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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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攻與受 馬上又要周末,阮之南明顯有點心不在焉了, 轉眼四月就來了, 校內櫻花都開了個七七八八。 班里到英語課的時候已經倒了一大片, 畢竟春困秋乏夏打盹, 阮之南也哈欠連連的趴在桌子上,先玩手機, 再玩同桌。 傅從夜被她眼神盯的太不自在,轉頭說:“玩你的手機。” 阮之南把臉墊在胳膊上, 扯了一下他袖子:“手機不好玩。刷不出新東西了。” 傅從夜從抽屜里拿了本練習本:“要不下五子棋。” 阮之南翻了個白眼:“跟您玩,算了吧。” 要是在一個月前, 傅從夜壓根不會理她, 這會兒卻在這兒給她出謀劃策:“要不你再找個手游?” 阮之南:“現在手游有幾個不氪金的。我有給之前玩的游戲里的粉毛小碧池買衣服的錢, 都夠飛到挪威去劃個雪了。” 傅從夜看她直勾勾的眼神:“……別看我。我陪你玩不了什么。” 他想說自己平日看起來夠無趣了,她有找他的功夫,還不如去找付鍇聊天或者找徐竟甜借本漫畫。 阮之南也看向徐竟甜, 不過徐竟甜現在已經不在班里趕稿了, 她開始瘋狂畫速寫畫分鏡, 厚厚一本速寫本, 沒一周就用了大半。 之前的事件算是風平浪靜,只是老邱似乎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置那些被塞到他桌上的漫畫,他或許不太懂, 以為這可能是原稿, 或許對徐竟甜很重要, 就找了個黑色的文件夾給塞進去, 不知道是體育課還是什么時候,就給放回徐竟甜桌洞里。 但在那文件夾里還多了一張小紙條,一看就是從數學練習本上撕下來的黃紙,紅筆寫著: “同性行為應該佩戴安全套,盡量在作品中宣揚自我保護。” 徐竟甜只給她看了,阮之南當時就震驚了:“你說老邱還是看了漫畫的啊!” 徐竟甜哀嚎著趴在桌子上,恨不得用腦袋撞桌角:“他就是不想看也能掃到啊!肯定看了啊!你看過那個大爺在地鐵上看手機的表情包么!我覺得老邱當時肯定是那種表情!啊啊啊啊我不活了!” 阮之南覺得要是自己買的脆皮鴨漫畫被老邱看了,她估計就要這個反應了,但她還是強行安慰徐竟甜:“別,沒事兒,你看老邱挺淡定的,他這批語字跡多好看啊。說明至少他寫的時候,完全都是批作業的心情。” 徐竟甜抬頭聽見“批作業”三個字,差點腿一軟跪在地上:“……你也不是沒看過我畫的……受都被日哭了,老邱還跟批作業似的從那格上掃過去,你想想這個場面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樣哀嚎持續了兩三天。 但就是現在,阮之南也能看到徐竟甜走神之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滿臉羞愧,暗自跺腳咬牙,或者拍著自己的臉——她就知道徐竟甜肯定是又想起這件事兒了。 不過這導致的后果,就是徐竟甜現在都不敢把脆皮鴨帶來學校了,阮之南直接少了大半的精神食糧。她倒是也想買小黃漫,可家里快遞都是芳媽代收,阮翎最近還經常閑在家里給她打掃房間,她實在沒這個條件啊…… 傅從夜斜了阮之南一眼:“你平時也沒這么煩躁啊。” 阮之南承認,自己心里煩躁是有原因的。 就這周日,阮翎就要架著她去參加那個什么慈善盛典。規模如何她不太清楚,但最近這些天,放學之后沒少被帶到公司去,刀姐找了個團隊來,教她儀態,給她護理,試戴假發,調整禮服—— 她算是知道那些女明星的美是多少人力物力堆出來的。 別人都是從表情管理到配套妝容,養了好多年才養出一個360度無死角的美人,她這起步晚的堪比高考英語聽力前才背26個字母。 不過幸好阮翎對她也沒什么要求,又加上她爹個子也就一米八,一米七三七四的阮之南挽著他也只能穿個小高跟,就在這個所謂慈善盛典上短暫出現幾個小時,應該不會要她狗命。 但這一切,其實都還是小難題。 