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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得輕松,但柏易能從那平靜的口吻下聽出里面暗藏的波濤洶涌。 當年章厲能還錢,果然是走了誰的路子,被送去了緬甸做事。 采石可不是什么輕松的活,尤其是在機械化還不全面的時候。 離開家鄉,被送出國,干著只需要體力的活,日復一日的干著同一件事。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還債。 人的精神會在這樣的生活中一點點被消磨。 就在柏易準備說話的時候,章厲卻搶先一步說—— “剛才忘記說了。” “好久不見。” 他在笑。 作者有話要說:前三十前三十 柏易:我覺得他笑得有點滲人 章厲(自覺很溫柔):…… 留言和營養液是激勵我入v爆更的動力(雖然我說的很內斂,但寶們懂我的意思伐?) 羞恥的埋腦殼 感謝: 盜號撲街一輩子扔了1個地雷 盜號撲街一輩子扔了1個地雷 葉紙扔了1個地雷 大丁丁女孩扔了1個地雷 榴蓮豬蹄扔了1個地雷 第14章 塵埃里的玫瑰(十四) “厲哥回來了?”陳俊翔站在客廳里,看著柏易收拾東西,他故作輕松道,“回來了是好事,柏哥以后就不用擔心了。” 柏易把衣服疊好后放進行李箱里,陳俊翔還在說:“但是也不用去他那里工作吧?” “柏哥,他都走了五年了,你不能認為他還是以前的章厲。”陳俊翔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現在回來了,還這么有錢,已經不需要你為他做什么了。” “再說了,當年他也只是幫你找了份工作而已。” 柏易把最后一件外套裝進去,他站起身來,屋內沒有開空調,汗水打濕了他身上的襯衣,能夠隱約看見被襯衫包裹隱藏的肌rou輪廓,他的發根也濕了,這讓他的看上去不像往常那樣正經,顯得更加隨性。 “我來省城,本來就是為了他。”柏易去倒了一杯水。 陳俊翔愣在原地,他表情呆滯地轉頭問:“這話怎么說?” 柏易站在門框邊:“我決定跟著霍哥來省城,就是因為章厲,如果我一直待在宣陽,是絕對找不到章厲的。” 陳俊翔不敢置信,失聲道:“為什么?” 柏易卻忽然問:“你在生什么氣?” 陳俊翔安靜了下來,但手卻在顫抖,他咬著下唇,不愿意回答柏易的提問。 柏易卻走過去,站在陳俊翔面前,他比陳俊翔高出半個頭,輕而易舉就能把陳俊翔困在自己的身體和墻壁之間,他低頭看著陳俊翔的眼睛:“我知道,你一直覺得你能來省城是因為我。” “你也一直覺得霍哥會讓你做事,也是因為我。” 柏易拍了拍陳俊翔的肩膀,用知心哥哥的口吻說道:“你能來省城,是因為你很細心,也很聰明,霍哥讓你做事,是因為他看到了你的優點。” 他知道陳俊翔為什么生氣,陳俊翔依賴他,就像一個小寶寶,現在章厲忽然冒了出來,陳俊翔感覺到了威脅,他會憤怒,生氣,爭寵。 人的感情如此復雜,柏易只能面帶微笑不去深究。 陳俊翔似乎是被柏易安撫住了,他的手不再顫抖,他低下頭,有些局促地說:“我只是想做的好點……” 他只是不想讓霍哥覺得柏易選擇他是個錯誤的決定,所以他逼迫自己一定要做好,無論要遇到多少困難,遭受多少白眼。 柏易語氣溫柔的像是要滴出水來:“我知道。” “那你還要去章厲那兒?”陳俊翔提起這個,聲調又高了幾分,“柏哥,你為什么非要去章厲那?你為什么非要找到章厲?現在這樣不好嗎?” 柏易嘆了口氣:“小翔,你冷靜點,我現在并不追求錢和地位。” “我可以追求點別的。”柏易想說自己忽然對房地產有了興趣。 但陳俊翔在思索幾秒后,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他推開擋在他面前的柏易,有些茫然的站定,他的聲音都變得飄忽起來:“你喜歡男人?” 柏易難得愣住,他不知道陳俊翔是從哪兒得到這個結論的。 陳俊翔卻自說自話,認為自己找到了原因:“怪不得……怪不得他失蹤以后你一直在找他,都過了五年了你也沒有放棄,他一回來,你又要去他那兒工作。” “怪不得……” 柏易卻覺得這個借口不錯。 這樣陳俊翔就不會探究他行動的合理性。 并且不會對章厲表現出那么強的敵意。 畢竟朋友和愛人在不同的情感領域里。 于是柏易放棄解釋,默認了。 陳俊翔:“我、我先走了。” 陳俊翔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逃也似地跑了,跟屁股后面有鬼在追一樣。 柏易看著大門關上,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五年他一直讓陳俊翔幫忙查找章厲的行蹤,如非必要,他并不想跟陳俊翔撕破臉皮,也不想卸磨殺驢。 合作的愉快,分別的輕松。 這才是柏易的理想狀態。 可惜的是,陳俊翔似乎把他當成了領路人和唯一的朋友。 所以他們的分別看來不會特別輕松。 柏易拉著行李箱站在大門口,他在這房子里住了不到半年,對這個房子也沒有什么感情,更不會把這里當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