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沒有那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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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醒來的時候房間里沒有人,深色窗簾的一角被風輕輕吹起來,露出里面的乳白色紗簾,又落了回去。她躺了一會兒,有些頭疼,四肢也泛出一股酸脹。昨晚太瘋狂了,他像一只金發野獸,不知疲倦而又充滿某種末日狂戀般的感情,喚醒了她心里某種瘋狂的毀滅欲,到最后他的背已經被她抓紅了,而他們的吻像是兩個心高氣傲的首領相互斗爭、誰也不肯服輸。 安娜抓了一件他的衣服,套在身上,光著腳走出臥室,她的手機已經沒電了,冰涼地如同昨日發生的一切。 昨天一切都很好,如果不是Lee一定要挑明這一切。安娜盤算著自己與他的合作項目,敲定并推進的就有三四個,其中包括她在意大利學手工裁縫、合作設計的展出計劃。 她又有些頭疼了。有時愛讓事情變得復雜,而想要讓事情變得復雜,是太容易的一件事。 安娜走下樓梯,意外地看見帕特里克坐在沙發上看比賽回放。他聽見聲音扭過頭來,藍色的眼睛冒出驚艷的光來,“噢寶貝,你好性感。” 是的,沒有穿上男孩的球衣,下擺遮住屁股卻露出腿根是不性感的,而這一套已經被玩爛了。不過安娜還是很高興他的反應,向他笑了笑,“你這兒有多余的電動牙刷嗎?” “就在洗手間左邊的抽屜里,”他的手臂擱在沙發上,懶散的姿態像一只好看的雄獅,安娜多看了一眼,被他發現了,露出一個頗為進攻性的性感笑容,“我給你做了早餐。” 年輕的金發男孩確實有炫耀的資本,坐著不動就英俊得能上雜志封面,不要錢的荷爾蒙四溢,足以讓女孩瘋狂。安娜扭頭上樓,“充電器?” “書桌那兒,我在充,你拔了就行。” “對了,”他又狀似漫不盡心地說道,“衣柜里有你的衣服,你可以看看喜不喜歡。” 她又回到臥室,帕特的手機屏幕向上,正彈出一條新聞提示,堆積了一些體育新聞,安娜移開視線,拔下充電口,無意間看到一條消息: 【爸爸很不高興你還要繼續踢球。】 這有一些尷尬。原則上來講,安娜并不想要看到關于他個人隱私的信息,但,是的,消息提示就是這么一件尷尬的事情,她沒有辦法暗示自己沒有看到。 安娜很清楚人的信息處理機制,當你接收到信息,幾乎是無意識地下一個微秒,神經元就會興奮、活動,相互連接,而在她動用主觀性阻止自己的時候,她已經想到了很多。 比如他的爸爸會不會動用家族力量與她協商,這對他,還有球隊的發展又會有什么樣的影響。 她嘆了一口氣,給自己的手機充上電,決定先去洗漱。 在早上處理復雜事務本不需要耗費這么多精力,如果不是她昨夜過于瘋狂的話。讓安娜輕松一些的是,他衣柜里的香奈兒選起來并不難,他的助理值得一個年假獎勵。 她換上白色針織衫的時候,一雙結實的手抱住了她,接著熱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伴隨著令她后頸發癢的氣流,帕特里克在她耳邊低笑,“看來你挺喜歡的。” 安娜扭頭吻了吻他的臉,“你好像有很多條信息。” 他松開了手,走過去的時候口吻還很輕松,“我從昨晚就沒有看消息了,一定爆炸了,我很好奇下一場我們會打哪只……” 他的話戛然而止。安娜套上黑色包臀裙,一時間只有她拉拉鏈的聲音。 她整了整頭發,把它們從針織衫里拉出來,準備了一下措辭,扭頭道,“關于你的傷…” “他吻你了?”他幾乎是在同時說,臉上露出一種憤怒、不可置信的表情。 安娜預料到了這種神情,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Lawrence·Lee、他吻你了?”帕特里克又重復了一遍,幾乎是咬著牙齒把手機轉過去給她看。 一張高清的偷拍,棕發女人被摟在黑發男人的懷里,金色裙角被曖昧得裹在黑色大衣里,他們看起來親吻得熱情而忘我。 安娜停頓了一秒,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我可以解釋,這是個意外。” 他看起來很失望。安娜忽然有些厭煩,“你說你愛我,我以為你信任我。” 帕特里克被她臉上露出的表情刺痛了,“我相信你,安娜,你怎么會懷疑我不相信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他心碎了,帕特里克呼了一口氣,他的手在顫抖,“你們做過嗎?” 安娜更加頭疼了,一部分的她離開了她的軀體,沒有任何感情地旁觀著這一切,還有一部分的她被洶涌而來的感情淹沒了。想法在腦海里盤旋的時候總是很簡單,她想告訴他,那是很久以前的錯誤了,那只是一個接吻,你能讓這件事過去嗎寶貝?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 但安娜知道帕特里克并不是需要她的解釋,他需要她愛他,即使是撒謊。 事實就是,她并不愛他,也并不準備撒謊。她并沒有拒絕那個吻,如果她想要拒絕的話,她完全可以在Lee靠近的那一瞬間推開他。 她的沉默讓帕特里克明白了一切。在他還沒有說話之前,路易斯安娜走過來拿自己的手機。他扣住她的手,在她抬起眼睛看他之后才意識到那雙眼睛里從來都沒有愛意,她冷酷得像是一塊永遠捂不熱的冰。 “這一切對你來說都很容易嗎,安娜?”他喃喃,眼里全是痛苦,他抓著她的手鼓起了青筋,捏得她生疼。她甚至開始思考他能在幾秒鐘里掐死自己,而沒有吃早飯、還渾身發疼的自己又能否在窒息之前聯系到蘭斯。 安娜又思考起了他的問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我坐了七個小時的飛機,丟下歐洲的工作跑來親自處理你的事情,帕特里克。干涉主教練、說服董事會、甚至還要處理你的家族壓力。你覺得一切都很容易嗎?” “我不能像你愛我一樣愛你,我很抱歉;這個意外傷害到了你,我很抱歉;那天晚上你告訴我你愛我的時候,我很快樂,謝謝你,我很久沒有這么快樂了。我希望你能夠拿到那個屬于你的冠軍。” 她抽出手,拿走手機,走出了房門,帕特里克在原地站著,聽到樓下響起一聲輕輕的關門聲,然后整個房子都安靜了。 她說了很多話,那一瞬間他想要抱住她,跟她說對不起寶貝,一切都過去了好不好,但是她沒有給他機會,她離開了,她或許永遠地離開了。 他的心也跟著離開了他。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她那個手勢的意思,倒過來的勾比在胸口,A的簡化,Anna,Louisiana,他的每一次觸地得分都是獻給她的。 她那么聰明,為什么會覺得他并不相信她?如果他不相信她,他怎么會問“他吻你了”,而不是什么“你們接吻了”。她只是沒有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