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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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面上一喜,回身抱住對方:“袁哥哥,你來了!” 袁春望任她抱著,柔聲一笑:“你今早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見了他的笑容,錦繡心花怒放,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袁哥哥,好不容易單獨約會,你就只有這個問題要問我嗎?” 袁春望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充滿蠱惑:“乖,說。” 他何曾對她這樣和顏悅色過?心花怒放之下,錦繡全然忘我,乖乖答他:“好,我告訴你,那天我親眼瞧見魏瓔珞和萬紫千紅的匠人在一塊兒! 袁春望目光一沉:“哦?那又如何?” “還能如何?”錦繡笑了起來,“殺死慧貴妃的兇手一直沒找到,不是匠人,就是宮里頭的人,你說說,她可疑不可疑?” “她如此可疑,你怎么不去告發她?”袁春望剛說完,就搖搖頭,“你和瓔珞早有仇怨,又無憑無據,說了也沒人會信你。” 錦繡笑道:“是!我知道話出自我口,很難取信于人,所以遲遲按捺不發,但是轉念一想,別人不信,還有高家啊!慧貴妃的親兄長,可一直在調查她的死因!” 感受到她話里的威脅之意,袁春望收斂起面上的虛情假意,冷冷注視著她:“你想如何?” 錦繡抱著他,將自己凹凸有致的身體緊緊貼在他身上,笑道:“袁哥哥,我知道你是魏瓔珞的義兄,你一定會保護她,是不是?” 袁春望淡漠道:“所以呢?” 錦繡柔媚道:“只要你答應從今后和我在一起,我就替她保守這個秘密!” 袁春望笑了起來,似早已料到她會說這話,又似單純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你真瘋還是假瘋?宮規禁止宮女太監對食,違例者嚴懲不貸,你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宮規是禁止,可從來禁不住啊,你去看看,多少宮女和太監暗中結成夫妻!”錦繡不以為意道,“袁哥哥,我就是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我保證,會比魏瓔珞待你更好!” “你為什么喜歡我?”袁春望用奇異的眼神望著她,像是終于被她說動,“聽瓔珞說,你從前都是追著御前侍衛跑,我和他們相比,真正是一無所有。” 袁春望從來對她不加顏色,偶爾施舍一個眼神,便足以讓她回味一天,見他言辭間真有松動之意,錦繡簡直心花怒放,連聲音都發起抖來:“我承認!從前是貪慕虛榮,追逐浮華,整日想著攀高枝,嫁入高門!但自到了辛者庫,我改了,我真的改過了!尤其第一眼看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才是喜歡!從前追逐的一切,對我都不重要了!袁哥哥,我想和你相守,就像民間的夫妻,咱們一生彼此照顧,不離不棄,好不好?” “彼此照顧,不離不棄?”袁春望喃喃自語。 “是!”錦繡撲入他懷中,動情道,“只要你答應我,我什么都不說,誰都不告訴!我甚至可以原諒魏瓔珞做的一切,只要能擁有你,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袁春望低頭望著她,忽艷麗一笑:“真的這么愛我嗎?” 這大約是錦繡平生所見最美的笑容了,美的足以讓她飛蛾撲火,她楞楞看了對方許久,才點了點頭,回了一聲:“嗯!” 