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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汐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眸慢慢黯淡下去,他似乎很是艱難的說,“殿下……我很丑吧……” 唐鈺注意到羅汐情緒細(xì)微的變化,他搖了搖頭,用手碰觸著羅汐有些冰涼的臉頰,“不丑,真的不丑。” “難道羅汐不信我嗎?” 羅汐抬眸對上唐鈺漆黑一片的眼眸,他用失去血色的薄唇,說著讓唐鈺動容不已的話,“要是我相信殿下的話,那殿下可不可以不要自責(zé)了。” “殿下救了我一次,將我從那種地方救了出來,現(xiàn)在我?guī)土说钕乱淮危菜闶莾刹幌嗲妨耍钕戮筒灰僮载?zé)了。” 唐鈺咽了咽口水,想要壓下那嗓子里的酸澀之意,聲音有些低啞,“這不一樣。” 最終唐鈺還是在羅汐一味堅持,可憐兮兮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好好好,我不自責(zé)了。”唐鈺看似不耐煩的回答著羅汐。 羅汐似雪落枝頭般的笑了笑,他伸出手無力的握住唐鈺溫暖的手,“殿下可以陪陪我嗎?”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靠近少年。 “嗯,我陪著你。” “羅汐,很謝謝你。” “但是下次要是在遇到這種情況,你一定要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唐鈺被羅汐看的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撓了撓鼻尖,不太自然的避開視線。 “不然你這算工傷,拿著工資還不干活,我雇傭你干什么啊!” 羅汐溫柔的看著唐鈺,他知道少年一向心善,只是不善于表達(dá)出來。 羅汐覺得自己此刻就獨(dú)屬于唐鈺一人,心中也被什么東西填的滿滿的,他第一次覺得有傷疤落下來也挺好的,因為這是為了少年而受的傷,為少年而留下的痕跡。 唐鈺一直陪著羅汐睡著為止。 羅汐禁閉的睫羽似乎還有些抖動,像是睡的極其不安穩(wěn)。 唐鈺坐在床邊,鴉黑的眼眸中晦暗一片,他低眸看著兩人緊緊相握的手。 他本來希望羅汐能夠好好的,沒想到,他還是連累了羅汐。 唐鈺閉了閉早就酸澀不已的眼眸。 對不起…… * 隔日,唐鈺跟著執(zhí)行官安東尼走在皇宮內(nèi)。 唐鈺無聊的四處打量著令他感到熟悉的皇宮。 最終,唐鈺的目光落在了身前的安東尼,安東尼是帝國內(nèi)最年輕的執(zhí)行官,他是父皇一手提攜上來的,這個人雖然有時會有些呆板,但行事向來雷厲風(fēng)行,滴水不漏。 “安東尼,干嘛非得讓我來皇宮?談話在哪里談不行?” 唐鈺今天進(jìn)宮,主要是安東尼按例要向他了解一下那天蘭迪的事情,不然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來著皇宮的,現(xiàn)在他還不想遇到唐漣,躲著唐漣還來不及,又怎么會來這皇宮里。 唐鈺等了半天也不見走在他前面的安東尼有什么反應(yīng),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安東尼的身側(cè),“安東尼,為什么非要把我?guī)У交蕦m里談話” 安東尼一直盯著唐鈺的臉,而后斯條慢理的指出唐鈺說話的錯處,“唐鈺殿下,不是談話,是問話。” “還有就是,您靠我太近了,萬一被有心人誤會您私下里結(jié)交我怎么辦?” “另外,并不是非得來皇宮不可,主要是這地方您我二人都知曉,況且我的辦公室就在這邊,當(dāng)然,要是殿下不想來這里,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別處。” 而后,安東尼又補(bǔ)了一句,“全都聽唐鈺殿下的。” 安東尼就是那種明明說著順從順服你的話,卻似毫沒有那種舔狗的感覺的人。 唐鈺挑了挑眉,果然這個安東尼還和上一次一個處事風(fēng)格。唐鈺擺擺手,剛想將臉側(cè)向一邊,但他想起安東尼的耳朵什么都聽不見,只能依靠嘴型來分辨別人的話,他只好無奈的抿著嘴,“不用了,不過下次這種事情記得要早說。” “是,唐鈺殿下。”安東尼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唐鈺總算是邁著有些酸澀的腿走進(jìn)了安東尼說的辦公室。 安東尼向唐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之后,他便掀起略長的衣擺坐到了椅子上,他今天來是問唐鈺話的,自然起碼是在他的辦公室內(nèi)不用遵行那些禮節(jié)。 唐鈺單手拉出椅子,翹著二郎腿,隔著木質(zhì)的桌子坐到了安東尼的對面。 安東尼打開電腦,“唐鈺殿下,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唐鈺抖著腿,拿出手機(jī)把玩著,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安東尼看到唐鈺拿著的手機(jī)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么。 問話很快就結(jié)束了,主要是唐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安東尼這次的目的本來也不是問話,問話只不過事走個形式。 唐鈺關(guān)上打到一半的游戲,“要是問完了,我就走了。” 唐鈺剛剛站起身來,就被安東尼叫住了,“唐鈺殿下請稍等一下。” 安東尼對于唐鈺在他問話的時候還在打游戲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他知道唐鈺殿下性格乖張,唐鈺要是做出些在再過分的事情,他都不會感到意外,反而要是唐鈺什么都不做的話,他才會覺得不對勁。 安東尼從抽屜里拿著一個小小的白色香袋遞到唐鈺面前,“這是唐漣殿下托我?guī)Ыo您的。” 唐鈺看著安東尼手中做工精美的香袋,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