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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總是動不動就會炸毛的小孔雀,此時卻安靜得像只受傷迷路的小鹿,眼里滿是迷惘,讓人忍不住心疼。 賀曜微微彎下腰,像是安撫似的,拇指一遍一遍,溫柔的撫過面前人臉頰,“相信我,無論以前的記憶有多糟糕,都已經過去了。” 林啟抬眸,對視上近在咫尺的人,“會過去?” 賀曜臉上露出笑,隨后將人拉進懷里擁住,低頭吻上他的發頂,“會過去。” 聲音溫柔得要滴出水來。 林啟回到家,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床上的。 沒有開燈的房間,只有窗外照進來的隱隱的夜光,還有枕頭那處一道細長的熒光。 林啟側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腦袋底下,伸手拿過枕頭旁的熒光棒。 看著那根熒光棒,林啟像是才回過神來一般。 等等,看電影出來都發生了些什么? 吃燒烤,然后看到有小商販在賣熒光棒,于是過去那點回憶不小心被勾了出來,然后,賀曜給他送了這東西,再然后,再然后…… 林啟抱頭。 一下回憶起自己都干了些什。 被人安慰就算了,還一副受傷的模樣。 受傷,受傷個毛線啊! 啊啊,丟死人了!! 像是突然就被人用眼睛將全身上下扒了個干凈,和在大街上裸奔無異,這讓人感到臉紅,感覺羞恥。 林啟倔強的羞恥心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到這會兒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才突突突的冒出來。 只可惜已經晚了。 他還記得賀曜親了他,雖然只是親了頭發,但那也太…… 林啟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隨后九十度翻了個身,干脆把臉埋進枕頭里。 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林啟覺得羞恥得不行。 簡直難以理喻,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可在羞恥的同時,心臟里的某個角落,也涌出了幾絲異樣的感覺。 他手上捏緊賀曜送他的熒光棒,感覺臉上越來越燒了。 周天的補課,林啟請假了,因為不想面對賀曜。 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可是逃得了周天,逃不了周一。 林啟一早起來,眼下還抬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像是一整夜沒睡好。 事實也是如此,前天發生的事情對他而言,太大尺度了。 盡管已經有了一天的緩沖,但他仍然沒法回過神。 雖然以前有過很多不好的經歷,但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展示出來過。 而就在前天,他像是被賀曜蠱惑勾了魂一般,莫名的就…… 林啟不喜歡這種示弱的感覺,可他確實在賀曜面前示弱了!! 洗漱好換上衣服,他背著書包走到門口,一同站在門口的林依依打開門,走出去幾步發現他還站在沒動,遲疑了下,問:“你……還不走?” 林啟站在原地,“你先走吧。” 不想去學校。 林依依先走了。 去學校會看到賀曜,他們還是近距離坐在一起的同桌,根本避免不了接觸,就連看不到賀曜,他的腦海里都總會冒出前天的畫面,那更別說看到賀曜了。 一想到賀曜,林啟就感覺腦袋里像有一堆蚊子似的,嗡嗡嗡的直叫,把他的腦袋攪亂成一團。 不然逃課算了? 然而,就在他有了這種戲想法后,隔了幾秒,腦袋里突然叮的一聲。 全世界的安靜了。 然后,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今天英語早讀,英語才考八十分還敢逃。 逃個屁啊! …… 來的路上,林啟決定就像平時一樣,當做那些羞恥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剛進教室,林啟就被從吳威那里聽到八卦的彭康抓住,問他周末都干了些什么。 林啟瞥了眼旁邊空蕩蕩的座位,賀曜還沒有來,突然感覺松了口氣。 他調整了一下心態,按照自己計劃的那樣,用平常心應對,于是大大咧咧道:“就一起簡單的看了個電影,吃了個飯什么的。” 彭康坐在他前面,為了方便說話說話,特意將座位調了一百八十度,轉過身,兩手搭在他桌上。 聽到“簡單”這個詞,彭康道:“只是‘簡單’的?” “當然,就只是簡單的。” “簡單”這個詞,特地加了個重音。 “不對啊,好不容易約個會,你們難道就沒有……”彭康兩只手相互碰了碰,“這種?” 林啟愣了一下,腦海里突然蹦出賀曜擁住自己的親吻的畫面,他看不到,但能腦補,臉頰有點燙。 他告訴自己,不能慌,昨天什么都沒發生。 他盡力壓制住自己砰砰的心跳,正經的對彭康道:“你這年紀輕輕的,腦袋里到底都放著些什么?英文單詞記了嗎?范文背了嗎?” “單詞記了,就是范文還沒背。” “那還不趕緊去背??” “背它干嘛?” “英語課要默寫。” “害!”彭康無所謂道:“下午才第二節 才上英語呢,不急,先來給哥哥講講你的約會趣事。” “……” 這時,吳威歪著身子,從后面吼道:“彭康,你腦子昏了吧?這周一英語老師和數學老師換課,待會兒第一節 就是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