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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有魅力,也很折磨人。 就在柏易準備起身走人的時候,一只手死死的攬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則壓住了他的后腦勺,柏易還沒來得及掙扎,孟驁就吻住了他的唇,柏易眼睛瞬間瞪圓。 他親眼看著孟驁的眼睛睜開,那雙眼睛清醒,銳利,兇狠。 柏易第一次知道孟驁的力氣這么大,他的雙手根本沒有掙扎的空間,被孟驁死死困在懷抱中。 柏易咬破了孟驁的嘴唇,但孟驁絲毫不為所動。 血的鐵銹味在兩人的唇舌間,柏易深深地呼吸,他最終還是沒有用力咬下去。 等孟驁放松了警惕,沉迷于這個親吻的時候,柏易才用手肘擊中了孟驁的腹部,他從床上站起來,緊皺著眉頭擦拭自己的嘴唇,他的表情嫌惡極了,看孟驁的眼神中甚至帶著一股痛恨。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柏易看著孟驁,那雙眼睛冷漠極了。 孟驁沖他挑眉,笑得得意極了:“我在吻你。” 柏易近乎咬牙切齒地說:“我應該告訴過你,我有愛人。” 孟驁:“我知道。” 柏易盯著他。 孟驁狂妄地說:“那又怎么樣?他不在你身邊,而我在,愛一個見不到面的人,你能堅持多久?” 他一臉貪婪地說:“但我不一樣,我可以一直,永遠的陪在你身邊,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 “就算你現在不愛我,將來有一天,你一定會愛上我。” 柏易嫌惡地說:“你真自信。” 他愛章厲,愛亞撒,他或許是個虛偽的人,但也知道愛情應該是忠貞的,唯一的。 除非對方背叛他,否則他絕不會背叛。 柏易見多了劈腿的人,見多了背叛和分離。 他雖然見怪不怪,也能理解,自己卻不愿意成為那樣的人。 今天他可以背叛章厲,明天也一樣可以背叛孟驁。 柏易轉身走向門口,他背對著孟驁說:“我會當做你喝醉了,明早起來以后,我們不會談論,也不會再做今天晚上的事。” 孟驁在他身后大吼:“你這么聰明!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我的想法!你想裝多久的傻?!裝一輩子嗎?!” “別讓我知道你愛的人是誰!”孟驁憤恨兇狠,眼底滿是殘暴,“我會殺了他!我一定會殺了他!” 柏易關上了門,屋子里陷入寂靜。 孟驁把床頭燈狠狠砸向對面的墻壁,他把手握成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他會達成自己所愿的。 哪怕不折手段。 柏易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坐在床邊,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跟孟驁相處了兩年多,他也對這個愛憎分明的男生有感情,但這感情很復雜,不是單一的憐憫,也不是單一的喜愛。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他會愛上自己。 但是仔細想一想,一個年輕的,血氣方剛的男生,愛上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而且那也不一定是愛,可能是依賴,可能是相依為命的緊張感,甚至可能是吊橋效應。 現在最好的辦法其實不是深談,而是不去管。 等孟驁冷靜下來,他自己就會發現他的“愛”不一定是愛情。 深談和拒絕反而會激起對方的反叛欲。 原本一分的愛,可能都會激化成十分。 柏易去洗漱,換上睡衣后躺在床上,他在這里待了這么久,還是沒有找到章厲,他不能見到誰像就扒誰的衣服,只能依靠直覺。 或許在某次插肩而過的時候,他就跟章厲錯過了。 而這么久以來,孟驁的后背都沒有刺青。 柏易用手背蓋住了眼睛,他覺得很累,頭一次覺得這么累。 他在上一個任務的時候忍著疼痛的折磨活了二十多年,也沒這么累過。 只要亞撒在他身邊,痛苦是可以忍耐的。 但是這一次,他找不到章厲了。 他把他最寶貴的人弄丟了。 柏易翻了個身,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寄希望于明天,或許明天他能在市場上找到對方,又或者在花園里,在出去的路上,在回家的路上。 這樣想一想,他才能平靜下來。 對父母的愛支撐著他回到現實世界。 對章厲的愛支撐著他在任務世界堅持下來。 章厲是他的朋友,是他的愛人,是他的傾訴者,也是他的傾聽者,他扮演了柏易在任務世界里需要的所有角色。 柏易一整夜都在床上翻來覆去,他沒能睡著,天亮的時候還是沒睡著。 早上六點半,柏易準時起床準備早餐。 他雖然一夜沒睡,但精神不差,做了三明治,又準備了牛奶。 他甚至還想下午去買點面粉和rou餡,明早可以做煎餅。 柏易做飯的時候,孟驁坐著輪椅從二樓下來,他推動輪椅來到廚房,看著柏易背對著自己做飯,柏易剛轉過頭,差點被悄無聲息出現的孟驁嚇了一跳。 孟驁:“我是來為昨晚的事道歉的。” 柏易雙手環胸,靠在流理臺上,看著孟驁。 孟驁抿著唇:“我昨晚喝多了。” 柏易:“一杯紅酒。” 孟驁:“……” 柏易繼續看著他。 孟驁吸了一口氣:“你知道我以前從來沒有喝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