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蘇玲瓏頷首,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長處,如果比賽素描估計不行,其他的項目都有優(yōu)勢,“有?!?/br> 歐陽老師只看到了她的油畫,其實如果是國風書法還有山水水墨畫,蘇玲瓏更為擅長。 “不過,汪教授對你還是有點意見,說你的素描基礎不太好?!睔W陽靖看著蘇玲瓏,“按道理最開始入門就是素描,你怎么排線都不夠穩(wěn)定。” “我的手在暑假的時候傷了,代償作用,用力傾向于中指,導致排線就不夠穩(wěn)定。”蘇玲瓏說道,“我現(xiàn)在手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正在調(diào)整,等到兩周之后,我的素描絕對不會拖后腿。” 這些日子,蘇玲瓏除了看書,沒事的時候都會練習排線。 “難怪。”歐陽靖恍然,對蘇玲瓏說道,“你這些時間發(fā)揮長處,但是基礎一定要撿起來,以前的時候都是按照擅長的來比,但也不排除固定項目進行比試?!?/br> 蘇玲瓏點點頭,既然要比賽,看書的時間也擱置下來,全心全意為了比賽做準備。 歐陽靖還是挺欣賞蘇玲瓏這個學生的,尤其是對色彩的敏銳度,是少見的天分,對于有天分而且勤奮的學生,歐陽教授向來是想要推一把的。 蘇玲瓏的素描大大扯了后腿,但是歐陽教授比汪教授的資歷老,最后硬是把自己的票壓在蘇玲瓏身上,并且是這樣勸說汪教授的。 “老汪,你推薦的那個孩子我知道,我得承認鄒青梅很努力,但是這個比賽不是在大一里選個拔尖的就夠了,先要和其他年級的人比,鄒青梅努力歸努力,天分不夠,要是選她,初賽估計大一就要打醬油了,走個過場?!?/br> 汪教授:“那選擇顧云笙?歐陽,你不知道我看到她的排線我都頭疼,簡直就像是學了一兩個月的高中美術生,雖然對明暗的把握好,我也看了她的油畫,確實是很讓人驚艷,但是光這個素描,我就沒辦法下定決心選她。” “就只有排線不好,練一練不就好了。”歐陽教授說道,“我打聽過了,軍訓表現(xiàn)有點嬌氣,小姑娘怕體力上的苦也可以理解,但是開始上專業(yè)課,我都打聽過了,都有提前做好預習。我選她確實是因為看中她在色彩上的天分,老汪啊,你也知道,咱們這一行,入門天分要求并不高,但是天花板多高就看個人的天賦了。” 汪教授一陣沉默,顯然被歐陽教授的話有些意動,但是又對蘇玲瓏的素描實在不喜歡。 劉教授是個老好人,樂呵呵地說道,“老汪啊,我覺得歐陽說得有道理,每年大一就是打醬油,你覺得鄒青梅那個孩子勤奮,我也覺得,考試沒什么問題,但是確實不夠拔尖,少了特色,這樣說吧,就算是僥幸s省里得了頭三名,小姑娘去港城參賽,我都覺得肯定是去打個醬油,獎項這事是做夢。但是顧云笙就不一樣了,只要不是逮著短板比,這靈氣撲面而來啊,咱們a大不是專門的美術學院,說不定都可以捧回個獎杯回來?!?/br> 汪教授最終同意了,但是有個條件,讓歐陽靖一定要好好敲打一下蘇玲瓏,無論如何素描都得加強。 歐陽靖想著當時和另外兩個教授的談話,對著蘇玲瓏說道,“等會還有沒有課?” 蘇玲瓏搖搖頭。 “那你過來,我這辦公室里就有不少畫,我們的一起說道說道?!?/br> 歐陽靖顯然要點撥蘇玲瓏了,蘇玲瓏彎眸一笑,“謝謝教授。” 歐陽靖就從第一幅超寫實的油畫開始,站在畫邊,“你看看這幅畫,然后說說看你的想法。” 蘇玲瓏先前只是大致看過油畫,現(xiàn)在則是仔細看著這幅畫,心中琢磨當時的情形,什么樣光源,模特在想什么。 如果是自己,她會如何動手。 時光穿梭,蘇玲瓏好像置身于畫室,輕聲說道:“看到這幅畫,我想的是她正在看電視?!?/br> 雙手比劃出婦人的位置,“她這樣坐著,光源是電視機,還有頭上的一頂?shù)鯚?。