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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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馮夜白還真沒猜錯,皇帝派他去走訪察探敵情,同時又派了其他人去盯著他,不然自己這么說的時候皇帝也不會如此驚訝,他料定自己絕對不會和盤托出,可沒想到自己真的毫無保留,所以才會如此驚訝。 原本想他要是有所保留不說全話的話就趁機拿了他,反正上回讓他去蒙城,宿往對他似乎興趣不大,并沒有任何想要殺他的打算,他們兩個斗不起來,留著馮夜白自然也就沒什么用,還想借機除掉他,不過現在看來,他似乎還有點兒用處。 這些消息對他來說簡直如旱時甘露,知己知皮百戰不殆,有了這些消息,要對付他們還不跟碾死一只螞蟻似的簡單? 昨兒流言蜚語傳的皇帝勃然大怒,今兒聽了馮夜白帶回來的消息又即刻暴雨轉晴,散了朝,又獨留下他說了會子話,問他如何看待藩王造反的事,該如何應對,還大有虛心求教的意思,馮夜白也不推諉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還跟他頭頭是道的說起來了。 皇帝一面聽他講,一面細細打量他,想他莫不是就此轉性了不成?還是被他幾句威脅嚇破了膽,打算就此對他忠心了?不過細想下來也是,王爺是多大的官銜啊,當官的好處只有自己真的做了官才明白,這世上有誰是不愛錢的,換是誰,跟皇帝作對能有好下場?還不如就抓緊眼前的榮華富貴,至少眼下擁有的才是真的。 最后話趕話的說到了蔚敏身上,皇帝以前看見他還有些怵得慌,現在皇帝架子完全端的起來了,說話也硬氣多了,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道,“朕已經處置了她身邊的那幾個宮女,侍主不力,害的蔚敏小產,殺她們已經算是便宜她們了,照朕的意思就該千刀萬剮再誅九族才是,不過蔚敏才剛小產,不好大肆屠戮,免得毀了孩子的功德,下去了也不好投胎。” 這話說的可真漂亮,幾句話把自己擇的干干凈凈,若真是做奴才的侍主不力,依照皇帝的性子,能只是砍頭這么簡單?從頭到尾也沒見他發過火,是他一心想要這個孩子死,現在孩子死了,不正好如了他的愿。 馮夜白也不反駁他,暗暗攢了拳,嘴角帶笑道,“臣想去看看郡主,皇上沒意見吧,郡主畢竟是臣的表妹,臣去看一眼應該不為過吧!” 都到這份兒上了,再不讓去就該起疑心了,皇帝點頭應了,“你們兄妹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情分在那兒擺著呢,在不讓你去,就顯得朕不通情達理了,行了,你去吧!朕就不去了,天天去看,倒叫她不自在了。” 馮夜白拱手辭退,走到殿門口又旋身回來問皇帝,“皇上,臣聽說郡主府已經叫禁軍圍起來了,不知皇上要如何處置梁無玥?” 他張口就用了處置兩個字,皇帝一時不察,鉆進他設的套里,順口接下去道,“如今大婚是不可能了,蔚敏現在這樣也再禁不起折騰了,至于梁無玥,朕想就把他流放回汝南吧!” 第四百六十九章哭夠了嗎 現在知道流言蜚語的可怕了,不敢輕易就把人殺了,那就只能把人打發回汝南了,梁無玥始終是個麻煩,留在這兒只會讓蔚敏念念不忘。 馮夜白沒說什么,出了養心殿往毓慶宮去了。 太后這兩日一直陪在蔚敏身邊,蔚敏才沒了孩子,元氣大傷,本該好好將養的,可她心里郁郁難平,濁氣都堵在胸口,排不出去,一日比一日萎靡,大好的年紀竟就如同花期已至似的,慢慢兒的凋零了,太醫天天來看,藥也天天吃,可就是不見好,昨兒個還咯血了,太后就這一個侄女,比閨女還親,放心不下,索性就親自守著,她在跟前,好歹還能勸勸她,開解開解她。 馮夜白到毓慶功時太后已經熬了一天一夜,人上了年紀,身子就禁不起折騰了,正由宮女攙著要回慈寧宮休息,沒想到半道兒上就遇到了馮夜白,輦還沒上呢,就趕緊迎過去,“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蔚敏。”