑:“我們的那個兒子啊,年輕的時候長的可帥了,高高大大的,帶著兒媳婦回來的時候我還記得他臉上的那副驕傲又炫耀的表情。陷入愛情的年輕人可真是不得了?!?/br> 記者笑了笑。 “可是啊,我們的兒媳婦有一天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br> 記者笑著的臉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白蓮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們的那個傻兒子從她失蹤的那一天就開始找,一找就找到了今天?!?/br> 白蓮像是在回憶什么:“我們至今都在后悔,為什么沒能在兒媳婦在的時候拍一張全家福。至少我還能記住她長什么樣子,我年紀大了,記憶大不如前了,以前還很清晰的一張臉突然有一天就慢慢變淡變模糊了。 只記得她很漂亮,眼睛會發光,頭發很長,很會做衣服,是個現在很時髦的設計師?!?/br> “這原本是我們家的一個秘密,但是都過了這么多年了,我們的兒子也只認準了這么一個媳婦兒,那么她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br> 白蓮對著鏡頭,緩緩的說道:“瑤瑤,我們的兒媳婦兒,明樹......他從未放棄過——” “一直在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慘~ ☆、第59章 “一直在找你。” 聲音戛然而止,接下去記者說的很多話時瑤都沒聽清,心里鼓鼓囊囊的只有這一句話。 時瑤怔楞著看著屏幕。 時城和林楚惜也呆住了,一時間,空氣里只有記者絮絮叨叨的做著尾聲,還有窗外的各種嘈雜的聲音。 林楚惜雖然主觀上接受了時瑤穿越這一事實,但讓她這么直接的去面對,她不得不承認,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個有悖于常識的事情竟然真的能發生,這已不是用神奇能解釋的了。 采訪結束,屏幕開始滾動播放著各種琳瑯商城的建筑照片。 “這個小伙子........”時城低低的開口,“還真挺.......” 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林楚惜點了點頭,摸了摸趴在電腦上的時瑤的頭,“咱們家瑤瑤,眼光真不錯?!?/br> “是吧,”時瑤腫著一雙眼,但仍舊笑瞇瞇的回頭,“他可好了。原本他的性格可惡劣了,不正經,嬉皮笑臉又吊兒郎當的,像個小痞子似的。” 時瑤聳了聳鼻子,發出了細小的聲音,“追我追的可用心了,在一起了之后,對我好的完全沒有原則,成天就想賴在我身邊?!?/br> 時城咳嗽了一聲,林楚惜失笑,小聲的告訴時瑤:“你爸爸吃醋了。” 時瑤笑的歡樂:“爸爸,你從我外公家里拐走了我媽,我外公到現在偶爾還會抱怨你幾句呢。” “你到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時城忽然問道。 “桐官村?!?/br> 時城在電腦上搜索了這個村落,時瑤轉頭盯著屏幕。 【桐官村,于2012年經政府改造,于附近的天民村、福壽村、里官村、萬市村合并,開發成為具有地方特色的以農家樂為主的農家旅游區,保留了大部分原汁原味的山山水水,原有居民只有少部分愿意留置原址,大部分因生活條件的好轉而舉家搬遷?!?/br> 32年的光陰,改變的何止是人的相貌,連一個人賴以生存的家園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時瑤楞楞的看著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那些圖,內心空落落的,好像這兩年的感情突然沒有歸處一般。 “換一個角度想的話,這個村里的人的生活條件都因此改善了是不是,”林楚惜揉著時瑤的后頸說道,“他們有些人一輩子生活在這里,有條件了出去走走看看也是一個好機會啊?!?/br> “嗯,”時瑤應道,明白林楚惜是在安慰自己,“就是不知道阿芳嫂他們是留在原地還是搬走了,好想她們?!?/br> “她們肯定也很想你。” “mama,明樹會怎么找我呢,他要去哪找我呢?根本找不到啊。” 要怎么找起呢,他們倆像是一個黑白照片和彩色照片的區別,等秦明樹跨越了黑白照片,步履也開始蹣跚,頭發也已經華生,兩人之間間隔著三十多年的差距。 他們相識相知相愛于兩人年歲最好的時候,如今要是再遇上,不知是蹉跎了誰的歲月。 以秦明樹的財力和實力,現如今找一個人并不是一件難事,怕就怕在他找的是一個年約五十多的時瑤。 所以才一直遲了那么久。 