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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易從沒覺得這么熱過,他喜歡這種感情,勢均力敵,并肩作戰,他們一起追求權力的最高峰,還有什么是比這更能燃起情|欲的? 柏易的手指從亞撒的嘴角劃過,鮮血抹在了亞撒的臉頰上。 亞撒沒有說話,他平靜的看著柏易,只有炙熱的目光暴露了他的情緒。 柏易把手指湊到亞撒的唇邊。 亞撒朝他勾唇一笑。 柏易一時間意亂神迷,亞撒還穿著制服,一絲不茍,但他看上去這樣誘|人。 亞撒微微低頭,輕吻了柏易的指尖。 柏易扯開自己的領口,眼眉微挑,發出無聲的邀約。 第50章 困于黑暗之中(二十) 柏易遭到了暗殺。 他當時下意識的向后一避,躲開了致命傷,但光彈還是擦過了他的肩膀,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但沒有危機生命,當時他正從一位小貴族的家里出來,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他還在想,這件事應該不是對方做的。 但那位小貴族還是遭到了亞撒的遷怒。 “我不該讓你去。”亞撒緊抿著唇,手臂和額頭青筋畢現,他的聲音很輕,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的這句話。 躺在病床上的柏易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這個光彈和普通武器不同,它是無法治愈的,也就是說,除非醫學再進一大步,否則柏易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恢復健康。 就算做基因手術也無法修復。 亞撒既恐懼又憤怒。 恐懼可能會失去柏易,憤怒有人竟然敢對柏易下手。 柏易在病床上偏頭看著他,擠出一個笑容來:“也不是很大的問題,醫生不是說了嗎?只要好好養,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只是每天夜里,柏易都疼得睡不著覺,他的五臟六腑都像是浸在冰凍的鹽水里,讓他日日夜夜不能安眠,頭疼欲裂。 而最痛苦的是,他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下床。 即便下床,也要坐輪椅。 動手的人估計就是打著哪怕殺不了他,也要讓他痛苦一生的打算。 柏易搖頭說:“他們動不了你,當然會選擇動我。” 亞撒身邊的人太少了,柏易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柏易看著他的眼睛,堅定道:“你需要更多的支持者和追隨者。” 亞撒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一動不動,像是一座雕像。 柏易:“不要自責,我不怪你。” 但亞撒不能原諒自己,他每天都在醫院里陪伴柏易,會把柏易抱上輪椅,帶柏易出去曬太陽,會親手給柏易洗澡,給柏易刮胡子換衣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柏易,就像在照顧一個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 亞撒幾乎從不閉眼睡覺,每天都靠藥物提神。 他自虐般虔誠的照顧著柏易,柏易睜開眼就能看到他,閉眼的前一刻看到的也是他。 柏易雖然痛苦,卻并不覺得這痛苦難以忍受。 他也并不想死。 上一次他離開時只敢給章厲留下一張紙條,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想堅持到最后一刻。 于是哪怕注射藥劑的時候再痛,他都會咬著牙堅持住,不發出一點聲音。 他不想讓亞撒擔心,也不想讓亞撒更加自責。 “不是你的錯。”柏易幾乎每天都會對亞撒說,“是我自己選擇的。” “我知道有風險,但我還是愿意去。” “我下決定的時候,就做好了承擔風險的準備。” 可柏易越是這么說,亞撒就越是沉默寡言。 等柏易趁亞撒短暫離開,打開通訊器以后才發現,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外面已經天翻地覆了。 ——亞歷山大被抓了。 包括那個他被暗殺前去拜訪的貴族,也被革除爵位成了平民。 并且被沒收了所有家產,只能住到貧民區去。 惡狼失去了顧忌,不再用溫柔手段,露出了猙獰的爪牙。 哪怕亞撒還沒有成為皇帝,他都已經是無冕之王了。 但亞撒依舊待在醫院里,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柏易。 柏易一天睡得比一天多,最開始他疼得睡不著,現在他卻每天睡得昏昏沉沉。 醫生都驚訝柏易的意志如此強大,有時候藥物到位了,但如果病人自己沒有活下去的意志,再高端的醫學也無可奈何。 “如果這一年能修養好,以后還是有站起來的機會的。”醫生在一旁恭敬的對亞撒說。 亞撒的雙眼通紅,他現在只有在柏易面前看起來還像是個人,在別人面前看起來就像是只惡鬼,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發瘋。 “我要他恢復成以前那樣。”亞撒極度冷靜地說,“我要他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醫生的額頭分泌出汗珠,他不敢說不可能,只能說:“我會盡全力治好他的。” 亞撒在一個午后,等柏易睡著了以后去了監獄。 監獄位于地下,這里的犯人永遠不見天日,一輩子都不會回到地面。 亞歷山大就被關押在這里。 亞撒甚至不用說什么,獄警就知道該怎么做。 畢竟現在,亞撒已經沒有敵手了,他將會是帝國的新任皇帝。 亞歷山大形容狼狽,他雙手被斷了,并且沒人給他醫治,吃飯只能自己趴下去,像狗一樣進食,但他還保持著清醒,還沒有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