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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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飛起一腳就要踹他屁股,傅從夜愈發(fā)覺得逗她有意思了,他往前快走了幾步:“你要是把我腿也踢骨折了,你就真的要貼身照顧了。” 阮之南踢了一腳立刻解氣,追上去又說道:“我這幾天照顧的還不夠好么?我還給你擰瓶蓋,還幫你切牛排,把你照顧的就跟個體弱多病的太后似的。” 傅從夜偏頭笑起來:“小南子,椰汁喝么?” 這倆人一手抱著一個大椰子回到陽傘下的時候,徐竟甜正在那兒看視頻,她抬起頭來,欲言又止的看向傅從夜,又看向阮之南:“你們倆人的爹,這是怎么回事兒,一個接一個的開發(fā)布會?” 傅從夜一愣:“我爸?” 徐竟甜抬起手來,把手機遞給他:“你看看。你爸實名舉報兩個知名導(dǎo)演和項目搞陰陽合同,偷稅漏稅,好像證據(jù)還特別確鑿。他甚至還錄了一個讀舉報信的視頻。” 傅從夜腦袋嗡的一聲:“他瘋了么?” 阮之南連忙也湊上去看。 傅鷺穿著白襯衫,坐著輪椅,在一間整潔的會議室里露了這段視頻,他先是出示了實名舉報需要的個人信息,然后就開始展示陰陽合同的復(fù)印件,以及部分實際轉(zhuǎn)賬記錄,然后就開始讀舉報信。 阮之南一看就覺得,那舉報信絕對是傅鷺親自寫的。 因為雖然讀起來不正規(guī),但用詞犀利,煽動情緒的手法也很巧妙,他讀的平靜,但好像敘述的關(guān)于這兩個導(dǎo)演“發(fā)家”之路的事情里,處處都是細思極恐的坑。 而更重要的是,阮之南注意到這段視頻錄制和收音都顯然十分專業(yè),背景也沒有暴露任何地點信息,而且傅從夜之前就說,傅鷺應(yīng)該在新疆跟著懷北娛樂旗下的劇組在拍戲……也就是說,這事兒,是阮翎參與了? 否則傅鷺蟄伏這么多年,怎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證據(jù)? 而傅鷺只念了舉報信上的舉報內(nèi)容,但并沒有提及他和那兩個導(dǎo)演曾經(jīng)合作多年,一同獲獎,知遇之恩等等的過往,也沒有提及視頻里極其明顯的——空蕩蕩的雙腿。 他給這段黑暗的舉報,多了一段留白。 然而很快,就有“熱心”的網(wǎng)友,討論出了一段真相。 傅鷺的腿,到底是怎么沒的? 很多年年輕時候都曾見過戛納紅毯上,帶著俊男美女,作為第一位獲獎的中國電影,在導(dǎo)演身邊一身西裝桀驁不馴的傅鷺。 傅鷺偷稅漏稅后又遭遇車禍的事情,曾經(jīng)在天涯社區(qū)引起極端討論。 傅鷺當(dāng)年就因為各類暴言,遭遇到自己人抨擊或追捧,也受到社會好壞兩方的極端評價,他偷稅漏稅一案使得很多討厭他的人恨不得立馬踩死他,但剛?cè)”:驅(qū)従捅卉囎玻@一疑案也在多年前的天涯論壇引起大范圍討論。 當(dāng)年就有帖子指出“編劇根本不可能賺這么多錢”“傅鷺如果怕事,為什么不利用離婚來轉(zhuǎn)移資金”等等,甚至有人旁敲側(cè)擊,說是業(yè)界很多人都知道,這筆偷稅漏稅的錢到底是誰的。 那時候,這兩個導(dǎo)演的名字就是很多人討論的焦點。 在十幾年前還沒有刪帖壓事兒一說,直到此事又過了兩三年,其中一位導(dǎo)演因為找小三問題被大家廣泛討論,這個帖子又被翻出來,那時候才被刪了貼。 甚至還有吃瓜的“警察大v”扒出了當(dāng)年傅鷺被醉駕司機撞傷的案子,說是醉駕司機當(dāng)場死亡,而妻女本來欠債,卻在此事之后移民了。 一段十幾年前的事件因為涉及兩大功成名就的知名導(dǎo)演,立馬成為了微博被所有人憤慨討論的最熱門話題。