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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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媃了然,她就說嘛,小心眼的大佬怎么會那么好心,說放水鬼就放了,原來還有這一茬在等著。 閻駱上前來,拱手道:“姜少夫人,你可還好?” 姜媃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著昏迷不醒的秦沁道:“我家小姑和大伯不小心落水了,我得帶人回去看大夫,有勞閻捕快了。” 閻駱看了眼鮮血彌漫的水面,還有滿身齒魚的秦桓之。 他頓了頓,點(diǎn)頭道:“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隨后的事,封卿出面和閻駱處理,姜媃和秦野并秦沁,以及奄奄一息的秦桓之率先坐船往回走。 姜媃那樣說,當(dāng)先就斷了閻駱想拿秦桓之的念頭。 說到底,都是秦家人,也可以算作是關(guān)上門的秦家自己事。 姜媃坐在搖晃的烏蓬小船里,猶豫了下,還是將秦桓之對秦崢還有孫芙蕖做下的惡事一一告知。 這是秦野的深仇大恨,她從一開始就覺得秦桓之還是讓他處理比較好。 秦野屈膝靠坐在蓬壁上,船里影影綽綽,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良久之后,他才低聲道了句。 姜媃訝然,因?yàn)樵缇椭溃圆拍菢映鸷薜拿矗?/br> “我哥不知道。”他默默又補(bǔ)充了句。 姜媃瞬間心疼了,挪過去挨著他坐:“幾歲的時候?” 秦野道:“娘自溺的頭晚上……” 秦桓之闖進(jìn)房間,他被藏在衣柜里,親眼見著秦桓之是如何□□他娘的,還有他當(dāng)時說的那些話。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他那年虛歲八歲。 姜媃眼睛都紅了,鼻子酸澀的厲害,她坐直身子,像老母雞一樣張開翅膀?qū)⑸倌瓯ё。⒈孔镜嘏牧伺乃X袋。 “沒事了,都過去了,回去咱們就找個地方將老豬狗藏起來,隨便你折騰,等你折騰夠了,出氣了才弄死他!”姜媃低聲道。 許久之后,靠在她身上的少年,很輕地應(yīng)了聲:“嗯。” 第42章 你哭什么 姜媃在映月湖下被水鬼擄走的事, 封卿下了封口令, 還是被宣揚(yáng)了出去。 且她回畫舫的時候,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還低著頭遮擋著臉, 光是這一點(diǎn)就生了很多流言。 有人說,姜媃臉被毀了。 也有人說,她現(xiàn)在滿臉疤痕,又恐怖又丑陋。 然, 這些姜媃都不太關(guān)心,樓里大夫過來, 看了她和秦沁的傷口,接連搖頭嘆息。 封卿心都揪緊了:“真沒辦法?” 大夫道:“齒魚之毒,在于腐蝕皮rou, 所以便是祛了毒, 傷口處的皮rou也是沒法完好如初的。” 那就是,一定會留下疤痕的。 封卿看著姜媃眉心, 神色莫名。 大夫又給秦沁看了,開了同樣的藥后才離開。 姜媃愣愣看著秦沁, 她的臉上和身上布滿齒魚啃噬的痕跡, 可以想見, 即便是傷口痊愈后, 頂著那一身的疤痕,秦沁又該如何過下去? 畢竟,她才十二三歲。 姜媃有點(diǎn)不好受, 說到底其實(shí)她并不怎么恨秦沁,即便她做了誘餌,最多怪自己識人不清罷了。 但是,秦沁往后呢?身為秦家唯一的姑娘,她是知道三房在她身上寄予的厚望。 這次初選會,即便她不能獲勝,可只要得個還不錯的名次,那對秦家也是很有幫助的。 然而,現(xiàn)在一切都?xì)Я恕?/br> 她在思考秦沁的結(jié)局,卻不想封卿也在思考她的結(jié)局。 “姜媃,”良久之后,封卿開口了,他的聲音難得嚴(yán)肅而認(rèn)真,“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 姜媃沒看他:“你想如何就直說。” 她總是這樣敏銳,封卿才開口就已洞悉了他的想法。 商人逐利,封卿更是商人中的商人,他以往看中的,無非是將姜媃那張臉。 如今臉上留了疤,宛如美玉有瑕,價值貶值,哪里還是能讓封卿好生對待的。 