下一刻,她面色一僵,慢慢垂下頭來。 一柄匕首,穿透了她的胸口,深深扎進她的心臟。 錦繡順著匕首,望向匕柄,望向握著匕柄的那只手,望向袁春望的臉,他對她笑著,又溫柔又美麗:“那么愛我,為我去死,可以嗎?” 錦繡張了張嘴,想回他一句——可以。 但袁春望不等她開口,就伸手一推,將她推進了身后的井里。 撲通一聲,井中的月亮碎成無數片。 袁春望站在井邊,抽出一條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上的血跡。 “忘了告訴你一句。”袁春望揚唇一笑,松開手,帕子輕飄飄落進井里,蓋住了水中那張沉沉浮浮的臉,“我最討厭被人威脅了。” 次日。 “宣布一件事。”辛者庫內院,袁春望對眾宮女太監道,“宮女錦繡于昨夜私逃了。” 喧嘩一片,議論紛紛。 “私逃?錦繡竟然跑了?” “這是守衛森嚴的紫禁城,她能跑哪兒去?” “這丫頭可真是膽大包天,她不要命了啊!” 魏瓔珞沒有參與眾人的討論,她皺皺眉,目光投向袁春望。 “有人知道錦繡的消息,必須立刻稟報,否則將以同罪論處!”袁春望神色自若,“好了,不要再議論此事,全都去干活吧!” 眾人散去之后,魏瓔珞卻悄悄湊了過來:“哥,錦繡去哪了?” “我怎知她去哪了?”袁春望對她笑道。 魏瓔珞卻不大信他一無所知,她盯著他道:“她若要逃跑,怎會毫無征兆?再說,紫禁城護衛重重,她又不是插了翅膀,能跑到哪兒去?” 袁春望替魏瓔珞將碎發整理了一下:“今天的藥吃了嗎?” “哥,別轉移話題!”魏瓔珞皺眉道,“我正問你話呢!” “無關緊要的人,不必掛在心上。”袁春望笑著說,“藥吃了嗎,手伸出來,我看看傷勢好的如何。” 天氣炎熱,魏瓔珞卻覺背上一涼,一條人命,在他心里,卻還比不上她手上的一道傷疤。 辛者庫總有做不完的事,魏瓔珞又拐彎抹角的試探了幾句,見得不到答案,只得先回去做事了。 待她走后,袁春望收斂起笑容,陷入沉思。 他知道魏瓔珞心里起了疑,但那又怎樣?他首尾處理的很好,不怕被人發現,且即便被人發現了,又有誰會為了一個辛者庫的罪人,得罪他這個嫻貴妃眼前的大紅人? “陷害瓔珞,害她下獄的,必定是錦繡無疑了。”袁春望蹙眉心想,“她跟瓔珞有仇,但劉嬤嬤呢?劉嬤嬤跟瓔珞無仇無怨的,為何要同她一起陷害瓔珞,是被錦繡蒙騙了,還是背后……有人對她下了命令?” 倘若背后真的另有主謀,只怕……現下對方也要同他一樣,處理首尾了。 鐘萃宮中,血涂滿地。 那血是從劉嬤嬤手指頭上流下來的,十塊手指甲,盡數拔去,禿禿的指頭上鮮血直流。 嫻貴妃微笑道:“純妃meimei,這老奴才實在不經事,不過挨了幾杖,就開口說話了。meimei,想知道她說了什么嗎?” 劉嬤嬤受了酷刑,神志已有些不清,半天半天不說話,忽然之間大哭起來,手足并用爬向純妃:“娘娘,娘娘救救老奴……” 純妃倒退一步,身旁宮女玉壺忙一腳將之踹遠,急急道:“胡亂攀扯什么,我們娘娘何曾跟你這老東西有瓜葛?” 劉嬤嬤一聽,忙撕心裂肺道:“玉壺,你可別不認賬,明明是純妃命我……命我去陷害魏瓔珞的啊!” “胡說!”玉壺咬牙道,“我們娘娘和那宮女無冤無仇,何必誣陷她!你、你分明是受了他人指使,想要攀咬我們娘娘!” 宮人送上茶盞,嫻貴妃坐在椅內,好整以暇的飲了一口:“純妃,你說呢?” 純妃臉色有些發白:“這是誣陷……” “什么誣陷,娘娘,您聽我說!”見純妃翻臉不認人,劉嬤嬤索性你不仁我不義,將純妃如何找上自己,又如何安排自己栽贓陷害,前因后果,全盤托出,內容詳盡,全無一絲紕漏。 在真相面前,純妃的辯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忍不住身子搖了搖,靠在了玉壺身上。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完蛋了的時候,嫻貴妃放下茶盞,慢條斯理道:“純妃meimei是何等人,我最信賴不過,怎能任由這樣的刁奴放肆!