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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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告了老師,老師問情況, 高晴挺直背道:“是他們先笑話人的。” 老師說:“那你也不能拿掃帚打人!” 高晴道:“他們都在我頭上拉|屎了, 我還不能還手?” 老師氣得罰她站,夏楚默默來陪她,眼眶通紅。 高晴瞪她一眼:“不準哭,沒出息!” 夏楚在眼眶打轉的眼淚縮了回去, 她破涕為笑:“你真厲害。” “廢話。”高晴也笑了,“像你這么包子, 我早讓人吃到骨頭都不剩了!” 高晴mama跟人跑了,爸爸是個酒鬼, 她的家一言難盡。 一直以來, 夏楚都覺得高晴會活得很好, 因為她真的很厲害。 但現在…… 外頭的爭吵已經毫不避人了。 高晴的聲音拔尖到有些失真:“你真能耐啊,出去鬼混還弄出孩子了!王瑞鑫你真有種!” 王瑞鑫臉色漲得通紅,他試圖安撫下高晴:“不是的,沒有的事,我……” “人都找上門了還沒有?非得等孩子生下來,長成你這個豬樣,你他|媽才認?” 王瑞鑫被她這樣罵,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他壓低聲音道:“別在這鬧,丟不丟人。” 高晴氣瘋了:“你嫌丟人就別干這臟事!” “我……”王瑞鑫被罵的有些沉不住了,他結巴了一會兒,辯解道,“我也沒辦法!都是應酬,他們要去那種地方,我能不去嗎?我也不想啊,我喝醉了,根本就……” “啪”地一聲脆響,高晴給了他一巴掌,“你真醉了那根爛東西還硬的起來?” 這話罵得王瑞鑫額頭青筋暴起,他也失去理智了,說的話完全不經大腦:“要不是你,我用得著去低三下四的求人?” “跟我有什么關系!你那點兒破事我什么時候過問過?” “你憑什么不過問?你和連線的ceo打小一起長大,你幫我牽個線,幫我介紹下,我用得著求別人?” 高晴臉色更難看了:“你做夢!” “我做夢?”王瑞鑫也不管不顧了,“哪有你這樣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人家過得比你好一百倍,你還瞎cao心!自己的事呢?順手幫幫老公就難為情了?我又沒讓你做什么為難的事,就說句話的事都不行?你是根本沒把我們這個家當家!” “你自己沒本事就別指望別人!” “我憑什么不能指望別人?我娶你是為什么,你真當自己好看得天下第一了?要不是夏楚這層關系……” 夏楚聽不下去了,她正要起身,dante扯了她一下:“這個時候你出去,你的朋友會很為難。” 夏楚一愣,硬是忍了下來。 dante說的沒錯、 夏楚冷靜下來了:高晴愛面子,她這樣沖出去,只怕會讓她更加難堪。 今非昔比。 十幾歲的時候,傷了敵人,她們就快活。 如今快三十了,敵人又是高晴的丈夫……夏楚可以給王瑞鑫一耳光,可以把椅子砸他身上,但她無法確定這樣做對高晴是否有任何好處,她怕自己也是在傷害高晴。 忍一忍,還有更成熟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高晴已經氣炸了:“滾!王瑞鑫,你他媽給我滾!” 王瑞鑫到底沒敢怎樣,他推開椅子,弄出極大的聲音后離開了。 高晴也走了。 自始至終她都沒流過一滴眼淚,從頭強勢到尾,踩著高跟鞋離去的架勢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 只是手指掐入了手包,新做的指甲染上了絲絲血跡。 “抱歉。”夏楚對dante說,“我得先走了。”高晴這樣,她哪還有心情繼續(xù)吃飯。 江行墨道:“沒事,你快去看看吧。” 夏楚急匆匆出門,上了車便給高晴打電話。 電話沒人接,她不禁有些擔心,剛想再撥過去,高晴已經給她打了過來。 “剛在上廁所,不想和你打有味道的電話,”她聲音聽起來一如往常,清脆利落,似乎世間萬事都難不倒她。 夏楚心里一陣酸澀,她問她:“在哪呢?” “在家,”高晴道:“怎的,有什么事?” 夏楚道:“吃飯沒,一起?” “jiejie啊。”高晴夸張道,“這都七點半了,哪還能沒吃飯?” 夏楚太著急,忘了時間。 高晴道:“你要有空的,咱們喝兩杯?” 夏楚只想快些見到她,一點兒都不想她自己扛,她說:“好,去哪兒。” 高晴想了下問:“要不,就去你家?” “好!”夏楚道,“我等你。” 高晴道:“馬上到。”語調十分輕快,只有嗓音中隱藏的沙啞暴露了她之前的暴怒。 