時瑤想了想,如果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五十多的秦明樹,那么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愛上。 愛情,和年齡永遠都沒有關系,更何況,她知道他年輕時候的光芒。 他是那個能給我捂手,能死皮賴臉賴在我身邊,可霸道可溫情,愛我如生命的男人啊。 時城:“你當初是怎么穿過去,又是怎么穿回來的?” 時瑤直起了身子:“怎么了嗎?” “看看有什么共同點,”時城想了想,“可能是有什么媒介啟動了才讓你回去又回來的?!?/br> “我記得,都在縫紉機旁,都拿著一塊布扇動了一下。把布放下,我就已經到另外一個地方了。” 時瑤想著兩次的共同點:“兩次都是紅布?!?/br> “紅布?”林楚惜問,“什么紅布?” “做結婚喜服的紅布?!?/br> “那你這次的紅布你試過了嗎?”林楚惜問。 “試過了,”時瑤說,“去的時候隔壁王嬸給的那塊紅布也試過好幾次了,沒用。” “是要用新布嗎?”時城猜測。 他拿來了紙筆,記錄道:縫紉機,房間里,結婚做喜服的紅布,新的。 “還有什么共同點嗎?” 時瑤認真的想:“絲質的,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共同點,但我兩次拿在手里的布都是絲質的?!?/br> 時城在紙上寫下:“絲質做結婚喜服的紅色布料,在縫紉機,且,是新的?!?/br> 時城拿筆尖點著紙說道:“這里的新不是指布的新,而是即將要成為結婚喜服的新,且使用期只有一次。” 時瑤呆呆的看著時城,嘴巴張了張,又不知道說什么些什么而閉上了。 這么看來,兩次穿越確實是這樣的。 站在縫紉機旁,甩動著即將成為制作結婚喜服的絲質紅布。 三個人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相顧無言。 這地毯是時城和林楚惜在意大利旅游的時候林楚惜看中的,灰藍色的主調上勾勒著白色和金色的菱形,最外面的彩色穗子上還掛著小鈴鐺。 林楚惜對它一見鐘情,不管這玩意是不是又重又大,也不管家里的裝修風格是不是和它相配,當下就付款買下了。 時城對林楚惜向來是寵溺的她做什么都是對的,所以到林楚惜自始至終只負責了買這一個動作,還是口頭的。 付錢,搬運,托運,物流,通通都是時城一人搞定的。 此時,時瑤撥弄著外圍小穗子上的小鈴鐺,發出了細小清脆的撞擊聲,這穗子上的絲線被林楚惜打理的很好,她每天還會拿著把小梳子仔仔細細的梳理一遍,所以到現在完全沒有打結,且順滑的很。 時瑤干干的笑了一下:“都是猜測,也不一定的呀。而且現在很多人結婚都喜歡穿婚紗了,很少人會用紅絲綢了?!?/br> 林楚惜定定的看著時瑤。 時瑤垂下了眼睫毛:“況且,萬一這次回去沒有那到那里呢,沒有回到那個時間呢,那我又怎么回來呢?!?/br> 林楚惜輕輕的嘆了一聲,握住了時瑤的手。 **** 晚上,兩人一如這兩個月那樣,依偎在一起,只是今天的她們格外的沉默。 “瑤瑤,”林楚惜輕輕的開口,“想回去就回去吧。” 時瑤緊握在一起的手抖了抖,眼淚順著眼角劃向了兩邊。 林楚惜繼續說道:“總覺得時間太短了,怎么一眨眼,你就這么大了呢,我感覺我還沒有抱夠你,叫夠你的名字,穿夠你做的衣服,你就長大了?!?/br> “你小時候啊,可粘人了,分開一會都不行,那兩個大眼睛里都是眼淚,嘴巴癟著的叫我,讓我都不想走了,現在有些后悔了,旅游什么的,什么時候不行呢,你那個時候這么需要我,我竟然還離開了你?!?/br> “緣分這種事情真的是很奇妙的,我以前經常和你爸爸打趣,說他會怎么為難將來打算娶你的人,肯定是氣勢洶洶的一個老頭子,倔強又頑固,可是又因為不舍得看你為難而只能開開心心的把你嫁了?!?/br> “現在想想,都是一些奢侈的愿望哦,你隨身帶幾張我們的照片吧,別時間太久了,樣子都模糊了?!?/br> “結婚喜服你爸爸會幫你的,他那么多朋友,去打聽一下誰要結婚了不是難事,大家也會愿意幫你這個忙的?!?/br> “我這一輩子有你爸爸把我如珠如寶的捧在手心里也知足了,也懂得有個相愛的人是多么重要,你相愛的人只是離我們比較遠,我們只要知道你在那個世界開開心心的,我們也就滿足了?!?/br> “我們瑤瑤多奇妙啊,跨越三十年找到了自己相愛的人,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讓你碰到了,那我們就隨緣吧,人這一輩子,相伴一生的人最重要了,他能代替我們照顧你,保護你,陪伴你,比你這樣心里永遠有個遺憾的呆在這個世界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