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接著一陣雜亂的碰撞聲,突然一下斷線了。 唐清:“……” 第37章 唐清還沒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柏修斯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猶豫了一秒,一邊往回走一邊接了。 視頻彈出來后,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相當傲慢的臉,下巴抬得老高,鼻孔一覽無余。 “修斯?!?/br> 柏修抬起手,“唰”地一下指向自己的臉。 “?” 柏修斯冷冷一笑:“我像是哭的人嗎?” 唐清看了眼他的眼角:“像……” 傲慢臉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 “才怪……”唐清立馬一臉正氣,“一點都不像,你根本不是那種人,伊麗莎白胡說的?!?/br> 視頻上那張臉依舊猙獰。 于是她又保證了一遍:“真的,我相信你?!?/br> 柏修斯這才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涼涼地看了眼旁邊唐清看不到的地方,接著一聲不吭地掛斷了視頻。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唐清嘆了口氣,柏修斯背著她是個哭包子的事她知道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每次都要假裝不知道,真的很艱難。 她驚訝只是驚訝于伊麗莎白怎么會知道這種事,柏修斯竟然會在伊麗莎白面前哭的嗎?他們有那么“親近”? 而且,伊麗莎白她…… 唐清突然想起之前掛斷電話時出現的男聲,皺起了眉。怎么會突然出現男聲呢?難道當時除了柏修斯跟伊麗莎白,還有第三人在場嗎? 可那個男聲的語氣明顯跟柏修斯很熟悉,而且,聽內容應該是柏修斯搶了他的光腦。但是,這時候就算修斯惱羞成怒搶光腦,難道不應該是搶的“造謠”他的伊麗莎白的光腦嗎? 不,搶到最后最后伊麗莎白的通訊掛斷了,也就是說……他確實搶的伊麗莎白的光腦。 而那個男聲卻說“把我的光腦還回來”。 唐清:“……” 推來推去,竟然推了個伊麗莎白等于“男聲”的選項出來。 想了半天越想越糊涂,活了很長時間但著實沒什么太多這方面另類閱歷的唐清怎么也沒把芭比娃娃一樣的伊麗莎白往“男性”的方向去想,畢竟伊麗莎白的可愛女性偶像的形象在全聯盟、甚至于全星際都是出了名的。 她除非腦子壞掉了,才去猜有胸有腿的伊麗莎白可能是個男人。 與其相信這個,不如相信伊麗莎白的光腦在被柏修斯搶的過程中壞掉了,出現了聲音傳輸錯誤。 這么一想,邏輯就非常通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問題,重點是柏修斯被她氣哭了。 可能是因為母親去世得早,而父親又過于嚴格,柏修斯從小就是一副明面上叛逆囂張,什么都敢做的紈绔,但私底下實際上卻是個特別容易哭鼻子的家伙。 不過他從來都是裝得特別好,幾乎沒人發現他的“秘密”,連柏山都不知道自己那個連對著他都是鼻孔朝天的兒子會有這么脆弱。 唐清會發現這個秘密完全是偶然。 有一次柏山誤會柏修斯在外面惹了事,平白無故罵了他一頓,還關了他的禁閉,柏修斯相關的黑歷史太多,怎么解釋柏山也不信。最后柏修斯一怒之下就真給把假的說成了真的,說全都是他干的。柏山當了真,直接上手打了他,扔到地下室里關了。 那時候柏修斯才不過十六歲不到,又倔強得過分,柏山只不過嚇唬嚇唬他他就當了真,自己走到地下室去待了一周,誰叫他他也不出來。 唐清第一次發現他還會哭就是這個時候,她去給柏修斯送飯,然后從小窗里看到柏修斯在悄咪咪地抹眼淚。 當時她就心軟了,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估摸著他差不過哭完了才進去。 可能也是因為這一個有點可愛又有點可憐的小秘密,她對柏修斯的關注開始變得越來越多,對他的心疼也越來越多。 以至于到后來……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柏修斯是個合格的哥哥,但她卻不是個合格的meimei。 她在光屏上點了點,寫了一條信息,過了會兒刪掉,又寫了一條,思考了幾秒覺得不妥還是刪了。 敲敲點點了半天,第四遍寫好后,發了過去。 【對不起,哥哥。】 而同時間的另一頭,收到唐清短信的柏修斯則看著那五個字失神了半天。 伊麗莎白趁著對方愣神之際,也突襲地搶了對方的光腦過來,順理成章地看到了那條短信。 他看看一臉平靜的柏修斯,又看看短信,破天荒地沒有擠兌他。 “還我。”柏修斯伸手。 “我的光腦可比你這個值錢多了。”伊麗莎白把東西還給他。 “你還看得上那點兒錢?” “怎么看不上了,老子天天裝閨女又蹦又跳的賺點辛苦錢,你以為容易?”