燈光是橘色的,在這里、這里、這里,都可以體現(xiàn)出來。”蘇玲瓏的手指虛點在油畫上。 “衣服的褶皺,皮膚的皺紋斑點,很多超寫實油畫都可以做到,這一幅的精彩,就是在于光影和構(gòu)圖……” *** 蘇玲瓏在歐陽教授接受專門的指點,顧菲菲也提前幾分鐘離開了教室,讓室友幫自己帶書,跑過來找何若。 何若一個人走上一條小道的時候,就看到了顧菲菲。 上下牙齒一打顫,看到了顧菲菲就想到昨天在蘇玲瓏那里受到的屈辱,扭頭就要走。 她算是不想要在兩個姐妹爭鋒里插一腳了,昨天那樣丟臉糟糕透了。 給人的印象除了是長舌婦,估計還有眼皮子淺貪小便宜。 顧菲菲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得到這樣的待遇,明明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連忙攔在越走越快的何若面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放開?!焙稳舻姆磻行┐?。 顧菲菲的眉頭先是皺起,很快舒展開,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要是有什么不高興的,告訴我啊,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小學的顧菲菲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其他同齡孩子不知道這一節(jié),只是覺得顧菲菲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 孩童說話異常地殘忍,讓顧菲菲時常眼淚汪汪,等到發(fā)現(xiàn)她越哭,對方越開心,她就想辦法讓對方不那么開心。 母親又讓她暗自里和顧云笙較勁兒,這讓孩童的顧菲菲早熟,很早就會察言觀色,說話也很注意方式和技巧。 何若昨晚上流淚流得眼眶都腫了,今天上專業(yè)課看到蘇玲瓏和人言笑晏晏,心里頭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這會兒聽到了顧菲菲溫柔關心的話,眼眶一紅,險些又流淚了,“沒什么,我還有事?!?/br> 顧菲菲強硬地把何若拉到了長椅上,然后語氣又很溫柔,拉著她的手,“是顧云笙對不對,她怎么了?讓你這么難過?” 顧菲菲想要循循善誘,先問出來發(fā)生了什么,再問一下何若知道什么關于蘇玲瓏的近況。 顧菲菲道高一尺,但是蘇玲瓏是魔高一丈。 蘇玲瓏把何若這個人給看透了,在這個愛面子的何若這里,一次把事情給做絕了。 現(xiàn)在顧菲菲和何若又沒有好到穿一條褲子,何若自然是頻頻搖頭,和顧菲菲說來說起,意思就一個:我和顧云笙處不來,我也不想處,總之就是個室友,我們涇渭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顧菲菲之前就從何若的口里知道蘇玲瓏和李小雨的關系很好,李小雨又不參加什么學生活動,興趣愛好是學習,因為是本地的學生,周五晚上開始就不在學校住了。 李小雨那邊是沒辦法拉到一條船上,顧菲菲也有點看不上王榮,最好的選擇就是何若,誰知道怎么說,剛開始何若還說話,后來干脆閉口不談。 要是自己再說,估計何若這條線徹底走不通,顧菲菲心里多少還有點奢想,于是抽了一張干凈的紙巾給何若擦臉,剩下一包紙都給了何若,“好啦,別難過了,我知道肯定是顧云笙的不對,我畢竟和她一個姓氏,是一家人,你不想看到我,我理解。” 何若淚眼朦朧看著顧菲菲,見著這位金融系的系花笑得溫柔又有些無奈,站起了身子,“我先走了,要是你想和我聊,你隨時給我打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