阮之南都能想象到,周日之后,她身邊的生活可能被改變成什么樣。 她mama江枝北作為人民警察,跟當時才稍微有點名氣的阮翎結婚的時候,就說過,她和孩子都絕不要出現在公眾視野里。 阮翎也做到了,十幾年來雖然有人知道元令羽跟圈外人結婚,卻沒人知道江枝北的姓名。在阮之南四五歲和前兩年的時候,有媒體偶爾拍到了她的照片,或許是因為阮翎的施壓,基本都迅速打碼或者刪圖了。 像魯淡、席冰這樣的發小,自然知道她爸的身份,但他們多少年前就見過阮翎跟她搶糖葫蘆吃,也不覺得有明星爹有什么了不得。那群發小從來不對外提起她爹的事兒,所以阮之南從小到大都過的跟普通人家小孩差不多。 照樣調皮搗蛋,為非作歹,成績稀爛。 但如果真的要像阮翎所安排的那樣,那她身邊的同學和朋友,要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元令羽的女兒。 她早晚也會過上阮翎那樣被各類攝像頭包圍的生活吧…… 阮之南趴在桌子上發呆,她竟然還幽幽的嘆口氣。 傅從夜讓她這一口嘆息給搞得渾身發毛。 傅從夜:……不就是讓你別找我玩,至于這么傷心么?你不是整天沒腦子嘻嘻哈哈的么? 他斜了阮之南一眼,她真的神情有些憂慮,甚至望著桌子縫發呆了。 傅從夜暗自咬牙,忽然胳膊越過他們兩張桌子之間的國境線,右手搭在了她桌子上。 阮之南不明所以:“?” 傅從夜慷慨就義,表情隱隱悲壯:“玩吧。” 阮之南疑惑:“一只手能玩啥?” 傅從夜微微瞪眼,抬起右手,對她的蹬鼻子上臉表示內心憤慨:“我另一只手還要翻書呢,給你一只手讓你玩還不行,你別要求太高。” 傅從夜右手抬著,阮之南忽然湊過頭去,把下巴尖放在他手掌上,抬眼看著他。 傅從夜一下子愣了,他拇指幾乎差點要碰到阮之南嘴唇,她眨巴眨巴眼睛:“行行行,你看書,我看你也行。哎,你又修發型了么,感覺跟之前不一樣。以我的經驗,你這次找的發型師好像很牛逼啊。怎么?不滿意我們家冰老師給你剪的頭發么?” 她說起話來,下巴一下下抵在他掌心里,傅從夜只覺得自己掌心都要柔軟下去,為了貼合她下巴尖的形狀,他幾乎想要動動手指,捏一下她兩頰的軟rou。 徐竟甜傳卷子的時候,正轉過頭來,看見這一幕,她有點震驚了:“你倆干啥呢!” 阮之南好像心虛了一下。她要是私底下逗傅從夜,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可要是別人看見了,她竟然自己心里慌起來,她拿開下巴,強撐著臉面:“鬧著玩呢。” 她撤開了,又覺得這樣表現起來太像是掩飾了,她又立刻把下巴放回去,漫天找理由道:“不覺得我這樣很可愛么?” 徐竟甜表情微妙,想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又想拗成“你說的話我都信”的正經,顯然還腦子里不知道還在想些什么引申內容,她點頭道:“你倆……你倆開心就好。” 但傅從夜卻放下拿開了手,跟阮之南硬生生扯回話題,道:“頭發啊,只是稍微修了一下而已。” 方笙說周末要帶他參加某活動,他也沒多問,但這幾天確實多去幾她家里,來了個發型師在家里又給他修了修頭發,要穿的衣服也在一個多星期以前量體訂下了。 阮之南對他放下手的行為,不知道為何有點莫名的 不爽,盯著他看了一眼,轉過頭去不理他了。 傅從夜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不爽了,剛要收回胳膊,阮之南一下子逮住他胳膊肘,跟齜牙咧嘴的小豹子似的:“說了這只手陪我玩了,你別想收回去。我要租借到下課。” 她說著,一只手按著傅從夜的胳膊,一只手從筆袋里掏出大把彩色圓珠筆和熒光筆,她拍了一下傅從夜的手:“張開手,我要作畫了!” 傅從夜懷疑她憋著點小脾氣,就是要報復他。 阮之南簡直就是永遠沒法從幼兒園畢業,她在傅從夜指腹上畫了一家五口,從大拇指爺爺的胡子到小拇指女兒的蝴蝶結,畫的津津有味,她又覺得手掌中間空著不太好,還想給中間畫個大房子。 傅從夜瞥了一眼,阮之南的畫畫水平,看起來真的不配跟徐竟甜同屬靈長類,就是動物表演的大象用鼻子都比她強點。 