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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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來了幾次,流□□也熬了幾回,可姜媃燒的昏迷不醒,湯藥根本灌不進去。 后來還是大夫想了個法子,拿兩根小指寬的干凈竹片,硬生生將她齒關撬開,再插竹管進去,然后往里灌湯藥,一點一點的浸喉嚨下肚。 姜媃隔日里才幽幽轉醒,醒來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茫茫然表情。 流火端了熬得糯糯的雞絲米粥,放了矮腳小案幾上床,輕聲跟姜媃說:“少夫人,起來多少用點,不然身子好不了。” 姜媃嗅著味就覺得餓了,一咂巴嘴里全是苦味,難受的緊。 她躺坐起身,流火往她后背墊了櫻花粉紋繡并蒂蓮大軟枕,又拿了厚一點的外衫給她披上。 姜媃慢吞吞用著雞絲粥,忽的就徹底清醒了。 她用著粥問:“秦野呢?” 流火道:“那日五少爺將少夫人背回來后,婢子再沒見過他。” 想起那一大包的罌粟果,姜媃心里有些不安:“曉得他人在哪么?” 流火回:“應當在自個院里,沒見出門。” 姜媃味同嚼蠟地用完粥,又管流火要了第二碗,硬塞下肚。 對付發燒感冒她有經驗,吃飽了動動出身汗就能好了,打小在孤兒院她都這么捱過來的。 她要下地,流火不準:“少夫人,大夫說您不能見風。” 姜媃不依,兩人正是爭執不下之時,外頭有仆役回稟:“少夫人,三房的三夫人過來探望您了。” 三房三夫人?秦勉玦老婆? 姜媃重新躺回床上,理了理頭發才讓人進來。 三房焦氏,年約三十有余,相貌清秀,屬于那種耐看的小家碧玉型。 她一進門,就對姜媃噓寒問暖:“小三媳婦好些沒?我帶了一些驅寒的藥材過來,一會讓人給你熬了泡澡驅寒。” 姜媃對焦氏并沒有見過幾面,關系說不上親近,對她的熱絡有些不適應。 她扯了扯嘴角:“謝謝三嬸子。” 焦氏半點不怕被染病氣,就那么坐在床沿:“你三叔說二房如今沒個能做主的,你年幼又小,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多過來看看你,往后你有甚心事都可以同嬸子講。” 姜媃點了點頭,干巴巴的重復說:“謝謝三嬸子。” 焦氏絲毫沒感覺到姜媃的不自在,她見流火出去了,才小聲道:“委屈你了,你三叔是庶出,在府里說不上話,前幾日他長吁短嘆的覺都睡不好,就覺得沒法給你們做主,心里過意不去。” 姜媃想起秦勉玦的為人,雖沒全信這話,但多少還是欣慰的。 “三嬸想多了,我心里明白著。”姜媃客套了句。 臉色蒼白,嘴角干涸到起皮的小姑娘半躺在軟枕里頭,嬌嬌小小的。 這些時日明顯又瘦了,襯的那雙杏眼又圓又大,黑亮亮水潤潤的,望著人的時候,就和個巴掌大的小兔子一模一樣,怪惹人喜歡。 焦氏心里生了憐惜,忍不住嘆氣道:“大房那潑婦會這樣苛待二房,其實說到底也怪不到你們頭上。” 姜媃耳朵一下豎起來,來了,重點來了! 焦氏像是想起了往昔:“當年二房多風光呢,二哥天縱奇才,于書畫上頗有天份,自創疊色畫技風靡一時,二嫂又天姿國色,貌美無雙,合該生來就是要做扇面美人的。” “他們一個畫師,一個扇面美人,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時候也是咱們秦家最風光的時候,凡是秦家繪的美人扇,市面上供不應求,那扇面上若是畫的二嫂,更是千金難買。” “二哥和二嫂鶼鰈情深,很是恩愛,昭兒出生,二哥還給他們母子畫了畫,說是裱起來日后珍藏。” 說到這,焦氏表情漸漸難看。 “偏生有那狗膽包天,不顧綱常倫理的,嫉妒二哥才華,垂涎二嫂美色,都是作孽作孽,老天不長眼,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焦氏摸出帕子,揩了揩眼尾。 姜媃目瞪口呆,她以為是生死不渝的愛情故事,誰曉得saocao作,當臉就朝她潑了一大盆狗血! 她猶豫著問:“長了狗膽的人,不是秦桓之那個老陰批?” 焦氏大驚,連忙捂住姜媃嘴巴:“噓,不能說出來。” 我屮!還真是那個老陰批! 姜媃瞬間腦補出幾十萬字的強占豪奪黃暴小□□,不過一想到強占的人長著一張秦桓之的臉,她竟是腸胃翻涌,打了個干嘔。 焦氏似乎這會才反應過來,懊惱道:“瞧我這張嘴,真不該跟你說這些。” “小三媳婦,你三叔讓我跟你說,二哥那本疊色畫技的手札,千萬不能輕易送人,你勸勸小五,讓小五想法子要回來,往后二房崛起就指望那手札了。” 焦氏皺著眉頭:“二哥當年天賦出眾,昭兒從前在書畫上也是很不錯的,手札得要回來,再規勸小五走正路,他應當也有書畫天份,等畫出了名頭,大房就不敢拿你們怎么樣。” 