如果說阮之南的事件,是年輕人的狂歡,是追星妹和吃瓜黨的熱鬧,那傅鷺這件事,就是全社會上下不分性別年齡段的集體吃瓜關(guān)注。 傅鷺獲得如此重要的文學(xué)獎,前幾天各大黨媒都紛紛轉(zhuǎn)發(fā),他甚至還上了新聞聯(lián)播。 如今獲得這種諾獎等級文學(xué)獎的作家并不多,他日后必定是康莊大道,是文學(xué)領(lǐng)域的焦點人物。今天他就要在自己上康莊大道的路口實名舉報,誰都不可能裝作看不見。 果然,國家稅務(wù)總局帝都稅務(wù)局立馬發(fā)文稱,此事會約談重審。 兩大導(dǎo)演集體裝死,各路明星沉默不語。 而且緊接著,平安帝都發(fā)文稱,關(guān)于網(wǎng)絡(luò)上討論的傅鷺被撞車一案的真相,因醉駕司機當(dāng)場死亡,其妻女如今已經(jīng)移民海外,所以無從查詢。當(dāng)年也未能查到關(guān)于現(xiàn)金交易的任何直接證據(jù),所以此案只能判處其妻女賠償后作罷,而傅鷺本人又主動懇請免除了醉駕司機妻女的賠償金。 平安帝都的這一說法,反而更像是肯定了網(wǎng)上的猜測。 為什么醉駕司機當(dāng)年背著百萬債務(wù),卻在上午十一點左右就能喝的醉醺醺的上街開車? 為什么傅鷺本來是編劇與作家領(lǐng)域的天之驕子,在那之后卻落魄到無人問津? 誰都是愿意相信黑暗真想的存在,又加上這兩位導(dǎo)演這幾年也不是一點事兒都沒有,當(dāng)年和其中一位導(dǎo)演出軌的小三,竟然遠在美國也通過媒體記者發(fā)布了一段錄音,證實了其中一位導(dǎo)演自稱“多年從來不用交稅”“票房不在于真的有多少人去看”等等言論。 傅從夜坐在椅子上,往熱門話題里刷了刷,嘆了一口氣,把手機還給了徐竟甜。 徐竟甜:“……所以,怎么樣?” 阮之南也著急:“你爸不會有危險吧?” 傅從夜倚在靠背上,輕聲道:“他如果敢冒頭,就一定是有萬全的打算了。十二年了,他一直在等,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的。他應(yīng)該一直保留著當(dāng)年的許多證據(jù),只是沒到出手的機會。而且——” 傅從夜轉(zhuǎn)頭看向阮之南:“這事兒你爸和我爸一定合作了。千答坐擁這幾位京圈老牌大院子弟,是爛根的大樹,一直屹立不倒,你爸如果能翻身撼動大樹,一是左手走舞臺劇藝術(shù)路線跟人藝派關(guān)系頗近,右手扯著北影制片廠幾位同齡好友,二就是……我猜我爸跟家里又有了點重新的聯(lián)絡(luò)了。畢竟錢比大家想的都重,時過境遷,就算是西樵胡同,也不會端著面子跟懷北娛樂這種級別的娛樂企業(yè)過不去。” 阮之南聽得一知半解,她一向不算太懂,只知道當(dāng)年傅鷺作為編劇,在那個幾位知名都靠有他改劇本而發(fā)家翻身的年代,傅鷺是圈內(nèi)的牌面和半個精神領(lǐng)袖,這兩個如今端的像國家文化領(lǐng)袖一樣的導(dǎo)演,二十年前都是部隊出身小混混,溜須拍馬抱著傅鷺的大腿,當(dāng)他這個毒舌半仙身邊的“世俗人”才起來的。 當(dāng)年那幾個敢反咬傅鷺的人,其實最大的本事是幸運。 傅鷺要不是因為離婚、跟傅家鬧掰等等人生大事,都趕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又不巧讓自己兒子被人拿捏了,怎么會讓他們得意到今天。要是左手有精明能干的賢內(nèi)助方笙,右手和傅家里保持著聯(lián)系,這幾個如今的大導(dǎo)演,大人物,在十幾年前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傅從夜笑了笑:“咱倆家里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而且,也算是我爸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你的事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關(guān)注了。