來人,截了這老奴的舌頭!” 劉嬤嬤怎也想不到,自己的坦白,竟換來這樣的下場,慘叫聲中,一條紅艷艷的舌頭被金剪子截了下來。 看著那條舌頭,純妃背后冷汗直冒,險些跟著劉嬤嬤一同暈過去。 “對付這種亂嚼舌根、攀咬主子的奴才,只能從嚴處置,以儆效尤,,有她這個榜樣,日后就不會有多少人敢以下犯上,隨意攀誣主子了。”嫻貴妃上前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哎呀,meimei,你的手怎么這樣冰呀……” 因為你的笑容讓我脊背發冷。 將真實想法藏在心里,純妃哆嗦著嘴唇,道:“最近身子有些不好,許是著了涼……” “meimei素來體弱畏寒,可得好好注意身子啊。”嫻貴妃拍拍她的手,又留下些許關切的話,才令人拖著劉嬤嬤離開。 一道血痕蜿蜒扭曲,蔓延在她身后。 純妃這才松了口氣,一下子軟倒在榻上,半晌才道:“玉壺,你覺得嫻貴妃為何要替我處理首尾?” 第九十三章 決裂 成年人之間,沒有無私的付出。 任何付出,都是要索取回報的。 “皇后娘娘昏迷不醒,如今后宮里說話能算數的,便只有您跟她了。”玉壺想了想,道,“此番她與其說是施恩與您,倒不如說是……拿捏住了您的把柄。” 純妃嘆了口氣:“可不是。怪只怪本宮心急,才將這么大的把柄交到她手里。” 玉壺憐惜地看著她:“娘娘,不過是一個辛者庫的奴婢,您何必這樣大費周章的對付她呢?” “對你來說,魏瓔珞只是一個辛者庫的奴婢。”純妃笑容恍惚,“但對傅恒來說,卻不是……” 雖有絕世容顏,但在眾人眼中,純妃的存在感并不高,她總是跟在皇后身旁,安靜的如同一片影子,皇后贊成什么,她也贊成什么,皇后反對什么,她也跟在反對什么。 她總在為皇后付出,卻不索取任何回報。 甚至在皇后昏迷不醒之后,仍然兢兢業業的替她守著長春宮。 “純妃真是個圣人。” 有人私底下這樣評論。 不,她可不是圣人。 圣人可不像她這樣,前些日子,一得到消息,就心急火燎的找到傅恒,質問:“富察侍衛,你為何要迎娶爾晴?” 傅恒楞了一下,回道:“這是皇上的旨意。” “不!”純妃一語道破,“你是為了救魏瓔珞,為了替她洗脫罪名,才答應了這一樁婚事!富察傅恒,你是不是瘋了,一個辛者庫的賤婢,值得你這樣做嗎?” 傅恒的面色頓時一冷:“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牢您費心。” “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呢?”純妃急得去拉他的手,“你明知道我……” 傅恒急忙避開她的手:“娘娘,請自重。” “自重?”純妃一愣,表情說不出的落寞,“從前你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從前?傅恒可不記得自己跟她有什么過去,有什么瓜葛。后退一步,保持一個男女之間相對安全的距離,他略帶戒備道:“純妃娘娘請慎言,您雖是家姐的閨中密友,但男女有別,傅恒與您并無深交……” 傅恒此言出自好意,提醒對方謹慎言辭,否則被旁人聽去了,難免要產生些許誤會。 豈料此番好意聽在純妃耳里,卻讓她的臉蛋刷的一下雪白。 “并無深交……”純妃搖搖欲墜了片刻,忽然目光一垂,落在他腰間懸著的穗子上,“你若心里沒我,為何一直佩著我親手編織的穗子?” 傅恒一怔,目光往下一落,他腰間懸著一只玉佩,玉佩從小戴到大,系著的惠子已經十分陳舊了。略略皺了皺眉,傅恒道:“這不是我jiejie送的嗎?” “怎會是你jiejie送的呢?”純妃忙道,“是我……那天你沒在,你的兵書放在院內石桌上,我將穗子夾在其中……”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