太后看著很是憔悴,蔚敏是她一手帶大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她心里自然也不好受,這時候他不想再給她氣受,說話聲音也緩和許多,“蔚敏怎么樣了?” 太后悲從心來,拿著帕子輕拭眼角,哽咽道,“吃不下喝不下的,就跟魔障了似的,嘴里一個勁兒的嘟囔著孩子孩子的,太醫給開的方子吃了也不管用,說是身上的病好治,心里的病不好治,這人吶,沒有心藥能醫,就這么一天天的敗下去了。” 馮夜白擰眉,朝殿里看了眼道,“我去勸勸她。”扭過頭又囑咐太后,“我看你臉色也不大好,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太后含淚點頭,走兩步又叫住他,甩脫了身邊人,壓低了聲音道,“蔚敏的孩子是皇帝派人在小花園里的圍欄上動了手腳,蔚敏靠上去,圍欄斷了,這才摔著了,你一定要想法子把蔚敏弄出宮去,千萬不能讓她再留在宮里了,否則,她真的會死的。“ 太后這會兒倒是不糊涂了,還記得叮囑他,她就是不說他也忘不了,宿王那頭說打進來可快得很,蔚敏留在宮里也不安全,他自然是要想法子把她帶出宮去的。 “我知道該怎么做。“ 母子兩個這算是重逢以來第一次好好兒說話,嗆著來,你恨我,我恨你的,恨不能這輩子都老死不相往來,好好兒說上一回話感覺卻不一樣了,居然也能品咂出些互相關心的味道來,雖然只著寥寥數語,談的還都不是彼此,可多少也算是進展。 太后依依不舍的乘輦回慈寧宮了,馮夜白進到毓慶宮內殿的時候,她正在哭,身邊額宮女已經換了人,伺候起來手生,擰了塊兒手巾,拿在手上卻不知所措的很,蔚敏把手蓋在臉上,她不知道該往哪兒擦,嘴里著急的喊著郡主,手上卻遲遲沒有動作。 馮也罷接過來手巾說,“我來吧。“上去拿掉蔚敏的手,把還熱乎的手巾蓋在她眼睛上,”哭夠了嗎?“ 第四百七十章為人妻子總要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馮夜白進宮,最著急的還不是沉央,是宇文潞,他是隔一會兒就差人來問一遍,他這身份,進宮就是死,宮里的情況他又一概不知,來就是抓瞎來的,馮夜白這會兒要是把他賣了,那可就全完了。 沉央懶得搭理他,這會兒知道急了,早知如此,那一早之前還不學著低頭,好好兒跟她道個歉,沒準兒她還能透露給他點兒消息,現在,誰管他! 沉央如今能做的事越來越少了,現在之能靠在窗前的美人榻上跟尚梅學做點兒繡活,這時候學點兒手藝,趕在孩子落地之前還能趕制幾件衣裳出來給他穿,也算是她為娘的一點心意。 尚梅是個沒耐性的師傅,她挑針勾線稍微有一點兒不對,她就開始上臉了,只不過到底是主仆有別,不敢放肆,嘴上夸著“主子您做的好”臉上表情卻慢慢兒的沉下去,最后趕上她怎么教都不會,終于繃不住了,長嘆一聲,抱怨的話都到嘴邊兒了,想起來王爺發火的那張臉,又生生給咽下去了。 沉央倒也不惱,她是一心求教,俗話說嚴師出高徒嘛,尚梅嚴厲點兒,日后把她教出來了,她的繡活做的也不至于太差,為人妻子總要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本事才行。 她跟著尚梅才學了一上午,這才剛摸出點兒門道來,曹德綸進來請個安,對她道,“主子,瀛洲先生在外面呢,說有事要見您。” 沉央放下繡繃子,讓尚梅扶她坐起來,“納玉沒來嗎?就他一個?” 曹德綸道是,“就他一個人。” 雖然同在一個府里,但她已經許久不曾見過瀛洲了,他這會兒來找她,能是什么事呢? “那請他進來吧。” 尚梅扶著她站起來坐到外間的炕桌上,在外人面前,禮數還是得樣樣周全的,雖說瀛洲也不完全算是外人,可畢竟男女有別,規矩上過不去,傳出去又叫人說嘴。 瀛洲進來,朝她一拱手道,“見過王妃。” 沉央如何受得起,忙道不敢,自己下不來,就趕緊叫尚梅去攙人,指著側座的八角凳請他,“先生請坐。” 瀛洲道謝,看一眼尚梅,支吾著不言語了,好在沉央現在也算醒事,知道他意思,揮揮手叫尚梅下去了。 “先生今日找我來有什么事嗎?” “確有一事。”他似乎有些為難,“自從王爺回來之后,我們就不再見面了,就唯恐會讓王爺名聲受損,親幾天瑜兒來找我,說納玉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咯血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我想去給她看看,可她死活就是不見我,還說以后都不會見我了,讓我離她遠點兒,感情的事我能先緩緩再說,可她的病卻是不能再拖了,她不肯見我,所以我想請你過去勸勸她,無論如何,病不能耽擱,好歹讓我為她診治診治再說。