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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揭短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阮翎也出價幾次,拍的都是他演藝圈一些老朋友的東西,他還拍了一件他喜歡的電影道具。

    過了沒一會兒,阮之南玩著手機就聽到阮翎的名字。

    他貢獻的拍賣品一出場,全場爆笑,阮之南茫然的抬起頭來,就看到了大屏幕上,幾張巨大的圖片。

    都是她爹的寫真。

    穿著漁網衣或者女裝,有兩張還胸口隱隱露點,眼皮上抹的藍藍綠綠,而且頭發(fā)還是爆起來后又被發(fā)膠搓成一縷縷的殺馬特造型——

    照片中的阮翎,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

    主持人看到照片,念簡介念到一半都笑場了,他還沒講完,就看到遠處一位跟阮翎關系很鐵的老牌男演員笑的臉都抽筋了,拿起麥舉著牌子道:“我出五十萬!我要放大擴印,買中環(huán)的廣告位給他貼上!”

    阮翎捂著臉在座位上頭都抬不起來。

    阮翎拍賣的是一套他自己的造型極其羞恥的陳年土味海報,因為印量太少幾乎絕版。

    他自己都無法直視的海報,自然不肯拿到這種地方來拍賣——估計看到拍賣現(xiàn)場把那張海報放大在屏幕上,就恨不得一頭磕死。

    可懷北娛樂有不少給阮翎制造話題和爆點的年輕工作人員,他們總能挖掘到阮翎身上親民又沙雕的梗,再加上他本來的外形優(yōu)勢和有趣性格,幾乎他們出手安排,阮翎身上的各種笑點就能常年輪番上熱搜。

    今天不用想,就知道阮翎那幾張極度羞恥的海報,估計又要上熱搜前幾。而且為了防止拍賣海報被人詬病沒有誠意,阮翎還會以個人名義直接捐獻幾百萬。

    這會兒場上已經牌子舉成一片,大部分都是阮翎圈內相愛相殺的各路損友,價格越抬越高。

    最后,還是被某位名導拍了下來。

    主持人還拿著那海報下來,讓阮翎親自轉交給名導,阮之南笑看她爹不好意思到臉都紅了,還差點在上舞臺的臺階上絆了一跤。

    那名導最后拿過麥,笑道:“元令羽,嘿嘿嘿你也有今天,我跟你講,這幾張我要找人裝裱了掛在家里,逢人就介紹。我這個從來不收藏藝術的大老粗,今天為你破例,幾十萬收了你這個性感掛畫。”

    臺下狂笑,阮翎還挺會說:“要是為了災區(qū),我都可以拿這個造型搞個巡演,票錢我全捐了,為了貧困地區(qū)的失學兒童,我可以不要臉。”

    阮翎這個拍賣品,算是整個場上的一個小高潮。

    也有幾個頂流大咖,拿出自己出道后第一場演唱會時穿的演出服,不少人抬價,阮翎還拿胳膊肘碰碰她:“你要不要?你不追星么?場上有你喜歡的么,我?guī)闳ゴ騻€招呼也行。”

    阮之南追的愛豆就在她眼前坐著,她興趣缺缺的聳肩:“沒,哎喲真不用。我不喜歡那些。”

    阮翎還有空跟她八卦:“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哎,喜歡好看的男生的話,那我可以給你找一找。”

    阮之南斜眼:“你想讓我早戀?”

    阮翎就是裝作一副戀愛自由享受青春的樣子給她挖坑,而她就是不上當。

    阮翎清一清嗓子:“也不算早,你再有兩三個月就成年了。不過確實也沒聽你說對哪個男生感興趣。”

    阮之南心里頓了一下,還沒繼續(xù)說話,阮翎就自己找到了理由:“不過主要是你身邊玩的好的那群小子,啥都不懂滿臉冒痘的時候就跟你一起玩了,還有什么可發(fā)展的。青梅竹馬那是不太熟的才有點以后的可能性。”

    上頭拍賣那邊,開始中途放煽情短片了,阮之南也不想聽他又嘟囔起這個話題,道:“我去上個洗手間,坐在這兒悶死我了。”

    阮之南在補妝間里,阮翎帶來的化妝師再給她補妝,她手機震了一下。本來以為是魯?shù)惖目吹綗崴眩_始轟炸她了,卻看到手機上一條消息:

    [小白兔]:你在哪兒?