夏楚立馬回家,換了身衣服,約莫十五六分鐘后高晴到了。 高晴也換了身衣服,是件嶄新的無袖連衣裙,精妙的剪裁將身材勾勒得極美,筆直的小腿下是一雙漂亮的細高跟,拱起了腳踝,似乎也拱起了人生。 夏楚道:“穿這么美給誰看?” 高晴撥了撥頭發(fā):“給你看嘛。” 夏楚面上笑著,心里卻很難受,到底是多要強的人,才能在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之后還把自己偽裝成得這樣完美。 夏楚沒出聲,高晴又問她:“美不美?” “美。”夏楚道,“我們晴格格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嘴巴真甜,”高晴道,“等本格格登基,封你為后。” 夏楚笑了,笑得鼻尖發(fā)酸。 夏楚拿了瓶好酒,高晴想制止,夏楚說:“放這就是用來喝的。” 高晴道:“咱倆不用喝這么貴的,浪費。” “那要留給誰喝?”夏楚道,“好東西就得和自己人分享。” 高晴想了一下道:“也對,留著也是便宜渣男!” 這個渣男說的是江行墨,也說了王瑞鑫。 夏楚想想是真難受,她倆的婚姻怎么都這么亂七八糟。 小酌一杯后,夏楚狀似不經意地問她:“最近怎么樣?” 高晴哪里會露餡,她說道:“挺好的。” “公司也還好?”王瑞鑫的公司做的是erp開發(fā),高晴負責的是銷售方面。 “最近挺不錯,更新了一個版本,客戶反饋很好,銷量也有上漲。” 夏楚還是主動提到:“你們那有什么問題就告訴我,我這邊……” “好啦……”高晴擺擺手道,“每次見你,你都要說這個,我那能有什么問題?軟件方面有技術部和管理顧問,銷售方面得慢慢磨,做erp急不得,服務很重要。” 夏楚聽到她這樣說,隱約也猜到了,高晴不開口提公司的事,但夏晴不會不提,想必她一提,高晴就這樣晃了過去。 “你有事一定告訴我。”夏楚道,“你和我見外,我會生氣的。” 高晴拿起醒酒器給自己倒酒,她道:“誰跟你見外?以后我來你家只喝這酒!”說著她舉起杯子,透過掛了紅酒的玻璃面看夏楚。 夏楚越是看她這輕松模樣,心里越是難受。 她知道高晴不是和她見外,她知道高晴就是這樣的性子,當年龔晨和人打架受了傷,她也是死咬著牙不說,要不是夏晴臨考前去叫她來家里吃飯,她都不知道她好幾天沒回家了。 什么都要自己扛,什么都要自己擔,明明可以為了朋友拼命,卻絕不肯讓朋友為自己做任何事…… 怎么十年了,誰都變了,就她這個倔脾氣不變? 吧嗒,一滴淚落了下來。 高晴不會哭,夏楚替她哭。 “今天我也在那個餐廳。”夏楚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高晴一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就像被畫師捕捉到了畫布上,停留在一個要笑又笑不出的模樣。 “哪……哪個餐廳啊。”高晴聲音很干。 夏楚抬頭,紅著眼眶道:“我都聽到了,王瑞鑫他說的話我全聽到了!” 剎那間,一切都凝固了,似乎空氣中彌漫的酒氣也逐漸成了固態(tài),現出了血一般的猩紅色。 高晴張了張嘴,好半晌才道:“你也在啊,你別當回事,那種人渣……” 說著她自己卻說不下去了,往日里的伶牙俐齒此刻全都消失不見,她胳膊拄在桌子上,手抵住了額頭,眉心皺得很緊,好像里面藏著近三十年都想不通的疑惑:“你說……男人怎么就這么不是東西?” “我爸打老婆打孩子,除了那一碗馬尿他六親不認;龔晨是個白眼狼,我為他掏心掏肺,他一走了之;我以為江行墨會待你好,可誰知道結了婚他就這樣欺負你;王瑞鑫瞧著老實巴交,說著心里愛我,轉頭就搞大人肚子……” 她說不下去了,搖搖頭,滿臉的疲倦。 夏楚心疼得厲害,可又不知道能說什么來寬慰她。 高晴笑了下道:“來吧,喝酒。”話落,她一口干了。 夏楚陪她喝,只希望她能稍微痛快些,哪怕一點點,只一點點也好。 喝到后頭,高晴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她罵王瑞鑫,罵龔晨,罵她爸,一個勁得罵,罵得流出了眼淚。 夏楚酒量好,有了醉意卻沒糊涂,她忍不住問高晴:“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為什么什么都不開口說……”說點也好啊,只一點點,她知道了就一定會全力幫她。 “不能說的……”高晴趴在桌子上,用著夢囈般的聲音道:“楚楚,我……不能再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