“ 沉央心里一緊,“我上次去看她就看出她臉色不好,她跟我說事得了傷寒,怎么還咯起血來了呢?她究竟是什么病?“ 第四百七十一章別不是一胎懷了倆吧 瀛洲說是癆病,她自小體虛,病根兒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若是后天作養得當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可她后來家道中落,蔣煒又不知道她的病情,以為只是普通的傷寒,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 沉央沒見過瀛洲的嫻姑娘長什么樣兒,只聽季汝嫦說過她jiejie是個美人,嫻姑娘就是得癆病死的,沉央心里大致明白了,瀛洲八成是把納玉當作了已故的嫻姑娘,所以才對納玉的病情諸多上心吧! “我也不知道她有這病,我就說怎么這兩日她都不來找我了,你放心吧,我醒得,我這就去看她。”她挺著肚子站起來,瀛洲本想上去搭把手,可畢竟男女有別,他手伸出去虛扶一把,替她去門口叫來了尚梅。 尚梅嘟囔,“人家兩個的事,您跟著摻和個什么勁兒啊,回頭沒勸和,人家壞的可是您。” “我發現你這丫頭怎么這么不通人情呢?”沉央看她一眼,眼神里故意作出嫌棄,“不過是舉手之勞,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正好過去看看納玉。” “成,您是圣母觀音在世,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奴婢聽您的。” 主仆兩個一路說著到了納玉院兒里,納玉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看見她來了趕緊迎上去,臉色瞧著很是不好。 “你怎么來了?你這身子不方便,差人來叫我一聲,我不就去了嗎?”納玉扶她坐下,斟一杯滾滾的茶給她,“喝點兒茶不妨事吧。” 沉央接過了,說不打緊,抿一口,覷她一眼,“你上次同我說得了傷寒,怎么現在這臉色看起來還是這么不濟?找瀛洲看過了嗎?讓他給你開幾副藥吃,總這么的把身子都拖垮了。” 納玉笑道,“不礙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養個幾天就好了。” 沉央手握著杯子,翠綠的杯壁在她手心里轉個圈,從指尖骨碌滾到手心里,“你可別唬我,我的眼睛好使著呢,不能由著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納玉說不敢騙她,一抹臉兒換上了個輕松的表情,“我身子好著呢,你就別cao心我了,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快落地了吧,我瞧你肚子這么大,別不是一胎懷了倆吧?” 這就想把話題轉開,打量她那么好糊弄呢,沉央沒接她的話,反問道,“上次你還說要同瀛洲好,怎么說變卦就變卦,現在又不理人家了呢?” 納玉臉上表情凝重,“我現在不想同他好了,因為我知道他只是在透過我去看另一個人,我不想做別人的替身。” 尚梅說的不錯,人家倆是一對兒,勸人和好這種事,她不好摻和,幫著哪一邊兒都是錯,到頭啦她夾在中間做壞人,人家兩個還是該怎么就怎么,況且她今兒也不是來調和的,納玉心眼兒活,早料到她要說什么,所以每回都趕在她前頭把話說了。 沉央道,“你們家的事我管不著,我今兒來就是勸你看大夫的。” 第四百七十二章讓他們夫妻徹底分開 納玉聽見她說看病,臉上一下垮了臺,蹙眉輕咳兩聲,聲音也變了味兒,“我自己的身子,看與不看的,自己還做不了主了?是瀛洲跟你說的吧。”她哼了聲,表情輕蔑,“我早跟他說過,我是生是死都與他無關,他的嫻姑娘因為這個死的,他悔恨難當,所以就想從我身上彌補找平衡,我就偏不叫他如愿!” 納玉如此蠻橫的模樣,沉央倒是頭一回見,忍不住勸她,“你跟他置氣,傷的可是自己的身子,何苦呢?” 