伊麗莎白躺在地上,大咧咧地翹著腿,裙子全部撩到了腰上,粉紅小內內都露了出來。 “不過你要是幫我把那個波爾解決了,再幫我上位讓你meimei娶了我,到時候我一定在遺囑的財產分配上加上一個你的名字?!币聋惿桩愊胩扉_道。 他說起遺囑時,柏修斯踢了他一腳。 伊麗莎白雖然沒生氣,但還是慣性回踢了一腳,道:“其實我一直挺疑惑的?!?/br> 柏修斯從地上起來:“如果不想死太早就別在地上躺太久。”他朝著伊麗莎白伸出手,“起來?!?/br> 伊麗莎白拉住他的手,但是沒有立刻起來,繼續道:“那天我在h區醫院里跟清清說起過你的事,問她還喜不喜歡你,你猜她怎么說?!?/br> 柏修斯直接把他拉起來:“她怎么說也只是我meimei。” “她說,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辜負波爾,我看她說那話時眼神都不一樣了?!?/br> “所以呢?” “所以?”伊麗莎白拍了拍柏修斯的肩膀,幸災樂禍:“她到h區才一個多月就移情別戀了,你說她之前是真的喜歡你還是假的?” 柏修斯一把拍掉他的手,冷漠道:“她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知道,反正你是假的?!?/br> 伊麗莎白:“……嘁?!?/br> * 再說唐清揣著一顆愧疚的心給柏修斯發完短信后,便匆匆地趕了回去。 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想到霍頓家里肯定什么食材也沒有,她便特地趕回家拿了點蔬果和rou過去了。 由于早已在智能鎖上錄入了個人信息,她剛站在門口,門就自動打開了。 進了門,一抬頭,她愣住了。 只見客廳的桌子上、鋼筋長椅子上、餐桌上、角落里、柜臺上,都擺上了她上次約會時買的那兩大袋子擺件。 客廳的桌子上擺著的是一對兒相依相偎的小鳥,椅子上擺了一個毛絨小貓,柜臺上有幾個仿真的干花瓶,門口的衣架上掛著一串兒風鈴。她買了不止這么幾件兒東西,再往里走,還有很多別的。 都被拿出來擺在了顯眼的地方。 這些東西跟這個硬邦邦的鋼筋屋子格格不入,可那些本不屬于這個風格的顏色就這樣突兀地融入進來后,也并不顯得難以接受,反倒多了些怪異的溫暖。 她把手里的菜rou放到了廚房,然后在廚房的臺子上看到了她買的一對兒做飯的瓷娃娃。 一樓沒有霍頓,那他應該是在二樓。 放下東西后,她幾乎是小跑著上了二樓,迫切地推開了臥室的門,一眼便看到了房間里正擺弄著一束玫瑰花的男人。 霍頓看了眼她,回過頭繼續擺弄之前拿去做成了能夠永久保存的干花玫瑰。 “回來了?” 她小口地喘著氣,走過去:“你不是在發燒嗎?怎么下床了?” 霍頓把花插好,轉身放到床頭柜上:“敷了一會兒不太燒了?!?/br> 唐清走過去:“我摸摸看。” 說著她伸出手去摸霍頓的側臉,還是很燙。 “你這是燒得沒感覺了才覺得不燙?!碧魄逍奶鄣乜粗麩梦⑽l紅的臉,道,“我買了藥,去給你拿來吃一點,你先把冰袋拿著抱一會兒,這樣舒服一些?!?/br> 說完她就從兜里拿出藥,去給霍頓倒水了。 霍頓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她看,看著唐清忙活著拆藥、拿杯子倒水,再端著水拿著藥給他遞到嘴巴邊上來。 她臉上沒有一點不樂意,理所當然的熟練樣子,不知道是以前給那個小子伺候過多少次鍛煉出來的。 霍頓接過藥連水都不用就直接嚼爛咽了下去,任由藥片的苦味在嘴里蔓延??粗魄弩@訝的表情,他笑了笑:“你以前也這么對他嗎?” 上來就來直球嗎? 唐清語塞,想了想小心地開口:“那是很久以前了,修斯……哥哥身體很好,平時不怎么生病。” 為了安撫霍頓,她甚至加上了平時都不怎么叫出口的“哥哥”二字。 霍頓低低地“嗯”了聲,又問:“你們不是親兄妹,對吧?” 平時霍頓從來不問她的私人信息,現在一下子問到了家庭,看來是要跟她交底了。 她也沒隱瞞,老實交代:“嗯,我十歲的時候被父親收養了,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們也沒有對外公布過我的存在,不過他們對我很好,都特別好。” “你來h區,是為了躲著你……哥哥,對嗎?” “是?!?/br> “是因為網上的情書事件嗎?” 唐清抿抿嘴,猶豫了幾秒,點了下頭。然后她聽到旁邊的男人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口氣嘆得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她連忙補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對他再沒有什么非分之想了,真的。” 霍頓臉一下子黑了下來:“非分之想?想怎么非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