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特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他準備好的答案答不上這道題。愣了一瞬，他說，“沒有。”

    “說謊，”周維安的聲音悶悶的，“之前就生我的氣，又因為我而受了這么重的懲罰，肯定早就嫌我累贅了吧？”

    雷斯特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手足無措起來，薇薇安最近脾性不太穩定，脆弱敏感又有些無理取鬧，雷斯特沒有怪她的意思，他想安撫她又不知該怎么做，就像是那夜樹林里哭泣的小女孩又出現在了他面前，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上前，他只能干巴巴道，“沒有，薇薇安。”

    “算了……我早就習慣了。”她一直以來永遠挺直的脊背有些彎曲，兩邊的削薄肩膀耷拉下來，像是長久以來在黑暗中追尋光明的旅人，在無數次希望破碎后，認命地沉寂于黑暗，等待死亡。

    周維安用手抹了把臉，手背上的淚水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她不想哭的，好丟臉，但她控制不住。

    但這個感覺真的太糟糕了，仿佛又回到了兩百年前，年幼的她得知自己被父親放棄的那一刻。

    眼淚越擦越多，兩只手背都濕漉漉的，若是在往常，薇薇安會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發泄一番，但她如今出不了屋，只好捂著臉跑進浴室里，砰的一下關上門。

    少女靠在門上，緩緩下滑，最后跌坐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上哭泣著。

    雷斯特就在門外，他蹲下身，額頭頂在門板上，聽著浴室內細碎的抽噎聲。

    “薇薇安，你不是累贅。”他聲音不大，剛好能讓周維安聽清楚，“我從來沒這么想過你。”

    “違抗命令的時候，我就做好受罰的準備了。”

    “主人知道我很喜歡你，所以愿意成全我，把你留在我身邊。”

    雷斯特沒有說謊，但他省略了很多細節。

    比如吉爾伯特的原話。

    “雷斯特，你好大的膽子。阻礙我派去的人，還妄圖拿幻術欺瞞我？”

    “不過也不能全怪你，薇薇安雖然沒有腦子，但是那張臉確實長得不錯。”

    “我不在乎有多少個人上過她，我只需要她在兩個月內懷孕。”

    “能做到嗎？雷斯特？”

    渾身是血的的雷斯特聽到自己說能。

    “再給你一次機會吧，兩個月后她如果還是沒懷上。就別怪其他人，跟你分這杯羹了。”

    ……

    門內不知真相的薇薇安，聽到他這番話，心里好受一點。這還是雷斯特第一次承認喜歡她。她突然覺得自己因為這種事情哭，實在是有些不可理喻，她只好說：“不、不用管我，我自己哭一會就好。”

    然后她聽見門外的雷斯特說：“沒關系，我就在這陪著你。”

    聲音溫柔得能擠出水。

    周維安又哭了一會，覺得心態平穩了，擦干凈眼淚，起身打開門。

    受了傷的雷斯特頭還抵在門上，門被突然向內拉開，他向前跌去。

    周維安連忙去去扶，成功地……用柔軟的胸部接住了他的臉。

    少女的臉爆紅。

    “薇薇安，我快不能呼吸了。”胸前的男人悠悠的說。

    周維安一把推開他：“我不是故意的！”

    但她忘了雷斯特負傷在身，身體虛弱，力氣沒收住，把雷斯特推倒在地。

    雷斯特厚實的背部砸在地板上發出了咚的一聲響，傷口被擠壓，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維安又慌忙把他扶起來。

    “薇薇安，你‘不是故意’兩次了。”

    “咳……我、我扶你休息！”說完她自己就愣住了，之前雷斯特一直睡沙發，沙發被她拆了后雷斯特睡在地板上……

    她總不能慘無人道地讓傷員繼續睡地板吧？

    那就只能睡床了……

    想到同床共枕她有點小羞澀，找點別的事情干吧！

    把雷斯特扶到床上，她急忙自告奮勇說：“我……我會恢復咒！”

    記著咒術的小本本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這可是她唯一記得的一個咒術了！

    周維安有些興奮，就像是學渣終于被老師叫上黑板前去做一道她會的題。

    咒語從口中呢喃而出，紫色的法陣在兩人身下展開，光芒籠罩在他們身上，雷斯特身上的傷……卻絲毫沒有要愈合的傾向。

    怎么回事……應該沒念錯啊？

    “咳……”周維安有些尷尬，“可能是太久沒用了，我再來一次！”

    一次，無效。

    兩次，無效。

    三次之后，傷口還是老樣子。

    ……尷尬了。

    白給分的題沒答對。

    “哈、哈、哈……”周維安干笑幾聲，灰溜溜地去柜子里拿藥膏，“我給你上藥吧！”

    雷斯特怎么可能拒絕，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看著美人伺候。

    只是周維安沒想到吉爾伯特下手這么重，她脫下雷斯特的衣服，發現他全身從上到下，從前到后，沒有一處超過巴掌大的好皮。

    不忠，是一個奴仆的死罪。

    吉爾伯特并不是雷斯特唯一一個主人，在他之前，雷斯特服侍過很多家族。他在侍者界是出了名的忠誠，不管本家如何，只要主人不拋棄他，他不會主動易主，像塊鐵板，刀槍不入。任職期間又能力出色，比狗還聽話，指東不往西，指南不往北，從打理家宅，到經營生意，從殺人越貨，到服侍主人，只要從主人口中說出的命令，雷斯特從不會違抗，只會出色完成。

    而如今自己養了多年的狗第一次有了喜愛的玩具，為了不讓其他狗碰，它露出尖牙，咬傷對方。不過吉爾伯特是不介意多偏心他一些，讓他獨占那個玩具的。真畜生都有占有欲，何況是雷斯特呢。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三天的酷刑，是對他的懲罰，也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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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話：

    雷斯特：額頭抵在門上是因為固體傳聲最快最清楚。

    薇薇安：寧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明天又有H……絕望.jpg

    H太難寫了……

    我腦子里的畫面：活色生香

    我寫出來的文字：活塞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