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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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和秦勉玦面面相覷,父子兩人陡然覺得心頭不安。 但姜媃已經松了手,最后一個字音方落,她是呼啦一聲,扯開紅綢布,手腕再是一揚,將裹在身上的綢布甩飛出去。 層疊巒起的紅綢布,耀眼的顏色,宛如烈焰飛揚,曳動的紅,被拋出道道完美的弧度,隨后噗噗落地。 視野中的紅褪去后,就是一道白! 宛如牛乳一樣的白,白到發(fā)光,白到漂亮! 那是一件牛乳白的薄紗制成的上衣,服帖在小姑娘的肌膚上,很是修身,但半點都不透,就像是剛才那件舞衣的里層。 而最為驚艷的,還是小姑娘起先裂開了的上衣,片片撕裂成布條的衣裳柔軟地垂落到裙裾間,原本是素雅的銀灰色。 此時垂落,露出了五彩的里料,那是迥異于素雅的銀灰色,點綴在裙裾之間,隨風而動,自有一種寫意隨性的氣質流露出來。 映襯著修身的白色上衣,居然格外漂亮。 眾人都驚呆了,秦昊和秦勉玦更是呆立當場,誰都想沒到紅綢包裹下的竟然是這樣一幅光景。 姜媃攤開手,原地轉了兩圈,層巒如水波的裙裾飛揚而起,越發(fā)曉得小姑娘分外嬌俏可愛。 “二哥,我是衣衫不整嗎?”姜媃看向秦昊問。 這哪里是衣衫不整,是太整好么?而且明顯看的出,那舞衣是精心設計過的,這最后的一幕,應當也是才藝展示的一部分。 可是如此特別的一部分,卻被有心人利用,想要驅逐參賽美人,用心之險惡,叫人心寒。 數(shù)名評客對視搖頭,這些年的扇面美人,是當真一年不如一年了。 那年紀最大的評客站出來道:“繁花樓的姜小美人,既沒有違反復選會的規(guī)矩,才藝斗艷繼續(xù)。” 底下的一眾百姓看了個熱鬧,吃了個不大不小的瓜,對姜媃瞬間就印象深刻了。 當然同樣印象深刻的,還有秦昊和秦勉玦。 當即就有百姓看不過眼,冷笑道:“這可真是奇葩,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xiàn)今還有人見不得自己人好的。” “就是,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跟個蠢貨似的!” “外人都還沒說什么,自家人就先上去捅刀子了,真是稀罕!” “哎,要我有這樣的家人,我鐵定扭斷他脖子。” “可不是么,笑死人了!” …… 各種議論,讓秦昊和秦勉玦兩父子宛如過街老鼠,誰都不待見。 這對父子,揚袖擋住腦袋,狼狽擠出人群,悄悄躲進了暗影里,再不敢冒頭。 秦野攙扶著姜媃退下,人才走到半路,竟是和秦沁撞上了。 秦沁抽到的木簽,剛還是六號,在姜媃后面。 秦沁望著姜媃,一臉的欲言又止,她眼圈還有些紅,我見猶憐的,楚楚可憐的緊。 姜媃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跟她擦肩而過,秦野也是同樣。 秦沁張了張嘴,“三嫂”兩個字哽在喉嚨里,怎么都吐不出來。 有司那邊又在催促了,讓六號美人趕緊上場。 秦沁只好抱緊琵琶,微微低著頭,款款走進天璇涼亭里。 姜媃繃著臉,曲琴瑟本想過來問問,被曲絲竹一拉,也就算了。 退到最遠的一顆巨石后面,姜媃死死捏著秦野手腕,厲聲道:“叫流火過來!” 秦野眼神一厲:“嫂嫂……” 姜媃搖頭:“昨晚大半夜的,她出門了。” 她說著,看向了秦沁的方向,這里多少能聽見一些琵琶聲,如泣如訴,哀慟憂傷,又夾雜著滅頂?shù)慕^望。 姜媃眉心一攏:“秦沁她……” “別理會!”秦野打斷她的話,下意識就不想姜媃為難。 姜媃呼出口濁氣,點了點頭:“我曉得了。” 不多時,流火白著臉過來了。 她甫一見姜媃和秦野,二話不說,提起裙擺就給兩人跪下了。 姜媃面色難看,這番做派,不用說姜媃都明白了。 流火率先開口:“婢子不敢奢求少夫人原諒,是三老爺挾持了婢子弟弟,要婢子幫他,今日讓少夫人當眾出丑,于是婢子在少夫人舞衣上做了手腳。” “賤婢,找死!”秦野怒不可遏,他很清楚,姜媃再是信任流火不過,可這奴婢竟是做出這樣背主之事, 姜媃拽住秦野,她冷著臉,睥睨著流火,口吻無波的道:“你繼續(xù)說。” 流火感激地斂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婢子知道自己萬死難辭其咎,婢子也愿意接受任何懲罰,但是婢子求少夫人和五少爺了,求您們救救婢子弟弟!” 