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鄭瑾看著打開了房門,想到了鄔文月剛剛的話,也準(zhǔn)備去一趟保和堂。 “世子,等到看過了大夫再出門。”鄔文月笑了笑,語氣沒有剛剛的尖酸,在鄭瑾的心中更加刻薄,“阮大夫這很快就要成親,也跑不到別的地方。等會您要是外出,讓娘親擔(dān)心就不好了。” 侯夫人牽掛關(guān)于長子的一切,正往這邊匆匆走過來,鄔文月上前低聲和夫人說這話,鄭瑾只能夠等到大夫看完了之后,才能出門。 都說鄔家的長女才華冠京都,容色明艷,他覺得此人尖酸刻薄,浪費(fèi)了好容貌。 要不然也不至于對葉菱一見鐘情,鄭瑾坐在馬車之中,還想著葉菱。 等到了保和堂,還沒進(jìn)入到巷子里,就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先不急著入內(nèi),鄭瑾在外聽著別人說起阮大夫做得事。 鄭瑾一直知道阮繡棠的醫(yī)術(shù)很好,回到京都里,太醫(yī)署的人也說她處理的傷口很好,頭腦的血塊也因?yàn)槿罾C棠的藥方及時(shí)散開,剩下的一些就只能靠著天長日久吸收掉。 還有他的腿,固定的很好,他又是習(xí)武之人,因?yàn)檎煤茫脖葎e人要早早拆開了夾板,每日里適當(dāng)走一走,反而有利于恢復(fù)。 鄭瑾身邊垂手立著侍從,護(hù)住鄭瑾不讓他被人碰倒,也留意鄭瑾的腿。 就算是阮繡棠的醫(yī)術(shù)再好,鄭瑾的心中,想到那一次的落難,能想到還是睜開眼的時(shí)候見到的葉菱。 發(fā)帶垂在肩頭,笑得燦爛,眼睛彎成新月的模樣,“你醒了。” 那瞬間的怦然心動,他就想要她。 怎么就這么難呢? 明明那時(shí)候見到了葉菱,她也對自己驚艷。 鄭瑾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副好皮相,不過就是個小地方出來的農(nóng)女,他那時(shí)候也逗弄得她芳心大亂。 怎么忽然就再也看不到她,之后阮繡棠更是帶著葉菱離開。 葉合仲也是廢物,親生女兒的生辰八字也記不住,要是記住了,當(dāng)時(shí)去了官府里扣上印,葉菱就算是有翻天的本事,也無法從他的手中跳出去。 侯府的長子,未來的侯爺,想要拿下她,怎么就成了這樣? 一片樹葉從頭上滑落,鄭瑾伸手捏住了葉柄,眸中情緒翻騰,就往里走。 “這位爺。”鄭瑾剛想要穿過其他的人,先到藥堂里,就被人攔住了,“求醫(yī)得排隊(duì)。” “我不是求醫(yī),我是找人。阮大夫可在其中。”問過了之后,就覺得是白開了這個口,他已經(jīng)看到了蘇玲瓏,還有旁邊給人抓藥的葉菱。 一瞬間有些不管不顧想要上前,因?yàn)橐粋€帶著兜帽小小的身影,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那是晉安王府的小郡主陸蓁,因?yàn)闆]有了頭發(fā),都帶著兜帽出行,他前些日子是見過的。 她個子不高,應(yīng)當(dāng)是踩在繡凳上,面前擺著黃銅戳子,撥動小銅秤砣,在稱藥,小心把藥物倒在旁邊的牛皮紙里,然后用手拉了拉葉菱的衣袖,“已經(jīng)都稱好了。” 葉菱因?yàn)殛戄枳龅暮茫χf道,“蓁蓁真棒,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陸蓁笑著,眼睛亮閃閃的。 他不知道是應(yīng)該感激自己習(xí)武所以耳聰目明,還是要痛恨自己習(xí)武,聽得到葉菱說什么,卻不敢上前。 她比那個時(shí)候似乎更漂亮了,豆蔻年華的小姑娘本就是一天一個模樣,葉菱生得好,不像是阮繡棠一樣冷冰冰的美人,笑起來的時(shí)候鮮活。 鄭瑾看到了求醫(yī)的人,不少人都葉菱的方向看去。 但都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排著隊(duì),沒看到晉安王府的郡主跟著她要好,一口一個jiejie嗎? 阮大夫攀了高枝,葉菱也飛上了枝頭。 救了晉安王府的小郡主,要嫁給玉面將軍秦彥之,還有御史大夫石大人的母親。 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就算是有那張婚書,只怕葉菱若是不肯,和石大人那里吹吹風(fēng),他敢拿出那張婚書,石大人就敢在朝堂上噴他。 身為侯府世子,想納一個妾,怎么就千難萬難。 難道還要用功夫,私下與葉菱碰面,再勾引一次葉菱? 但是石大人那里…… 鄭瑾皺著眉頭,心中思索得手的辦法,就看到了蘇玲瓏看了過來。 她笑了,那種奇異的笑容讓鄭瑾覺得,自己的心思,所作所為無所遁形。 蘇玲瓏喊了一聲葉菱,葉菱也看了過來。 鄭瑾的心中一縮,沒有錯過葉菱眼中的嫌惡,她又低頭和陸蓁說話,根本不理會他。 那張婚書,鄭瑾之前一直懷疑是鄔文月所為,現(xiàn)在忽然覺得,是蘇玲瓏所為,要不然葉菱為什么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 明明那時(shí)候逗弄葉菱,小姑娘有些羞惱,但是心中不是沒有悸動的。 怎么到了現(xiàn)在,就成了純?nèi)坏膮拹海?/br>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就只剩下唯一的真相:葉菱一定見過了那張婚書。 他所有的難堪心思在葉菱面前表露無疑,葉菱是他喜歡的人,沒人愿意在這種情況下暴露丑陋的心思。 鄭瑾的單手捏成了拳,眸色沉沉。 抿了抿唇,想到當(dāng)時(shí)在玉前村看病的情形。 在玉前村,母女兩人的身份低,蘇玲瓏布置好了一切,就給他下藥然后離開。 鄭瑾就算是失憶,那時(shí)候頭有些疼,但是觀察力洞悉力,還有思考能力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