字字真切,句句在理,口吻之中的關心不似作偽。 姜媃笑了笑:“三嬸子我知道了,待我身子好一些,我就同小叔說。” “誒,這就對了!”焦氏也笑了。 該說的說完了,焦氏又坐了會,同姜媃話了幾句家常才離開。 姜媃陷入沉思,她一直堅信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比如秦野恨大房,如今看來那是理所應當的,但三房呢? 她還沒理出頭緒,流火遞上熱茶,欲言又止的道:“少夫人,大房大老爺也來了。” 姜媃抿了點茶水,潤了潤喉,倏的就笑了:“我還病著,牛鬼蛇神就都按捺不住了?” 秦桓之進來,姜媃穿戴好了衣裳,只披散著長發。 她斜躺在黑漆三圍羅漢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壁角潔白的迎春花。 那花顯然是今早上流火才剪回來插瓶的,馥郁的花瓣上帶著露珠,瞧著極是新鮮好看。 秦桓之輕咳一聲,姜媃抬頭看過去。 只見他臉上淤青未散,還有抓痕斑斑,甚至鼻梁骨上還印著一口牙印子。 已經是撕破了臉皮的,姜媃才懶得跟他虛以委蛇。 她直接嘲笑出聲:“你來干什么?” 秦桓之心頭一怒,不要臉的開門見山:“哼,我是來告訴你,最好讓秦野把那本手札要回來,不然這種胳膊肘往外的貨色怕是不能留在秦家!” 姜媃肅然一驚:“你要把秦野趕出去?” 秦桓之陰陰一笑:“不是他,是你和他一起!” 姜媃皺起眉頭,試探道:“祖母是不會同意的。” 秦桓之自顧自坐下,喝了口茶:“現在,秦家是我在當家。” 姜媃頓覺難辦了,她離開秦家倒沒什么,只是秦野那邊,她不知道會不會對以后的劇情有影響。 若是因為離開了秦家,一些該遇上的貴人沒了,豈不是就斷送了秦野的大佬之路? 秦桓之臉上浮起狠辣無情:“還有,要是秦野在吃神仙果的事傳了出去,惹來官家,我看他后半輩子只有下牢獄吃牢飯!” 秦桓之嘴里的神仙果,正是罌粟果! 姜媃臉色一變,她坐直身子,盯著秦桓之:“你在威脅我?” 秦桓之起身,抖了抖袖子:“這哪里是威脅,神仙果那玩意兒吃多了可是要死人的,既然家里幫他戒不掉,我也只好找官家的人幫忙了,我這都是為小五好。” “三日之內,”秦桓之比出三根指頭,“若是答復讓我不滿意,我就親自把秦野送去衙門。” 話畢,秦桓之背著手欲走,那模樣極是目中無人。 姜媃驀地清晰明白的說:“當年,你也是這樣?打著相同幌子不要臉的霸占弟妹?” “我想想你應當是這樣說的,二弟不在了,二弟妹你還帶著兩個孩子多辛苦呢,只要跟我,我必然保證讓你過得舒舒服服,對不對?” 這話一落,秦桓之頓住腳步,他轉過身來,盯著姜媃眼瞳驟然緊縮。 姜媃從榻上下來,嬌嬌軟軟的一個小姑娘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帶著尖刺,能扎的人頭破血流。 “羅氏跋扈潑辣,還長的丑,當然沒天仙兒一樣的弟妹好看了,”她說著,一步步逼近秦桓之,“羅氏當年知道后,你被她踢下床沒有?” 秦桓之面色鐵青,隨著姜媃的靠近,他憤然拂袖:“荒謬!荒謬!荒謬!” 他一連說了三個荒謬來遮擋自個的心虛。 姜媃歪頭,眼神清澈純然,干凈的跟明晃晃的冰水一樣。 “呀,羅氏這個蠢貨,被你三言兩語一哄,肯定就是信你了,讓我猜猜你是怎么哄的,你肯定跟她說,是天仙兒弟妹勾引你的,嗯?” 秦桓之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誰告訴你的?” 這種狗血戲碼,姜媃一猜一個準。 她漫不經心拿起案幾上秦桓之喝過的茶盞,冷著小臉道:“傻批,就你這智商,說你是豬狗都是侮辱!” 跟著,她舉起茶盞問:“看到這個杯子了嗎?” 秦桓之已經亂了心神,不曉得她要做什么,只愣愣點了點頭。 “嘩啦”姜媃甩手一砸,砸了秦桓之滿臉滿身的茶水。 “滾!”她道。 秦桓之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姜媃色厲內荏的吼道:“你給我等著!” 姜媃輕飄飄抬眼,秦桓之接連后退,左腳拌右腳,跌撞著跑了出去。 流火稍后進來,疑惑不解的道:“少夫人,大老爺怎么魂不守舍的?剛才還在院門口平地摔了一跤。” 姜媃蔑笑了聲:“可能有病!” 姜媃兀自思忖,秦桓之要不提,她還真不知道吃罌粟果在大夏朝也是不準的。 她頓感頭疼,讓流火找來本朝律典,前前后后挨個翻了一遍。 秦桓之沒有夸大,神仙果在大夏朝屬于違禁品,不可栽種私賣,亦不可吸食,不然輕則五十大板,重則下獄十年! 若是醫用,則另當別論,需官家那邊特批條子才行。 姜媃愁的頭禿,恨不得咬秦野兩塊rou解恨。 人干事? 還是大佬就是這么任性? 反派當真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