說著,流火終于忍不住痛苦起來,她往地上磕著響頭:“婢子家,就只有弟弟這么一個人繼承香火,他真的不能有事啊,婢子求少夫人了!” “婢子求您了!” 流火不斷哀求著,那額頭生生在地上磕出了血來,她仿佛不曉得痛,繼續(xù)那么磕著。 姜媃頭疼地揉額角,舉棋不定:“小叔,該怎么辦啊?” 她真的是左右為難,答應流火,她心里始終過不去流火背叛過她的坎,不答應…… 姜媃摸了摸貼身的輕薄上衣,舞衣里頭,原本是沒有這層里料的,至少昨晚上她在找流火要茶水喝前都還沒有。 秦野將姜媃的表情盡收眼底,他伸手到她背后,輕輕揉了把垂順的馬尾:“我聽嫂嫂的,嫂嫂想怎么做都可以。” 姜媃哀怨地撇他一眼,到底還是嘀咕道:“你起來,你弟弟的事,再想想辦法,但是……” 說道這,她頓了頓,盯著流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會再用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接著碼第三更。 估計23點半的樣子能更新出來。 第125章 我不接受 “我不會再用你了。” 姜媃的聲音, 輕飄之中帶著斬釘截鐵的果斷, 讓流火怔然地望著她。 興許在她心里, 之前還有微末奢望, 比如少夫人會看在這么些時日的份上,再比如少夫人會不習慣別人的伺候, 然后原諒她這次。 畢竟,她也不是真的就絕情背叛, 而是留了轉圜的余地。 姜媃仿佛感知到流火心里所想, 她不介意多說幾句:“我若是再用你, 那必然也是不會像以前那樣信任你,主仆之間有了裂痕, 總歸是不會像以前一樣了。” “再者, 我也不可能真的就心無芥蒂, 你莫說留了一手,讓我今日化險為夷, 就是你真的背叛我, 我今天也不會如秦昊所愿。” 她說著這話,然后扯開領口, 細直白嫩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 領子再往下拉, 就能看到一點藕白色的淺圓領衣衫。 那小衣衫被姜媃貼身穿在里頭, 不大不小,像件現(xiàn)代的小t恤衫,雖說樣式有些怪異, 但不至于衣衫不整。 流火愕然:“少夫人,您早猜到了?” 姜媃搖頭:“我是不習慣舞衣里頭什么都不穿。” 確切的說,她是不習慣穿肚兜,還好這身子還沒開長,胸口沒起伏,于是尋常她會貼身穿一件小t恤。 這小衫又不要什么樣式,她跟繁花樓六位先生學東西之時,順便多有涉獵女紅。 身上穿的那件,還是當時的練手之作。 流火雖是她的貼身婢女,但姜媃不喜歡連自己的貼身衣褲都讓別人收拾,一來太不自立,二來挺不好意思的。 所以,流火才壓根就不知道,姜媃貼身穿的不是肚兜,而是舒服透明的細棉小衫。 姜媃轉頭問秦野:“小叔,能有法子打聽一下流火家弟弟的消息么?” 秦野點頭:“花點銀子的事。” 至于具體這銀子是要如何花,秦野卻沒說了。 姜媃對流火道:“你明日就啟程回青州,五少爺會找人幫你弟弟,我會給你一筆遣散費,你和我的主仆緣分就此盡了。” 眼見姜媃沒有半點情面可講,流火又痛哭起來:“婢子多斜少夫人,多謝五少爺。” 她昨晚從秦勉玦那邊回來后,想了許久,到底良心過不去,不敢真讓姜媃今日當眾出丑,所以熬了一宿,在舞衣里頭多縫了一層。 她本以為,姜媃今日安然渡過此劫,自己也能放心了。 但到底還是沒有緣分了,她后退兩步,給姜媃和秦野磕了個頭:“少夫人,五少爺珍重!” 她說完這話后起身,低著頭,捂著嘴哭著跑了。 姜媃覺得麻煩,她對秦野說:“小叔,找個人看護一下流火,省的秦勉玦再找她麻煩。” 秦野看著身邊的小姑娘,嘴上說著不近人情,可到底還是心軟的。 “我知道,你莫cao心,安心看才藝斗艷。”秦野這會聲音都不自覺低了。 大佬眼波帶柔,那張俊美的側臉少了冰冷和戾氣時候,微彎的眼梢,一閃而過的溫情,份外撩人。 只是可惜,姜媃心神不在,根本沒注意到。 她回到休憩的涼亭里頭,見起先曲家雙生子送的小點心和瓜果都在小竹籃里,遂不客氣地用了補充體力。 天璇涼亭里頭,琵琶聲聲,輕攏抹復挑,靡靡音色,好似滲著化不開的憂愁。 姜媃聽著這琵琶小曲,倒是愣了下。 秦沁今日的表現(xiàn)遠處昨日斗艷之時精彩,從頭到尾她就坐在涼亭里,人也不出去,就那么素手續(xù)續(xù)彈,而且調子還很凄迷。 來復選會百姓那都是奔著熱鬧來的,任誰都喜歡歡快一些的才藝,而不是聽這種半死不活的悲悲慘慘戚戚的才藝。 “下去!” “都彈的什么,難聽死了!” “就是,莫名其妙讓人心里不好受,快點下去別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