千答就要被聯(lián)手炮轟了。” 徐竟甜掃視了這倆人一眼:“你們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跟古早言情小說里的男主跟女配似的。政治聯(lián)姻,一個個都是某某企業(yè)大公子二公主的,因為家族企業(yè)合作的原因,所以從上高中就要有什么未婚妻,戴訂婚戒指之類的,每天坐著加長林肯手牽手出現(xiàn)在富家子弟云集的圣櫻學(xué)院門口。” 阮之南:“……???” 第85章 牽著手 身在帝都的家長深陷橫跨十幾年的爭端, 各自賭上身家, 在看不見的血雨腥風(fēng)里,并不能真切影響到孩子們的游玩與履行。 到晚上, 傅鷺給傅從夜打了個電話。 那頭他似乎還要忙, 說不了太多局,傅鷺先問他在哪里。 傅從夜說自己到嶺門來玩了, 跟阮之南一起,傅鷺一愣, 半天說:“那也行, 別在帝都我就安心。而且阮翎應(yīng)該很快會派人去保護她女兒,跟阮家丫頭一起玩也安全些。別忘了跟你媽也打個電話報平安。” 傅從夜對當(dāng)年的事情, 了解的并不多,他看傅鷺一直在囑咐, 而不提那件事, 忍不住問道:“爸……你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傅鷺在那頭笑了笑:“不會。” 傅從夜:“真的不會?你現(xiàn)在還在新疆的劇組么?你手里都有那些證據(jù)?” 傅鷺:“其實電影已經(jīng)拍完了,我還留在這兒, 就是因為新疆算是治安最好的地區(qū)之一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這件事已經(jīng)安排的很妥當(dāng)了。” 是,方笙當(dāng)年得知他要截肢的時候, 冷心冷情的人都抱著他跪坐在病床前掉了眼淚,她絕對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再加上阮翎企業(yè)資源的支持, 還有江枝北家里的警察資源…… 傅從夜:“端午, 我不回家里是不是不太好。等放假最后一天的時候, 我去找老爺子和姑姑吃個飯。” 傅鷺半晌在那邊說了一句:“好。老頭最近身體不太好, 你去跟他聊聊天。” 傅鷺以前聽他說要去西樵胡同就皺眉,他幾個姑姑路過給送東西都不進門的,這會兒他卻知曉了老爺子身體不好,甚至愿意跟他提起這件事,就說明老爺子跟傅鷺的關(guān)系必定有緩和了。 傅從夜掛了電話之后,撐著胳膊看了會兒海,有人敲了敲陽臺的玻璃門,傅從夜轉(zhuǎn)過頭去,阮之南靠著玻璃,對他露出一個笑臉。 傅從夜也忍不住唇角勾了一下,對她招了招手,阮之南端著一杯奶茶走進來:“剛剛魯?shù)麄兿聵琴I的,你喝吧。” 傅從夜接過來,他喝了一口,果然熱量爆炸。不過他們這個年紀(jì)吃飯都不太考慮熱量,他靠著欄桿在喝。阮之南忽然伸手掏向他褲子口袋,傅從夜差點感覺阮之南順著褲兜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他震驚的腿一并,猛地往旁邊讓開,要不是因為一只手包著石膏,一只手拿著奶茶,他真是差點把阮之南的爪子拿出來,給她手背來一巴掌。 他驚得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屋里什么都能看清的落地玻璃窗,又看了一眼阮之南,壓低聲音:“你干什么呢!” 阮之南又撲上來,這次她動作夠快,要不是因為她半家子警察,他都要懷疑她苦練偷東西技能了。 