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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大不掉說的就是這個情況。 孟氏太大了,它大的難以做出改變。 孟氏開始裁員了,裁的全是底層員工,而他們全部被鴻運吸納了。 半年時間的對戰,終于迎來了高|潮。 孟氏的股票開始大跌,原本每半年一次的對外匯總報告也停止。 鴻運經過半年虧損后,終于開始重新盈利。 被打亂的牌局,要被重新規劃了。 孟氏被逼到了絕境,反而煥發了新的生機,孟氏內部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想要革除企業內部的蛀蟲,然后一致對外,可惜的是,孟氏的企業文化早就因為根植的官|僚主義變得骯臟不堪,新的生機很快消失。 一個這么大的企業,一旦開始走下坡路,就會像老朽的老虎,所有野獸都會想要弄死它,一山不容二虎,但除了老虎之后,這一座山上也不會有別的獵食者,因為老虎不會容忍有這樣的威脅。 可當老虎虛弱,就會有躲藏在暗處的獵食者跳出來,群起而攻之,勢要咬下它的一塊rou,咬住它的脖子,讓它斷氣。 到了這一步,就不需要鴻運再做什么了。 孟氏只需要安靜的走向末路。 孟氏又掙扎了兩年,最后孟成申請了破產保護,作為一家上市企業,一旦破產,只會比沒上市的更倒霉。 柏易和孟驁也在孟氏破產之后,跟他們這套住了好幾年的別墅說了再見。 ——這套別墅在孟成名下,并不是孟驁的財產。 “他還真是小氣。”柏易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誰能想到,孟成在那么有錢的情況下,都不愿意給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點財產。 現在沒錢了,又要把這套別墅收回去還債。 好在孟驁靠著這場商戰掙了不少錢, 孟驁心情很好,他站在柏易身邊,比柏易還高一點,現在他不需要仰著頭看任何人,一臉狂妄地笑著說:“我等著他來求我!” 現在孟成焦頭爛額,要整理財產,清理債務,等他把債還了,才會想起這個兒子。 到時候父子見面,地位顛倒,才有好戲看。 而孟驁等這一刻,已經等的足夠久了。 他們住進了酒店,花了很短的時間買了一套復式公寓,別墅里的家具全部留在了別墅,新的房子,需要新的東西,才會有新的氣象。 公寓還是柏易負責裝修的——他雖然沒學過室內設計,但畢竟是廣告公司的老總,有一套自己的審美,廣告公司除了負責宣傳推廣和營銷公關以外,也有需要做設計的時候,最早的時候人手不夠,還是柏易自己把關。 孟驁多數時間都在柏易身邊,幫著搬東西,擺放裝飾物。 家里的電器都是許偉強讓當地經銷商送來的,都是新款,質量很好,不要錢卻終身保修。 許偉強還是很愿意和孟驁保持友好關系的。 畢竟打交道的時間長了,作為一個老狐貍,他還是能發現孟驁和孟成相像的地方。 孟驁有孟成的聰明和果斷,或許比孟成更聰明,但是也更狡猾。 而且他是別人是沒有感情的。 他都愿意把自己的親爹弄成這樣,更別提其他連親人都算不上的人了。 “今晚吃炒面。”柏易自己搟的雞蛋面條,他圍著圍裙,頭發細軟,在廚房里站著,好像整個人都柔軟了起來。 孟驁看著這一幕,心底十分平靜。 他現在有自己的家,家里有自己愛的人,他的仇人已經得到了報應,他很滿足。 孟驁完全的放松下來,這是他的家,不是孟成讓他住的房子。 他有一大筆錢,這筆錢可以讓他揮霍一輩子,到了現在,他才終于有了那么一點安全感。 以前他雖然不愁吃喝,但總像喪家之犬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好像他一輩子都在路上,抵達不了終點。 “加不加蒜?”柏易舉著鍋鏟問。 孟驁走進廚房,拿了幾顆蒜:“要,我幫你剝。” 柏易笑了笑。 孟驁會主動幫他干活了,這是件好事。 自從孟驁裝上了假肢之后,柏易就再也沒幫孟驁洗過澡,但孟驁想了一個新借口。 “如果我戴著假肢洗澡,膝蓋下面就洗不到了。”孟驁撒謊撒的很認真。 柏易不上他的當:“那你可以泡澡,洗碗再把假肢戴上。” 孟驁臉色就變了。 他瞪著柏易,但不是兇狠的表情,有一點委屈,一點憤怒,一點悲傷。 總而言之,目的就是要讓柏易內疚。 柏易在他的眼神攻勢下堅持了兩分鐘,終于敗下陣來,嘆氣道:“行吧,你先去放水,我洗完碗就過來。” 孟驁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柏易:“你需要把碗筷放進洗碗機。” 柏易只能舉手投降,跟著孟驁一起去了浴室。 孟驁的頭發很硬,不像柏易的細軟,柏易給他洗的時候都要花更大的力氣,孟驁享受地揚起頭,閉著眼睛,他的嘴角一直勾著,看得出來很舒服。 頭洗過之后,柏易就讓孟驁坐起來,他給孟驁擦背。 人身上最難清洗的地方就是背部,因為自己不好用力,如果比較胖,那手都伸不過去。 好在孟驁一直有柏易照顧,背上從來都是干干凈凈。 柏易給孟驁擦著背,剛準備讓孟驁躺回去,就看見孟驁的皮膚上有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