    她點開手機來,在他倆空蕩蕩的聊天記錄里,既沒有客氣和打招呼,也沒有閑聊天,傅從夜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阮之南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心里有點跳跳的。

    化妝師給她鎖骨掃了掃粉,按住她胳膊:“喲小仙女,別顛呀,你蹦跶什么?”

    阮之南拽著裙子亂扇風:“我蹦跶了么?”

    化妝師jiejie笑起來:“那你剛剛看著手機,就抬起腳后跟亂晃什么?”

    阮之南想都不想的否認:“沒有。”

    她說著,火速回了條消息:“我出來了,你在哪兒呢?”

    傅從夜那頭“正在輸入中”了一會兒,回道:“西樓頂層。”

    化妝師jiejie和助理都在旁邊,阮之南有點做賊心虛似的,非說要自己一個人透氣。

    這會堂外頭的院落游廊是真的復雜,大院子套小園子,四通八達,阮之南聽說這條裙子十七萬歐,阮翎說著話的時候輕描淡寫的,但以阮之南平日的消費水平,還是嚇了一跳。她之前搗鼓換算了半天,不太舍得讓這裙子的下擺給這半真半假的古園林擦地,自己拎著裙擺開始找西樓。

    等她沿著古樹下拾階而上的時候,抬頭看到西樓一個沒被燈光照亮的小露臺上,似乎有個人影側對他站著。

    阮之南喊道:“小白兔!”

    但這院落游廊里還有不少拍照的明星,閑聊天的老總,和諸多游蕩找?guī)挠浾呙襟w,她一開嗓,好幾個人轉頭朝她這邊瞧來。

    阮之南縮了縮脖子,小跑進了走廊,還沒上去,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看見你了。別喊。”

    她轉了道彎,還沒推開那明清風格的隔門上樓梯,門就先打開了,她仰頭,看著傅從夜正把手伸給她。

    就只有轉彎處有盞小燈,照亮了他的手,人還在陰影里,只有個輪廓,看不清楚五官。

    場景陌生,小白兔也打扮的不像個小白兔,阮之南橫遍學校,但還在這遍地老狗逼的中年局里橫不起來,她今天帶著一路不太適應的局促,看見那只手愣了愣,反倒還往后退了半步。

    那只手手指動了一下,似乎無奈的放下去了,他人往前一步,眉目清晰。

    還是不愛搭理面無表情的死樣,還是不愛惹事脾氣柔軟的眼神。

    傅從夜:“怎么了?你還害怕了?”

    阮之南望著他一會兒,半天才回嘴:“害怕個屁。”

    傅從夜把手在身側握緊,解釋說:“臺階陡,我怕你摔著。”

    阮之南抬起腳,露出鞋面上刺繡花瓣:“嘿你別瞧不起我,這鞋我穿了一天了,要不是之前因為回頭看你,我不可能摔倒。我穿這個在下雨天追公交都行。”

