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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鈺半瀲下眼眸,他顫顫巍巍的問,“你怎么知道的”唐鈺將書中冰冷的小瓶子緊緊的握在手心。 唐鈺可以確定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他死去的父皇和鄭伯,那凱里這個公爵的獨子是怎么知道的。 凱里知道要是不和唐鈺說清楚的話,不僅唐鈺不會使用這瓶修復液,恐怕連他們的關系也會裂開一道無法復原的溝痕。 凱里抿了一下薄唇,“基因抑制劑……就是我買給你的。” “你是……”唐鈺瞳孔微縮了一下。 他是在【解弦】那個穿著白衣的人,怎么會 凱里將臉埋進唐鈺的頸窩,摟住的唐鈺又收緊了幾分,他在顫動,因為害怕而不住的顫抖。 他在害怕唐鈺會因此厭惡他。 黑漆漆的房間內,陷入了寂靜。 唐鈺知道凱里在他的身上微顫著,他嘆了一口氣,將小瓶子收了起來。難怪凱里在機甲方面那么有天賦,卻突然轉去了基因組,原來都是為了著一小瓶的修復液。 他之前就在那白衣人身上感到了一絲熟悉,沒想到白衣人居然就是凱里。 凱里眨了眨有些干澀的眼眸,嘴角的笑意漸漸的褪去了。 也是,他做了傷害殿下的事情,又怎么再祈求原諒。 凱里慢慢收回了放在唐鈺身上的手,卻在最后一瞬間被唐鈺緊緊的握住了。 “切,原來是你啊!居然把基因抑制劑賣的那么貴,害得我府上差一點就揭不開鍋。”唐鈺半開玩笑的說著,在凱里看不見的地方,唐鈺的眼中閃過一抹淚光。 凱里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握緊了唐鈺的手,少年的體溫是那樣真實的存在著,讓他的心跳都快了些。 凱里的聲音有些發干,“殿下你不怪我嗎?” “怪你當然要怪你,你居然坑我這么多線,還我,趕緊吧那些錢都還給我。” “你聽到沒!”唐鈺鼓了鼓腮幫子,似乎真正在位那一點錢而生氣。 凱里灰白色的發絲散落在他的額間,他張了張嘴,最終嘴邊的話語都化為了一聲“嗯!” 他知道唐鈺沒有在怪他,即便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傷害了唐鈺。 那他做的一切都值了。 * 凱里在唐鈺睡著之后悄悄離開了房間。 唐鈺這一覺睡的很沉,當他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并且德里克上校正在門外等著他。 德里克上校將唐鈺帶到了上一次他來過的會議廳,但上一次的是商討,恐怕這次的就是仲裁了。 唐鈺吊兒郎當的無視著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走到了大廳的中央。 蒂莫西難得一次準時的出現在會議上,當唐鈺出現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唐鈺的身上。 他無法忍耐的舔了舔下唇,帽檐投下來的陰影將他半張臉都遮住了。 總算是來了,不然他快要無聊死了。 他們總是在不停的說,不停的說,不停的說…… 既然意見不合的話,把對方殺死不就好了嗎? 為什么不采用這么簡單的方法呢? 坐在側位上的唐漣神色沉重,他皺著眉,小指彎曲著,這次他算是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了。 在唐鈺沒來之前,他們就已經為了唐鈺帶著艾德文去那種場所是事情進行過討論了,以議長和大法官為首的高層都認為應該嚴懲唐鈺。 剝奪唐鈺剛剛掌握的權力,向艾德文道歉。 但唐漣一直都在極力反對,他知道艾德文向來和唐鈺較好,艾德文一定不會陷害唐鈺,可是現在…… 雖然提出這件事的不是艾德文,但艾德文也沒有出來說明。 大法官銳利的目光落在唐鈺的身上,他沉聲道:“唐漣殿下,即便您現在掌握帝國的大部分政權,但您終究是沒有做到那個位置上,這件事情的處決還是應該聽從會議的結果。” 唐漣微皺眉頭,眼眸中晦暗不明,手指彎曲著,他沒有想到大法官和議長居然會為了唐鈺對他苦苦相逼,估計是他們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了吧!他不想做皇帝的想法。 唐鈺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他倒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情形,但只要收回他的權力,這一切他還是能夠接受的。 大廳內的局勢基本上算得上是一邊倒了,只有梅俞和他手底下的人一直保持著沉默。 議長看著差不多了,忍不住的催促道:“唐漣殿下,您現在的意見是” 議長問的不是意見,而是現在的意見,他是想讓唐漣改變主意,沒有必要為了唐鈺而得罪大半個高層。 唐漣手指輕輕的點在扶手上,他沒有回答議長的話,而是對上了唐鈺漆黑如同夜晚的眼眸,他聲音有些晦澀的問,“小鈺,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唐鈺眼眸中快速閃了什么,要不是唐漣問他的話,或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來問他,梅俞和蒂莫西完全按照他們自己的想法來做決定,他們也不會來過問他。 唐鈺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似乎馬上要被判決的人不是他,“有什么要說的” “……就是關□□的地方的食物太惡心了。” “小鈺!”唐漣皺起的眉頭又加深了幾分,現在不是平時可以開玩笑的時候,他不是不知道唐鈺本來就不想要什么權力,但現在實在是太胡鬧了。 唐鈺攤了攤手,“我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