納玉反過來對她道,“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你就別瞎cao心了,當心自己的身子,你就放心吧,我好著呢,沒事。” 她連哄帶勸的把沉央送走,一個勁兒的說自己很好,都是小病小災,不值當她掛念。 沉央好心來勸,人家一點兒不承情,話里話外還有些怪她多管閑事的意思,沉央不過是擔心她,最后卻把自己弄成了不倫不類的尷尬境地。 她惘惘的問尚梅,“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尚梅回頭看了眼院門緊閉的房子,憤憤道,“奴婢早就跟您說了,讓您不要多管閑事,您就是不聽,看看,人家可一點兒都不領您的情,還怪您橫插一杠呢!男女之間的事最說不清,沒準兒在他們眼里您就是個惡人呢!” 沉央唔了聲,沒再說什么,回到自己院兒里,打發尚香去給瀛洲回話,就說她也無能為力,納玉說自己沒病,那她總不能硬把人綁過去吧! 馮夜白從宮里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沉央坐在燈下穿針引線,手里捏著一根針在繃子上上上下下來回穿梭,尚香從外面進來,說王爺回來了,尚梅緊忙去收她的活計,“王爺回來了,您可不能再繡了,回頭又要怪我們侍主不力了。” 沉央才有了點兒感覺,知道該怎么挽花線,冷不丁的東西被收走了,手上一空,倒有些不知道該干什么的無措。 馮夜白邁進門來,叫人都退下了,見她還在炕桌上坐著,攏起兩天眉毛嗔她,“這么晚了還不睡?” “等你啊。”她興致缺缺,笑的很不自然。 馮夜白架住她腋下,把人架到地上來,扶著她,慢慢兒往里間走,“不能成天都悶在屋里,白天日頭充足,應該多出去走走才是。” 她應了聲,問他,“你今兒見著蔚敏了嗎?” 他說見著了,“不吃不喝的,看著不大好,我原說要想法子帶她出宮的,可她不愿意走,說皇帝殺了她的孩子,她要找皇帝報仇。” 沉央駭然一驚,“她怎么找皇帝報仇?皇帝能是那么容易就會被殺死的嗎?” “我勸過她,她不聽,非要找皇帝報仇,她的孩子不能白死,皇帝敢做,就得敢承擔后果。” 馮夜白捧住她雙腳放在被褥里,“皇帝礙于流言蜚語要把梁無玥打發回汝南去,這下是徹底想讓他們夫妻分開了。” 沉央伸手歸去替他撫平緊皺的眉毛,“你看起來很累。” 第四百七十三章你想讓我當寡婦 馮夜白順勢握住她的貼在自己臉上,“你知我辛苦就好。” 沉央指尖動了動,輕輕摳著他面皮,“還是很嫩,比女人的皮膚都嫩。” “你如今怎的越來越皮了?都當娘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沉央笑著往他懷里鉆,想起來納玉,又奇怪道,“我今兒去看了納玉,她早前就病了,瀛洲說是癆病,不治的話會危及性命,可她就像是一心求死似的,說不跟瀛洲好了,也不讓瀛洲給她看病,我去勸她把我也趕出來了。” 馮夜白和衣躺下,把她的話一咂莫,嗅出了些不對勁兒來,“何時得的這個病?” 沉央仔細回憶著瀛洲說過的話道,“她的病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從小身子就不大好,一直用藥養著,可后來藥斷了,就是到蔣煒家的這一年,病根兒作出了大病。” “她不是跟瀛洲兩情相悅嗎?怎么現在又不愿意跟他好了?” 沉央枕著他胳膊,眼看著床頂,嘟囔道,“人家倆感情的事,我們都是外人,不好摻和,還是別管那么多了,納玉說她不跟我回汝南,她不回去了,也不知道瀛洲先生還回不回去。” 他壓下心里的疑惑,側身攬住她肩膀,“敢情你今兒這一張包子臉是氣的啊,跟納玉鬧別扭了?” 沉央說不是,蒙住臉,不言聲了。 “別憋壞了。”馮夜白拿下她的手,臉湊過去,在她唇角一吻,“你都說是人家兩個的事了,咱們不好摻和,是好是壞全看他們的造化,你又何苦為了別人的事,氣惱了自個兒。” 沉央微微側身,伸臂抱住他脖頸,“我知道,我不是因為他們......你不是說過兩天要送我回汝南嗎?我是舍不得你。” 她的情話蘸了蜜,簡單一句也能甜到人心窩子里去,馮夜白回抱住她,吻她發頂,“我又何嘗舍得你,咱們分開只是暫時的,等京城穩定了,我就會回去找你,到時候咱們就再也不來京城了,安安穩穩的在汝南過一輩子。”