她的筆尖劃過掌心手指,不疼但是很癢,傅從夜雖然低著頭,但哪里還能看得進去書,他全身的血都爭相擠過手掌的毛細血管,每個紅細胞都蜂擁過去感受一下被她筆尖壓過去的酥麻,然后再喟嘆一聲,順著靜脈往他心里跑回來,把那點感受全數卸在他心里。 傅從夜瞥了她畫的聚精會神的樣子,再看一眼自己慘不忍睹的手掌,心底暗自嘆氣,什么也沒說。下課鈴也響了,付鍇回頭傳作業,也看到了阮藝術家的最新作品,他目瞪口呆的看了傅從夜一眼:“……大哥,誰在說你脾氣不好,我第一個不服。就你這,都應該去學幼師。” 阮之南抬起了傅從夜的手,給付鍇看了一眼:“怎么樣?” 徐竟甜也回了頭,不愧是會畫畫的,還是她會吹:“阮老板在細密的筆法,這勾勒的紋路,很有波斯細密壁畫的裝飾風格,太獨樹一幟了。” 不過徐竟甜看到傅從夜一臉無奈的樣子,也想起來:“對了,我的那幾張漫畫是不是還在你那兒。” 傅從夜也才想起來放在柜子里,他舉著筆跡還沒干的右手,拿鑰匙把柜子打開。就是拿出漫畫的時候,他掃了一眼。 當天幫她藏在書包里的時候,事情緊急,傅從夜就也沒看。 這會兒只是瞥了一眼,他忽然覺得…… 這角色怎么有點眼熟。 在這頁漫畫的下格,左手邊的角色明顯是拿阮之南當原型,小麥色皮膚白頭發男生穿著白襯衫,衣領微解,頸上帶汗,她臉上平時那份嬉皮笑臉,畫進漫畫里卻像是蘇斷腿的酷帥狂拽。 但問題就是,這個小麥色皮膚白頭發的“阮之南”,胳膊搭著一個黑發眼鏡男生,那黑發男生黑色的劉海垂在眉前,白襯衫系到鎖骨以上,手里還拿著一本書,眼角微微下垂,面無表情的臉上仿佛寫著“別跟老子說話”。 ……怎么看都怎么像他。 他隨手往后翻了一下,下一頁,“阮之南”忽然湊到“他”耳邊,吹起似的說了句話,還給出了一個“阮之南”的嘴唇快貼到“他”耳朵的特寫,然后漫畫里的“他”忽然面紅耳赤,手里的書掉在地上,捂著耳朵躲開—— 傅從夜:“……” 他仿佛就跟旁觀自己似的,腦內收到了沖擊,差點也手抖把這幾頁漫畫掉在地上。 雖然沒發生過這種事,但他也不知道腦子里為什么就能毫無障礙的幻想出這個場面。 但他才不會!這種反應!絕對不會! 傅從夜面無表情盯著漫畫的樣子,也一下子提醒了徐竟甜,她驚恐的想起來,連忙道:“別看!我沒拿你當原型!” 傅從夜一臉不信:“……” 他剛把漫畫遞給徐竟甜,阮之南也一下子起身,湊過腦袋去看:“哇,這是你之前說拿我當原型的那個漫畫,好帥好帥,我怎么這么帥!哎……這個是,這個是?! ” 她激動地轉過頭來,看了傅從夜一眼又確認了一下:“臥槽臥槽,這個是傅從夜——真的,絕了,這受驚嚇的樣子也太像個小白兔了吧哈哈哈哈!” 付鍇擰著眉毛也在那兒看:“這也是個脆皮鴨?” 徐竟甜偷偷看了傅從夜一眼,頭皮發麻:“不是不是,講的都是同學情誼,哥們互助。” 傅從夜:“……”信你能有鬼了。 阮之南在那兒急于確認自己的地位:“我是攻對吧!” 徐竟甜還是慫了:“不不不,我、我還沒畫rou呢、不對,我的意思是,這個真的是純友誼。” 阮之南真是不論做什么都爭一口氣:“我必須是攻,咱都說好的,我說給你當模特的時候,你都說了!我絕對不能被壓!我要上他!” 她說著,手指向傅從夜。 傅從夜差點手一抖把筆捏斷。 付鍇喝水喝到一半差點噴出來:“阮老板,你含蓄點!” 傅從夜斜眼,一副“有本事你來”的樣子。 阮之南一下子反應過來,她連忙指向漫畫里戴著眼鏡收到驚嚇的小白兔:“我是說要壓他!必須,老子要在上面!大丈夫不屈居人下——不對,反正你懂我那個意思!甜甜,我是不是你好姐妹,漫畫里當一回人上人都不行了么?我只能在漫畫里做這種當套馬桿漢子的夢了。” 傅從夜緊緊捏著筆,他覺得自己可不像魯淡付鍇這種人,一點兒無聊破梗都能交換眼神笑半天。班里某些青春年少卻腦內積累不少黃色廢料的男生,恨不得學《荊軻刺秦王》,讀到“拔劍,劍長,cao其室”,都跟長虱子似的笑的狂抖。 他從來不是這種人。 可這會兒,阮之南說的每一個詞兒,他入耳都覺得—— 意味太豐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