阮之南一把從他兜里掏出來銀色煙盒和點火器,笑道:“我總覺得你想抽一根煙,還是別了吧,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食就會好一點。” 傅從夜這才反應(yīng)過來阮之南不是耍流氓咸狗爪,他暗自松了一口氣,反倒臉上暗暗燒起來。 就她這腦子,怎么可能會往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想啊! 傅從夜清了清嗓子:“我不吸了,你收著吧。不過總吃甜食,我要吃成個兩百斤的胖子怎么辦?” 阮之南把煙收進兜里:“那到時候也不妨礙我追你。” 傅從夜:“什么?” 阮之南也有點不好意思,她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卻遮掩住瞳孔,別過頭去:“你沒聽見就算了。” 傅從夜笑起來,他吸了一下奶茶:“我聽見了。就只是想讓你再說一遍。” 阮之南:“我不說了,哎,他們說晚上出去逛逛,壓馬路之類的,一起去吧。” 傅從夜卻叫住她:“先不著急,他們不也在換衣服收拾東西么。我們再站一會兒。” 阮之南乖乖站住了,傅從夜把奶茶遞給她:“喝么?” 阮之南搖頭。 傅從夜:“嫌棄我了。” 阮之南擰起眉毛:“你是不是矯情,喝就喝,都親過了我怕什么!” 傅從夜笑起來,抬起奶茶遞到她嘴邊,阮之南賭氣似的喝了一大口:“好了吧!” 傅從夜看著她,笑著輕聲道:“就是想單獨跟你站一會兒。有時候我喜歡跟他們一起熱鬧著玩,不過現(xiàn)在又覺得希望他們沒有來了。如果我們倆能一起挽著手去逛嶺門的夜晚,該多好。” 傅從夜是真心這么想的。他想穿著人字拖和阮之南走在海邊,她蹦蹦跳跳,他笑著搖頭;他想和她去吃熟悉的宵夜店,留到店家也趕人,喝的像兩個傻子搖搖晃晃的往回走;他想早上一起來看到她四仰八叉的睡著,他爬過去腦袋墊著她肩膀,再睡個回籠覺。 他此刻有一種強烈的沖動,不是親她,不是觸摸她,而是跟她生活在一起。 分享生活的每個細節(jié)與習(xí)慣,吐槽看到的每個有趣的景象,贊嘆吃到的每一頓日常的美食。 擁抱勝過親吻,貼近勝過撫摸,他覺得自己不像他自己看過的聽說過的某些愛情故事里的男孩。他想要的不是她完美的側(cè)顏或者是纖細小腿帶來的那種沖動,他想要看她擠眉弄眼的在鏡子前處理自己的痘痘,他想要看她笨拙的穿冬天套頭的毛衣,他想要她汗津津的胳膊,皺巴巴的睡衣,做鬼臉擠出的雙下巴,看電影是被眼淚沾濕的睫毛。 是毫無掩飾,是本心自然。 傅從夜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種情緒,說“喜歡”不足夠,說“愛”他還不懂,他只是忽然道:“我覺得,日常生活好像也很有意思了。” 阮之南:“什么?” 傅從夜笑了笑:“我有時候想想,如果是跟你一起,就算是三十年住一套房子,做一份工作,同樣重復(fù)的節(jié)奏,好像也并不無趣。” 阮之南張嘴,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話,她低下頭去,又抬起頭來:“現(xiàn)在聊結(jié)婚是不是有點太早。” 傅從夜又好氣又好笑:“你個傻子,誰跟你聊……結(jié)婚了。” 他說結(jié)婚那兩個字的時候,聲音低下去。 阮之南扁嘴,說道:“奶茶給我。” 傅從夜以為她要喝,把奶茶遞給了她。阮之南左手拿著奶茶,然后跟他并排站在一起,面朝大海,右手牽住了他的左手。 傅從夜手指震顫了一下,他的手沾了冰奶茶杯子的外壁,又濕又涼,阮之南卻跟他十指相扣。 她聲音從他右邊輕輕傳來:“你看,我們現(xiàn)在就能一起牽著手看海啦。” 傅從夜時常因為她的舉動,心頭燙的說不出話來。 但阮之南卻以為他是不愿意說話,她偏頭過來,又小聲道:“其實我、我也想跟你單獨說會兒話的。不過我們以后也有機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