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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于火焰中重生(十二) 已經(jīng)沒人在意熒幕上放的電影了——來看的沒幾個把心思放在電影上,甚至有提前離場,去附近酒店開房間的,白二覺得這些人實在不夠莊重,難道一時半會兒都忍不了嗎?這點定力都沒有,丟人! 他一邊亂七八糟的想著,一邊抱著柏易的腰,雙眼緊閉,吻得十分深入,全身都在發(fā)麻,連指尖都是麻的。 一吻結(jié)束,白二目光茫然,嘴唇緋紅,他生就這副模樣,接過吻后,仿佛注入了某位禍國妖姬的靈魂。 柏易就著昏暗的光看著白二,認為白二“艷色可餐”,可惜不能直接吞吃入腹。 對柏易來說,人的皮相就是那么一回事,他見過好看的,也見過難看的,好看的不一定表里如一,難看的也不一定相由心生。 但此時此刻,他被白二的外表蠱惑了。 柏易伸手撫摸著白二的嘴唇,這個吻令白二長久蒼白的唇終于有了血色。 白二抖了抖,就像被摸了脖子的貓,他不自然的看向其他地方,但很快恢復了平時的樣子,竟開始興師問罪起來:“你這么熟練,可見是練過不少!” 貓炸起毛來,柏易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之前說過,我久居國外,國外開放,自然經(jīng)驗多,但你不想聽,便不讓我說。” 白二不發(fā)一言,重新看向熒幕,并且覺得自己太蠢——當時說了那樣的話,如今生氣都顯得是他沒有道理了。 更何況,難道自己這樣的人才,還不值得柏易守身如玉嗎? “生氣了?”柏易湊近了白二,輕聲哄道,“我同你玩笑的,我在俄國時要到處聽課,聽演講,還要勤工儉學,哪里有時間去花天酒地呢?” 白二看著熒幕,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樣,似乎并不把柏易的話放在心里。 等柏易好話說了一籮筐,就差沒賭咒發(fā)誓自己連姑娘的手都沒拉過以后,白二才點頭說:“俄國的姑娘,確實不怎么樣!當了太太就變了模樣。” 柏易覺得這人很會自己安慰自己,剛剛就不該哄那么久,他的喉嚨都快干了。 白二倒是很享受被柏易哄著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新奇,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哄過,沒掌權(quán)時,別人不來踩他一腳就很不錯了,掌權(quán)以后,白家長輩都沒了,更沒人敢哄他。 他在柏易心肝寶貝的愛稱中恢復了生氣前的表情,還自覺是自己比柏易成熟,會體諒人,于是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心里倒是想:“我生氣時才能聽見他說rou麻話,以后找準機會,還是多生幾次氣吧,只是要拿捏程度,不能讓他膩煩才好。” 電影放映結(jié)束后,估計也沒幾個人能說出完整的劇情——誰還在意那個? 柏易和白二走出電影院,楊三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密斯趙倚在他身上,兩人旁若無人的調(diào)笑著,等看到柏易他們,楊三立馬收斂了放|蕩的神色,很有禮貌地說:“二爺,柏兄,我要同密斯趙去舞廳,你們?nèi)ゲ蝗ィ俊?/br> 舞廳什么樣的人都有,十分混亂,能開舞廳的老板也很有背景。 然而此時,上港最大的背景就站在這兒。 不等柏易說話,白二就冷著張臉說:“不去。” 楊三臉都嚇白了,站在那不敢說話,密斯趙也同楊三一個做派。 人人都怕得罪白二,誰知道什么時候被白二記恨上,小命就沒了。 更何況這些人是統(tǒng)一的認為,自己的命要比別人的珍貴許多。 還是柏易解圍:“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二位去吧,我跟二爺去吃飯,好好玩,玩的盡興。” 于是楊三和密斯趙嘴上抹蜜,鞋底抹油的告別跑了。 只不過楊三雖走,卻是能遇到不速之客——吳忠照坐著黃包車來了,他這回沒穿西裝,而是穿著一件黑色風衣,他人長得高大,又十分年輕,身板筆直,有衣服相襯,倒是個偉岸大丈夫的形象。 “哎呀!可真是巧,竟然能在這兒碰到二爺和柏大少。”吳忠照一臉笑容,十分燦爛,似乎之前吃了閉門羹的人不是他,這會兒還能談笑風生,“我擺了酒宴,怕二爺和大少不去,這不就親自來請了嗎?還請給鄙人一點薄面,再說,不看僧面看佛面。” 白二很不想搭理這人,他知道這些人的做派,全都是劣質(zhì)的狗皮膏藥,哪怕硬撕開,也要留下些難洗的印子,可他也不想跟吳忠照真的撕破臉皮,吳忠照走了,換個人來,他只會更麻煩。 吳忠照想要政績,他想要安靜,由此看來,兩人各退一步,就能風平浪靜。 柏易只是個陪客,一個添頭,他的意見是不重要的。 然而白二卻問:“云庭去不去?” 他看得認真,表情也認真,似乎柏易說不去,他們就真的不去。 柏易也知道,白二是干得出來的。 他在上港橫行霸道慣了,他給人甩臉子,別人也只能受著。 再說了,好不容易爬到現(xiàn)在這個位子,難道是為了委屈自己,迎合別人嗎? 不過柏易覺得,跟吳忠照這樣的人不能深交,但當個表面朋友是可以的。 “那就去吧。”柏易對白二說,“吳軍長熱情相邀,再不去,恐怕就對不起吳軍長的熱情了。” 吳忠照也說:“是啊,我一片真心,還請不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