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篇 處女座與愛琴海(18)隊長,聽說你今
然后他就發現——真巧啊,瑞典隊下榻的酒店居然就在他的住處之下,他在自己的臥室就能透過落地窗俯瞰見他們天臺上的藍色游泳池,甚至天臺上的人說的什么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整個瑞典隊都在,都是一副剛游過泳上岸的樣子,五個人意態悠閑地在池邊的藤質沙發上聊天。 她慵懶地裹著一件黑色的浴袍,面前有一杯帶著小傘的Pina colada (椰林飄香,雞尾酒),身邊一左一右,一邊一個金發碧眼的漂亮姑娘——那是她的隊友,一看就是雙胞胎的兩位。 美人露出一段白潔如象牙的長頸和鎖骨,黑發也是濕的,松散地躺靠在沙發背的靠枕上,悠閑架著筆直而修長的腿。他甚至能看見浴袍分叉下,她架在上方的右腿赤裸雪白的腳踝上,掛著一根精致的金色腳鏈垂下一顆,鈴蘭花狀小巧鏤空的鈴鐺。 這個精巧無比的小事物,莫名地于他有種熟稔感,給她添了種奇妙的誘惑,讓她像個帶著神秘感的的東方舞姬。他似乎都能聽見曼妙而輕幽的鈴響在自己的心上,熟悉而清脆。 她此時一手一個攬著兩個金發美人,這個左擁右抱的樣子,散漫而頗有幾分靡靡的風流,簡直,像極了昏君和他的寵妃。 尤其是兩個姑娘還時不時以葡萄投喂她,更像昏君和寵妃了。 “隊長,聽說你今天和人表白被人給拒了。” 他聽見,她對面那個高挑的金發男孩子和她開玩笑。 年輕的騎手只穿著黑色的泳褲,在通明的夜燈中整個展露著極度鍛煉有素的身材,腹肌,人魚線,胸肌臂肌分明,是什么都不缺的健美,手里握著百威啤酒瓶,向她舉了舉,取笑道,“你看,老大你拒絕我拒絕了這么多次,遭報應了吧。” “知道,還敢頭這么鐵?” 她一抬柳眉,懶洋洋地伸手端起面前的雞尾酒,不急不緩地將吸管送到朱唇邊,“埃文(Erwin)你不怕我馬鞭抽死你?” “不怕,老大你盡管來!” 金發的男孩子一聽,頓時興奮了,笑道,“但是老大,別在這里,等回了房間我脫光了等你,要抽要騎都隨你。” “我也可以。” 他身邊另外一個金發,裹著浴袍的男孩子聞言也笑了,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啤酒,瞇著一雙碧眸,作勢要解開浴袍道,“來,一起,老大你也好有個對比,看哪個您更滿意一點。” “要縱欲,也輪不到你們!” 她身邊的兩個金發雙胞胎美人中的一個,不屑地向兩位男士丟了一團浴巾砸過去;另外一個直接笑瞇瞇地倚入美人懷里,湊過朱唇,直接在她臉頰邊香吻了一個,挑釁道,“Sisi是我們的,你們兩個想都別想!” “明天還有比賽,我作為隊長,不得帶頭縱欲,所以,哪個都不要。” 她攬著懷里的美人,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雪白的椰漿調酒,不為所動地放下飲杯道: “都給我安分點。” 動作間,裹著的黑色浴袍領口又開了一點,露出的半邊完整的肩,光潔而圓潤的瑩白無瑕,發間的水滴尚在順著深陷的胛骨滑下,剔透的水珠停在肩窩間盈盈滾落,極度慵懶的奢艷,非常有視覺誘惑。 “隊長你好無情……” 一片哀嚎和嬌嗔聲,笑鬧間,這一群年輕人的氣氛融洽而和睦。 他們是一個團隊,一個配合默契彼此信賴的團隊——他此刻,卻覺得心間驟然一堵,那種想搶了她據為己有的念頭在心間,翻騰得更囂張,更壓抑不下去了。 這個姑娘,男女通殺啊。 他摸了摸自己心房的位置。 這里,很不舒服。 氣。莫名其妙地好氣。 他直接一拉落地窗簾,厚重的金絲絨窗簾一曳而下,驟然遮蓋住了整個落地窗。 第二日,他去現場看她的比賽,當然,沒叫他的朋友,一個人去的。 上午再一輪加賽淘汰(Grand prix special),選前十八進入個人賽,下午個人賽(Grand prix Freestyle)。 瑞典隊五人中間,除了她在最后還沒上場,已經有三個進入了最后一輪,這個成績已經是很不錯了。 被淘汰的是雙胞胎姑娘中的一個,她在半減卻的時候犯了個嚴重的失誤。 他看著她和自己晉級的隊友擊掌慶祝,他看著她眉目柔和地拍著背,安慰在她懷里哭得鼻子和眼圈都通紅的,被淘汰的金發姑娘。 隔得遠,也不知道她輕佻地一挑姑娘的下巴,說了什么,那姑娘瞬間破涕為笑,還嗔怪地輕推了她一把。 然后,便輪到她上場了。 花樣馬術,本來是一個看馬的表演大于看人的藝術——場上那些神駿優美的馬匹從來都是人們關注的焦點,騎手倒是其次。 但她,依舊是不一樣的。 馬場上那位白騎裝白馬的年輕女郎,配黑色手套、騎帽、長靴,全身上下皆是內斂矜持的風度,筆直的腰背和微昂的下顎,顯得優雅而不羈——她和她的坐騎的每一個動作都是行云流水般自若,帶著高傲精準的掌控感,精致的眉目犀利而自矜,清冷得賞心悅目。 游刃有余的從容,高高在上的淡定,幾分微微慵懶的桀驁和野性,騎裝扣子一路扣到了最高的一個,沒有裸露絲毫肌膚,卻依舊讓人心旌搖曳得難以自已——簡直從骨子里詮釋了禁欲系的性感是什么,帥得一塌糊涂。 她實在撩人得,讓人想做她的馬,躺在她身下,被她以那雙冷色的異眸睥睨著,以手中黑色的馬鞭狠狠地抽。 ————所以,其實赫拉勒克斯被她抽得一點不冤,很多人都人羨慕的好嗎———— 她讓人移不開眼睛。 讓他移不開眼睛。 在以圓滑而優美的姿勢,完美完成了一系列動作之后,她似乎總算感覺到了他目不轉睛的眸光,于是向他這邊投來了視線——見到是他,她似是微微有些意外的詫異,于是展顏挑唇,淡淡地對他笑了一下。 圣托里尼上午的艷陽下,這個笑容美得風情萬種。 如堅冰的融化,如冷硬的礫石被敲開了一道細細的縫隙,于是,猝不及防之下,陽光郁烈地照了進來,填滿了整個罅隙的內部,明媚得讓人不能直視。 他想,見鬼的不是他的類型。 是她的話,還管個什么鬼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