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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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馬車的大夫搖了搖頭,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跟李四說了幾句話。 我不暈車,我馬術學得好到拿慢了獎,其實只為了出去玩和到處找宇文。 現在我總覺得惡心想吐,尤其是頻繁到四十分鐘里說兩句話基本上想吐的感覺就來了。 我的脈象有點像孕了,但卻又不像,很怪。 唐哲修給我拿手表掃了張圖出來,他看不懂,只看出來真的肚子里有貨了,先拿回去問問了。 如果算是時間,和李佑的那一晚,對上了。 還有大約三天的時間能回京。 一路上遇上的百姓給我們塞了很多東西,有些藥材湊合在一起正好可以打胎。 對于這個只有驚嚇沒有欣喜的孩子,我沒有半點開心。 避孕藥我以前覺得不常用也沒學,這次也忘了,出了亂子。 這個孩子不能留,他來的時間不對,人也不對。 過了很久,唐哲修回來了,他跟我說這個孩子不但是宮外孕還是畸形的。 畸形我聽得懂,宮外孕他跟我解釋就是在不該發育的地方發育,最后生不下來,母子都會死。總之就是不能留,也留不住。 達成統一共識。 他說他對不起我,如果不是他給我治療,孩子可能不會畸形。 我跟他說這一切都是命吧,然后去找我的醫術了。 我心神不寧地翻了八本書才找到了墮胎藥怎么做。 我翻的每一本書上都有各式各樣的安胎藥,這讓我很想試一下哪個有效,但是不行。 行軍的隊伍停了一會兒,楊復提著我先前拿好的書弄藥去了。 李佑進了馬車跟我嘮嗑了很久,不知道他知道了些什么,一直在探我的口風,說話的時候一手的汗把杯子給滑地上滾出了馬車,當場云錦鶴沖過來問我刺客在哪。 也許是知道一切都快結束了,我吐那些酸水的次數也少了。 又也許是這個孩子知道他在這里然后安分了許多。 “小娘子。” “小娘子。” 他叫了我兩聲,我才回過神來。 堪堪歸去,侃侃而談。 他請我去的酒樓包間里的話。 據說是一位名妓寫的,一位李佑心悅的女子寫的,他把她寫的東西掛在了自己經常去的地方。 但到底怎么回事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我想堪堪歸去 堪堪隕落,堪堪入塵,堪堪如煙。 “以后你要小心些,你是大唐的五王爺,淮南的王,除了皇上,沒有人能害你和保你……” 簾子掀開,我把嘴閉上了。 他也抓住了我的手,喃喃了一句:“我覺得你好眼熟,但是我不記得你到底是誰了……” 他失憶了?!難怪 我覺得他很奇怪。 我沒有把手抽回來,直到楊復把藥放在小桌上,我才把手抽了回來。 “我放了幾位別的藥去中和了一下,這藥有點奇怪。”楊復說完離開了,沒看我兩眼。 我的手還沒碰到粗陶碗,一雙手已經端了起來,把藥湊到了我的嘴邊。 “吃完了藥才能好啊。”他手里的勺子已經抵在我唇上了。 后背開始不住地冒冷汗。 我好像又開始犯病了。 我難受地看了他一眼,他臉上寫滿了擔心。 呵,原來我們都不愿意把孩子留下來。 三口兩口,我捧著碗把苦澀中帶著酸的藥喝干凈了以后喝完了他手里勺子上的。 抱著窗框開始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