    傅從夜想著這個讓全網化身檸檬精的元令羽千金,考量一個鞋好不好穿,竟然是能不能追公交,就有點想笑。

    他再次伸出手,阮之南卻抓住他手腕,不滿似的拽了他一下。

    傅從夜從臺階上一個踉蹌,差點摔下來,樓梯拐彎處的平臺太狹窄,他摔下來眼見著又要跟阮之南鼻子撞鼻子,他連忙用手扶住墻——

    不扶是又要撞成一團,但一扶墻,卻變成了壁咚。

    阮之南拽他只是尷尬、窘迫、小丟臉種種情緒下,隨意的行為,她也沒想著傅從夜直接撲過來了。

    還好他胳膊撐著。

    這個距離,只讓尷尬變得更尷尬了。

    阮之南緊緊貼著墻,感覺掌心都要冒汗了。

    傅從夜緩緩撐直胳膊,就算不抬眼看他,阮之南也能感覺到他半垂著眼睛,目光像是流蘇一樣涼涼癢癢的掃過她皮膚。

    她覺得傅從夜大概是穿的太正經,太社會,太像個霸道總裁。

    連這會兒的眼神,都像是有種專注和張力。

    她心虛,抬起眼來瞪向他。

    傅從夜的目光似乎正仔細的掃到她嘴唇下巴去,沒注意到她對視過來的目光。

    阮之南忽然伸手,戳了一下他合身到明顯是量體高定的西裝:“你干嘛!還想壁咚我!”

    傅從夜收回手,站直了身子:“明明是你拽我的。”

    一盞小燈掛在樓梯轉彎處,倆人沉默的站著。

    傅從夜理了理袖口,阮之南拽了拽裙擺。

    他辦事水平一流,卻最不會插科打諢,打破尷尬。但阮之南不會讓他倆之間沉默太久,她立刻單手叉腰,夾著手包,說:“騙子。我要告你騙學校的貧困補助金。”

    三中的貧困補助金一直是方笙在提供,怎么就成他去騙錢了。

    傅從夜:“誰跟你說我領學校補助金了?”

    阮之南繼續(xù)狀告:“那你還總顯得自己很窮,搞那個破手機,穿衣服也穿得都是平價牌子。”

    傅從夜:“說明我節(jié)儉持家。”

    阮之南咕噥道:“搞得我天天想給你打錢。”

    傅從夜其實心里早就注意到了,他裝作沒聽見:“什么?”

    阮之南沒好氣:“沒什么!”

    傅從夜看著她氣鼓鼓的側臉,覺得她像個小河豚,他先一步上臺階:“上來吧。”

    上頭沒燈,臺階窄窄的,傅從夜讓開身子,想跟她并排走,阮之南剛想讓他先走,自己就腳下一滑。

    剛拽了他,她就自己遭了報應。

    傅從夜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她的手,把差點摔下去的阮之南擒住了,他抓著她腕骨,阮之南也不是什么身嬌體軟金絲雀,她趕緊扒住墻站直了身體,就是姿態(tài)不太好看。

    反正也沒外人瞧見。

    傅從夜松口氣,緊緊捏住她的手:“別摔了。”

    阮之南剛要反駁,就注意到他抓著她的手,引著她上臺階。

    臺階就幾層,還非要搞什么仿古,用的是那種凹凸不平大石頭,阮之南走的小心翼翼,心頭亂跳,她感覺傅從夜的手比她想象中更涼一些,他手指似乎在故意或不故意的微微亂動,引得阮之南手心一陣發(fā)癢。

    她癢的心虛,非要說句話來打破這個上臺階的短暫沉默。

    阮之南然后就用剛剛喊他“小白兔”的嗓門,道:“你干嘛抓著我的手!”

    傅從夜:“……”

    但他也沒松手,連剛剛手指的亂動都沒了,動作堅定的握緊:

    “不行么?”

    第36章 魯冰花

    她氣虛了:“沒。我就問一下。”

    上了露臺, 傅從夜也放了手,她收回手去。

    倆人站在露臺邊,下頭是層層疊疊的灰瓦, 還有無數(shù)燈柱從屋瓦間向天上直射, 遠處是石淵潭公園的深綠色池水, 以及月光下的藍灰色拱橋。

    阮之南捏著自己兩只手,往下看:“你怎么知道這么偏的地方。”

    傅從夜過了會, 道:“之前來過一次。跟方笙一起。”

    阮之南:“哦,那你這種場面還見的挺多的啊。我第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