他重新估量了姜媃的價值:“以往簽了死契的美人,若是中途變故,對欠下的債,便是去窯子里做皮rou生意,也是要給我分文不少的還回來。” 姜媃欠下的債不少,很大一筆。 姜媃并沒有被嚇到,她晃著小腳,淡笑道:“還啊,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我沒說不還。” 封卿冷哼著起身,心情很糟糕地拂袖離去。 姜媃揉了揉臉,又摸了摸眉心傷口,臉上就帶出譏誚來。 她可不是三歲小孩,給個糖就死心塌地。 流火端著湯藥進(jìn)來,眉頭都皺緊了:“少夫人,還是讓三房的人來將沁姑娘領(lǐng)回去。” 姜媃一口喝了藥,往嘴里塞了顆松子糖:“等她醒了再說。” 她抿著甜滋滋的糖果,想起秦野:“我小叔呢?” 流火小聲道:“五少爺帶了大老爺走了還沒回來。” 姜媃點(diǎn)頭,她將秦桓之給了秦野,不管是死是活還是生不如死,她都不會再過問。 她曉得,秦野心里積壓的仇恨太多,當(dāng)時目睹真相的年紀(jì)太小,若是不讓他親手報了這仇,往后整個人只會更陰沉扭曲。 她既然真心實(shí)意做他的嫂嫂,自然事事都為他打算到最好。 不多時,秦沁醒了。 她第一反應(yīng)不是關(guān)心自己身上的傷,而是撐著去看姜媃。 見她沒受罪,除卻眉心一點(diǎn),臉上還是白白嫩嫩的,適才松了口氣。 姜媃將她反應(yīng)盡收眼底,斟酌開口道:“你先看看你自己。” 流火將菱花銅鏡拿來,讓她自個照鏡子。 秦沁輕快地笑了聲:“臉毀了啊?這樣也好。” 她居然半點(diǎn)不在意不說,還覺得心頭松快,仿佛丟掉了坨厚重到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的包袱。 姜媃屈指輕敲案幾:“你想我為你做什么?或者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 她自來不耐煩那些彎彎曲曲的花花腸子,習(xí)慣直來直去,將所有的利益糾葛都攤開了來談。 秦沁搖頭,她想了想又說:“如果可以,嫂嫂能送我去城外南郊的水月庵么?” 姜媃挑眉:“你要出家?” 秦沁點(diǎn)頭,她垂下眼瞼,聲若浮羽的道:“我不想回家,去水月庵還能過清凈的日子。” 姜媃又問:“你爹娘呢?你不管了?” 秦沁顫抖了下,好一會才慢慢的說:“有二哥在,家里還有二哥在的。” 秦沁一母同胞的兄長,在秦家排第二,異常癡迷書畫,常年在外游歷,姜媃并沒有見過。 姜媃不好再說什么,她應(yīng)下道:“明日我就讓人送你去水月庵。” 她起身準(zhǔn)備回房間,走到門口駐足,并沒有回身:“若是,若是能祛除疤痕恢復(fù)容貌,你想不想?” 聞言,秦沁表情一震,眼底到底還是露出了一絲渴望。 她沒回答,姜媃就明白了:“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姜媃掀簾出去。 外頭天色已經(jīng)暗了,她臉上依舊蒙著面紗,齊眉額發(fā)將眉心傷處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姜媃看著水波輕蕩的寧靜湖面,她長吐出口濁氣,忽的就有些疲憊。 她靠在憑欄處遠(yuǎn)眺,感受著畫舫的微動,一時間心里放空了什么都不去想。 不知多久—— “我才離開一會,你哭甚?” 少年人疏朗的嗓音在背后響起。 姜媃回頭,就見一身血腥煞氣的秦野回來了,盡管換了身衣裳,可血腥氣還是藏不住。 姜媃眨眼,曉得他多半沒忍住,又折騰了秦桓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姜媃好笑。 秦野揚(yáng)袖,從她身邊走過:“回了。” 那寬大的袖角劃過完美的弧度,飛揚(yáng)掠起,又輕緩落下,軟軟搭在姜媃手背。 秦野看了眼,見那雙小手無動于衷,他遂擰起了眉頭。 不是最喜歡揪他袖角么? 姜媃絲毫沒有感受到秦野隱晦的心思,她將秦沁的打算輕描淡寫說了。 末了問:“對三房,你怎么看?” 畢竟,她來的晚,興許還有什么隱衷是不知道的。 秦野不耐煩,那袖角已經(jīng)滑下來了:“秦勉玦庸才,秦昊尚可。” 他嘴里的秦昊,便是秦沁兄長的名諱。 姜媃想的更多一些:“秦桓之之前說,你爹身后的影子是他,但你哥身上的影子,卻是另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